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歡說了幾次要叫姑姑他都不理會,她便不說了,等大些也就好了。


    很快日子到了曾寶珠嫁人的時候,曾寶珠一大早就被拉起來了,喜娘說著吉祥話給她上妝換衣。


    曾寶珠對身邊的翠環道:“你去將曾慶瑤叫來。”


    翠環很快將曾慶瑤帶來了,曾慶瑤今日打扮的很喜慶,臉上的笑容比曾寶珠這新娘子還要多,她笑道:“妹妹恭喜姐姐了,本該早些過來的,實在是後麵忙不過來,我與其他姐妹正幫母親的忙。”


    曾寶珠對她視若罔聞,轉頭對翠環吩咐:“你帶喜娘他們到隔壁坐坐,我就要嫁人了有話要對妹妹說說。”


    曾慶瑤驚訝,覺得有些不妙,卻不敢反駁,隻能眼睜睜看著丫鬟和喜娘她們出去了。


    “姐姐要與妹妹說什麽?”曾慶瑤自詡腦子比曾寶珠好使,這會兒卻不知道該怎麽辦。


    曾寶珠站起身來,給她倒杯茶遞給她,“喝了。”


    曾慶瑤大驚:“這是什麽?”


    曾寶珠咧嘴笑,“好東西,快,喝了它。”


    曾慶瑤覺得肯定有貓膩不肯喝,一個勁搖頭,“姐姐,我、我不喝。”


    曾寶珠常年混跡京城,體力不錯,突然上前扣住曾慶瑤的嘴,迅速的將茶倒進她的嘴裏,“好妹妹,乖乖聽話啊。”


    曾慶瑤猛的咳嗽,但是那茶水早就入了腹中。沒一會兒,她便覺得渾身燥熱,然後神誌昏昏。


    看著這樣的成果曾寶珠很滿意,“嗯,聽姐姐話嗎?”


    曾慶瑤眼睛呆滯,點點頭:“聽姐姐話。”


    “不錯。”曾寶珠滿意點頭,然後將自己身上衣服脫下來,對她道:“將衣服穿上。”


    曾慶瑤乖乖照做。


    做完這些曾寶珠又照著自己的發型給曾慶瑤挽好,這才拿起眉筆給她裝扮起來。


    曾寶珠動作很快,隔壁傳來王氏聲音的時候已經將蓋頭給她蓋好。


    “等會母親說什麽你隻管點頭,不許開口說話。”見曾慶瑤點頭後,曾寶珠換上曾慶瑤的衣服這才偷偷出去。


    出了閨房,曾寶珠趁著今日人多眼雜避開人群通過後門跑了出去。


    前麵歡歡喜喜嫁女兒,曾寶珠自言自語道:“哼,薛郎,你不娶我我也得嫁給你。”


    隻是出了楚國公府曾寶珠也不知該去何處,她出來的時候隻帶了銀子,趁著天色還早,找了家臨近薛陸上朝路上的客棧便住下來。


    還沒等她想好如何勸說薛陸娶她的時候,楚國公府內將人嫁了出去,然後半個多時辰後又在成慶王府拜堂成親,最後送入洞房。


    軒和郡王是好色之徒,之前與曾寶珠見過幾次,自然知道曾寶珠顏色不錯。所以敬了酒便匆匆迴到新房,隻是掀開蓋頭後傻了眼。


    曾寶珠呢?


    這人又是誰?


    當天夜裏,成慶王府便找上楚國公府去,說其以庶女頂替嫡女嫁入王府,簡直是沒將成慶王府看在眼裏。


    這時候楚國公府眾人才知曾寶珠魚目混珠跑了。


    世子爺曾裕氣急之下扇了王氏一耳光,“都是你生的好女兒。”


    女兒跑了,王氏心裏也涼的很,她委屈異常卻又無法反駁。


    楚國公氣急,直接道:“趕緊派人抓迴來。敢騙我!”


    王氏瞪大眼睛,心想這次曾寶珠被找迴來恐怕也沒什麽好日子過了。


    常如歡聽說這事的時候正在曹家做客,曹家今日請了幾個翰林院官員家的太太過來做客,其中一個便捏著帕子一隻眼瞅著常如歡一邊笑嗬嗬的說,“這曾家大小姐也真是個真性情的,居然敢做出這等事來,聽聞楚國公差點被氣出病來。”


    這婦人是這次春闈榜眼的妻子封氏,今年也有四十多歲了,她說完突然捂嘴訕笑道:“看我這張嘴,我就不該說這個,薛太太可別介意。”


    其他人則撇嘴,知道不該說就別說。不就是看不慣人家夫君年紀輕輕就壓了她夫君一頭成了狀元嗎,搞的別人不知道似的。


    常如歡眨眨眼,咧嘴笑道:“不介意不介意,什麽阿貓阿狗的跟我們又沒關係。”


    封氏臉上笑容一僵,隨後又笑:“也不能怪我多說,這曾家小姐實在不像話,怎麽說也是大家貴女,居然和個潑婦是的死活嫁給一個有婦之夫。嘖嘖,也是她運氣不好碰見了薛太太這樣的人物,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被曾家權勢嚇怕了吧。哎呀,現在聽說這曾大小姐偷偷逃婚了,你們說會不會去找薛大人呢?”


    花廳裏突然靜了下來。


    鄭氏皺眉,有些後悔今日請這封氏過來。也怪她之前沒打聽清楚,總想著榜眼的妻子應該不差,誰想竟是這等作為。


    常如歡臉上笑意變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我倒是聽說榜眼大人家中新添了兩個侍妾?還是姐姐心胸寬闊,這樣,我出十兩銀子,明日兒就買倆丫頭送到姐姐家中去,為姐姐分憂。”


    話裏話外說她兇悍是嗎,那她就兇給你看啊,你不是喜歡多嘴嗎,送你倆丫頭陪你一塊說。


    封氏驚呆了,支支吾吾道:“這、這是我家的事,怎好勞煩薛太太。”


    常如歡眯眼笑了笑,淡淡道:“你也知道是家事,不想別人插手你家的事,最好就閉上你的嘴。”


    封氏臉上漲紅,張了張嘴卻不敢說了。


    薛陸雖然隻是從六品官員,卻比封氏丈夫高了半級,榜眼和探花的官職才隻是七品呢。


    鄭氏一旁看著心裏隻搖頭,覺得她有些強硬了。等所有婦人離去後,鄭氏留下常如歡,對她道:“你啊,太過強硬了。”


    常如歡笑道:“師母,外麵如何說我都清楚,無非是我用手段用上吊的方式逼迫夫君不納妾,這些我都知道。”


    “知道你還如此....”鄭氏覺得很頭疼。


    常如歡卻道:“既然別人對我看法已經不好,那就索性不好到底,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常如歡不好惹。想打我夫君的主意,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很抱歉,我明天帶娃迴娘家,大概有四五天可能不會更新了,希望小天使們能夠諒解。後麵迴來後我會補上的~~~愛你們~~麽麽啪。


    第91章


    卻說曾寶珠在客棧裏躲了幾日, 都沒被楚國公府的人找到,心裏放下心來, 於是在一日早晨將衣衫穿戴整齊悄悄前往薛家去了。


    她已經從家裏跑出來了,這次若是還不能成功,那麽她這輩子也就完了。所以這次不管是賣可憐還是如何都必須成功。


    常如歡尚且不知將有人大鬧上門, 正照顧薛鴻源用飯,隻是她自己還未吃上兩口便吐了幹淨。


    薛陸本來要去上值的,一看如此緊張的蹦起來, “章管家, 快去叫大夫。”


    在他的心裏常如歡可是神仙姐姐一般的存在, 他看的可比自己眼珠子重要多了。見她都吐了,薛鴻源還呆呆的,趕緊喝道, “你這小兔崽子, 你娘都生病了, 你還累的你娘照顧你, 一邊兒去。”


    小小年紀的薛鴻源也有些嚇壞了, 眨眨眼呆呆的坐到薛竹身邊了。薛竹緊張的看著常如歡, 都不知如何開口了。


    “娘子, 你沒事吧?你哪裏難受?”薛陸緊張兮兮的湊過來,殷勤的詢問。


    常如歡看著大大小小三個人如此緊張, 有些哭笑不得,“許是有些不合口味,沒什麽大事。”


    她說完又覺得不對, 算了算小日子,覺得差不多是了,反正已經叫了大夫等大夫過來就知道了。


    隻是大夫還沒來,發誓要嫁給薛陸的曾寶珠卻先到了。


    這次曾寶珠學了聰明,站在大門口便哭哭啼啼叫著薛郎。此時正是街上人多的時候,不一會兒附近的鄰居們和路過的人便圍了過來,眾人都好奇這新晉狀元家裏發生了何事。


    “姑娘,你這是做什麽?怎的在新狀元家門口哭呢?”有年紀大的大娘看她哭的可憐過來詢問。


    曾寶珠抹抹眼淚,傷心又柔弱道:“大娘有所不知,我與薛郎情投意合,無奈薛郎家中有命娶了悍妻,使得我與薛郎不能在一處。奈何我腹中有了薛郎骨肉,那悍婦更是不容於我,多次找到我想要我兒姓名,我本柔弱孤女,不求與薛郎天長地久,隻求能得這一子與兒生活,了此殘生。今日我過來就是求薛家太太給我們娘倆一條生路的。”


    曾寶珠脫下那身華麗的衣衫,換上尋常姑娘的衣服哭起來也算楚楚可憐,她算準了這個時辰薛陸已經去上值,家中隻有常如歡,所以才敢這個時間過來。


    世人最喜歡說三道四聽信讒言,自己先說出這些,看那常氏如何應對。最好常氏兇悍的名聲傳迴清河去,薛郎家中老父能替薛陸寫一封休書最好不過了。


    曾寶珠邊哭邊說自己淒慘的身世,果然引來眾人的同情和安慰,紛紛指責常如歡生生拆散一對鴛鴦。


    常如歡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剛好把胃裏的東西吐了幹淨,聞言問道:“誰?”


    章管家臉上有些不自在,“曾家那個逃婚的曾寶珠。”


    “嗬,果然,不過竟然敢找上門來。”常如歡扶著薛陸站起來,喝了口水,“走,看看去。”


    薛陸的臉都黑了,拉住她道:“娘子不需要去,我親自看看去,我倒要看看這不要臉的女人究竟想如何。”


    常如歡笑道:“不,我想去看看這女人這次又出什麽幺蛾子。”


    一旁的章管家臉上表情痛苦,半晌憋不住說道:“她說她獨自一人從清河而來,以前與老爺情投意合,奈何受了家中命令娶了太太這秀才之女,現在她有了身孕,求太太給她一條生路.....”


    “有了身孕?”常如歡瞪大眼睛快要笑了。


    章管家一臉便秘的點頭,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世上為何會有如此不要臉和如此蠢的女人。


    常如歡嗬嗬笑:“那我更要去看看了,不去看看如何給她一條生路喲。章會,你往楚國公府和成慶王府走一趟,就說咱們家門口來了一位眼熟的客人,可能正是他們要找的人。”


    章會這些天早就明白老爺和太太的感情,知道自家太太是個有成算的,答應一聲飛快的從後門出去了。


    薛陸一臉的不讚同,“這樣的女人你理她作甚,我出去打發了就是了。我這主人一出去她的謊言不攻自破。”


    他都能想明白,這女人估計是以為他上值去了不在家中才敢如此上門。但人算不如天算,常如歡身體不適,他已經讓小廝去翰林院幫他告假去了。


    常如歡臉色有些蒼白,擺擺手道:“不不不,這熱鬧沒有我不行呀,這出戲我還想瞧瞧呢,這樣,你先不要出去,等我帶倆小的出去見識見識。”


    一旁的薛鴻源雖然不明白,但一聽帶他出去見識見識,當即高興的直點頭。而薛竹雖然不說話,眼睛卻亮晶晶的,顯然很心動。這麽蠢的女人上門,她真的好想去看看呀去看看。


    當然,薛竹知道她五嬸的目的,是想讓她多學學多看看,省的今後嫁人吃虧。


    薛陸還想阻攔,“可你的身體....”


    常如歡眨眨眼道:“有這麽好解悶的人,我覺得身體現在舒服多了。”


    薛陸:......好吧,娘子說的都是對的。


    薛陸被攔在後麵,常如歡非常嬌弱的扶著薛竹的胳膊,牽著薛鴻源這小的,身邊由丫鬟婆子陪著往大門口走去。


    此時曾寶珠正哭的傷心,已經第三次訴說她悲慘的人生了。等大門一開,看見常如歡出來,曾寶珠二話不說當即上前跪在常如歡跟前,拉著她的裙子便哭:“求求你饒了我的孩子.....”


    常如歡伸手扯扯裙子,“你起來....”


    曾寶珠哭著搖頭,“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常如歡有些無奈,“那你往後麵點跪著,你壓到我裙子了....我這新做的裙子.....”


    曾寶珠一噎,手不自覺的鬆了鬆,覺得有些不對,這會兒這女人不該和上次一樣對著她橫眉冷對嗎?


    常如歡伸手扯扯裙子,嬌弱的扶著薛竹,歎了口氣道:“你這女子好好的正頭娘子不當,為何非得扒著我家夫君做妾呢,我是好心為了你,你為何如此不知好心。”


    “做妾?我為何要做妾?明明我與薛郎情投意合,郎情妾意.....”曾寶珠臉上掛著淚水,看起來可憐極了。


    看熱鬧的人本來指責常如歡的,可看到常如歡看起來也如此嬌弱的時候拿不準主意了。


    有人道:“人家都懷了你家夫君的孩子了,你就開開恩讓她進門得了。”


    常如歡抬頭,看著這婦人,問道:“敢問大嫂你家中可有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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