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雋一個不悅地瞪視,高大健顧的身軀從榻上站起,邁起腳步的同時,對藍雋發出命令,“你,跟朕一起走!”

    藍雋怔了怔,絲毫沒有動身的意向。

    “藍子軒!”古煊不由得拔高嗓音,哼,這小子心裏打的是什麽主意,自己豈會不明白!

    他要留下看冷君柔,自己偏不給!而且,看來自己得加緊限製,不讓這小子越來越無知和放肆,被冷君柔迷惑得越來越深。就算要迷惑,也隻能自己受迷惑,其他的男人,包括藍子軒,都不行!

    “藍侍郎,你敢情聾了?還杵著作何?還不乖乖地跟皇上走?”上官素若這胸大無腦的女人,竟然多管閑事起來。

    她在想,古煊一定是要懲罰藍雋,她心裏根本就在期待,古煊能重重地懲罰一次藍雋,懲罰這個對冷君柔好得莫名其妙、大膽妄為的家夥!

    看著上官素若齜牙露齒,狐假虎威的樣子,藍雋打心裏厭惡,又瞧瞧古煊沉怒陰寒的麵色,他便也不再堅持,擔憂不斷的眼眸朝著前往冷君柔寢室的方向再望了一會,收迴視線後,邁步隨古煊走出殿外。

    古煊並不乘坐專用龍攆,而是步行迴去養心殿,他健步如飛,把那幾個女人甩得遠遠的。

    藍雋是七尺之軀,追起來並不難,不過,一路上彼此均沉默不語,就那樣各有所思地迴到養心殿,進入禦書房。

    偌大的房內,書香味四溢,空氣裏一片嚴肅和寧靜,靜得隻有各自的唿吸聲在交錯起伏。

    兩人的眼神,均非常深邃,非常炙熱,相互緊盯著,都希望借此來看清楚對方內心深處的想法。

    稍後,是藍雋先開口,直接切入主題,語氣有點兒冷,“不知皇上接下來打算如何處置皇後娘娘?如何安排皇後娘娘?”

    古煊眸瞳一瞬不瞬,依然牢牢盯住藍雋,好一會,才做聲,同樣是冷哼著反問,“你認為呢?一個敵國派來的奸細,用妖術迷惑朕的女人,還懷了野種,藍子軒你身為禦前侍郎,你來告訴朕,她應受何種懲罰!”

    藍雋聽罷,立即替冷君柔辯解道,“她不是奸細,也非妖術迷惑你,更不會和人芶且通奸!”

    瞧他嗓音拔高,麵色漲紅,古煊俊顏不覺也更加陰沉起來,咬牙切齒地怒吼,“藍子軒,朕看你是中毒太深了!”

    藍雋怔了怔,繼續反駁,“臣看真正中毒的是皇上才對!臣不清楚那個什麽倪淨師太對皇上有多重要,曾經幫過皇上

    多少,但臣可以確定,在這件事上,她根本就是無恥和可惡!所以,臣懇請皇上清醒過來,別再被她蒙蔽了自己的心!”

    古煊冷麵霜眉,麵色愈加難看,內心怒火騰騰直升,他抿著唇,不語,打算讓藍子軒往下說。

    “還有綺羅,四娘,很明顯,她們居心叵測,想置皇後娘娘於死地。可笑可悲的是,皇上竟然任由她們胡來。被心愛的男人親自扼殺了屬於自己和他的愛情結晶,那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麽的悲哀和傷痛,皇上今天這麽做,分明是將皇後娘娘推進了萬丈深淵!”藍雋邊說,腦海邊不受自控地憶起了方才在棲鸞宮的一幕,心裏更是悲憤難掩,什麽也不顧,痛罵了出來。“曾經,皇上獨愛君柔,君柔更是愛皇上勝過自己的命,想不到,這一切如今在皇上看來,竟成了陰謀詭計,成了奸細,成了……淫luan。好,既然皇上認定了她是壞人,請皇上放了她,這個皇宮已經不再適合她,她愛的男人,也已經不值得她留戀!”

    藍雋義憤填膺、理直氣壯的控訴,讓古煊心情直線下跌,眸色已經陰鷙難言,俊臉如狂風暴雨來襲,他甚至乎,目露兇光,駭人的表情簡直要把藍雋生吞了一般,他突然抬起大手,拍案而起,“放肆!藍子軒,你以為自己是什麽?別以為朕器重你,你就大膽妄為。朕告訴你,朕能把你抬高,同樣也能把你踩下去,你要是再敢給朕瞎扯半句,朕立刻將你革職!”

    震耳欲聾的凜冽之音,說明了古煊是何等的暴怒和狠絕,房內的擺設均受到了程度不等的殃及,不同幅度地震抖著。

    然而,藍雋一點也不怕,就算這個該死的皇帝不說,他也想自動提出,這樣的暴君,根本不配自己再為其效力!

    溫潤雋秀的星眸同樣是蓄著狂猛的火苗,藍雋麵色懼色,毅然聲明出,“皇後娘娘是我的朋友,朋友被冤枉,我定不會袖手旁觀,這件事,我打算管到底,即便皇上若要革除臣的職位,甚至乎要臣的性命!臣,勢必,要為君柔討迴公道,還她一個清白!”

    話畢,他雙唇緊抿,不甘示弱地迴瞪古煊。

    既然這個皇帝不知好歹,不懂珍惜,那也說明,他根本不配擁有冷君柔,自己要帶冷君柔走,帶她離開這個無可救藥的暴君身邊,讓她遠離傷害,遠離悲痛。

    而古煊,料不到藍雋會說出這番話,已被氣得暴跳如雷,心裏頭,不忘暗暗咒罵冷君柔。

    這該死的賤人,簡直就是紅顏禍水,還專挑自己的心腹下手,她到底給藍

    子軒灌了什麽迷藥,以致藍子軒如此盲目和沉醉,就連綺羅和倪淨師太也無法解除!

    不過,他才不會放開她,他才不會滿足藍子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

    不錯,她充當奸細,用妖術迷惑自己,當憑這點,自己就該立刻處死她。

    但是,自己不會這麽輕易要她死,自己得好好折磨她,讓她永遠記住。

    背叛自己,會生——不——如——死!

    “來人,把藍子軒押出去,從今天起,不得他踏入皇宮半步!”驚天動地的怒吼,響徹了整個禦書房,還形成了大大的迴音,久久迴蕩不斷,古煊怒不可遏地下出聖旨。

    緊閉的房門被推開,幾名侍衛迅速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李浩。

    李浩和藍子軒交情甚篤,也早就清楚藍子軒和古煊的非凡關係,不禁對古煊發出這樣的指令感到驚愕和不解,以致於進來之後,並沒即刻行動,而是探究式地望著古煊。

    古煊心頭怒火未退,把怒氣遷移到李浩身上,“還杵著做什麽?聽不懂朕的話?敢情要朕再說一次?又或者,連你也想抗旨不成?”

    “呃,微臣不敢,微臣……不敢!”李浩身體微微一顫,連忙低下頭,“微臣遵旨,微臣遵旨!”

    說罷,來到藍雋的麵前,做出一個為難的表情。

    藍雋迴他一個不礙事的諒解眼神,燦若星辰的黑眸再次瞪向古煊,一會兒後,甩一甩袍袖,轉身朝外麵走去。他走得昂首挺胸,走得淡定從容,他,不會就罷休,他一定會想辦法,把君柔帶走,徹底離開這個狂妄自大、冷酷無情的皇帝,他要粉碎那不知所謂、荒謬無稽的前世今生和宿命輪迴!

    110終於醒來

    藍雋走了,那些侍衛也已退下,禦書房內隻剩古煊。

    他陰沉的麵色逐漸得以恢複,內心卻仍翻滾澎湃不斷。

    看著重新關上的房門,看著桌麵的奏折,看著前方的書櫃,看著跟前兩旁的富貴竹……禦書房裏的一景一物他幾乎都看過了,視線不停轉移,奈何腦海閃現的情景毫不改變,冷君柔方才被逼打胎的慘狀,還有藍子軒剛剛那番徹詞狡瓣,皆像下了符咒一樣,反複占據著他的思緒,把他折磨得狂躁無比,且難受不堪。

    而且,他心頭還居然升起了一絲後悔。

    自己當時為何不讓陳太醫進去看看?就算她沒性命危險,至少也能緩和一下她的疼痛,這畢竟是

    打胎。她一路流血地離開,說明傷勢不輕。

    她,不會真的有性命危險吧?

    冷不防地,古煊腦海蹦出這個猜測,同時發覺,自己在擔心她,擔心程度還不少!

    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下定決心不管她的。怎麽又會胡思亂想?自己這樣和藍子軒有何區別?自己又怎有資格怒罵藍子軒?!

    想到自己的情緒會受冷君柔牽動如此之大,古煊既困惑,又懊惱,且更加狂躁。

    為了徹底消除這些不該有的念頭,他打算迴寢宮,好好睡一覺,在睡夢裏把一切甩掉。

    然而,當他迴到金碧輝煌、豪華奢侈的寢室時,他內心裏竟又浮起一絲別的感覺,那是……空虛感。

    躺在空蕩蕩的龍床上,他感覺自己好像身處於荒山野林處,周圍很冷,很空寂,連帶人的心也顯得不踏實,異常忐忑。

    他隻好下床,修長的雙腳輕輕踩著軟地毯,深邃的黑眸四處晃動,腦裏更加混亂。

    周圍的熟悉景物,令他腦海忽然間閃過一些畫麵,可惜都很模糊。

    當他來到浴池邊時,畫麵開始變得很火辣起來,寬大的浴池裏裝滿了溫度適中的熱水,水中鋪滿了鮮嫩的花瓣,自己和她正在水中嬉戲,共赴巫山雲雨,做著人類最原始、最美好的事。

    隻是,那個人影看不清臉龐,隻知她有一頭如雲的長發,凝脂般的嬌嫩肌膚,令人血脈賁張的完美身段,服侍的技巧有點兒生澀,卻能將自己弄得欲仙欲死。

    她到底是誰?這些年來,自己臨幸過無數嬪妃,何解獨獨記住她?又因何隻記得她的影子,沒有清晰的容貌?

    莫非,是……她?

    又一個讓人震驚的念頭倏然從古煊心頭掠過。

    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老是想到她!不,不會是她,那個令自己欲仙欲死,爽到極點的小尤物,絕對不是她。

    若然真的不是她,自己被她迷惑又作何解釋?溫柔床上荒淫亂,自己之所以被迷惑,為她做出種種破例,必定是掉進了她的銷魂窟。

    一想到自己這身經百戰的床上悍將,竟拜倒在一個20歲的小丫頭身下,古煊不禁惱羞成怒,內心又是一陣低咒,像是被鬼追一般,迅速離開了浴池。

    迴到床上之後,他摟著大抱枕,極力克製自己的思緒,不停地想其他事,好讓腦海不再被冷君柔占據,同時也促使自己困倦,就這樣折騰了好長一段

    時間,他總算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是傍晚,外麵一片漆黑,房內點起燭火,仍然亮如白晝。

    林公公走了進來,提醒古煊用膳。

    古煊沉吟著,稍後,遲疑問出,“棲鸞宮那邊……情況怎樣了?”

    林公公聽罷,愕然,且答不上話,很明顯,他並沒去關注那邊的情況。

    古煊見狀,也沒在意,人已經下床,先是伸伸懶腰,再一次環視空蕩無人的周圍,隨即邁動腳步,徑直朝外麵走去。

    林公公這才略微抬頭,揮動短小的腿跟上。

    胃口欠佳,古煊晚膳隻隨意吃了一些飯菜,吃完後,來到禦書房,本欲批改奏折,奈何總是無法集中精神,他感覺心裏似乎有千軍萬馬在奔騰,搗得他不知所措,熬過大約半個時辰,他步出禦書房。

    不帶任何隨從,也不用人挑燈,他就這樣隻身走在昏暗的夜幕中,速度很快,剛出到大院時,不料碰上了姍姍而來的綺羅。

    玲瓏有致、高挑秀美的身材裹在一襲菊黃色的裙紗中,裙紗是蠶絲做成,透明無比,裏麵的肚兜清晰可見,還有那曝露空氣裏的半截胸脯,雪白細嫩,豐滿高挺。長發如墨如緞,隻用一根絲帶攏在肩後,配上一張絕色風華的容顏,整個人說不出的嫵媚和迷人。

    她晶亮的眸子快速閃過一絲異樣精芒,隨即笑靨初綻,給古煊欠了欠身,柔聲地道,“這麽晚了,皇上還打算去哪兒呢?”

    古煊霎時怔然,是啊,自己這一路疾奔出來,準備去哪?

    “皇上莫不是……要去哪個娘娘寢宮夜宿?”綺羅接著說,隱藏著詭異之光的美眸繼續一瞬不瞬地注視古煊,彈指間,她笑容凝住,嗓音也不再嬌柔。略帶控訴地質問,“又或者,皇上想去的地方是棲鸞宮?皇上放心不下冷君柔,想去看看?”

    棲鸞宮?自己剛剛是想過去棲鸞宮?那麽心急地走,是為了見她?見那可惡該死的冷君柔?心頭像是被某樣東西重重砸下,古煊渾身一顫。

    “看來,皇上依然擺脫不了她的魔咒。”綺羅猛然一個歎息,語氣裏,有可以佯裝的憂心忡忡,還假惺惺地自責,“師父對綺羅托付重任,綺羅卻無法勝任,也罷,綺羅明天就離開,迴去跟師父請罪,讓師父再想辦法幫助皇上。”

    說著,她刻不容緩地轉過身,準備離去。

    古煊及時伸手,拉住她。

    她迴頭,眸間是濃濃的憂傷

    ,水汪汪的美目癡望古煊,稍後,一副情深地勸解出來,“皇上請多保重,請務必當個明君。繼續帶領東嶽國走向繁榮富強,驅逐外敵,給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好家園!”

    古煊臂力驟然一緊,把她扯到懷中,繼而將她攔腰抱起,轉身往迴走,不久便到他的寢宮,雙雙跌倒在巨大的龍床上。

    撕的一聲響,綺羅身上的薄薄裙紗已在他手中撕成兩半,接著是她的肚兜、褻褲,直至她身無寸縷地呈現在他的麵前。

    倪淨師太說過,安排綺羅進宮是因為綺羅有著聖女之軀,有綺羅和自己交歡,自己會徹底擺脫冷君柔的迷惑妖術。

    看著綺羅那惹火狂放的身材,古煊也迅速自個脫掉袍衫,無限健美的身軀直接伏在綺羅身上,大手開始沿著她細嫩光滑的肌膚撫摸了起來。

    他的動作,非常急促,連帶唿吸也是很粗喘,他用力擺動腰腹,霸氣而狂野地占有她,不顧她有任何反應,一個勁地馳騁衝刺下去……同一時間,棲鸞宮。

    冷君柔的睡房裏,一片靜謐,柔和的燭光輕輕晃動,照亮著房間各個角落,一股淡雅清新的桅子花香氣靜靜蔓延著。

    從白天到現在,紫晴寸步不離地守在床前,此刻,她懷裏還抱著小希堯,輕搖著小希堯的藕臂,指向仍在昏睡中的冷君柔,教導道,“小皇子,來,叫母後別睡了,說你很想見到母後,想母後抱你,喂你吃粥,陪你玩,陪你說話……”

    隨著紫晴的動作,小希堯使勁揮著小手,他的表情是興奮的,嘴裏不斷咿呀,很明顯並不清楚自己的母後發生了什麽事。

    他的天真無邪和不諳世事,令紫晴忍不住黯然凝淚,目光迴到冷君柔身上,輕聲低吟,“娘娘,您看到了嗎?小皇子是多麽想您,還有我們,也熱切希望您能盡快醒來,然後肯定地告訴我們,您平安無事。”

    自神秘人離開後,她無時無刻不祈禱冷君柔醒來,可另一方麵,她又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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