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繁星點點布滿蒼穹,輪船進入巴旺市的港口,鍾成禦手掌覆住黎季月的小手,踏下跳板,黎季月放目望去,四周一片燈火,港口不斷湧入進港的輪船,遠處還有不少打撈的漁船在海麵上閃爍著漁火。


    黎季月站在港口站台上,海風吹拂著她長長的發絲,巴旺市一幢幢樓房密密麻麻地緊挨著,樓房裏點著燈火,遠遠望去,萬家燈火,和檳鎮是全然不同的一副景象,可見這個城市要來得繁榮很多。


    鍾成禦拉著黎季月徑直朝著通往外頭的甬道走去,後頭跟著趙尋還有那一大隊的黑色汗衫保鏢,引來不少路人的迴頭。


    黎季月跟著鍾成禦上了一輛汽車,那些個保鏢都上了後麵幾輛汽車,一排汽車浩浩蕩蕩地前行。


    黎季月側目看向車窗外,不少的店鋪依舊敞開著店門,有賣布匹的,賣水果的,還有不少時髦的發廊。路上的行人中不乏幾位身材窈窕的妙齡女子,更甚有許多西方人和當地麵孔的人種。


    黎季月在心裏打定這個城市應該會有更多的機會逃走。汽車在熱鬧的街道上緩緩前行,黎季月感覺到手心被那隻大掌握得出了汗,隻是從下船到現在,那個男人一直沉默不語,一張臉龐冰冷得猶如寒冬臘月令人心裏發寒。


    黎季月不清楚自己接下來會被帶去哪裏?想要問的話都堵在了喉中,她想著問了也是白問,該去的還是要去。


    汽車穿過一條條繁華熱鬧的街道,拐進一排洋樓區,最後在一棟疊層並排的洋房前停靠住,汽車熄了火,車門被趙尋打開,鍾成禦拉著黎季月下了車。


    黎季月站定洋房鉑金的鐵門前,鐵門緩緩打開,身後的那些保鏢快速地進入洋房的前院,整齊地分站成兩排。


    黎季月看著眼前白磚紅瓦的建築,心想著這不會又是這個男人在這個城市的住所吧!他到底有多少住所!


    鍾成禦不動聲色地側目看了黎季月一眼,唇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拉著黎季月徑直往裏頭走去。


    這個時候,從洋房裏跑出一位年近五十的老伯,恭敬地開口道,“二少爺,您迴來了!大少爺過來了,在客廳等候多時了!”


    “等候多時?他何時來的?”鍾成禦冷聲問道。


    “天還沒黑就來了,現在正在客廳泡茶!”


    鍾成禦眸色劃過一道寒光,沒有言語,拉著黎季月,徑直朝著裏頭走去。黎季月將剛才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落入耳中,二少爺?大少爺?是這個男人的大哥吧!


    客廳裏,璀璨華麗的吊燈玄廳而掛,散發出猶如白晝的光芒,燈光灑落在沙發上,一位身著白色襯衫,灰色西褲的男人愜意地坐在沙發上,手中的紫砂壺熱氣騰騰,一注茶水傾灌而出,落入紫砂杯中,散發著清淡的茶香。


    男人修長的手指持起一杯茶水,動作優雅地置在唇邊,輕抿了一口,一氣嗬成般的尊貴。


    “大哥真是好雅興!這麽得空來我這裏喝茶?”鍾成禦拉著黎季月踏入客廳,夾著譏誚的聲音揚起。


    孫逸揚繼續品著茶水,並沒有抬頭去看,“這些茶葉是一位蘇州朋友送來的,上好的西湖龍井,過來一起喝喝!”


    鍾成禦勾唇笑了笑,拉著黎季月上前,落座在沙發上,黎季月這才看清楚那個品茶男人的長相,他和鍾成禦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容貌,皮膚麥色,輪廓剛毅,一雙鷹眸泛著強烈的戾氣,像是軍校畢業出來的鐵漢子。而鍾成禦卻是皮膚白希,相貌俊美,一雙眼睛漂亮得讓人驚歎!更甚是古時候的玉麵郎君。這樣兩個男人是兄弟,確實不會是生出同根,隻是兩人身上都有著強大的氣勢,壓迫得令人難受。


    孫逸揚感覺到有一道異樣的目光在打量自己,一雙鷹眸猝然射去,撞上那一雙恍若秋水的美眸,頃刻一怔,目光驟然斂成一條線,認真地打量起眼前這位從未見過的美人兒,一張瑩潤的臉頰泛著紅雲,小小的嘴唇嬌嫩欲滴,如墨般的長發披散著,長至腰際,看著年紀不過十七八歲,正是大好的花樣年華。


    黎季月被孫逸揚如此大膽放肆的目光注視得立刻感到了不自在,一下子埋下了頭。


    鍾成禦也察覺到孫逸揚異彩的目光,一如當初自己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那樣的驚愕到不可思議,同為男人,他心裏很清楚孫逸揚在想什麽。


    “二弟,你這小美人哪裏弄來的?看著不錯!”孫逸揚手中茶水已經盈滿而出,立刻停下了動作,看似隨意地開口。


    鍾成禦卻是放下交疊的雙腿,雙臂一撐,一隻手臂猝然攬過黎季月的肩頭,慵懶地迴道,“阿強擄來的女人中留下的!”


    “哦?阿強這個小兔崽子,還是對你忠心,有好貨色都替你先留著,都快忘記了誰才是他的主子了!”孫逸揚不加避諱地加重了主子二字,一雙鷹眸泛著譏笑。


    鍾成禦冷笑著搖了搖頭,“大哥怎麽這麽說,阿強每年為你的芭提雅擄來那麽多女人,那些女人替你賺了那麽多錢,都落入大哥的囊中,而我隻是驗驗貨,幫幫跑跑腿,留下這麽一個半個也是理所應當!就當做是犒勞弟弟我!”


    一旁的黎季月聽著,身子禁不住顫了一下,眸色掃了一眼那位孫逸揚,一下子對趙尋的話有點恍然大悟,內心禁不住對這個男人一陣鄙夷,這兄弟倆,看來都不是什麽好人,販賣女人來賺錢,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二弟,你這麽說,似乎是在怪大哥我沒有給你分一杯羹,我看今年芭提雅的收入你我要不就五五分成吧,你看如何?別怪大哥我沒照顧你這個做弟弟的!”孫逸揚一邊說著,點燃了一支煙,雙腿慵懶地交疊。


    鍾成禦冷笑了兩聲,搭落在沙發扶手上的左手,中指敲響著扶手,若有所思地揚聲,“大哥,做商人從來不做賠本買賣,可有什麽條件?”


    孫逸揚一聽,立刻哈哈大笑,吐了一口煙圈,目光轉向一旁的黎季月,炙熱如火,指了指黎季月,朝著鍾成禦開口道,“這個女人送給我!”


    話音一落,黎季月立刻抬眸看去,她看得沒錯,對麵那個男人正用手指指著自己,整顆心都快停止了跳動,臉色煞是蒼白,緊張急促地唿吸著,她很害怕身旁的男人真的會把自己送出去,她感覺到握著自己肩頭的手掌,越縮越緊,握得自己生疼,仿佛要掐進肉裏。


    鍾成禦側目掃了一眼緊張不已的黎季月,又轉向對麵的孫逸揚,冷嗤道,“怎麽?你就不怕蘇凝知道?”


    孫逸揚低沉地笑了笑,“知道又如何?她依舊是孫大少奶奶,何況本大少隻是多養了一個女人而已,她要有那個胸襟!”


    鍾成禦的眸色驟然暗沉了下來,眸光冷凜地直視對麵的孫逸揚,“你用盡手段得到她,你就這麽待她?”


    孫逸揚笑聲越發張狂,“我的好弟弟,你到現在還惦記著蘇凝?她肚子裏已經有了我的骨肉,你想替我養兒子?”


    鍾成禦手掌驟然攥緊,握得咯咯直響,“孫逸揚,我喊你一聲大哥,是看在爹的麵子上,既然你娶了她,就該好好待她!”


    孫逸揚的眉心劃過一道錯愕,勾唇輕佻地笑道,“怎麽變這麽快?我記得你那日在我的婚禮上,說是誓死要搶迴蘇凝,這會怎麽變成要我好好待她?打算不和我搶了?”


    鍾成禦眸色冰冷,“既然她都有了你的骨肉,搶來也沒意思了!我禦少爺還不至於沒有女人,要用你玩過的破鞋!”


    黎季月在一旁聽得,可以感覺到身旁的男人壓抑住的慍怒,而那個叫蘇凝的女人到底和這兩個兄弟之間是有什麽牽連,能夠令兩個兄弟如此冷言相向。


    孫逸揚聞言,眸色暗了下來,唇角扯著僵住的笑意,這出戲似乎還沒開場,就這麽落幕了,這比自己原定的計劃要來得無趣很多!


    孫逸揚將目光又一次轉向了黎季月,一把擰滅了手中的煙蒂,動作優雅淡然地沏了一杯熱茶,遞給了黎季月,“這位小美人,喝杯茶,潤潤喉!”


    黎季月看了一眼孫逸揚,縱使對這人也討厭,卻是快速伸手接過孫逸揚手中的那杯茶,抿了兩口,放迴茶盤中,至始至終她沒有說一句話,她覺得自己坐在這兩個不合的兄弟兩中間,異常的壓抑。


    鍾成禦眸色冷凜地掃過黎季月的一舉一動,沒有吱聲。


    孫逸揚看著黎季月接過茶,卻是連一聲謝謝都沒說,饒有興趣地看著黎季月,黎季月局促不安地將腦袋撇向一邊。


    孫逸揚頓了頓神色,繼續開口道,“二弟,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別太介懷!為了個女人,鬧得兄弟不合,讓外人看笑話!不值得!何況爹就我們兩個兒子。你接手孫家產業並不多,我眼下有一門好路子,現在巴旺市南部種植園,每年盛產南洋椒,今年收成很好,二弟有沒有興趣接手種植園?”


    鍾成禦眸光中的火焰平息了下來,冷聲開口,“大哥,你這一會芭提雅五五分成,一會種植園的,有什麽條件盡管開口?”


    孫逸揚又一次將目光落向黎季月,低沉地笑著,“這女人晚上讓我帶走!”


    黎季月又一次抬眸,對上孫逸揚炙熱的目光,驚恐地側目看向身旁的鍾成禦,話語堵在了喉中,她要怎麽開口?說她不想和他大哥走,想和他在一起,不是這樣的!但是也不能說自己想要離開這裏!到底該怎麽說!


    就在黎季月犯愁的時候,身旁的男人森幽的話語吐出,“過一陣子吧!等我玩夠了,再讓給你!”


    黎季月聽了,整顆心徒然咯噔地落了千丈,淚水湧上了喉中,卻是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她未曾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能夠說出如此狠絕的話語,他當她是什麽?是物品嗎?還是人盡可夫的ji女?能夠如此讓來讓去!這個瘋子!這個可惡的惡棍!不行,自己一定要逃離這裏!


    孫逸揚收到這樣的答複,有點出乎意料之外,他原本以為他會直接拒絕,或者是大大方方地答應自己,卻不成想是這麽一個看似兩全其美的迴複,瞬間讓自己有點丟了麵子。


    孫逸揚勾唇冷笑,“可以!那就先這麽定了!至於種植園。。。”


    “種植園不著急!等這女人送給你的時候,你再給我吧!”鍾成禦一口打斷,笑得低沉,目光陰沉晦暗,無人可以察覺他此刻心裏在想什麽。


    孫逸揚滿意地點了點頭,想到了什麽,又開口道,“那還有芭提雅的五五分成。。。”


    “這個和種植園一樣,也不著急!”鍾成禦沉聲打斷,他心裏很清楚孫逸揚從來都不做賠本生意,至於這次會拿芭提雅五五分成和一個種植園來換一個女人,大大出乎意料,這中間會有什麽陷阱,還是不得而知。


    “那好!大哥今天就是來看看你,這些西湖龍井留下來,給二弟您,慢慢品酌,我也就不打擾二弟你休息了!告辭了!”孫逸揚說話間,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黎季月,定格在那張蒼白的臉色上,剛才這個女人的反應,全然落入眼中,他看得出她和鍾成禦之間似乎還沒那麽一層關係,她的身上有著一股強烈的抗拒,那是不可能掩飾的。


    “大哥慢走!恕我不遠送!”鍾成禦點燃一支煙,森幽冰冷的聲音落地,眉間騰起一陣陰騭。


    孫逸揚踏步走到了客廳大門口,猝然停下了腳步,迴過頭,“二弟,明晚是你那位舅舅舉辦的宴會,你會去吧?”


    “會去!”鍾成禦淡漠地迴了聲。


    孫逸揚笑得深意地點了點頭,“那好,明晚見!”


    孫逸揚踏步離去,身後跟了兩個保鏢,身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直到孫逸揚離去,整個客廳陷入一片死寂,黎季月已經無力地坐在沙發上,耳邊隻有男人吞雲吐霧的聲響,腦海裏不斷地迴想剛才那兩個男人的談話,自己儼然成了交換的貨物。


    鍾成禦吐了一口煙霧,冷冽的話語在黎季月的耳畔響起,“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值錢?芭提雅五五分成?一個種植園?”


    黎季月憤怒地瞪向鍾成禦,“鍾成禦,你這個混蛋,我黎季月不是物品,可以讓你這樣拿來交換?你當我是什麽?”


    鍾成禦猝然側身,身軀前傾,大手一把擒住女人的下頜,口中的煙霧朝著女人的臉龐噴灑而去,黎季月被嗆了一口煙霧,禁不住咳嗽起來。


    “當你是什麽?當你是個會勾魂的妖精!就這麽一麵,就讓那個孫逸揚,為了你拿這麽多東西來交換!當年的蘇凝也沒你這麽值錢!這麽值錢的妖精,看來我得好好的享受一下!”鍾成禦的手掌徒然鬆開,在黎季月瑩潤的臉蛋上拍了拍。


    黎季月怒不可揭,手掌猝然揚起,正欲落下手掌的一瞬間,手腕被男人快速遏製住,“想打我?也不看看你現在的主人是誰?還擺不正自己的身份,黎季月!說好聽點,你隻不過是我禦少爺身邊的一個女人,說難聽點,就是我鍾成禦的玩物!這些天我對你好一點,就想著揭杆上瓦了?嗯?”


    黎季月手腕被遏製得生疼,水眸瞪得大大的,憤怒染上眉心,猝然間,整個人撲上前去,嘴唇覆在了鍾成禦的脖頸間,鍾成禦錯愕了一下,還來不及反應,脖頸上傳來疼痛。


    黎季月死死的咬住鍾成禦的脖頸,發狠地要下去,恨不得可以咬斷,鍾成禦眉心一擰,將覆在自己身體上的女人猝然推開,黎季月跌落在沙發上,美眸怒瞪,嘴角淌著鮮血,“鍾成禦,玩物被逼急了,是會咬人的!你等著,我黎季月總有一天,會要你跪著求我!”


    鍾成禦手指撩過淌血的脖頸,手指沾染了鮮血,唇角邪意笑了,笑得癲狂,“哈哈哈,不錯!真是隻耐人尋味的野貓!會咬人了!看來被激怒了!”


    鍾成禦大步跨向前,一把拽起沙發上的黎季月,身軀前傾,薄唇一口咬住女人的唇,吮吸著女人沾了血的唇瓣,舌尖砥入女人的檀口中,混雜著絲絲血腥味的口液,被迫著吞入黎季月的肚中。


    男人的手掌一把擒住女人的腦袋,另一隻手掌握住女人的細腰,雙雙墜入沙發中,落下一個大凹,又彈了起來,男人的身軀重重地壓在女人的身上,發狠地啃咬女人的唇瓣,猶如懲罰一般撕咬著。


    黎季月唇上傳來刺痛感,血腥味彌漫整個檀口中,眉心痛苦地擰著,眼眶裏的淚水禁不住溢出,兩行清淚順著眼角兩旁滑落。


    頭頂上的男人雙眼的憤怒猶如火焰般噴出,手掌越發用力地摩挲身下的女人,滾燙的手掌要將女人的單薄的衣料撕扯開。


    “少爺。。。”趙尋突然踏入,一見到這副情景,尷尬地別過臉去,一溜煙又逃了出去。


    鍾成禦一下子清醒了幾分,抬頭,視線越過沙發,看著逃竄而出的趙尋,又看向身下的女人,淚水盈盈地抽泣,一雙唇染滿了鮮血。


    “鍾。。。成。。。禦。。。你混蛋!!”黎季月泣不成聲地罵著,唇瓣上傳來辛辣的刺痛,衣角被撕扯的開了大口子,胸前的風光乍現,白希的皮膚上呈現出深深的吻痕。


    鍾成禦眸色平息了不少,身軀覆在柔軟的身子上,遲遲不想翻身而下,眸色斂聚成光,盯著身下女人抽泣的臉蛋,那雙水眸被淚水浸泡得楚楚可憐!


    男人猝然俯身,薄涼的唇落在女人的臉蛋上,火熱的舌尖舔砥著女人的淚水,鹹鹹澀澀的淚水落入鍾成禦的口中,撩起心間顫栗的柔軟,男人的舌尖一路向下,吻著女人的淚水,黎季月感受到臉蛋上黏黏膩膩的柔意,止不住胸腔裏的悲痛,哭聲越來越大,淚水越來越洶湧。。。


    鍾成禦舔著淚水,越舔越不厭煩,越舔越起勁,恨不得將女人整張臉蛋都舔得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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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水般流淌,黎季月躺在臥房的大床上,身上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無袖睡裙,一雙發紅的水眸空洞地盯著華美的壁頂,唇瓣腫得發紅,淚水已經哭幹了,已經沒了哭意,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被鍾成禦抱迴房間,又是如何踉踉蹌蹌地進了洗浴間衝洗自己,換上幹淨的衣服,躺在了這張床上,她都不記得了,她隻知道此刻的心一陣陣痛!


    鍾成禦推開了臥房的門,踏入內室,上身赤膊著,南洋天氣比較炎熱,鍾成禦習慣了赤膊著上身入睡,下身穿了一條黑色的絲質短褲。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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