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累了一天了,都下去歇息吧。”


    “婢子們本就該伺候公主,這是婢子們的本分,萬不敢累。”碧雲忙行禮道。


    房遺直忍不住輕笑一聲,他一邊拉住了李明達細嫩的手,一邊迴頭對碧雲等人溫言相勸道:“下去吧,是嫌你們礙事。”


    碧雲怔住,隨即反應過來怎麽迴事,連忙帶人給李明達磕頭賠罪,隨即立刻起身帶著人畢恭畢敬且速度極快地退下。就好似他們倆人好容易熬到這一天,多麽急不可耐要做什麽事似得。


    李明達臉更紅了,抽了抽手,卻沒有抽動,仍然被房遺直攥得緊緊地。“你嚇著碧雲了,好像我們多著急似得。”


    “不是好像,我一直很急。”房遺直垂首,試探著把李明達拉過來,見李明達沒有異議,這才稍微加快速度,直接把她拽到了自己的懷裏。懷中抱上那一刹那,房遺直一手托著李明達的頭,自己的腦袋也微微偏了過去,讓他自己的臉緊貼著李明達的麵頰。倆人的臉都是熱的,如此一貼,更加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對方的溫度像是一道閃電般,倏地一下就化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的感覺,通遍了全身。


    房遺直緊抱著懷中的人,頭上揚,抬首看著上方,大大地鬆了口氣。


    “很急?那我之前也沒看出你怎麽急。”李明達還在糾結房遺直之前的迴話。


    耳邊又傳來房遺直的輕笑,房遺直雙手托著李明達的臉頰,很近地認真地看她,“我總不能和自己的嶽父搶人。公主這般好,我自然是早想讓你在我身邊,其實一天都不想多等。熬過的這五年,感覺就像……”


    “就像什麽,就想做夢一樣?”李明達半開玩笑地接話道。


    “不,現在才像做夢。過去的五年,如果非要用個詞來形容,該是渡劫。”房遺直道。


    “啊,怪不得你鬆口氣,原來得到我,你就成仙啦?”李明達順坡下驢,跟著逗趣道。


    房遺直目光灼灼地看著李明達,隨即雙手抓著她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腰間,意在讓李明達抱著自己。李明達低著頭,兩隻手在房遺直腰際處懸空了會兒,才慢慢地試探放下,在與其接觸的刹那,心咚咚跳得似乎要衝出胸口。


    房遺直感受到李明達的觸碰之後,勾著嘴角,把手放在了李明達的背上。他凝神看著她,直到李明達把飄忽的目光最終定在自己的身上之後,他才開口說明:“是真的成‘仙’了,雲雨的仙。”


    “噗,”李明達以為房遺直在應和自己的玩笑,所以他一迴答就本能配合的笑了下,接著她反應過來所謂‘雲雨’真正的意思似乎是……再對上房遺直分外灼熱的目光,她可以確定這四個字的意思就是自己所想了。


    “你想什麽呢!太壞了!”


    李明達伸手推一下房遺直,豈料對方把自己摟得太緊,李明達的手往他胸口一推,反倒沒起什麽實質作用,更像是她撒嬌求什麽似得,特別是配合她那句‘太壞’,就更像了。都怪她她脫口而出,沒多想。現在她眼睜睜的看著一雙溫如玉的眸子變成了狼眼,好似饑餓了很久,把她當成食物似得盯著。


    “娘子甚是了解為夫之心。”


    李明達活這麽大就沒這麽蠢過,她剛剛竟然會不小心地把自己的心裏話嘟囔出來。


    忽然天旋地轉,李明達定神的時候,人已經穩穩地被放在了榻上。房遺直附身把唇印在了她的嘴上,起初淺嚐輒止,就立刻分開了。房遺直弓著腰,看著李明達的臉,接著又猛地吻下去,比之前多了三分力道,再之後便是一遍遍地廝磨,深入淺出,攻城略地……


    青廬一夜,李明達方知道,什麽長安城第一謙謙公子溫潤如玉,那就是房遺直做戲給別人看得。


    第163章 番外大婚二


    成婚後第三日,李明達和房遺直一同前往太極宮拜見李世民。


    李世民見自是歡喜,也不知怎麽地,忽然開口提拔房遺直為揚州大都督,卻並不之官。所謂‘並不之官’就是官職給他,但可以不必親自去揚州上任。


    房遺直忙謝恩,起身之後,不動聲色地看一眼李明達。


    李明達湊到李世民跟前告饒道:“阿耶可饒了他吧,再冊封,隻怕禦史要天天去梁國公府拍門板了。”


    “胡說八道,禦史要拍也是拍太極殿。”李世民邊嗔怪李明達不領會自己的好心,邊撚著胡子打量房遺直,俊雅瀟灑,從頭到腳端正軒昂,竟無一處不滿意的地方,。這個女婿而今,他是越看越滿意,於是就忍俊不禁想把自己覺得最好的東西給他。


    不過兕子說得也對,帝王若對一個人太過關注和寵愛,反會引人嫉妒和不忿,給這對年輕的新人平添不少麻煩。


    “罷了,就縣如此,三年五載的先不動他,你可滿意了?”李世民笑問。


    “那要看他政績如何,阿耶秉公辦理就好。”李明達道。


    李世民點點頭,轉即見房遺直一直沒有說話,讓他隨意講講,有什麽想法。


    “全聽公主的。”房遺直雅致地行一禮,表現得很‘乖巧’。


    李世民見狀,更加滿意地哈哈笑起來,晌午時設宴,與倆孩子一起用飯。


    李明達因沒見到李治,遂問起他的去處。


    “淮南道出了點事,你大婚第二日就派他去了。怕擾了你們難得新婚小日子,就沒和你們說。他事情辦完就迴來,耽擱不了多久。你們現在就隻管顧著你們的事就好了。”


    “我們的事,我們沒事了。”李明達道,轉而她笑嘻嘻地懇請李世民,讓她從明天開始可以迴明鏡司當值。


    “怎麽,又出案子要你負責了麽?”李世民問。


    李明達:“沒有,但兕子可以先——”


    “行了,別的理由不聽。既然沒案子,你就好好地在國公府適應一段日子,新婦剛進門就往外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公主多難伺候,挑剔駙馬一家呢。”李世民看眼房遺直,然後小聲地跟李明達打商量,“那麽好的夫君,你忍心欺負他?”


    “這才大婚多久,阿耶就向著他說話了。兕子才沒有欺負他,都是他——”


    李世民看著李明達,等著她後半句話。


    李明達噎住不說了。


    李世民何等聰明,但見李明達也沒有多害羞,就偏偏故意問她:“他什麽?”


    李明達轉了下眼珠子,跟李世民道:“他養了一隻貓,叫黑牛,偏不讓我抱。”


    “這也值得你告狀?”李世民笑歎一聲,轉而去問房遺直是否有此事。


    房遺直道:“貓怕生,又爪利,畜生無腦,隻怕它一不小心商了公主,所以沒讓公主抱它,還要等漸漸熟了才好。”


    李世民讚同地點頭,跟李明達道:“是這個理。”


    “那我知道了。”李明達笑了笑,總算是把之前的話搪塞過去了。


    李世民也不拆穿,鄭重囑咐他們夫妻二人以後要夫妻和鳴,相敬如賓。又囑咐他們以後要互相體諒,不要彼此生了間隙。李世民隨後又格外體貼的房遺直,警告敲打他要謹記婚前的承諾,不可負了他的寶貝兕子,更不可有其她的女人。


    這裏所謂的“其他女人”意指以任何途徑結識的女人,包括外麵的舞姬歌姬,即便在外應酬不帶迴家也不行。說白了就是讓房遺直為李明達守身。


    這個要求李世民可從來沒有在其他的駙馬身上提過。其實駙馬尚主之後,偶爾碰下婢女歌姬之類再正常不過。但是兕子終究是不同的,或許就是因為房遺直能夠恰好滿足他如此苛嚴的要求,令李世民越發喜歡房遺直。說實話,這個要求換成他自己絕對是做不到,他覺得房遺直不簡單,就越看越覺得滿意。


    房遺直利落地應承李世民之後,就同李明達雙雙退出了立政殿。


    臨走前,李明達看了一眼自己屋子所在的方向。


    “以後就不住這裏了。”


    “以後有我。”房遺直拉住李明達的手,與她相攜往外走。


    男性氣息距離他很近,便是和房遺直已經做了兩日的夫妻了,李明達仍有些沒適應過來,她臉熱地盯著地麵,心漏跳了一拍。


    房遺直見李明達低著頭不說話,還以為她仍舊難過於不能像以前那般居住在立政殿。房遺直便忽然把唇湊到李明達耳邊,努力說明:“至少不會孤枕難眠,有個暖被窩的。”


    李明達臉更紅了,轉瞧別處,想讓自己的害羞快點過去。殊不知這一幕在房遺直看來有多誘人。單論李明達的容顏本是偏豔麗多一些,五官漂亮得大氣,臉盤白淨,一雙眉眼更是清亮,也正因為平日裏這雙眼靈活百變,時而閑淡恬靜,時而機靈百變,故才叫人覺得她冰雪玲瓏,亦靜亦動。而今她垂著眼眸,長睫毛遮住了那她那雙靈氣的眼睛,白皙的臉頰浮著紅霞,如此再配上她那張美豔的臉,無意識抿起的嘴瓣兒像是彎月,無一處不勾人。


    房遺直喉嚨微動,偏開目光,拉著李明達快步走。


    “趕緊迴府吧。”


    二人剛迴到國公府之時,就有一封信呈給房遺直。房遺直立刻打開來看,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把信撕毀,錯成團丟到落歌的手裏,讓其焚毀。


    “何事?”李明達問。


    “沒什麽緊要。”


    李明達“哦”了一聲,也沒有多問,要去見盧夫人,好歹告知她一聲她們進宮的情況。不想房遺直攔下了,隻打發落歌去說。接著就拉李明達急忙迴屋去,似乎有很要緊的事。


    迴屋之後,見房遺直立刻更衣,李明達就坐下來先喝口茶,讓他有事可以說了。


    “什麽事?”


    “你這麽急拉我迴來,不是有事?”驀地對上房遺直的眼睛,李明達奇怪問,“那你剛剛看的那封信——”


    “一些廢話,沒什麽用。”房遺直道。


    李明達:“你明知道我聽得到,這是尉遲寶琪給你的信。倒奇怪了,你們都在長安城,彼此熟悉得很,平常他來你家比在自己家都不客氣,說見就能見的,今怎麽突然給你寫信了?”


    “他想要絕交,自然是不肯來來見我。”房遺直悠悠道。


    “絕交?”李明達驚訝,“為什麽?”


    “因為我們大婚了。”


    “就為這個?”李明達覺得不可思議,尉遲寶琪五六年前對她有點意思,可這事兒早就過了,他也已經快要成家了,為何還在計較?


    “聖人指婚的旨意在月前才下,他在那時候才知道我們二人的關係。聽說是有些接受不了,怪我一直瞞著他,便要絕交。”房遺直仔細解釋道。


    “八成是在怪你隱瞞,我說呢,他已經快成婚了,怎麽忽然計較這件事。”李明達彈罷,就跟房遺直道,“那你好生和他解釋解釋吧。”


    “沒必要。”房遺直冷淡道。


    “你這態度可就不好了,就不怕失去這麽好的朋友?”李明達試探問。


    “是以他的理解能力,我就是給他解釋了,他也不明白、過不去,不如等段時日,他自己自然就會想通了。”房遺直道。


    “也好。”李明達知道不如房遺直了解尉遲寶琪,反正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李明達也就不摻和了,隨房遺直自己的意思去處置。


    “好了,不說他,辦我們的正經事。”房遺直說罷就抓住李明達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屋內時候的婢女見狀,悄然告退。


    李明達愣了下,對上房遺直曖昧的眸子,驚訝挑眉問:“你不會是想……白日宣淫吧?”


    “果然夫妻同心。”


    房遺直剛剛更衣,隻脫剩一件單薄的青色中衣。李明達的手被放在胸口,立刻感受到從房遺直那邊傳來的炙熱。房遺直這時順勢把手往左一推,李明達的手就從衣襟口處滑了進去,碰到他滾燙皮膚的刹那,李明達整個身體繃緊了。


    “我們今早才剛……怕你吃不消。”李明達欲訕訕收手,覺得自己不能再被男色誘惑。不想手又被房遺直一把捉住,堵在胸口。


    “我喜歡,縱欲無度。”


    李明達對上房遺直忽然飄出野性的眸子,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似乎正好‘激怒’了房遺直。強大的男性氣急整個籠罩了下來,明明氣勢洶洶,附身下來的吻卻是分外溫柔,指尖所到之處,如羽毛輕輕劃過肌膚,令人癢得難耐,又忍不住渴望更多。


    李明達被小心地托到榻上之後,用手指抵住房遺直的唇,假裝厲色對他命令道:“本公主不準。”


    房遺直盯著李明達,朗朗側顏忽然冷了,立刻停手。


    “公主可知剛剛聖人為何不準你迴明鏡司?”


    “為何?”


    “雖大婚了,卻仍有個聖意沒完成。”房遺直說著目光就從李明達的眸子裏往下滑。


    李明達低頭看了。


    “須遵聖命。”


    “好你個房遺直,直接架空了本公主的命令,不饒你!”


    剛剛因為被房遺直抱著到榻上,李明達衣衫微微淩亂,而今是盛夏,本就穿的不多,她此時抬臂一指,那邊的衣肩就滑了下去,露出大半鎖骨來,白嫩得誘人。


    “貴主已經在折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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