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珩眼底的幽光渾濁開來,他不耐地按住亂動的雲曉霧,隨手從儲物戒子中掏出一條繩索,將雲曉霧的手臂舉過頭,綁在床頭的柱子上。


    雲曉霧心底泛涼,驚恐地在床上扭來扭去,試圖掙脫時珩的桎梏,卻無濟於事,甚至引得男人眸色愈發深沉。


    她不要。


    他怎麽可以這樣?


    “哢嚓。”單薄的睡衣被男人撕成了兩半。


    ………………………………一群河蟹爬來爬去………………………………


    事後,時珩饜足地放鬆了精神,他側身環著赤.裸的女生,雲曉霧緊閉著眼睛,靠在他的胸口處,沉沉地睡著,她身上滿是曖.昧的青紫痕跡。


    時珩擦去了她身上的汗跡與某些可疑的液體,他俯在她耳邊歎息:“恨我也沒辦法了……隻能這樣了。”


    從這之後,雲曉霧的日子過得更混亂了,時常晝夜顛倒,不知今夕何夕。


    實在是某個人過於喪心病狂,修真者的體力上限在哪裏?雲曉霧表示她至今隻知道她自己的上限。


    她甚至都沒有心思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疲憊得連反抗的心思都淡了。


    雲曉霧揉著腰板,縮進被窩裏補眠,好累好累感覺要被榨幹了……


    她正要進入甜美的夢鄉,背後又伸來一雙健壯的手臂,環過她的腰際,雲曉霧按捺著脾氣,哼了兩聲:“你能不能有點節製?”


    滾燙的身軀貼上了她的背部,耳邊傳來對方含糊的聲音:“沒,抱著睡。”


    “不要。”雲曉霧扒拉著時珩的手臂,“抱著抱著一會兒又滾到一起了。”


    兩人沒扯兩句,雲曉霧便困倦地睡過去了。


    一旁的時珩卻睜開了眼睛,他撐起身體,一寸寸地撫.摸過雲曉霧的容顏,他卷起一抹纏.綿繾綣的笑痕,眼中的星光仿若穿過了千年的歲月,在漫漫無邊的黑暗中閃爍。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時珩大幅度減少了外出的頻率,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浪費在房間裏,“陪伴”某個稚嫩的姑娘。


    而雲曉霧也終於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心思又活絡起來,繼續起作死的逃跑計劃。


    她知道,麵對強得沒有極限的時珩,再逃跑根本就是作死。


    指不定他哪天氣糊塗了,把她綁起來玩兒s.m.就糟糕了。


    可是,不跑又能如何?當真如此和他不明不白地耗一輩子?當真一直被困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裏?


    她不願意。


    她死也不願意。


    貞潔沒了就算了,但自由……她無法忍受被限製自由的人生,一秒也不能。


    雲曉霧趴在床上,單手撐著下巴,她戳了戳時珩的胸膛,問:“你不悶嗎?每天待在家裏?”


    時珩順勢握住女生的小手,隨性地答道:“不悶,我很舒服。”


    雲曉霧:“……”


    臥槽,誰問他這個了。


    雲曉霧耐著性子喘了兩口氣,才繼續說道:“可是……我無聊啊。”


    她要出門要出門,出門了才有機會跑路!


    看了眼滿臉期待之色的雲曉霧,時珩曖.昧地勾起嘴角,沙啞著聲音:“無聊麽?無聊的話……我們再做一次吧。”


    臥槽臥槽臥槽,這是什麽展開?她要出門不要做!!再做她會精盡人亡的!


    最後,身心俱爽的時珩同意了雲曉霧出門的請求,於是,兩人一路手牽手地去看了新上映的電影,到幽靜美味的餐廳吃了情侶餐,順道又拐進歡樂世界裏轉了轉。


    雲曉霧嘴角抽搐地盯著心情頗佳的某人。


    她壓根找不著脫離時珩視線的機會。


    歡樂世界裏有沒有什麽項目能將兩人分開?過山車?鬼屋?激流勇進?


    qaq


    時珩又不怕這些,根本沒有卵用。


    成為修真者後,去洗手間這個梗也用不了了,吃下去的食物要麽被真元淨化了,要麽被吸收了。


    好煩。


    在雲曉霧甩開時珩之前,他們巧遇了雲曉霧的高中同學菲菲。


    剛從過山車上下來的菲菲,大老遠地朝雲曉霧使勁揮手:“曉霧,好巧哦……你這家夥,上大學後,連同學聚會都不參加,太過分啦。”


    她批判著雲曉霧不人道的行為,又轉眼瞅了下時珩,她拽過雲曉霧,輕哼:“脫單了?竟然不告訴我們,是想逃避家屬飯麽?哼哼……這大帥逼你從哪搞來的?”


    自己粘上來的。


    雲曉霧翻了個白眼,板著臉瞎編:“相親。”


    “哦我天。”菲菲睜大眼睛,“相親竟然能遇到這樣的?……不對,你竟然去相親?!”


    雲曉霧和菲菲的大學生涯還沒過一半,這個年齡的人離相親這個概念甚遠,雲曉霧自然也沒相過親,她不過是隨口搪塞菲菲罷了。


    時珩溫和地朝菲菲頷首:“你好,我是時珩。”


    菲菲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


    “怎麽了?”雲曉霧無奈。


    “不行,顏值太高,我有點暈。”


    菲菲興奮地拉著多日不見的好友敘舊,三人找了家餐廳邊吃邊聊,令雲曉霧意外的是,時珩雖然話挺少,但絲毫沒流露出不耐煩的意思。


    晚間,雲曉霧揮手與菲菲道別,並約好下次一起去逛街。


    幽暗的小路上,時珩牽著雲曉霧的手,他側頭問了問身旁的姑娘:“開心嗎?”


    雲曉霧一愣,卻沒掩飾自己的好心情:“開心。”


    “那我們……”時珩停下了腳步,他轉身認真地看著雲曉霧,“我們以後就這麽過下去,如何?”


    他低下頭,之前凝聚在他眼底的陰暗與沉鬱消失殆盡,隻剩下些許繾綣的情意與微暖的柔和,以及隱隱的期盼。


    “你乖乖的,我不再限製你。”


    雲曉霧張了張嘴,最終卻又沉默地閉了起來,沒有迴答。


    時珩也不在意——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磨,不急於一時。


    日子就這麽過著,時珩放鬆了對她的限製,兩人就像普通的同.居情侶那樣,一起住,一起上學,一起出去玩兒。


    除了他粘她粘得過於緊之外,並無任何異常。


    雲曉霧卻惶惶然地不知所措,因為她發現,她好久好久都沒再想起薑離了。她原是如此冷心的人麽?


    一年前,她尚不顧性命與親朋好友,全心全意想與那個人永遠地在一起,終日沉浸於分離的悲痛中。


    而今時今日,她卻覺得,就這麽與時珩過下去,也未嚐不可。


    她身上的心魔誓約之力也再無蹤跡,不知是隨著係統亡去了,亦或是,連薑離也放棄了對她的執著?


    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嗎?


    她還要繼續堅持麽?


    太久了啊,現代社會的一年,仙俠世界要過去多少日子?


    即使她真能過去,他會不會已經娶了她人為妻?


    可那不是……正符合她最初的期待嗎?


    雲曉霧捂著窒悶發酸的胸口,暗暗嗤笑起自己的花心無恥,一麵與時珩歡好,一麵介懷著阿離是否找了新歡。


    她沒糾結多長時間,便因為某個生命的到來,而慌亂地無法顧及其他任何事情了。


    是的,她懷孕了。


    簡直是艸蛋qaq。


    她一個21歲的年輕姑娘,正值大學中最美.妙的時光,竟然懷孕了!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作為一個修真者,受孕是極為不易的——女修者連月事都沒了。但架不住時珩的強度太高,雲曉霧就這麽被迫中招了。


    大約是得虧於修真者那過於健壯的體質,雲曉霧自身並沒有任何特別的生理反應。她發現不對勁,還是因為內視經脈的時候,在自己子宮裏感知到一團不明靈氣。


    她小心翼翼地研究了那玩意甚久,直至她的子宮開始醞釀先天靈氣之後,她才欲哭無淚地確認了這個事實。


    隨即,她細心地在那團小生命外凝聚起真元膜,保護好它。


    幹完這些後,雲曉霧苦惱地趴在客廳裏的桌子上。


    怎麽破?要把它生出來嗎?


    可是……她該怎麽向父上大人解釋?怎麽向麻麻解釋?怎麽向人民群眾解釋?!


    未婚生子啊。


    這可是未婚生子啊,乖孩子雲曉霧從未想過自己竟會有這麽一天。


    那把它打掉?


    不不不不,那怎麽行?這可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即使背負滿世界的罵名,她也要保它平安。


    何況,不就是個未婚生子麽?


    一旁的時珩奇怪地看了眼情緒低落的雲曉霧,低聲問:“怎麽了?”


    雲曉霧抬起頭,幽幽地瞪著時珩,她哼了一聲,指使道:“我要吃豬腳要吃山楂,去做。”


    時珩微微一怔,卻沒多說什麽,聽話地出門買菜做飯了。


    雲曉霧把自己的頭發抓得呆毛亂翹,她沉思了片刻,忽然覺得……大約並沒什麽可猶豫的吧?


    雖然她年齡不大,但時珩目測已經n歲了,應該可以做一個合格的父親了。


    再說經濟能力,她家算得上富餘,而時珩……肯定不是窮人,從吃穿用度上便可見一斑,而且他一作弊修真者,怎麽可能沒錢錢?


    最後……


    她不希望她的孩子是個私生子,更不願它生長在單親家庭之中。


    那麽結婚吧?


    時珩……願意娶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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