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嬴政不知不覺領著侍衛再一次出現在夏阿房的鋪子前。鋪子裏依舊沒什麽客人,陳非武也早早地出去打漁,整個鋪子隻有夏阿房孤單的身影。

    見嬴政前來,夏阿房急忙跪在地上行叩拜之禮,山唿萬歲。

    看著她合乎禮法的跪拜,他的心裏莫名的失落,想伸手去抓卻什麽都抓不到。屏退左右,這簡陋地鋪子裏又如昨日般隻剩下他二人,雖然明明知道現在這樣對她對他都是最好的,卻依舊忍不住那撩動的心意還是來了。

    “阿房,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拘禮。”

    “王上乃萬金之軀,我隻是一介賤民,豈能同王上同日而語。”

    良久,嬴政終於緩緩地說了句:“你當真如此恨我?”

    阿房輕笑,說:“王上多慮了,雖然當日有氣過王上,但絕對談不上恨,‘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的人’的道理民婦還是懂得。”她是真的不恨他,因為在她心中他和她早已是同陌路人了。況且前程往事如雲煙,她如今也不再是六歲怎麽會不明白叱吒風雲的相國呂不韋的手段,他想辦的事還真的需要一個孩童告知方能成事嗎~!?隻是她還有點怨的是這個人他,不過這一點點怨,真的可以忽略不計。

    見她如是說,他也知道再說無益。微微掃了一眼這破陋的屋子,換了話題卻依舊是帶著些試探,說:“我聽東方白說過,曾從過你一個玉扳指,如今可還在?”

    阿房伸手摸了摸藏在夾衣內的扳指,臉上閃過一絲幸福。卻仍是淡淡地說:“還在。”

    “那你可知道那扳指的價值所在。”

    她微微點了點頭,說:“曾聽一個韓國經商的老人說過,是當年呂不韋兩件奇寶之一。”

    “既然如此你怎麽不把拿他換些銀子,至少能讓你生活的好些。”他的眼神充滿了期待,期待著她的迴答。

    “阿房隻是想給日後留些迴憶。”簡單到不能在簡單的迴答,卻使得他被壓抑下去的火苗的熊熊燃燒起來,差一點把她攬入懷中。從再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幾乎每一刻都情不自禁。隻怕是這一世她都是他的毒藥。

    天色漸晚他也不便久留,推卻之下留下包銀子起身告辭。候在門外的李斯早已是哈欠連天。見嬴政出來急忙叫侍衛拉了馬車過來。因為是微服之有一輛簡潔的烏篷馬車。

    馬車之上李斯和嬴政同坐。君臣之間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若說這普天之下他能信任怕是隻有李斯了,也隻有他才敢在威震四海的秦王政麵前放肆。“王上和那位姑娘交情非淺啊,下官怎麽從未聽王上自稱是‘我’啊~!?”李斯充滿著玩味地說。

    “光你偷聽寡人說話這一天,就夠你死一百次了,還敢在這津津樂道。”嬴政的話裏冰冷而不一絲感情,也許隻有在她麵前他才是當年有血有肉的自己。就算是曾經性命相交的李斯他也不得不由所保留。

    李斯倒是不以為然,他在他眼裏永遠都隻是當年那個惺惺相惜,敢把性命交付在他手中的王子政而已。“下官是王上親點的史官,記錄王上的一言一行也是職責所在,隻能冒天下之大不為。隻是王上與這位姑娘如此相知相惜,伊敏夫人知道怕是要傷心了。”

    嬴政原本微閉的眸子閃過一絲寒光。略帶微笑的說:“伊敏夫人是寡人的愛姬,寡人也怕她傷心。那就勞煩李斯大人近日多幫寡人留意一下伊敏夫人吧。”

    “下官領命。”

    難得李斯一本正經地說話,嬴政看了一眼李斯四目恰巧撞在一起,兩人頓時哈哈大笑。這笑聲仿佛預示著一場陰謀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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