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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碑身的背麵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小字。彎彎曲曲的像是一大團蝌蚪聚在一起,分不出個數。


    石碑本身就是倒著埋的,再加上碑身上粘滿了泥土,所以辨認起來十分困難。我和大牙用小刀小心的把上麵的泥土都一一的清理掉了,隻是文字本來就刻的很淺,所以看的也不是很清楚。我從旁邊找來一些稀泥在上麵抹了抹,這迴白底黑字,看著明顯多了。


    柳葉皺著眉頭看了好半天,突然眼睛一亮,用手指著其中一處,一臉驚愕的看了看我們,然後結結巴巴的說:“這……這裏有……有……有托忒符文!”


    托忒符文?


    一聽到這幾個字,腦袋裏就突然響起一道炸雷,一下子把腦袋裏給炸的稀巴爛,渾渾沌沌,一刹那,空白一片。


    立春根本就不知道“托忒符文”這碼事,伸脖子看了看也沒有看出什麽名堂,見我們一個個就跟被雷劈了似的,都蔫頭耷腦的張著大嘴也不吱聲,就用手在我們眼前挨排兒晃了晃。一臉不解的問我們什麽是“托忒符文”?


    雖然還不知道上麵寫的是什麽,但是這種文字的出現,就說明這塊石碑與“烏薩”有關係,難道是行地七公做的手腳?可是能是誰呢?


    直到立春的小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時,我才醒過神兒來,看著嘟著嘴急得直呲牙的立春,我衝她“嫵媚”的笑了笑:“這是一種少數民族的文字,有這種文字就說明這塊石碑或許與這個民族有直接關係,我們就可以用這種文字來斷代!”


    我也沒有想到我的這傾城一笑會有這麽大的威力,就見立春一愣,緊接著就皺著眉頭四下亂踅摸,看那意思好像是找個合適的地方要吐一樣。


    我重新迴憶了一下我剛才的笑容,忍不住長籲短歎,真沒想到同樣的笑容出現在不同人的臉上會給人帶來如此劇烈的反差。


    立春衝我咧了咧嘴:“來亮哥哥,你可別那麽笑了,太牙磣了,簡直比哭都難看,好懸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我摸了摸腦袋,訕訕笑了笑,本來想練習一種迷人的笑容,將來有機會也能迷倒眾生,不成想,剛剛臨床試驗就引起這麽大的反應,看來我這臉還是走傳統路線好一些,不能太激進了。


    正在這時,一直背對著我們的柳葉突然轉過身來,瞅了瞅我和立春。也不知道我們在笑什麽,有些莫名其妙。我趕緊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沒趕提剛才問柳葉上麵寫的是什麽。


    柳葉又抬眼打量了一下我們,然後告訴我們上麵寫的都是一些常見的碑文,什麽“福地如斯,吉俊豐足,北瀕泱泱清水,南望漠漠芒原。天寶物華,澤國水鄉,地靈人傑,蓮花稻香”,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後半斷用托忒文寫的幾句話卻有些看不明白。


    “什麽話?怎麽說的?”沒等我問,大牙搶先問道。


    “左社右稷,不得妄驚。迴向正道,內外澄明。各安方位,備守堂前。天神有命,搜捕神精。”柳葉皺著眉頭嗑嗑巴巴的說了出來,看得出這種文字就是翻譯起來也很別扭。


    正說到這時旁邊的立春突然睜大了眼睛,接著說道:“護法神王,保佑誦經。九天告命,萬神敬聽。”


    這迴可輪到我們傻眼了,真沒想到立春還有這本事,竟然也認得這種托忒符文。我忍不住的瞅了瞅立春,這才發現有些不對,立春壓根就沒有看那塊石碑,背對著石碑就倒背如流,這下可讓我吃驚小,不禁目瞪口呆。


    大牙眨了眨眼睛,摸了摸立春的腦袋。立春本來長得就小,腦袋怎麽晃也沒逃得出大牙的魔爪,氣得衝大牙直翻白眼,而大牙就像沒看見似的,低頭瞅著立春:“神婆妹妹,你這是哪路神仙附體了?你是在胡說八道呢還是說的是真的啊?”


    柳葉在旁邊也愣了半響,大牙這一打岔,這才如夢方醒,趕緊在旁邊替立春說話,告訴我們立春剛才說的是對的,不是瞎蒙的,石碑上麵確實就是這麽寫的。


    這下子,我可是徹底的暈了。咋也想不明白,立春怎麽就能未卜先知,提前背下石碑上的文字。


    難道是這段話是烏薩的咒語?而立春繼承的本來就是薩滿的巫術,正好也知道這個?


    就在這時立春終於逃出了大牙的魔爪,衝大牙連呸了好幾聲,這才喜滋滋的告訴我們,要說別的她不知道,這段嗑她從小背的就是滾瓜爛熟。這是“安土地神咒”。一般都是造房、架橋或是動土時,舉行祭祀時用的咒語,目的就是與土地神勾通,讓其對接下來的動土不要責怪,可保永固。


    這麽一說,我們都想明白了其中的根緣,果然是“烏薩”!而當時能來這個廢墟做這些事情的,必是行地七公無疑,可是究竟會是誰呢?


    我看了看大牙和柳葉,他倆明顯也想通了,彼此間默契的笑了笑,都沒有多說話,畢竟有些事還不方便讓立春知道。


    弄明白了眼前的事情,心裏一下子感覺輕鬆了不少,多日以後的猜測猶豫終於算是有了一個結果,雖然還不知道執行這項命令的究竟是行地七公中的哪位高人,但是至少範圍縮小到了七個人,總比以前大海撈針要容易多了。


    我再次的看了看這座石碑,神秘的花紋,精致的刻工,大氣磅礴,古意盎然,突然間無意的一瞥。我突然看到碑文裏竟然一個符號瞅著十分眼熟,隻是一時間竟然怎麽也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了。


    越著急,腦袋裏越亂,說什麽也想不起來了,急得我頓時就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猛然間,我突然想起來了,沒錯,就是在孟家嶺山上的皂莢樹下的地洞裏,我看到過這個符號,和眼前的這個符號一模一樣,都是“六芒星”!


    我叫過來柳葉。指著這個“六芒星”的符號問她,這是什麽意思。


    柳葉走過來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也許隻是一種簡單的符號,沒有什麽實際的意義,不屬於碑文中的元素,所刻的位置有點像落款兒的位置,但是很顯然不是落款兒,也不是文字,是六芒星。”


    我掏出了手機,翻了翻,終於找到了那天在地洞裏拍下這個符號的照片,與碑文上的符號對比了一下,果不其然,一模一樣,就連細節筆劃都十分神似。


    我心裏暗驚,趕緊把手機遞給了柳葉,柳葉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接過了手機,隻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張著嘴一動不動。


    大牙和立春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也圍上來看了看,這才發現手機上的圖案與眼前的圖案是一模一樣的,大牙指著手機問我:“來亮,這個是你在哪裏拍的,怎麽和眼前這個符號一模一樣啊?”


    我這才把那天洞裏看到符號的事情和他們說了一遍,當時爬出洞後隻顧得說洞下就是水下懸棺的事情了,就忘了說這件事。


    大牙聽我說完後,眨巴了幾下眼睛,看了看柳葉,最後又瞅了瞅我:“來亮,照這麽說,現在可全對上了,看來,孟家嶺那塊和這疙瘩還真是一夥人幹的,這個符號能不能是代號呢?”


    “代號,斧頭幫啊?”立春咯咯直笑。


    我倒是覺得大牙說的有幾分道理,現在多種跡象表明。這裏應該與孟家嶺一樣,都是努爾哈赤的傑作,隻不過不知道誰才是真正操刀之人,對於這個符號的意義,我覺得大牙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備不住就是行地七公中某個人的符號。”


    柳葉歪著腦袋看了看我們:“六芒星,發源於印度教,這個宗派奉行女性性崇拜,兩個交叉的三角形表示男性和女性的合一。這個教派很崇尚性文化,信奉通過**可以打通各個‘中心輪’而提升到頭部綻開所謂‘神靈知惠之花’。”


    雖然柳葉說的很隱晦,但是我們好歹也念過大學,也都聽明白了,忍不住一陣砸舌,真想不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宗教,要是在國內,不知道算不算是邪教?


    大牙一吐舌頭:“印度不是佛教發源地嗎?怎麽就這地方願意整這種事呢?”


    柳葉笑了笑:“雖然都產生於印度,但是教義卻截然不同。印度教是信仰多神,至少有三個主神,而佛教崇尚平等。佛教宣揚在靈魂上‘眾生平等’,認為人活著就是受罪,根源在於各種**,隻有消滅一切**,進行修行,將來靈魂就可進入‘極樂世界’;


    “而印度教綜合了包括佛教等各種宗教教義,是個大雜膾。宗旨教義是‘法’和‘業力輪迴’。風頭一度蓋過了佛教。就是現在也是這樣,現在印度國內的佛教教徒不足二千萬人,佛教雖然源於印度,但是發展卻還是在中國。但是印度教現在在印度卻仍然擁有廣泛的基礎。”


    我搖了搖頭,有些想不明白,這行地七公怎麽會和印度教扯上關係了?這可太匪夷所思了。


    難道另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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