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玩家信息已泄露。」


    「玩家的遊戲身份已被傳播出去,此次泄露事件與遊戲盒子的保密工作無關,係玩家方麵泄露。」


    「現經遊戲盒子依據現實演算,此次泄露事件並不會對遊戲盒子本身造成影響,泄露等級:safe。」


    「因此,遊戲盒子判定,此次泄露係玩家行為,特此懲罰。」


    「評價:算你小子運氣好,本盒子認為此次泄露問題不大,要不然閹了你都不夠,怎麽可能隻讓你陽痿,沒用的東西。」


    翟楠當時就清醒了:“???”


    這遊戲提示張口就來?他躺的好好的,沒泄露什麽盒子信息啊?人在湖中躺,鍋從天上來?


    不過。


    隨著翟楠的逐漸清醒,一直在腦海裏盤旋的那股詭異慵懶,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痛苦、惡心,幻聽與眩暈。


    汙染並發症候群。


    海天一色的金色慢慢消逝,四周變得狹窄而漆黑。


    什麽都看不見。


    空氣也變得沉重滯澀。


    “唿……”


    逼仄而擁擠的黑潮水般壓迫上來,帶著詭秘的私語和昏昏欲睡。


    翟楠喘息了一會,盡量不去在乎身體的不適,一點點順著身下向外摸,想要看到一點亮光,看清周圍所處環境。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


    他的手上帶著一層鐐銬。


    翟楠是那種膽子比較大的人,不太害怕那種會突然出現的怪物和血漿之類的。


    但他身上卻一點點泛起寒意。


    這種恐懼感很莫名,不像那種突如其來的驚嚇,來源於從完全安全舒適的睡夢裏驚醒後,猛地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完全陌生的黑暗環境的緊張和窒息,十分壓抑。


    大多數人更害怕前一種驚嚇,對後者則有點溫水煮青蛙的意思,倒是翟楠這種膽子很大的在少數。


    空間平坦,也很小。


    就像一個盒子。


    翟楠下意識地點起一團地獄火,然後發現四周更黑了……


    不過,


    隨著地獄火的燃燒。


    一股滾燙的液體從上麵淋了下來。


    翟楠趕緊燃起更多的地獄火,護住身體。


    而他心裏的冰涼不安,也在這個時候達到了極限。


    他想起了,


    在那片水天一色的金色幻象裏,


    舒服的就像躺在棺材裏一樣。


    他知道他在哪了。


    他猛地燒斷鐵鏈,


    升騰的大片地獄火,將身邊的黑暗一點點融化。


    然後,使勁的向上方撲騰!


    是啊。


    可不是像躺在棺材裏一樣舒服?


    他就是躺在一座棺材裏呀。


    他被烏鴉先生……


    活埋了啊!


    埋葬的地方,


    就是那片長方形的黃金湖泊裏。


    那龐大的黃金儲量,


    那形狀,


    可不是就一座,


    棺材麽!


    ……


    大都會南區,貧民區筒子樓地下室。


    在樓上顧希望咬著手指糾結的想,


    “貓跑丟了等翟楠迴來怎麽給他交待呀”的時候,


    灰貓搖搖擺擺地跟在永動機身後,走進門。


    星海般的貓眼注視著巨龍般的大白蛆。


    隨後,慢慢變成一個穿著破舊灰衣的女孩。


    一個貓一樣的少女。


    她的衣服很破舊,但是很幹淨,這樣的穿著在大都會很常見,許多貧民區的女孩子都是這樣,小小年紀就得做養家糊口照顧弟弟的打工人,但是她已經沒家了,和她一樣已經沒有家的孩子衣服是不會這麽幹淨的。


    女孩皮膚白的像是象牙,散發著珍珠般的光澤,鵝蛋臉並不尖,但卻唇紅齒白,五官細膩精致,這樣的長相是老天賞飯吃,放在窮一點的地方說不定能評選個村花什麽的。


    “掮客,好久不見了。”


    女孩說。


    “你又長大了,


    又白又胖,


    真醜。”


    蛆奇掃了一眼灰貓少女,說道:


    “好久不見,


    那就不要見了。”


    灰貓少女靜靜的看著蛆奇,眼神像隻小老虎。


    蛆奇沉默了一會,見灰貓不打算走,又說


    “你知道的,我已經不做掮客了。


    別忘了,在小醜走後,當時順著自來水廠泄露出來的少量狂笑因子是誰替大都會消化的?


    我從高高在上的超凡不良,變成一條「汙濁物:蛆」,


    已經贖罪了。


    以前我沒得選,


    現在,


    我想做個好蛆。”


    灰貓少女發出介於貓咪和人類女孩之間的奇異笑聲,


    說道:


    “好啦,好蛆,本姑娘又不是什麽惡魔,


    這一次來,是想跟你要個人,


    聽我家黃油麵包說,他已經在這裏呆了很久了。”


    其實熊初墨一開始,是真的打定主意做一隻孤傲的小貓咪。


    反正一個貓這麽久了,


    也習慣了,


    她可是摩登的大都會貓王哎!


    再多等等,


    等他來找自己。


    可是,她又忍不住想萬一他不來找自己呢?


    或者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呢?


    會不會他認不出來自己了呀。


    畢竟自己真的在他麵前死過一次了,這不能怪他,要不然他肯定早就來找自己了呀。


    半小時前的灰貓這樣想著,腳下已經邁開了小碎步。


    她放下了「汙濁物:貓王」的驕傲和矜持,她等不住了。


    她要去找他。


    就像上一次他突然的出現在她麵前,說答應了她哥哥要保護她,那時她都不認識他。


    這一次,


    既然他沒有來。


    那麽她,


    就主動找到他。


    ……


    熊初墨看著巨大龍蛆,說道:


    “這個人你也認識,說起來你應該感謝他,是他喝掉了所有狂笑因子,趕走了小醜。”


    蛆奇一愣:


    “初代麽?可是初代烏鴉不是已經死了?”


    熊初墨搖了搖頭:


    “他沒死,或者說死的那個並不是他,他……是屬於這個時代的超凡者,出於某種原因來到了咱們所生存的時間節點,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感謝他帶走了小醜,讓你能不再為惡……畢竟你連蛆都不敢殺,當了那麽久的地下大佬也很不容易了,


    所以你放棄了掮客的身份,自願為權氏後代提供幫助,想要做一些英雄該做的事。


    可是,


    初代烏鴉死的時候是披著完整的戰衣麵具下葬的,


    所以你們可能隻知道烏鴉的死趕走了小醜,


    將他奉為英雄。


    並不知道,


    其實初代麵具下的臉是一張和小醜一模一樣的臉皮,


    自從變成這張臉皮之後,真正的烏鴉可能早就死了,後麵你知道的所有和小醜的博弈,都是這個頂著小醜臉譜的人做的,


    你真正憧憬感謝的,


    其實是他。”


    熊初墨說完之後發現蛆奇傻傻的看著他。


    蛆奇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啥?”


    可是,下一刻他便猛的想起了一起以前覺得奇怪的地方。


    是啊,


    怪不得再也沒有聽到那個可以長出和小醜一模一樣臉譜的人的消息,


    怪不得明明他幫小醜騙進去了那個偽裝者,


    沒過多久醜爺卻突然和初代烏鴉開啟了賭局。


    畢竟,


    小醜的臉譜獨一無二無法複製,


    而更不會有人想到,作為其宿敵,烏鴉居然會披上小醜的臉譜!


    “你是說,


    初代烏鴉,


    我一直奉為信仰的黑暗騎士,


    是個帶著和小醜一模一樣臉譜的人?”


    蛆奇冷汗都流下來了。


    貌似。


    剛剛那個被他坑了的人,


    好像說,


    自己以前就裝小醜來過這裏來著……


    自己還罵他,是傻叉……


    臥槽,自己居然當著自己憧憬的光,罵他傻叉!


    完了,


    路,走窄了。


    ……


    翟楠還在拚命往上遊動。


    這個時候他已經眩暈的很厲害了。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不可名狀的詭異痛苦還在持續加深。


    說起來也很奇怪,作為耐受值百分之百的超高校級超凡者,翟楠已經很久沒有在汙染下感受到這麽劇烈的痛苦,即使是小醜也不曾讓他暈成這樣。


    不過,隨著他的遊動,眼前的黑暗已經沒有那麽濃重了。


    能看到一點隱約的光。


    一點點亮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


    「警告:信息再次泄露,本次雖無關遊戲盒子,但卻涉及盒子為玩家提供的遊戲模式及時間節點,遊戲追加懲罰玩家陽痿一周」


    翟楠:“???”


    臥槽?


    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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