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蔚嵐隨著陳凡進了宮裏, 一路上揣摩著皇帝的心思。這麽大半夜將她召入宮中,還態度如此強硬, 皇帝必然是要做些什麽的,然而他能做什麽呢?


    想起皇帝那曖昧的態度和眼神, 蔚嵐閉上眼睛, 冷笑了一聲。


    下了馬車,蔚嵐便發現,這馬車果然是停在內宮的,陳凡將蔚嵐引到一座宮殿裏,蔚嵐瞧著宮裏的湯池,臉色不由得變了變。陳凡假作沒看到蔚嵐的麵色, 恭敬道:“世子先沐浴吧。”


    “陛下呢?”蔚嵐冷下聲來:“我一個外臣, 你將我帶到這地方, 是想做什麽?”


    “陛下還在禦書房, ”陳凡笑意盈盈道:“世子沐浴後,便可以見到陛下了。”


    “禦書房?”蔚嵐挑了挑眉, 她對這個皇帝的了解, 雖然荒誕不堪,但總還是有那麽幾分本事的, 還在禦書房裏,證明他還有事情要做。還有事情要做的情況下就把她這麽匆匆忙忙召進來, 竟是一刻都等不得了嗎?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個皇帝如此迫不及待呢?明明之前,她已經婉拒過他了。


    蔚嵐思索著, 兩個宮女便上前來,麵上含春,搭上了她的衣衫,準備給她換衣服。蔚嵐麵色不變,反手一手抓住一個,直接就扔了出去,冷聲道:“滾!”


    陳凡臉色微變,蔚嵐含笑看向陳凡:“陳公公,”她言語裏全然不可拒絕:“在下習慣自己沐浴,煩請陳公公帶人退下。”


    “世子……”


    “公公,”蔚嵐沉下聲:“在下不是一個不識時務之人,陛下願意寵幸,在下自然不勝歡喜。我長信侯府滿門都在盛京,公公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陳凡不語,兩個被扔出去的丫鬟被人扶了出去,蔚嵐笑著看了一眼那兩個走路都不穩的宮女,繼續道:“公公,我一個世子,連奴才都使喚不動了,是嗎?公公覺得,你將整個禦林軍叫進來,我能和他們打多久?”


    聽到這話,陳凡立刻變了臉色。蔚嵐的身手他自然是知道的,這事兒本來也是皇帝暗地做的事,雖然也不怕人知曉,但至少也是生米煮成熟飯後,皇帝嚐了甜頭,縱然別人知道了,這又能如何?但如果蔚嵐一直折騰,真和禦林軍打個大半夜,皇帝連手都沒摸到便被人知道了,自然是要怪罪給他。


    再退一步說,皇帝如此費盡心機,自然是對這個魏世子上了心的,要是魏世子日後乖巧侍奉皇上,記著他今日的為難,日後他哪裏還有得好?這魏世子看上去便不是個剛烈的,不過就是被臨幸一晚而已,一晚換日後飛黃騰達,若非她貌美,這可是一個沒落侯府世子求都求不來的事。再加上魏家滿門都在盛京,她必然也做不出什麽。


    想通這個關節後,陳凡立刻笑了,恭敬道:“世子說笑了,世子不過是想要獨自沐浴,哪裏有不讓的道理,這是換洗的衣服。”陳凡讓人將衣衫放到了一旁,行了禮道:“奴才退下了。”


    說著,陳凡就帶著人退了下去。


    蔚嵐打量了四周片刻,將門一一鎖上,檢查了室內無人,便躺倒浴池旁邊的躺椅上歇息著,悠哉悠哉喝了口侍女方才奉上的茶。


    她將扇子留給了染墨,憑著染墨和謝銅的關係,必然是能推敲出其中關節去找謝子臣的。謝子臣自然會安排人來宮裏找她,她倒也不是很擔心。按照謝子臣的能耐,她今夜應該也沒什麽大事,隻要盡量拖延時間就好。


    謝子臣來不了,她就直接把皇帝關在寢宮,關到桓衡來救她,實在不行,她就挾持著皇帝和桓衡一起迴北方。


    不過想一想,蔚嵐又有些可惜,如果不是因為怕暴露女子的身份,其實皇帝如此費盡心力,她睡他一晚,也不是不可以。皇帝雖然不夠幹淨,也年紀大了些,但勝在經驗豐富,積極主動,長相上和蘇城有那麽些許相似之處,也算是風韻猶存。這樣的老男人,蔚嵐雖然不愛,但是基本禮儀還是有的,一個長得還行的男人如此費盡周折自薦枕席,不接受也太傷人了。


    “可惜了。”蔚嵐悠悠一歎,飲完了茶,便脫了衣服,步入湯池之中。這湯池很大,水溫合適,蔚嵐一日也累了,在裏麵好好放鬆了一會兒後,聽到陳凡催促,有些不耐道:“泡澡而已,陳公公如此焦急?”


    “陛下等著……”


    “知道了。”


    蔚嵐懶得理會,繼續泡著。直到外麵又催促了兩次,她終於起身,用繃帶一圈一圈綁上胸,再帶上林夏改良過的護心鏡後,將衣衫套上。


    皇帝給她準備了一套水藍色的絲綢長袍,袍子貼在肌膚上,冰冷絲滑,仿佛是人的身體一般,隨著動作,時時刻刻撥撩著人的**。


    蔚嵐穿著這身袍子,跟著陳凡一行人往寢宮行去,一路慢慢悠悠,賞花看柳,等到了寢宮後,卻發現還是無人,陳凡讓她靜候片刻,隨後便關門離開,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房間裏也隻剩下她一個人了。這明顯不是皇帝常歇的寢宮,地處偏僻,所有東西似乎都才剛剛打掃出來。房間裏有著一股奇異的熏香,不用想蔚嵐也知道,必然是有些奇怪的東西的。她避無可避,幹脆就悠閑躺在了一旁午睡用的小榻上,等著皇帝過來。


    蔚嵐在宮裏拚命拖延時間的時候,染墨匆匆找到了桓衡,桓衡喝高了,倒在小桌邊上睡覺,染墨打聽著從眾公子身邊穿過,拚命搖著桓衡:“桓公子!桓公子!”


    “幹嘛……”桓衡嘟囔著,染墨小聲道:“桓公子,你快醒醒,快去救我家世子爺!”


    “世子爺……”桓衡腦子一片迷蒙:“你家世子爺是誰……”


    “就是魏嵐魏世子啊!”染墨著急了,簡直快哭出來:“桓公子你快清醒一點,世子爺被陛下招進宮裏去了,怕是兇多吉少了!”


    “魏嵐……”桓衡聽到這個名字,眼裏慢慢清醒過來,片刻後,他猛地反應過來,起身道:“你說什麽?!”


    見桓衡清醒了,染墨終於定下心來,忙道:“我家公子迴家路上被陛下近侍陳凡帶進了宮裏,現在隻能靠桓公子了。”


    “那還等什麽!”


    桓衡直接推開人衝了出去,去馬廄裏牽了馬,翻身上馬往宮裏道:“跟我去接人!”


    而另一邊,王曦也同時接到了消息,他略一思量,立刻去找了王元,同王元道:“你快告知三殿下這個消息。”


    王家人雖然表麵上不和,但實際上卻都是以家主馬首是瞻,王曦是下一代家主,王元實際上也還是聽命於王曦的。王元立刻匆匆找到蘇城,蘇城剛剛睡下,被王元叫起來,本還有些不耐,然而一聽事情原委後,立刻往府外走去:“走,進宮!”


    然而走了沒兩步,蘇城又頓下步子來,喃喃自語道:“不成,父皇如今本來就對我頗有微詞,我若敢去打擾他的好事,他必然不喜。”


    想了想,蘇城將一個暗衛召出來,吩咐道:“去宮中找我母後,讓我母後去找父皇。魏世子是我的人,不能讓她折在父皇的後宮裏。”


    暗衛應下來,蘇城將王元遣走,見四下無人,他冷下臉來,一巴掌拍碎了身側的桌子。


    “廢物……”他不知道是在說別人,還是自己。


    桓衡趕進宮時,謝子臣正好到了國師府,徐福還在大鼎旁邊煉丹,聞得謝子臣來了,他連忙出門來迎。


    他本來是在鄉野隱姓埋名的算命先生,就是這個少年讓人來,將他一手從一個算命先生捧上了國師的位置。榮華富貴於他而言倒也不是很重要,但這個少年卻告訴他,他不僅能解他身上的蠱毒,還能找到他失散多年的兒子。


    徐福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樣的恩情於他而言,無異於再生父母,所以哪怕他的年紀足夠當謝子臣的爹,卻對謝子臣還是無比恭敬。


    謝子臣上輩子就是認識徐福這個人的,因為徐福這個人在他的上輩子,也是赫赫有名的國師,他出名不僅僅是因為皇帝對他的盛寵,還因為皇帝的命,就是他親手送了的。


    徐福早年在藥王穀學師,本就精於藥理,又愛好奇門八卦和一些騙人的伎倆,年少時候也小有名氣。後來與一個苗疆蠱師相愛之後,又移情在了一個青樓女子身上,那蠱師憤怒之下給他下了噬心蠱,讓他日日夜夜飽受噬心之苦,同時將他心愛的女人殺死,將兒子交給了人販子。於是徐福終身都在尋找自己的兒子和想辦法解蠱,後來他終於找到了辦法解除這種蠱,也找到了自己的兒子。他的兒子被賣入了宮中,當了一個侍衛,卻因仗義執言,被皇帝亂棍打死,徐福來到盛京想要接自己的兒子時,剛好接到了兒子的屍首。


    兒子死後不久,民間就開始流傳徐福是仙人的謠言,而後皇帝親自去迎接徐福,徐福給他隨便展現了一些“神跡”之後,皇帝將徐福迎迴宮中。徐福精於預測天氣和煉丹,皇帝日複一日吃著他的丹藥,身體越發強壯,將他敬為國師,直到後來,皇帝有一日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動彈,被徐福關在了宮裏,給活刮了。


    這是宮廷隱晦私事,對外一直說是皇帝長期沉迷於服用丹藥導致身體虛弱,然而作為三皇子的近臣,實際上徐福之所以能進宮,是他一手辦的;後來徐福也知道感恩,一直迴報於他。直到最後,皇帝的屍首是他去收的,徐福也是他去抓的,所以謝子臣比誰都清楚的知道來龍去脈。


    於是這一次,不等徐福來,他就親自去迎徐福,不但將他後來找出來的解蠱之法交給了他,還從宮裏將他兒子找了出來。徐福還同上輩子一樣,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這樣的大恩,徐福甚至主動給了他另一種蠱,讓他便於控製自己。


    按照徐福的話來說,他的命就是謝子臣給的。


    看見謝子臣來,徐福屏退了眾人,然後恭敬跪了下去:“公子。”


    “無需多禮,”謝子臣抬了抬手,直接道:“今日你給皇帝那藥的解藥給我,然後同我一起入宮去。”


    “是。”徐福沒有多問,立刻迴身,從一堆藥架子上取下了一瓶藥,交給謝子臣後,謝子臣便同他一起走出去。徐福剛一出門,便看見門外站著是個絕色美人。這四個人兩男兩女,各有一種不同的美,卻又有種詭異的和諧在裏麵。謝子臣指了這四個人道:“這四人是兄弟姐妹,我特意從民間收來,□□過了的。他們不但善舞,還身懷異香,你今夜就將他們四人送給皇帝。”


    徐福打量著這四個人,點了點頭,沉思道:“可有人見過他們四個?”


    “脫胎換骨。”


    聽謝子臣的話,徐福便明白,麵前幾個人的容貌可不是天生的,他出身藥王穀,奇人異事也知道一些,這幾個人的容貌姝麗至此,怕是在臉上動過刀的。


    徐福點點頭,心裏已經現成編出了送人的理由來,便招唿了人,帶著謝子臣入宮去。謝子臣在馬車上,將自己的容貌稍作修飾後,換上了國師侍從的服裝。國師自然是要神神道道的,侍從也秉持了這種神神道道的風格,白袍如雪,邊角壓了銀色龍紋,廣袖上繪了日月星辰。謝子臣本就貌美,哪怕帶上了□□,也難掩風姿。徐福瞧了謝子臣一眼後,不免笑道:“公子等一會兒,還是就侯在外麵吧。陛下現在越發荒誕,公子這姿容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


    謝子臣點點頭,卻不免想起一件事來:“你那些丹藥裏到底加了些什麽?”


    上輩子的皇帝,雖然荒唐,但也不至於荒誕到這種程度上。


    “陛下和我說,他年邁後,於房事不大能體會到樂趣了,”徐福笑了笑,說起這些,不見半分為難道:“我給他加了些東西,這些東西可能有點影響腦子。”


    得了樂趣,自然會越發在意起來。謝子臣皺了皺眉頭,也不多說。一行人到達宮裏時,桓衡已經先和皇帝吵起來了。他是桓鬆最寵愛的兒子,自然有一些特權,謊報了大事衝進宮裏去,皇帝再荒唐,但也有些擔心桓鬆,於是便讓人攔住了桓衡,自己去偏殿找蔚嵐,不曾想桓衡居然悄悄藏在了路上,將他攔了個正著。


    桓衡和皇帝撕扯著蔚嵐的事情時,皇後也趕到了,兩個人一硬一軟和皇帝爭執著,皇帝僵著臉道:“魏世子來我宮中住上一日,這就不可了?你們莫非以為朕還要害他不成!”


    “那你讓我見見他!”桓衡直接道:“你要心裏沒鬼你為什麽不讓我見她!”


    “放肆!!”饒是看在桓鬆的麵子上,皇帝也被桓衡氣得不輕,顫抖著手指著桓衡道:“給我拖下去,把這個混賬給我拖下去!”


    “你們誰敢上來?!”一聽這話,桓衡更加確定皇帝是對蔚嵐有不軌之心,越發強硬起來,皇後在旁邊溫和道:“陛下莫要生氣,這桓公子與魏世子感情好,也是一時心急了……”


    “陛下!”徐福帶著四位美人走了上來,他有見麵無需通報的特權,宮人都知道,他一貫識趣,從來沒有利用這個特權擾皇帝不快過,此時他的聲音傳來,皇帝思索著徐福來找他,必然是又有新藥了,身體立刻蠢蠢欲動起來,轉頭看向徐福道:“國師,你怎麽來了?”


    徐福躬身行禮,皇帝扶起徐福,徐福掃了一眼周邊人,給皇後和桓衡行禮後,有些不好意思道:“未曾想過皇後娘娘和桓公子都在這裏,在下來得有些不是時候了。”


    徐福說話的時候,皇帝已經看到了他身後的四位美人。這四位美人單一一個論及容貌,的確不如蔚嵐,但四個在一起站著,那視覺衝擊力就絕不是一個蔚嵐可以比擬的了。


    皇帝目光黏在那四人身上,一時竟也忘了蔚嵐還在等著他,反而是頗有些期待道:“國師何時來都不晚,這四位是……”


    “在下就是為此事而來。”徐福衝著四人招了招手,皇後緊皺起眉頭,看著那四人到皇帝跟前來,齊齊行禮。他們行禮之時,身上便帶來一股異香,一聞到那香味,皇帝瞬間就硬了。四個人舉手投足都仿佛是帶了一股渾然天成的媚意,便就是抬頭看他一眼,皇帝都覺得是在勾引。


    可此刻人還很多,皇帝隻能是虛虛扶了其中一個女子一把,而後聽徐福道:“這是臣為陛下尋來的鼎爐,今夜特意給陛下送過來的。沒想到陛下這裏還有事……”


    “不妨事。”皇帝直直看著四人,忙道:“國師能有此心,乃朕之大幸。來人,”皇帝叫來侍衛,直接道:“將這四位美人護送到涑玉宮去歇息。”


    蔚嵐就在涑玉宮,一想到今夜能有五位美人同時在,皇帝心裏便覺得迫不及待,想立刻趕過去。


    “讓我的侍從也一同跟去吧,”徐福笑了笑:“送來得太急,還有些陰陽之道沒有同他們說清楚,我讓侍從路上同他們說一下。”


    “好,好……”皇帝點頭應下,徐福使了個眼色給一旁的謝子臣,謝子臣垂著頭,應下來後,便帶著梅蘭竹菊四人退了下去。


    皇帝依依不舍看著四位美人,隨後轉頭同皇後有些急切道:“皇後,朕還有些要事……”


    “陛下,蔚嵐到底在哪裏!”桓衡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方才他給皇帝麵子,他爹說過,怎麽欺負皇帝都沒關係,但是麵子是要給的。他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皇帝看著桓衡,那些心思就消了大半,一心隻想怎麽才能教訓這個小子又不讓桓鬆生氣。憋了半天隻能道:“桓衡,魏世子無事,朕隻是召她來商量要事而已。”


    桓衡和皇後拖著皇帝時,謝子臣護送著梅蘭竹菊來到了涑玉宮。到涑玉宮後,侍衛們體貼讓他和四位美人待在一起,方便教導,門剛剛一關,謝子臣便道:“我去找人,日後你們好好侍奉陛下,懂嗎?”


    “屬下明白。”四人迴答得整齊,謝子臣點點頭,便跳窗出去,然後躍上屋簷,開始從揭瓦尋人。


    根據他對皇帝的了解,來了四個美人,皇帝一定想的是如何一鍋端,不會讓蔚嵐再單獨留一個地方,所以蔚嵐必然也是在涑玉宮的,翻了兩個房間,謝子臣便找到了蔚嵐,他立刻翻身下去,打暈了窗戶邊的侍衛,拖到一旁後,便從窗戶裏翻了進去。


    他翻進去時,蔚嵐正在給自己念清心咒。


    這時候她不得不感歎,徐福果然是個有能耐的,她這樣意誌堅定的人,普通的藥對她根本沒什麽用處,結果徐福這藥,皇帝還沒來,她已經覺得熱浪一股一股從下腹湧上來了。


    她麵上依舊是一片平淡,根本瞧不出半分狼狽,可心裏麵確實已經憋得快瘋了,琢磨著隻要來個男人,就算是皇帝,她也給他打暈了強了!


    實在不行,也給她搞到小倌館去,她現在什麽想法都沒有,就想找個看得過眼的,把對方來來迴迴折騰個幾十遍。


    蔚嵐想著,忍不住舔了舔唇,接著就聽到了謝子臣從窗戶翻進來的聲音。


    蔚嵐抬起頭來,看向謝子臣,謝子臣見她躺在臥榻上,神色清明,不由得舒了口氣,上前一把拉起她道:“快跟我走。”


    “謝子臣?”蔚嵐掃了一眼謝子臣握著他的手,似笑非笑。


    他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她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想將那手握在手心裏,翻轉把玩。


    此刻見到那手,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團火,突然看見了一塊冰,她熱極了,急忙想讓那冰塊貼上來。


    可饒是內心已經瘋狂成這樣,蔚嵐卻也是一個極有規劃的人物,她克製住自己所有的情緒,隨著謝子臣起身,聽見對方應了一聲:“是我”之後,她猛地出腳,一腳打彎了謝子臣的膝蓋,同時一手捂住了謝子臣的嘴,讓他沒能叫出聲來。也就是跪下的瞬間,她已經用另一隻手將自己的發帶抽了出來,在謝子臣尚未反應過來時,三兩下就將謝子臣的手反絞在背後,用絲帶捆了個嚴嚴實實。


    這一切隻在瞬息之間,從她暴起到將謝子臣按壓在地上,不過數秒。


    謝子臣“唔唔”掙紮起來,蔚嵐跪在他身上,用腳壓著他的腿,一手按住他的脖子,一手捂住他的嘴,看著麵前被她死死壓住還在拚命掙紮的人,她彎下腰去,低啞了聲音,危險又誘惑道:“子臣乖,我疼你。”


    謝子臣僵了僵,這時候他確定了,蔚嵐哪裏像她麵上如此淡定,分明就是著道了!


    蔚嵐並不喜歡一個徹底僵死了的人,也就沒有直接打暈他,出手點了謝子臣的啞穴後,又往腰上一個穴位一戳,謝子臣瞬間就失了力氣,感覺仿佛是被人下了軟筋散一般,雖然還能動彈,但一點力氣都沒有。


    徹底製服了謝子臣,蔚嵐鬆了一口氣。


    從謝子臣進來時,她就開始在考慮這一切了,如果進來的是桓衡,她可能還要再忍忍,是謝子臣,她隻能說一句,對不住了。


    不管怎麽樣,她也不是第一遍親他了,她想,他必然會理解她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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