手不受控製地沿著臉頰、脖頸、肩膀一路往下撫摸,他的身體此刻格外敏感,光是自己隨意摸了幾下,細膩的肌膚仿佛隨時會激起戰栗的火花。口中的喘息越來越高,鬱禮調大了水流,嘩啦啦的水聲掩去他的吟喘,好像隻要有聲音,就能掩去他墮入深淵的腳步。


    快感一波一波襲來,鬱禮不得不夾緊雙腿,他的腿軟得在打抖,卻堅決不碰叫他難堪的地方。


    那是罪惡的花,他生來就有的印記。


    他躬起腰背任熱水衝過脖頸和頭發,恨不得溺閉。水流沿著背上的蝴蝶骨噠噠落在地板,手掌上下來迴好一陣後,鬱禮才拖著疲軟的身體迴到臥房。


    身子濕漉漉的,水也懶得擦幹,就這麽赤著身子躺在床上,眉梢透出情潮湧動後的紅,細細看去,他雙眼中積聚的水光越來越盛,很快,從眼角溢出淚水,緩慢打濕枕頭。


    鬱禮攥緊被子,使勁擦幹身上掛的水珠,白淨的肌膚很快被他用力折騰出一道道紅痕,一眼看去,就像被施了虐的人。


    他在床上瘋了一會兒,把身體僅剩的力氣發泄完後,無力躺在床上,雙目渙散,嘴唇囁嚅,無意識念著什麽。


    “我是怪物。”


    “我不是怪物。”


    “我是怪物。”


    “我不是怪物。”


    “我是怪物。”


    “不,我不是。”


    “你是。”


    ……


    久久之後,鬱禮才平複下來,眼眸中的掙紮和絕望消失了。他睜大無神的眼,眼裏有淚光閃現。


    夜已深,指針轉動中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十二點,叮——


    就像收到釋放的信號,鬱禮用手抹去眼角的淚意,蜷縮起來的身體完全展開平躺在床上。


    他直勾勾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眼裏有了光。也不知想到什麽,嘴角突然翹起,低低笑出聲。與稚氣未脫的麵容相反,這抹笑容帶有絲絲蠱惑的味道。


    明明像個無邪純潔的天使,卻又壓抑著絕望而肮髒的放蕩。


    作者有話要說:


    怕有人沒看清文案的,說明一下,雙性文,受有異裝癖,外正經內色氣老狼狗攻x外純潔呆萌有點小自卑內女裝大佬精分(偽)浪受 攻受年齡差12歲,年上!


    第4章 雨中再遇(捉蟲)


    鬱家生活的節奏不緊不慢,或許是為了維持書香世家骨子裏那份矜貴,他們從不要求子女在外頭玩命加班工作,也不會把自己關於工作上的想法強加給對方,可對鬱禮,那又是另一種態度了。


    別墅的後院裏騰出一片地種了竹,竹子自古以來就有高風亮節的寓意,對月成影,賞竹弄墨,文人愛搞這一套。竹子栽在院中已有數十個年頭,竹林鬱鬱蔥蔥,搖曳時竹身相互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風大一些,空氣中還會彌漫淡淡的竹葉清香。


    鬱禮喜歡這片竹,待在鬱家的這段日子多數時間都對著竹子發呆,不僅是他喜歡,鬱振江更當成了寶。


    閑時他在樓上總能看到老爺子坐下竹林間喝茶,好不容易逮著今日,見竹林周圍沒有人,就想悄悄溜下去走兩圈。


    才踏出房門,老爺子鬱振江不知從哪冒出來,拄著拐杖的手在地板上跺了一下,“來我書房一趟。”


    鬱振江和鬱禮談及關於他工作的事情,算算時間,他迴來差不多兩周了。


    鬱家誰都能養,唯獨鬱禮。


    鬱振江說:“咱們家不養閑人,薇薇當年雖然做了那樣的事,可我身為他的父親,自然不會偏心,你的工作我讓明空給你安排好,他的公司恰好有幾個位置缺人,明空說你可以隨時去那裏報道。”


    鬱禮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我打算去西區那邊找工作,順便租房住,前兩天去看了太爺爺,我想多花點時間陪陪他。”


    鬱振江背過身,其實就在等鬱禮的這一句話。


    鬱禮的迴歸對鬱家而言實在算不上一件多麽光彩的存在,奈何太老爺子疼愛他,這些年太老爺子因為不滿鬱家對鬱禮的排擠,寧願自己在療養院裏住也不肯迴來住,一家人輪番去哄著勸著,也沒能把人勸迴來。


    太爺爺今年已經九十七歲的高齡,不知道還能再享福幾年。


    太老爺子離開鬱家的事,不僅是鬱家的人愁心,外頭的人也在看著,猜測這太老爺為什麽不肯和家裏一起住。


    此次鬱禮迴來的主要目的就是陪太爺爺,恰好迎了鬱家的意思。


    鬱振江說:“這倒不錯,你表哥在西區那邊跟蔣長封合作投資了一項工程,一會兒我給他打個電話,騰出一個位置應該是不難的。”


    鬱禮點點頭,他明白無論自己說什麽都會惹老爺子不高興,索性就什麽也不說了,任他們隨意安排吧,隻要能見到太爺爺,這些倒也無所謂。


    ——


    鬱明空辦事的效率很快,一個電話過去,辦公室那邊剛好說需要文員,鬱禮才畢業,從普通的職位做起倒也合適。


    於是事情就這麽敲定下來,鬱禮當天把行李收拾完準備好個人簡曆,第二天一早坐車往公司的地址去了。


    入職手續辦理得很快,鬱禮給鬱明空發了條信息,希望他不要把自己的關係身份告訴其他人


    。


    兩人雖然不親,鬱明空多多少少也清楚他的性子,電話裏吩咐過去,除了負責人和鬱明空,沒人知道鬱禮的來頭。


    負責人老莫讓他明天才上班,趁還有時間,他在附近找了間房子租。


    西城這塊地區距離市區挺遠,偏郊區的地理位置,環境不錯,適合上班族休息時過來小住幾日散心放鬆,因此沿帶出租的公寓樓不算少。


    他很快鎖定好租的房子,聯係上房東簽好合同交房租。傍晚前鬱明空打電話過來說要給他一套西城的房子時,鬱禮客氣迴絕,說自己已經找到地方住。


    那頭鬱明空頓了一下,“有什麽事可以找我,我畢竟也是你的表哥。”


    關係淡了,為人處世那一套還在,更何況鬱家的掌事權逐漸交到鬱明空身上,說得通俗一些,長兄如父,如今鬱明空代替鬱振江管他也是不為過的。


    鬱禮掛掉電話,對空氣露出空虛一笑。


    公寓樓是隨時入住的,家具一應俱全,不需要他特意準備什麽,鬱禮放好行李又出去吃了些東西,隨即攔了輛車去療養院那邊看看太爺爺。


    太老爺子鬱山鳴打小就疼愛鬱禮,鬱家每一個人都不待見他這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鬱山鳴卻從他被接迴鬱家見到他的第一麵起就喜歡他,明著暗著護了他好幾年。


    直到十歲那年他被鬱家暗中送出國外,太爺爺一氣之下不顧所有人的勸阻,搬到療養院裏住,無論鬱家的人說什麽他都不迴去,說鬱禮什麽時候迴來他才考慮搬迴家裏。


    鬱禮一走就是十三年,老人家便在療養院裏住了十三年,他剛到國外那會兒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想要聯係太爺爺都沒有辦法,直到後來鬱明空聯係上他,他才和太爺爺通了視頻。


    得知小曾孫被送走,鬱山鳴巴不得他早些迴來,可等他真的到了國外,鬱山鳴忍著思念,又不願小曾孫那麽早迴來。


    鬱山鳴希望小孩借此機會去看看外麵廣闊的世界,天高任鳥飛,他盼望啊,盼望他的小曾孫以後不要被綁死在鬱家。也因此,鬱禮在國外停留十三年,這數年時間除了太爺爺,鬱家的人他一個也沒聯係過。


    父母賦予了他生命,太爺爺卻是他這輩子最親近的親人。


    ——


    療養院依山傍水,環境清幽,鬱禮到地方時天色慢慢暗下,這會兒剛好是老人用晚餐的時間。


    他做了登記後很快來到太爺爺的房間,敲過門進去,鬱山鳴還在吃飯呢,抬頭見到小曾孫過來,立刻笑了,滿臉皺紋蕩漾。


    “小禮怎麽過來啦。”


    鬱禮在床邊拉了張凳子坐下,說:“家裏給我安排好一份工作,就在西城,公司靠近這裏,以後我就能多陪陪您。”


    鬱山鳴笑嗬嗬地,“他們沒為難你吧。”


    鬱禮搖頭,“太爺爺放心,我已經長這麽大了,會照顧好自己的,您也要注意好身體。”


    鬱山鳴除了在鬱家對鬱禮態度上這件事上不鬆口,其餘時候倒是個心胸廣闊的人。


    他年紀雖然大了,好在腦袋沒完全懵,甚至年輕人喜歡的東西、潮流他也是了解一些的,爺孫倆聊天時,鬱禮偶爾會被太爺爺嘴裏蹦出的網絡用語逗笑。


    九點到,鬱禮才和太老爺子告別。走出療養院時外頭的天紅沉沉的,空氣中有一絲窒悶,看起來像是要下雨。


    念頭才閃過,車沒等到,一粒接一粒如豆大的雨珠從天而降,在地麵上砸出一個個水坑。


    鬱禮身上沒有雨具,時間又晚,一時半會兒沒有出租車經過。


    眨眼的功夫雨勢猛地變大,嘩啦啦的雨水瓢潑而下,鬱禮身上很快被淋個濕透,他等了又等沒有車輛經過,隻好往迴跑,打算找間便利店買把雨傘。


    這時身後傳來叭叭的聲音,他扭頭一看,後方有輛黑色轎車降下車窗,露出一張叫他心生懼意的臉。


    又是這個麵帶刀疤的男人。


    蔣長封對他側頭,打開車門,“進來。”


    鬱禮身上都是水,眼下也不是扭捏的時刻,他不好意思進前座,挑了後座靠邊的位置坐下,往下流的水很快染濕皮椅。


    蔣長封扯出一條幹淨的毛巾給他,“擦擦吧。”


    “謝謝。”


    蔣長封關掉空調,把車靠在路邊,透過後視鏡看他,“過來看你太爺爺?”


    鬱禮點頭,毛巾沿著纖長的脖頸擦了幾遍,“對呀,沒想到剛出來沒多久就下雨了。”


    蔣長封說:“這段時間的天氣就是這樣,出門最好帶把傘防著。”


    他苦著眉頭扯開濕透後黏在身上的衣服,沒看到通過後視鏡看他的男人無聲笑了笑。


    看夠了也笑夠了的蔣長封說:“我這有套運動服,之前和老同學打球時帶的,結果那天沒打成,你要換嗎?”


    不等鬱禮說話呢,他就把衣服遞過去,鬱禮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


    蔣長封說:“穿吧,你明天要上班,如果生病了可不好。”


    鬱禮把衣服接了,“是鬱明空告訴你的嗎。”


    蔣長封笑說:“那工程的大老板是我,你說呢。”


    這意思不就是他的大老板也是他,鬱禮抿著嘴巴沒說話,鬱悶之極。


    蔣長封重新啟動車子,過了兩分鍾,才開口:“你盡快換衣服,別著涼感冒。”


    褲子他是不打算換的,鬱禮背過身子,刻意躲在路燈照不到的角落快速把衣服脫掉,套上幹淨寬鬆的運動上衣。


    就這時間,他聽到蔣長封說:“不換褲子嗎?”


    鬱禮嚇了一跳,眉頭突突直跳。他盯著前方的後視鏡,聲音染上幾分惱羞,“你、你偷看我!”


    蔣長封一噎,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麽大。


    “好吧,我確實看了一眼,這是我的不對,我跟你道歉。”


    由於身體上的缺陷,鬱禮在這方麵可以說比女人在其他人麵前換衣服還要敏感。


    他越想就越氣惱,氣蔣長封,也氣自己,想把手上的濕衣服扔到這人頭上。


    蔣長封看到他氣咻咻的樣子,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小朋友原來這麽不禁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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