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贗品


    董三爺一直在看著我倆。笑著也不說話。直到看到我和大牙的表情緩和了一些後,這才微微一笑,告訴我們,他也是偶然間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這才覺得這件東西有些蹊蹺,竟然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而且可有更能上麵的文字隻是為了掩人耳目,並沒有什麽實際的意義,而真正的目的所在,就是這枚印文。


    我這才如夢初覺,明白為什麽董三爺會突然拿出這個讓我們看,想必是他早就懷疑努爾哈赤到了傳國‘玉’璽,但是這‘玉’璽在正史中卻沒有記載,這就是個難解的‘迷’,估計十有**與他的那份失蹤的遺詔有關。


    那這枚‘玉’璽會在誰的手上呢?假設是給了多爾袞,多爾袞為什麽又要把它獻給皇太極呢?而且還宣稱是牧民放羊時挖到的,這又是顧忌著什麽呢?


    一個疑問接著一個疑問,接踵而來。


    我偷眼看了一眼董三爺,心裏忐忑,董三爺憑白無故的為什麽要告訴我們這些呢,他又有什麽目的呢?我也就留了個心眼。來了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就等著董三爺先吭腔。


    董三爺給我們倒了一杯水,然後直了直身子,看了我們一眼,不急不慢的告訴我們,他也算盡了最大的努力,把能找到的資料幾乎都找遍了。傳國‘玉’璽這東西,自秦代起,各朝各代都有仿製或是自製,有些甚至記載說是拿去帝陵裏麵陪葬了,曆中上出現的傳國‘玉’璽算起最少也有二十來個了,真真假假,也是難以區分。


    正史上曾記載了這麽一件事,說是秦始皇命人把“和氏璧”琢磨成‘玉’璽後,有一次,他南巡到了‘洞’庭湖,突然之間,風‘浪’大作,眼瞅著這船就要被‘浪’打翻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秦始皇拿出了‘玉’璽,扔入了湖中,這湖水立刻就風平‘浪’靜了。


    這‘玉’璽有沒有這麽大的神通暫且不論,按理來說,這‘玉’璽扔入湖中應該也算是泥土入海了,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八年以後。當秦始皇再次出‘門’巡狩至華‘陰’時,竟然有人在路邊又將‘玉’璽獻上,獻完後,那個人立刻就消失了,‘玉’璽失而複得,又迴到了秦始皇手中。


    很多專家認為,八年後重得‘玉’璽的這種說法有些不太可信,過於玄幻,經不起推敲。一至認定除了秦代的那個是真的,現在還在太湖底下以外,其餘後朝代再出現的所謂的傳國‘玉’璽全都是偽造的,也就是說二次獻上‘玉’璽,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大牙瞪著眼睛聽了半天了,聽董三爺說完後,晃著腦袋看了看我後,問董三爺:“三爺,您相信這東西扔湖裏還能被人撈上來不?”


    董三爺笑了笑:“既然人可以扔下去,那麽應該人還可以撈出來。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我倒是覺的,玄是玄了些,但是未必就不可行。”


    聽到這裏。我表示讚同的點了點頭,幾千年以來,老祖宗不知道幹了多少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也留下了許多至今未解的謎團,智慧恐怕未必像是生產力一樣隨著發展而發展,我倒是覺的人類的智慧反而在隨實社會的進步在倒退。


    當然了,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秦始皇當初就根本沒有扔過‘玉’璽,或許他隻是想神化一下自己的皇權統製,而故意編造出來這麽一個故事,這也是情有可原,他那人一生中信神信鬼的,這事估計也幹得出來。當然如果當初根本就沒有“扔‘玉’璽鎮湖水”這件事,那八年以後再重新獻上就不那麽神奇了,因為‘玉’璽本來就在他的手上。


    董三爺看了看我們,然後又接著說道:“大清時,紫禁城藏禦璽共有三十有九,其中一方即是‘傳國‘玉’璽’。乾隆帝儒雅風流,在古玩賞鑒上也是行家裏手,頗好考據。經他鑒定,那方‘傳國‘玉’璽’竟然為贗品,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所料。直至民國成立,清廷退位,末代皇帝溥儀被馮‘玉’祥驅逐出宮,這才再一次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自然真假也無法考究了。”


    我聽董三爺說了這麽半天,一時也想不透他有什麽目的,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隻好接著話音問道:“三爺,照您這麽說。那‘傳國‘玉’璽’企不是當年多爾袞獻上的就是個假的,是贗品了?”


    董三爺嗬嗬一笑:“我覺的在那個曆史時期,‘玉’璽的真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太極要借這‘玉’璽歸屬後金的噱頭,借以讓天下臣民都知道他皇太極做皇帝那是天命所歸,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與大明王朝分庭抗禮,從而順理成章的完成登基稱帝了。”


    聽董三爺這麽一說,我和大牙也覺的有些道理,這傳國‘玉’璽對於皇太極來說,真可謂是望眼‘欲’穿,夢寐以求的東西,就算明知道這枚‘玉’璽是假的,那也是巴不得的。


    曆史證明也是如此,確實是皇太極得到這方‘玉’璽之後,手下的那些臣子就見機行事,紛紛奏請皇太極,勸說皇太極要“仰承天意,早正大號,以慰輿情”。兩個月之後,皇太極就在後金群臣三唿萬歲聲中,趾高氣揚地登上了他夢寐以求的皇帝寶座,隨之宣布國號為“清”,改元崇德。


    董三爺說完這些後。微微笑了笑,然後盯著我們說:“事實上,我也仔細的對比過元代以前的和清代的‘玉’璽拓片,偶然之間,讓我發現了一點點的不同,這一點差異極其細微,剛開始也以為是偶然,不過對比過多次之後,我相信,這點偶然並非是偶然。”


    說到這兒,他用手指著羊皮紙上的印文。告訴我們,清代能找到的印文拓片,他幾乎都找到了,與這張羊皮紙上的印文相比,篆文“天”字的最後一筆,竟然都比當前的這印文朱砂印記要明顯,顏‘色’略重一些,對比過多張以後,發現這絕不是偶然。


    後來他又找到了一些元代以前的‘玉’璽印文拓片,這才發現,在元代以前的各朝代留下的‘玉’璽印文,幾乎與這張羊皮紙上的印文特點一樣,都是這一筆比別的筆劃要略略淡上一些,明顯與清朝的印文不一樣。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大吃一驚,看著董三爺問道:“三爺,您的意思是說,乾隆爺說的沒錯,清代的那枚‘玉’璽就是贗品?”


    董三爺看著我,淡淡一笑,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漸漸的有了些眉目,莫非這董三爺貪圖這傳國‘玉’璽?可是這胃口也太大了吧,這玩應兒在哪兒誰知道啊,就算是知道在哪,也沒有理由告訴我們倆啊?


    我眼珠一轉,衝董三爺微微一笑:“三爺,不怕您笑話,我們哥倆一根腸子通到底,根本就看不出來個眉眼高低,聽您講了這麽多,不知道您有什麽打算,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董三爺趕緊衝我擺了擺手:“不瞞兩位小兄弟,我還沒有癡心妄想要去要尋找這傳國‘玉’璽,隻不過心裏一直感謝二位對我的幫助,見你們對珠子的事情比較在意,也幫不上什麽忙。我突然想到這件東西,一琢磨。這些事情畢竟都是一個年代的事情,或許對你們能有所幫助,投我以桃,報之以李,僅此而已。”


    我一聽,倒是說的也是合情入理,不管真假,聽著很就感‘激’,於是趕緊連聲的道謝。


    坦言這些事情對我們來說肯定會有所幫助,隻不過我們也並不是想要翻翻曆史的舊帳,改變什麽事情。隻是我們的朋友因為這珠子才發生了意外,以前也不便直說,所以一直也沒有講,我和大牙隻是覺的人死的不能不明不白,這才想盡最後一點力,自己圖個心安,也為死者盡盡力,這才幫著查查。


    董三爺聽我說完小寶的事情後,連連的歎氣,告訴我們,生死本是一條線上的東西,生是奮鬥,死是休息,也要想開一些。為朋友這的番情意誰都理解,不過凡事也要盡力而為,古人的智慧有時不可小估,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誰也不希望為了死人再賠上‘性’命。


    這幾句話說的十分中肯,讓我感覺董三爺似乎真的對這些事一無所知,越來越感覺我們倒是錯怪了他。可是如果不是他,那是誰在我們背後搗鬼呢?聽董三爺的意思,珠子和令牌他是不知曉的,也就是說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傳到他的手上,很有可能連他父親都不知道,那這珠子和令牌既然在董喜的手上,難道這董喜真的是“武曲”之後?


    眼見聊了好一陣子了,董三牙畢竟是年歲大了,似乎有些‘精’力不足了,我和大牙便趕緊起身和董三爺道別,說是改日有時間再聊,雙方客套了一陣後,我和大牙就出了大‘門’。


    越想事情越複雜,本來都以為柳暗‘花’明,就要水落石出了,沒想到看似撥雲見霧,其實卻是又陷入了一個更大的謎局之中。


    這七顆珠子中,除了柳葉這顆來曆有些不明以外,別的大多都是從地裏後挖出來的,不太可能有人對此知情,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最大的嫌疑應該就是董喜。看來,也隻有找到董喜才會有所進展,這董喜,越發的神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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