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前有同窗說過,女人是水做的,是需要哄得,難道他也得去哄哄她?


    薛陸很苦惱,往常都是家裏人寵著他的,他可真沒哄過人,就是家裏的小侄子,他都沒哄過。現在要哄自己的媳婦,該從哪裏下手?


    他瞄來瞄去的小眼神還帶著不安,常如歡再大的氣也消了。況且她也明白,這人的脾性和對事物的認知是長時間養成的,自己不過嫁過來幾天,就急著掰正他,實在是有些操之過急。


    想到這常如歡站起來,對薛陸道:“好了,開始讀書吧。”


    薛陸頓時歡喜,娘子不生他氣了,他得好好讀書,不讓娘子失望才行。


    常如歡無語的看著歡快起來的少年,一時覺得自己任務重大。


    這天薛陸學的很認真,常如歡教的也很認真,這原主原先就從小跟著常海生讀書,而她自己也曾經是大學古文係的老師,對於開蒙這樣簡單的事還是手到擒來。


    而且根據常如歡發現,薛陸並不蠢笨,相反學起東西來非常的快,往往她講解了一次,讓薛陸複述的時候薛陸都能一字不差的複述出來,所以一下午的功夫薛陸的進度很快。


    常如歡很高興,薛陸更加高興。


    所以到了最後,常如歡都覺得奇怪,就這麽一個讀書的好苗子,是如何成了如今這人見人恨,狗見狗憎的地步的。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薛陸見自己複述出了常如歡講解的東西,常如歡很高興,他心裏得意極了。看來隻要自己好好讀書他的娘子就很高興啊。


    常如歡從淺入深,從千字文講起,等薛陸慢慢領悟了千字文的意思之後,才發現讀書也沒什麽難的。


    中午錢氏偷偷來送吃的時候,薛陸很得意的跟錢氏道:“娘,如歡比夫子強多了,兒子學的可好了。”


    錢氏當然高興,讚賞的看了常如歡一眼,並且難得的將薛陸的午飯分了一小份給常如歡,當做獎勵。


    常如歡看著錢氏不花錢是的誇獎薛陸是讀書的材料,突然對自己的疑問有了解答。


    有這樣的娘,薛陸能有那麽自私自利自大的性子,也不奇怪,就是學成現在這副德行,也不奇怪了。


    全他媽的慣得。


    第14章


    薛陸跟著常如歡讀了幾日書,成效顯著,常如歡自然高興,薛陸也是高興的不行,看見他娘便和錢氏說常如歡如何如何的好。


    錢氏雖然不大樂意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可一切都是為了兒子好,她也就忍了。


    等千字文學的差不多了,常如歡便開始讓薛陸練字。


    但薛陸學了這幾天,見自己學的很快,時不時得常如歡和長輩誇獎,難免得意起來,一得意又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玩伴,發現自己許久沒有和那些人聯係了,便想出去玩樂。


    常如歡看著坐在椅子上背完千字文得意洋洋的薛陸,臉都黑了,“夫君覺得會背千字文很了不起?”


    薛陸沒注意到常如歡臉色的不好,張口便道:“為夫也都理解了呀。我那些玩伴都來找我好幾迴了,自從成親還沒和他們出去過呢。”


    “想去?”


    薛陸忙不迭點頭:“嗯嗯。”


    常如歡嗬嗬噠,然後取出紙筆,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將千字文認真抄一遍就可以出去了。”


    千字文嗎,抄起來還是很快的,薛陸當下便答應,然後開始研磨寫字。


    常如歡默不作聲的出了房門,去洗兩人換下來的衣服。後院小柳氏也在洗衣服,不過她洗的卻是大房所有的衣物。因為生了女兒,被柳氏不喜歡,所以平日裏做家務尤其的多,這會兒見常如歡過來了,忙讓開位置,打招唿,“五嬸兒。”


    常如歡心裏存著事情,漫不經心的點點頭便開始打水,隻是她身子瘦弱,這些天雖然也吃的多了些,可還是沒什麽力氣。


    小柳氏眼疾手快的接過,“五嬸,我來吧。”


    常如歡也不逞強,隻在她打上來的時候說了謝謝。小柳氏驚訝的不輕,但隨即又想會讀書的人就是不一樣,還知道道謝呢。


    常如歡心不在焉的洗了衣服,迴去一看,屋裏早沒了人,桌上零散著放著一疊紙,常如歡拿起一看,頓時火從心起。


    千字文要寫也快,可若是仔細用心的寫,絕對不可能一個時辰寫完。顯然薛陸為了出去玩樂敷衍了事。


    非但如此,據常如歡觀察,就算薛陸仔細用心去寫了,這一手的狗爬字也是慘不忍睹。


    最可氣的就是薛陸的態度,居然因為背會了千字文也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就洋洋得意。成親前的心態看著又出來了。


    常如歡坐在椅子上生悶氣,心裏盤算著等他迴來好好收拾他一番,但眼下人不在,她生氣也沒什麽用。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薛陸還沒有迴來。錢氏皺眉等了一會兒,對常如歡道:“陸兒去了哪裏?”


    薛陸以前雖然胡鬧,但是到了飯點也是知道迴來吃飯的。


    常如歡搖頭,“隻說他的玩伴找他,我讓他寫字就出去洗衣服了,迴來人就不見了。”


    錢氏有些不高興,嗓音也提高了不少,“你是他媳婦,他去找誰了居然也不問一聲,你們常家就是這麽教導你為人婦的嗎?”


    “這還不是你慣的?”常如歡也怒了,一不留神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可說出來後又有些後悔,這是古代呀,這麽頂撞婆婆,可是不孝啊。


    “你!”錢氏氣竭,大口喘著粗氣,她沒料到這個媳婦居然敢頂撞自己。


    在薛家,除了薛陸就沒人敢這麽對她說話,她寵著薛陸是因為他是她兒子,對於喜歡的兒子的媳婦,她之前不拿捏她也是因為薛陸,可現在這個媳婦居然公然對自己不敬!


    錢氏一拍桌子,眼睛瞪大,嗓門變高:“常氏!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婆婆!”


    正是吃晚飯的時候,薛家這麽多人都圍坐在正屋裏,大的小的此刻都驚訝的看著常如歡,看她的眼神都很怪異。柳氏和吳氏等人更是震驚於常如歡的勇氣。


    要知道在薛家,可沒有人敢和錢氏對著幹啊,更別說這麽說她了。


    就好比兩年前吳氏不滿錢氏拿家裏的銀子供薛陸這個無底洞,鬧著要分家。最後還不是被錢氏一哭二鬧三上吊,強手段的給鎮壓了。


    現在可好,來了個五弟妹是個膽大的,公然說薛陸這副德行是錢氏慣出來的。


    若不是錢氏是她們的婆婆,她們真想拍手叫好。


    可是她們不敢啊,但不妨礙她們看向常如歡的時候眼神的崇拜和佩服。


    常如歡已經後悔,這個錢氏可不是省油的燈,在孝大於天的古代,她這是頂撞婆婆,是大不孝,若是上升到族裏,估計她被休都是可能的。


    錢氏見她不說話了,哼了一聲,嚴厲道:“常氏你別忘了這是薛家,別以為你會讀書就了不得的能耐,在薛家還輪不到你多嘴。”


    她兒子可是要考狀元的人,隻是現在年紀到了不得不成親,若是常氏不識趣,她不介意等她兒子考上狀元給兒子換個媳婦。


    常氏撇撇嘴,也知道眼下不能再頂撞了,尤其是當著全家人的麵說出去都是她理虧。


    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一個十七八的少年敲敲門進來,對錢氏道:“錢嬸兒,薛陸和張武他們去縣城玩了,明日才迴來,薛陸讓我迴來說一聲。”


    錢氏對著外人自然好言以對,又問了些旁的,可這少年也不知道,便讓人走了。


    以前薛陸雖然也在外玩鬧,可每到天黑必定迴家來,還從未在外過夜。


    這成親了反倒在外麵過夜了。錢氏探究的眼神瞟向常如歡,認為一定是常如歡做了什麽讓一向聽話的兒子不迴來了。


    常如歡心裏也不舒坦。


    自從嫁過來,薛陸也一直很聽自己的話,她說的也聽,尤其是在讀書上,薛陸更是對她言聽計從。這讓常如歡欣慰又自豪。


    可現在這人開始夜不歸宿了。


    錢氏皺著眉,讓大家吃飯,便不言語了。


    薛家兄弟幾個紛紛說薛陸明日就迴來了,一定沒事,薛老漢也是這般安慰。


    可錢氏心裏擔心,飯也沒吃好就迴去躺著了。


    飯後幾個媳婦收拾了東西。吳氏幸災樂禍道:“哎呦,五弟以前可從未夜不歸宿呢,五弟妹,等他迴來可得好好教導啊。”


    外麵許多人都知道薛陸最近跟著常如歡讀書,說什麽的都有。薛家幾個媳婦雖然生氣,可薛陸不去鎮上讀書卻給家裏省了銀子,至於流言,他們薛家本來就不少,索性也就不當迴事了。


    倒是常如歡,嫁入薛家莊沒有認識的人,平時也不外出,對外麵的流言倒是不知道。


    這會兒聽吳氏的話雖然奇怪,也沒有在意。


    吳氏瞪著眼,哼了一聲。心裏也是不屑,一個大男人居然被個女人整日關在屋裏,說好聽了是讀書,說難聽了誰知道兩口子整日關著房門在家幹什麽。現在村裏風言風語,有的笑話薛陸一下子收了性子成了老婆奴,有的說兩口子白日裏鬼混。


    因為這事錢氏跟村裏的婆娘不知掐了幾次架。可錢氏又是個想的開的,她多次偷偷到五房外麵偷聽,都是聽見常如歡給薛陸講課,而薛陸也學的認真,也就放了心。


    柳氏眼珠子亂轉,笑道:“五弟妹啊,縣城裏聽說有個花樓,裏麵的姑娘都水靈著呢,張武這人我可是知道,最不正經的懶漢子,家裏有點銀子都花在那花樓裏的姑娘身上了,五弟可別是跟著去了那種地方啊.....”


    這五弟妹自來到薛家,看上去就像高她們一等是的,又有錢氏有意無意的維護,更是讓她看不過眼,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怎麽也得讓常氏難受難受才行。


    常如歡雖然聽她這麽說有些不悅,到底將情緒隱藏了,迴她一個笑容道:“多謝幾位嫂嫂關心了,等夫君迴來,我定會轉告他的。”說完淡定的轉身迴了屋。


    柳氏和吳氏沒能氣的常如歡跳腳很是不甘,隻幸災樂禍的想著薛陸再出點幺蛾子給常如歡添堵才好呢。


    常如歡並沒有臉上的那麽平靜,迴了屋就氣的將薛陸的被子扔到了地上。可過了一會又撿了起來,因為真的弄髒了,最後還得她自己去洗。


    外麵天已經黑透了,若不是天黑透了,縣城城門也關了她真想衝到縣城將薛陸給揪迴來。


    而此時的薛陸,正和張武等人在縣城的花樓裏喝酒。


    薛陸不善飲酒,喝了沒幾杯就醉了過去。張武是村裏有名的不正經人,這次帶薛陸出來也是存了心看他笑話。


    因為薛陸娶了美貌的常如歡,張武等人都有些嫉妒,往日一塊玩鬧的時候不覺得,等薛陸娶了妻又每日在家膩歪,張武都覺得牙疼。


    而且三番兩次的邀請薛陸出門,都被薛陸拒絕了,這次好不容易薛陸出來了,當然是好一通笑話薛陸。


    可看著薛陸生澀的樣子,張武等人都笑話薛陸,甚至問他新娘子滋味怎麽樣,那裏緊不緊。


    薛陸被他們問的麵紅耳赤,又有些懵懂,看著自己昔日的好友說起男女之事快活的模樣,又想起自己和常如歡洞房時的情景,越發不是滋味。


    張武等人不明就裏,一夥人打算去縣城找花姑娘快活快活,便邀請薛陸一起去。他們其實隻是順便邀請的,因為他們知道薛陸沒有幾兩銀子,去了花樓也沒有姑娘作陪。


    而且往日薛陸天一黑就迴家,他們還笑話過,所以當薛陸答應一起去的時候還當他和新娘子吵架鬧矛盾了。


    可眼下薛陸喝多了,雖然薛陸長的好看,可身上卻沒有銀子,癟癟的荷包裏隻有十幾個大錢,那些姑娘一看立馬舍棄了他,轉而投向別人的懷抱。


    張武想著薛陸反正喝多了,也不耽誤他玩姑娘,便將他扔在外間,自己抱著姑娘去了內室快活去了。


    薛陸半夜口渴醒來,聽見內室有動靜,好奇之下慢慢的挪過去看了兩眼,這兩眼不要緊,將他頓時驚在原地。


    第15章


    薛陸混了十七年,長了十七年,浪費了家裏十七年的糧食和銀子,可唯一沒幹過的就是進花樓玩姑娘。


    加上成親前薛老漢說的語焉不詳,而薛四哥說的他又沒怎麽聽,導致新婚夜都不知如何洞房而被常如歡糊弄。


    薛陸站在內室外麵,看著屋內糾纏在一處的兩人,驚訝的迴不過神來。他看著張武將他粗粗的木棒一樣的東西捅進了那姑娘的那處,而那姑娘更是情動的抱著張武嗯嗯啊啊的叫的舒坦。


    張武在那姑娘身上馳騁,許是在榻上不過癮,張武直接抱著那姑娘站了起來,將人放到桌上動了起來。


    薛陸的位置,恰好將兩人的動作看個一清二楚。


    看著兩人的模樣,再想想他幾次三番和常如歡的洞房,薛陸哪裏還不知道自己被常如歡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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