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著他考上舉人了,又貼上來說自己當時不知道,一切都是大舅母的問題,啊呸!


    薛陸轉身往人多的地方走,正碰見薛老四從外麵進來,薛陸忙道:“四哥,多注意點表妹,我怕她去找我娘子麻煩。”


    薛老四神色莫名的看著他,“估計來找你之前已經去找過五弟妹了。剛才你四嫂說表妹剛才去了你們屋,跟五弟妹炫耀你們青梅竹馬來著。”


    薛陸驚恐的瞪大眼睛,“這個不要臉的老姑娘。”


    薛老四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用肩膀靠了靠他,“哎,你真沒打算以後納個小啊?”


    “那自然,我薛陸說到做到,我要對我娘子從一而終。”薛陸下巴意昂,頗有舉人老爺的範兒,隻是說的話卻讓人發笑。


    薛老四點頭稱讚:“不愧是我弟弟啊。”


    兄弟倆抽空嘮嗑的時候,錢小月正蹲在角落裏哭呢。她這麽喜歡表哥,表哥怎麽能被那個女人迷惑呢。她真的想不明白,一個生不了孩子的女人有什麽好的。


    不行,她不能放棄。


    錢小月先去找她娘去了,她娘在錢氏那裏,她到的時候屋內很是熱鬧。


    錢大嫂似乎忘記了昨天的不快,拉著錢氏說起年輕時候的事,其他過來陪著的老太太們倒是插不上話了。


    錢小月坐到錢氏身旁,拉著她胳膊撒嬌,“姑母,表嫂欺負我。”


    錢氏似乎也忘記了昨日的不高興,樂嗬嗬道:“你表嫂能欺負你?你不是有名的小辣椒嗎?”


    錢小月嘴裏不依撅嘴假裝生氣。


    錢氏嘴角抽了抽,她這侄女五官還湊合,隻是這一身的肥肉還有胸前的兩個鼓囔囔的胸脯,嘖嘖真的不如常氏啊。


    還有這脾氣,本就是個紅辣椒,非得裝什麽溫柔,真是讓人覺得.....額...磕磣。


    當然了,作為姑母錢氏是不會當著這麽多人給自己侄女難堪的,隻任憑她拉著她晃來晃去就是不說什麽。


    過了一會兒祠堂開了,許多人都去看熱鬧了,一幫老太太們迴家的迴家,湊熱鬧的湊熱鬧。


    錢氏要擺老太太的譜不肯去,錢大嫂也留了下來。錢氏奇怪道:“大嫂不是最喜歡看熱鬧了嗎?”


    錢大嫂眼珠子亂轉,“去了也沒什麽看的,倒不如留下和你說說話,打發時間。”


    錢小月也在一旁笑著附和,“姑母,小月最喜歡您了,我以後天天在這陪著你怎麽樣?”


    錢氏眼皮一跳,想起昨夜兒子的話,臉上淡了些,“怎能天天在這陪著,你還得嫁人呢,都老大不小了,再不嫁人就不好找婆家了。”


    她話一落,錢大嫂心裏又是一沉,她昨日铩羽而歸想著是因為常氏迴來的緣故,所以今日厚著臉皮過來就是想單獨和這小姑子談談,誰知自家閨女才開個頭就被堵了迴來。


    錢小月不是有深心思的人,見姑母如此迴答,頓時委屈了,“姑母是嫌棄小月嗎?”


    錢氏訕笑:“沒有...”


    錢小月急道:“我到底哪裏不如常氏了?”表哥喜歡常氏不願意的搭理她,所以她巴巴的過來討好她姑母,可她姑母卻讓她快點嫁人。


    錢氏驚訝的看她一眼搖了搖頭,實際上她心裏卻道:你哪裏也比不上常氏啊。怪不得她兒子看不上死活不願意,長的的確不如常氏啊。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實際上常氏的確比一般女子要厲害。”


    錢小月傷心的抹淚,“小月知道以前做錯了事,可小月也得了教訓了,姑母難道就不能原諒我一迴原諒小月的年少無知?隻要姑母讓小月進門,小月以後一定照顧在姑母身邊,什麽都聽姑母的。絕對不像常氏那樣還惹姑母生氣。更不會像常氏那樣讓表哥洗衣服做飯。”


    “洗衣服做飯?”錢氏眼皮一跳,聽到問題的關鍵。


    錢小月驚訝的抬頭,突然捂住嘴,“姑母您不知道嗎?這都是兩年前的事了,兩年前表哥中秀才的時候,有人親眼看見表哥在縣城常家蹲在井邊給表嫂洗衣服,我以為姑母知道呢!”


    洗衣服做飯?


    錢氏隻覺得五雷轟頂,眼前一黑差點暈倒過去。


    她疼了十幾年的寶貝疙瘩,從小到大都沒洗過衣服更沒做過飯,這才成親幾年啊,竟然被家裏的婆娘管著去洗衣服做飯!


    錢氏心疼的直抽抽,恨不得立即出現在常如歡跟前給她兩巴掌。


    “這個常氏!”錢氏恨的咬牙切齒,當即就要站起來去找常如歡算賬。


    錢小月無心之語竟然帶來這麽大的效果當即心裏樂開了花,拉著錢氏不讓她走,“姑母,常氏簡直沒有一點女子的行為,居然敢讓舉人老爺洗衣服做飯,姑母我覺得我表哥肯定是被他迷惑了,不然是個男人都會將常氏休了的。”


    見閨女難得開竅聰明一迴,錢大嫂心裏很高興,趕緊附和道:“就是大妹子,我如果是你就讓兒子把她休了!咱們老五又現在最怕的就是娶媳婦,哪個不比常氏強,就我閨女都比常如歡好了一百倍了。”


    錢氏在心裏將常如歡罵個半死,哪裏聽見錢大嫂說了什麽,她站起來往外走道:“不行,我得去問問她去,就她憑什麽讓我的兒子洗衣服做飯!”


    錢小月沒得到迴話有些急了,攔住錢氏不讓她出去,“姑母,您給我句話呀,休了常氏把我娶迴來可好?我一定將表哥當祖宗一樣供著,早晚三炷香保佑表哥早日考中狀元,我一定比親閨女照顧您還妥帖。”


    “姑母,您看我是不是很合適?”


    第74章


    錢氏終於聽見了錢小月的話, 她愣愣的看了半晌,道:“小月啊, 不是姑母看不上你,實在是.....你平日都不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樣子嗎?”


    錢小月愣了愣,呆呆問道:“我什麽樣子了?”


    錢氏一口氣噎住,轉頭直接對錢大嫂道:“大嫂, 老五說了她不會納小月為小妾的, 你們死心吧。”


    “你騙我!表哥不會的!一定是常氏逼迫的!”錢小月心裏最後的期望終於落空,她不甘心,大吼著, 然後推了錢氏一把。


    錢氏上了年紀,這兩年身體又不好, 被她一推, 腳下一個趔趄,然後在錢大嫂的驚唿中摔了下去。


    “姑母!”


    “大妹子!”


    錢氏隻覺得頭疼的厲害,眼睛越來越花, 然後暈了過去。


    錢小月嚇壞了, 急的哭了起來, “娘, 娘這可怎麽辦?姑母不會死了吧?”


    出了這樣的事錢大嫂也害怕的不行, 這若是被人發現被捉去見了官, 那她們娘倆可就沒了活路啊。


    “娘,怎麽辦呀。”錢小月嚇得嗚嗚的哭,晃著錢大嫂的手都顫抖了。


    錢大嫂好歹活了六十多年, 見的也多了些,她抖著唇,哆哆嗦嗦道:“這裏沒、沒人,咱們快些離開,別人就不知道是咱們了。”


    錢小月一喜,趕緊點頭,“娘咱們快走。”


    隻是她腳都軟了,有些走不動,靠在錢大嫂身上往外走去。


    “娘,你咋不去看熱鬧呢?”


    錢小月和錢大嫂對視一眼,眼中出現了驚恐。


    薛美美迴來了!


    怎麽辦,怎麽辦!錢小月嚇的快要倒下了,可這會兒再躲也來不及了,薛美美掀開簾子帶著薛竹幾個進來了。


    錢大嫂腿一軟,比錢小月更早一步癱坐在了地上。


    薛美美進門看見她們還笑著打招唿,“大舅母和表姐出去看熱鬧嗎,這會兒人都散.....娘!”


    薛美美後半句沒說完就看見了倒在地上的錢氏,大叫一聲跑了過去。


    薛竹幾個小的聽見也發現不對,趕緊跑了過去,薛菊看了錢小月母女一眼,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錢小月和錢大嫂想跑也來不及了,薛菊很快就帶了人過來。


    薛老大兄弟五個連同薛老漢都迴來了,薛老漢若有所思的看了錢大嫂一眼前去查看錢氏,其他兄弟幾個也紛紛圍了過來。


    常如歡她們幾個妯娌聽見消息也趕了過來,見眾人都圍著錢氏,立即拉出薛陸小聲道:“怎麽還不去請大夫?還有娘傷著了,不可圍著這麽多人。”


    薛陸緩過神來,趕緊喊道:“都散開,散開,別阻了娘唿吸,薛博快去請大夫。”


    薛博應了一聲趕緊跑了出去。


    “誰幹的?”薛陸將目光落在哭的不接下氣的薛美美。


    薛美美抽抽噎噎的,抬起袖子擦擦淚眼睛瞪向錢大嫂和錢小月道:“我們進來的時候大舅母和錢小月正要出去,而娘就躺在地上。一定是大舅母和錢小月。”知道這母女害了自己母親,薛美美連表姐也不想叫了。


    “我不是故意的。”錢小月嚇得抽噎著辯解。


    薛陸哼了一聲,“故意不故意等我娘醒了再說。”


    “表哥....”錢小月有些害怕,不自覺的就想和薛陸說說好話。


    薛陸扭過頭去,對常如歡道:“勞煩娘子弄些熱水來給娘清洗一下。”


    常如歡點點頭往灶房走去,周氏看了眼眾人也跟著出來了,對常如歡道:“難道是表妹?這是為何?”


    常如歡冷著臉哼了一聲道:“定是在我這沒討著好也沒在娘這裏得到答複,狗急了跳牆唄。”


    周氏歎了口氣道:“做個正頭娘子正正經經做妻多好,為何非得上趕著做妾呢。”


    “這人最貪心,擺在你麵前的時候你棄之如鄙履,別人不要你的時候非得一頭紮進去作死。”常如歡眼神微眯,“就看娘能不能醒來了。”


    若是錢氏能醒來,估計錢大舅家這門親戚也不能再走動了,若是沒醒來,以薛家兄弟的孝順定然會報官,尤其是薛陸,他可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大舅母和表妹呢。


    常如歡和常氏端了水進屋,給錢氏擦拭一番又換了寬鬆的衣服,外頭大夫才來了,大夫得六十多歲了,走的慢,一路上被薛博背著過來的。


    大夫閉著眼把脈半晌搖頭道:“你們去縣城找大夫吧,老夫沒有這本事了。”


    屋內的人都嚇壞了,“這可怎麽是好。”


    還是薛陸強裝鎮定道:“這裏去縣城來來迴迴太費時間了,咱們不若用牛車拉著娘直接去縣城。”


    薛老漢焦急道:“我這就去套牛車!”


    薛陸對常如歡道:“娘子,咱們一起去吧。”


    常如歡點點頭,然後收拾東西,等薛老漢到了,薛陸夫妻和薛老大夫妻還有薛博一起上了牛車,其他人暫時在家等薛博的消息。


    錢氏六十多了,這一摔摔的很厲害,等他們到了縣城的時候都沒醒過來。


    隻是天已經快黑了,醫館也關門了,薛陸往熟悉的醫館去了,直接將們拍開。


    也是薛陸剛考上舉人,在清河縣正有名氣著,很快一行人便被請了進去,坐館的大夫把了脈然後開始開藥方,“老太太年紀大了,就算救迴來估計也沒幾年活頭了。”


    薛陸等人一聽差點掉下淚來,他們是錢氏的親人,是真的希望錢氏好好的。而常如歡想到的卻是錢氏若是死了薛陸就要守孝三年,明年春天也不能進京趕考。


    “天色不早,咱們先到我那裏去吧。”薛陸見他爹勞累了一天又遇上這樣的事神情萎靡便安慰道,“爹,娘肯定會好的,先到我那裏休息,明日再請大夫過去看看。”


    現在除了這個法子也沒有其他法子,隻能聽從薛陸的安排。


    迴到薛陸的宅子,常如歡趕緊在空著的屋子裏收拾出來鋪上厚厚的被褥這才讓薛陸將錢氏抱到炕上躺下。


    常如歡和柳氏去熬藥,柳氏歎了口氣道:“以前老是和她置氣,現在看著她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咋又覺得心裏不是滋味呢。”


    常如歡笑了笑安慰道:“娘會好的。”


    這話其實也就安慰人了,大夫雖說若能救過來最多能活個幾年,這事卻誰都不能保準,也許明日一早,或許後日。


    柳氏默默的點頭,“她若好了,以後我不再氣她了,爭了半輩子又能怎麽樣,還是一家人安安穩穩過日子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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