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傳國‘玉’璽


    董三爺說完這些話後。略略沉思了片刻,這才又抬起頭來,衝我們笑了笑:“二位,我這兒倒有件東西,也有些年頭了,閑暇之時我也‘精’神拿出來瞧瞧,隻是一直看的雲裏霧裏,也沒看出有什麽名堂,想畢是‘肉’眼凡胎,或者是看久了,看皮實了,今天反正也是閑著沒事,你們兩位也幫我看看,大家集思廣益,說不準還能看出個子午卯酉來。”


    聽完這席話,我趕緊坐直了身子,衝董三爺連連搖手,客氣道:“三爺,您可千萬別這麽說,恐怕會讓您失望了,就我倆這見識。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我倆這個,典型的智小謀大,一無所能,說些沒用的還行,等上了台麵,沒有一樣能拿得出手,哪敢在您麵前指手劃腳,那不是關公麵前耍大刀嘛!”


    大牙在旁邊也附和道:“要說三爺您,那是見多識廣,博古通今,高才大學,哪像我們倆都是山溝子裏出來的,沒見過啥世麵,‘胸’無點墨,孤陋寡聞的,啥事您可千萬別聽我倆胡咧咧,我自己說的話第二天我自己都不信,真的!”


    董三爺被大牙說的哈哈大笑,隨即趕緊衝我們擺了擺手,笑著讓我們用不著謙虛,也不用自謙,‘春’蘭秋菊,各有所長,根本用不著妄自菲薄,又不是什麽上綱上線的事情,就是閑著沒事聊聊天而矣。


    說著話。也不等我們再說別的,直接起身,快步走到書櫃前,小心的把其中一摞書移走,竟然‘露’出一隻小巧的保險箱,就見他鼓搗了一陣,然後從裏麵取出來一張發黃的羊皮紙,雙手捧著走了迴來,小心的展開鋪在了茶幾上,示意我們近些觀看。


    董三爺起身的這段時間,我腦袋裏飛轉個不停,琢磨著這件事,雖然董三爺嘴上說的輕鬆,隻是想聽聽我們的看法,讓我們隨便看看。但是以他的資曆和見識都‘弄’不太明白的事情,明擺著我和大牙肯定也說不出個一二三,肯定是白搭。說白了,故意說的輕鬆些,隻是給我們事先鋪個台階,這樣麵子上也過得去,還真想不出來這董三爺這次動的是什麽腦筋。


    眼見董三爺把東西鋪好了。我身子也往前探了探,就見茶幾上放著的竟然是一張一尺見方,顏‘色’有些泛黃的古樸羊皮紙,居中寫著八個大字:我亦有憂,不敢效徹。


    在紙的左下角處蓋了一方印章,印文應該是篆字,我看了半天,也隻看出是八個字,但是這鬼畫符一樣的篆字,打死我也是認不全,心裏不免一陣惡寒,緊張的出了一頭的細汗,看來今天這這丟人算是丟大了,連個字都認不全,還談個屁看法啊!


    我偷眼看了看大牙,就見大牙的臉也緊緊的‘抽’巴在一起,眼瞅著都快憋成茄子皮‘色’了,瞪著眼珠子,鼓著腮幫子,嘴裏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說些啥玩意兒,估計也是熊瞎子戴眼鏡,在那愣裝有文化呢。


    大牙見我一直盯著看他,趕緊衝我偷偷的擠鼓了幾下眼睛,意思讓我別盯著他看。


    董三爺鋪平紙後就在旁邊端坐,喝了口水後,轉頭看了看大牙,什麽也沒說,隻是笑了笑。


    大牙一見董三爺盯上他了,也不能一聲不吭。讓董三爺尷尬,沒辦法,大牙晃了晃腦袋,吧嗒了幾下嘴,搖頭尾巴晃的衝我說道:“來亮啊,這個可不簡單啊,你看這八個字,字義頗深,的確是耐人尋味啊!一時之間,我可不敢虛妄胡扯,胡說八道了。”


    我一聽,差點兒被他給氣樂了,這說了一堆的廢話不是等於沒說嘛,沒辦法,我也隻好打腫臉充胖子,硬著頭皮點評道:“這枚方印雖然是‘陰’刀刻法,但是這刀法,穩重靈動,分間布白,典雅秀逸,天上人間,也僅此一物,稱得上堂上之珍。隻是我這人極不善長文房舞墨,所以也就不敢亡口拔舌了。”


    說這些話,我的‘腿’肚子都轉筋,硬著頭皮開始白話,反正我覺的這印章別管你刻的好還是刻的壞,天下間一模一樣的是肯定不會有的,我這麽說誰也挑不出來‘毛’病,沒辦法,沒有直才實學,趕鴨子上架,就得說些模棱兩可的話了。


    董三爺在旁邊一直很認真的在聽我倆說話。竟然不住的點了點頭,一時之間竟然把我自己給‘弄’愣了,連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謅些什麽,難不成這董三爺竟然聽懂了?這天下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啊!


    董三爺等我倆說完後,笑了笑,指著這件東西這才開了口,告訴我們,這是他家祖傳下來的,著實是有些不容易。


    說到這裏,董三爺‘露’出了一絲苦笑:“你們也知道,我爺爺那一輩兒戰火紛飛,兵荒馬‘亂’的。很多東西都隨著那段歲月悄然而逝了。這件東西要不是當時縫在我父親的衣服裏,恐怕也早就灰飛煙滅了。”


    說著說著,董三爺杜口無言,眼睛盯著這塊羊皮紙一動不動了,目光深邃,表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好半天,才迴過神來,衝我們歉意的笑了笑,自嘲自己是上了歲數的人了,說著說著就走神了,自己又搖了搖頭,指著這張羊皮紙接著說,他最初見到這件東西時也是驚詫萬分,不敢相信,後來他特意找了一些曆史上的印文拓片對照了一番,這才發現,這枚刻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圖章印文與曆史上的拓片相應‘吻’合。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印文竟然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心裏剛默念了一遍,猛然間我意識到有些不對,差點就失聲叫了出來,媽了個巴子的。這兩句話不正是“傳國‘玉’璽”的印文嘛!關於“傳國‘玉’璽”,我在電影和裏不止一次的聽說過,這寶貝的價值根本就無法估量,是明符其實的無價之寶。


    據說是秦始皇用當年的“和氏璧”製作而成,尊之為“天子璽”。大小方圓四寸,龍魚鳳鳥鈕,正麵刻文是丞相李斯以大篆書寫的“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字,曆來都作為皇權神授、正統合法的信物。想到到這八個字寫成篆書竟然是這個樣子,我仔細的又看了看,還是覺的有點長得不像。


    關於這傳國‘玉’璽,自秦代以後,曆朝曆代的皇帝都以得到此璽為符應,將其奉若奇珍,尊為國家之重器。得到這枚傳國‘玉’璽則象征其“受命於天”,是天命所歸;而失之則表現其“氣數已盡”,大勢已去。所以,曆來坐皇位卻沒有這枚‘玉’璽的皇帝,都被譏笑為“白版皇帝”,被人所恥笑。


    正是因為這樣,為了這枚‘玉’璽的最終所屬,戰爭幾乎沒有停止過,而這枚傳國‘玉’璽自然也是屢易其主,輾轉流傳二千餘年,據說是在末代皇帝溥儀被驅逐出宮後,這枚“傳國‘玉’璽”也隨之不見了蹤影,至今仍無下文,徹底的銷聲匿跡了。


    以董三爺的祖上多爾袞的身份,有傳國‘玉’璽的印文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他為什麽要讓我們看呢?讓我們看什麽呢?


    我心中有些不解,看了看董三爺,小心的說道:“三爺,實不相瞞,這‘傳國‘玉’璽’咱倒是也聽說過,而紙上的那兩句話,恐怕我倆也隻能看看熱鬧,要是指望我倆能說個子醜寅卯,我看您得失望了,我們哥倆根本就沒長那有文化的腦型,這兩句話是什麽意思,恐怕這輩子也是參悟不透了。”


    大牙也是不住的點頭,笑著說道:“三爺,不瞞您講啊,我是大年夜賣年畫,不懂這裏的‘門’道,我打上小學起,這語文就不好,這紙上的半文半古的兩句話,在我這兒就是豬八戒聽天書,一竅不通,我是晃著膀子想出點兒力,但是實在是幫不上您啥忙,實在是力有餘而心不足啊!”


    董三爺嗬嗬一笑,讓我不用那麽客氣,就是閑聊聊天,不打緊。說到這裏,他自顧自的笑了笑,然後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指著那張羊皮紙告訴我們,這件東西是當年努爾哈赤臨終前不久‘交’給多爾袞的,上麵寫的字究竟是什麽意思,不隻是我們,他也一樣‘弄’不明白。這張紙到底有什麽意義,恐怕除了努爾哈赤和多爾袞本人,誰也猜不出來了。


    說到這裏,董三爺很無奈的笑了笑,指著上麵的印文說:“我不知道在這上麵下了多少工夫,但是始終也沒有琢磨透裏麵的玄機,這字麵上的意思,無外乎是在說,‘我也有我的難處,不敢效仿他人,按天道行事’,但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好像根本沒有說完,我都看了幾十年了,也沒看出這話有什麽深意。倒是這印文,卻讓我有些意外。別的不說,就這枚‘玉’璽幾次的消失,幾次的出現,本身就極具傳奇‘色’彩,耐人尋味。”


    我和大牙一聽這個,也比較感興趣,就讓董三爺詳細說說看,我倆也當學習學習。


    董三爺嗬嗬一笑,說是權當故事聽了,倒也是個樂子。據說當年元軍攻破了南宋的首都臨安,在宋元最後一次海上大決戰中,宋軍失利,陸秀夫背著小皇帝跳海自盡了。一個自稱是開國功臣的曾孫的人拿著一枚‘玉’印在街市上叫買,大元朝開過功臣伯顏命禦史中丞崔彧買下了這塊‘玉’印,後來發現這竟然就是傳說中的傳國‘玉’璽。從此,這傳國‘玉’璽便成了元朝的國寶了。


    而明太祖朱元璋滅掉了元朝以後,元順帝退居漠北,同時也帶走了傳國‘玉’璽。朱元璋曾經派手下的大將徐達深入漠北,追擊遁逃的‘蒙’古朝廷,希望能得到傳國‘玉’璽,但是明軍最終還是空手而返。


    所以整個大明朝,二百多年,十六個皇帝,沒有一個皇帝擁有過傳國‘玉’璽。據說退居漠北的元順帝,有一次帶著這‘玉’璽去狩獵,結果把‘玉’璽給‘弄’丟了,到了最後連‘蒙’古人也不知道‘玉’璽的下落了。這下,傳國‘玉’璽再次流失了。


    一直到明朝末年,據說草原上有一個牧羊人在放羊的時候,發現自己有一隻羊三天三夜不吃草,不停的用蹄子刨地。牧羊人好奇,就挖地三尺,竟然找到了失落多年的傳國‘玉’璽。於是,他把這‘玉’璽獻給了元朝皇室後裔博碩克圖汗。


    後來這‘玉’璽世代相傳,到了林丹汗的手中。在皇太極掃平‘蒙’古的時候,打敗了林丹汗,林丹汗走死青海打草灘。在這場戰役終,傳國‘玉’璽被多爾袞得到了,並獻給了皇太極。


    皇太極認為這是天命所歸,於是第二年就登基稱帝,把國號改成了大清,至此,傳國‘玉’璽歸於滿清。


    聽到這裏,我心裏突然有些疑‘惑’,多爾袞得到後怎麽會獻給皇太極了呢?這多爾袞不可能不知道這枚‘玉’璽的意義,他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就拱手讓於旁人了呢?這事兒要是細想實在是讓人有些生疑。


    董三爺說完這些後,苦笑了一下,告訴我們,他其實對上麵寫的是什麽意思也並不太在意了,畢竟都是幾百年的事情了。但是突然有一天,他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怪就怪在這塊羊皮紙是努爾哈赤親手所寫,印章也是他親自加蓋的,可是曆史上明確的記載,從明代開始直到皇太極登位之間,在這段曆史時期中,這枚傳國‘玉’璽可是一直都流落在民間呢。


    努爾哈赤那陣子,這‘玉’璽應該還埋在地底下呢,真要是埋在地底下,那這印章不就是出了奇了嗎?


    我和大牙這才恍然大悟,說來說去,終於說到正題上來了。想想也是,本來當時還深藏在地下的“傳國‘玉’璽”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了努爾哈赤的手上了呢?那曆史上記載的那個草原牧羊人從地底下挖出來的那隻“傳國‘玉’璽”又是從何而來呢?怎麽竟然會出現兩枚傳國‘玉’璽,肯定是有一個真,一個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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