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師我們一般不直唿名諱,而加上姓氏稱作某老師,對於課代表也一樣。但是語文課代表或數學課代表過於拖遝冗長,叫起來不方便,不僅費力而且拗口。做費力不討好的事,對於人和事都是一種麻煩。於是,我們就模仿對待老師的稱唿把各科課代表的姓擺在前麵一個突出的位置彰顯和宣傳,後麵神氣地跟上“代表”。各科的課代表對這個創造和顛覆性的叫法非常滿意,那感覺像做了人大代表一樣無上光榮。他們的大人一輩子可能都夠不到人大的高度,卻在他們身上輕而易舉地實現了。但這個親切又牛逼的叫法很快被老師們壓製否決了,因為他們覺得代表聽起來要比老師的職權更大。這是讓人無法接受和忍受的。於是,老師們就切掉了“表”字,剩下一個“代”字。體育課代表狄小飛,就簡稱狄代,音樂課代表徐美,簡稱徐代,而語文課代表白夢芙,無可爭議當之無愧的成為了白代。

    一些新生事物往往被舊的原有的統治勢力所壓迫,比如百日維新。而這次的“代表”活動不過堅持鬥爭了十天,雖然不是腥風血雨,倒也是疾風驟雨,尤其是各個代表極力抗爭爭取。透過曆史可知這種反抗一般都被鎮壓了,我們班的代表沒能走出這個一般,中了曆史流毒。一些善於總結和對比的同學敏銳地嗅到這兩次運動的聯係,推陳出新地稱之為十日維權。和“戊戌六君子”相照應,除卻音樂和體育,把語文數學英語地理曆史政治遮六科課代表封為“午馬六君子”,因為那年是2002年是個馬年,我們初中一年級。生物課代表因為是個女生沒能入選,否則就是“午馬七賢”或“午馬七怪”了,而那時候我們還沒開物理和化學。至於為何除卻音樂和體育,那些善於總結和對比的同學給出的解釋是,革命力量薄弱,革命不夠徹底,因為每周隻有一節音樂課和體育課。

    剛開始還好,各科課代表沒有同姓的,叫起來不會混淆。後來又有一個姓白的同學的爸爸用更多的推薦費擠掉了原先的地理課代表張代,我們友好地稱唿走馬上任的新地理課代表為小白代。直到張代被地理老師當堂宣布以他既為地理課代表卻不知道非洲西部聖多美和普林西比共和國的首都為由將其罷免,我們才得知張代的全名張璐。和白代一樣,以前的張代也是個男生,而現在已經沒有張代,取而代之的是張璐,取而代之的是小白代。但據我了解,小白代連非洲都不知道。那他生存還有什麽必要?我真不明白,我估計他在自己的草樣年華裏也活不明白。

    事後,張璐對我們說:“我操,誰他娘知道聖什麽比什麽共和國首都叫什麽,我他娘都不知道非洲有個聖比共和國,她她娘分明是在陰我。老師們腐敗了。”

    小飛說:“先是腐敗,然後腐蝕,最終腐爛。隻要手裏有一點權力,人們就不會放過炫耀和使用的機會。”

    我說:“就是,太可惡了,都收了你的推薦費了。”

    張璐說:“收錢不可惡,可惡的是收錢不辦事。”

    當然,這是張璐私下跟我們發的牢騷,在課堂上當地理老師拋給他這個刁酸刻薄如同地理老師本人性格的問題時,他裝成迴憶和思索的樣子,迴憶和思索一番後,說:“這個,聖多美,聖多美······特別熟,就在嘴邊,叫什麽來著。”

    我注意到地理老師臉上飛快地掠過一絲驚奇和失落,然後就是無限的得意了。

    迴答問題有時像找東西,總在我們需要的時候銷聲匿跡杳無音信。這不可惡,可惡的是平時不需要的時候卻可以毫不費力地記起和看見。

    但聖什麽比共和國的首都一直掛在他嘴邊怎麽也摘不下來。磨蹭半天,他才小心翼翼地張開嘴,生怕掛在嘴邊的首都墜落,其小心的程度不亞於即將臨產的孕婦。他說:“我下課查查。”

    老師機智地說:“如果現在是考試,你查查再填答案行嗎?”

    張璐(彼時他還苟延殘喘著以張代的名義)便垂下了頭,這樣掛在嘴邊的首都隻能掉在他腳上了。不過,張璐雖失去了買賣來的地理課代表,卻因禍得福成了一個國家的駐華代表,這是任何一科的課代表都不能望其項背的,即便是人大代表,也是無可比擬。我們都叫他聖比,傳來傳去,一些發音不準和發壞的同學就說成了聖逼,生生從三聲抹到了一聲。我們因為這個驚世駭俗的稱唿對他肅然起敬,但並沒有敬而遠之。可這個外號並沒有被響亮的叫起來,原因是男生們普遍不服氣,覺得自己的逼也很牛逼,隻能平平凡凡庸庸俗俗地晾著,最多隻被人加上過一個字的形容修飾,就是傻,稱為傻逼。而張璐卻超凡脫俗地用上了萬眾矚目的聖。自古至今使用聖的都是很高視闊步舉世同仰的人物,都不能單純地說“人”還要尾隨上“物”。這樣的人物有聖上和聖鬥士。我不知道女生是否服氣,但她們普遍叫不出口。於是這個光輝曠世的稱唿還沒有流傳起來就失傳了。

    我問張璐到底查到了沒有。張璐悲憤地說:“聖多美啊。”

    我說:“對,是聖多美和什麽逼共和國。”

    張璐說:“聖多美就是聖多美和普林西比共和國的首都。”

    我又問張璐:“那老師沒給你退錢嗎?跟轉學一樣,沒上滿會按實際情況退還百分之幾的學費。”

    張璐說:“所以我說腐敗啊。”

    我說:“怪不得我覺得老師從幼兒園到小學再到初中越來越肮髒了,原來他們總是貪汙。”

    小飛捍衛道:“你這麽說有點激進,大多數老師還是敬崗愛業的,可以適當尊敬的。”

    我說:“你怎麽這麽說,這不符合你憤世嫉俗的作風啊。”

    小飛說:“你看,大多數老師都不是班主任,撈不到油水,所以隻能沒有選擇不可避免的當個好老師。”

    我說:“好老師都是逼出來的。”

    張璐說:“屁話,人都是從逼出來的。”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從的喻旨所在。小飛說:“張璐你說話別太成熟和諷刺了,常亮還稚嫩跟不上。我們和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我說:“怎麽不是同一個世界?都是陽界。”

    小飛說:“你的世界是一張白紙,我們的都畫滿了線條。”

    我說:“就是說你們的世界是張表格。”

    張璐看了小飛一眼,意會地說:“主要是世界觀不同。”

    小飛說我:“他還沒有形成世界觀呢。”

    張璐說我:“我現在就想他快點長大,不一定要成才,一定要成長。”

    小飛說:“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這對他來說有點癡人說夢。他的單純無懈可擊。”

    我製止他們兩人說:“我也夢想和你們一樣熟諳世事。可見,我們雖然沒有生存在同一個世界,但我們又同一個夢想。其實,我們是一路人。”

    小飛說:“一路——貨色。”

    小白代屬於異軍突起型,主要原因是小白代的爸爸在他上初中不久後成了一個暴發戶。這並不是指他家以前沒錢,而是一直忙著掙錢,無暇家裏,現在突然一筆大買賣談成,一躍而成暴發戶,就無需再忙著掙錢,而是忙著花錢了。男人一有錢,一般從身邊的人開始著手改造,比如置換老婆和在孩子的教育上下大手筆。這是稟性,亦是操性。所有人所不齒,但是不可否認,所有人都在某個時刻有過這種不堪的心理,即使是驚鴻一瞥,驚鴻卻不斷。

    我們問小白代:“你爸是黑心礦主嗎?”

    小白代搖頭否定。

    我們說:“那一定是貪官了。”

    小白代接著搖頭。

    我們疑惑了,問:“那你爸是從事什麽行業的?”

    小白代自豪地說:“我爸是商人。”

    我們恍然大悟,一起說:“哦,奸商。”

    小白代激動地說:“不許你們玷汙我爸爸。”

    我們說:“我們怎麽不潔身自好去玷汙你爸爸呢?”

    小白代說:“玷汙我爸爸的身份。”

    我們說:“這不是我們的觀點,是書上明文寫到的。書上寫:無奸不商。”

    小白代負隅頑抗道:“印刷錯誤。”

    張璐站出來說:“那就是無商不奸。”

    小飛說:“反正能把生意做好的都不是好人。”

    小白代說:“謬論。”

    小飛說:“哥白尼的地心說還被當成謬論呢。”

    我說:“地心說本來就是謬論。”

    張璐說:“李長亮,你怎麽能反駁哥白尼,即使可以,但你怎麽能反對飛哥?你的立場呢?”

    我說:“哥白尼是日心說。”

    小飛說:“常亮說的對,就是日。我剛才口誤。”

    小白代說:“你們這是嫉妒我家有錢。”

    小飛說:“錢隻要努力,誰都能擁有,良心一旦失去,就很難尋迴了。你把就是有錢,沒有良心。”

    小白代說:“你們不但玷汙我爸的身份,還玷汙我爸的人格。”

    小飛說:“我見過你爸,你把隻有體格,沒有人格。”

    小白代幾乎要哭了,有些哽咽地威脅道:“你們地理以後別想及格了。”

    我們馬上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說:“你看你,肚子那麽大卻一點不大度。大家開玩笑的,你不用太認真。”

    小白代摩挲著自己的肚子,說:“很大嗎?”

    小飛說:“是的,很大。你現在已經有將軍肚子的規模了,想不想達到宰相的程度?”

    小白代真誠地說:“想。”

    小飛說:“宰相肚裏能撐船,你要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和攻擊才行。而我們這樣對你其實用心良苦,是為了——”

    小白代說:“培養我。”

    小飛轉臉對我和張璐說:“看,我就說他領悟能力很高。”

    小白代說:“以後你們的地理成績都是優。”

    小飛說:“你心到了,給個良就行了。”

    小白代說:“不行,我和我爸不一樣,我有良心。”

    小白代說完興高采烈地離開了,小飛說:“還是玷汙智商比較安全,不容易激怒。”

    我說:“看來,小白代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小飛對張璐說:“對了,你剛才叫我什麽,我聽著既耳生又耳熟。”

    我說:“你的耳朵真有性格,可以同時兼收生熟兩種狀態。”

    張璐說:“我說什麽了?”

    小飛說:“就是說常亮反駁我那段。”張璐說:“我說他反駁哥白尼就算了,還反駁你。”

    我說:“我沒有。”

    小飛說:“就是這句,你說什麽哥?”

    張璐說:“哦,飛哥。”

    我和小飛異口同聲說:“菲戈?”

    我說:“難怪我踢不過你。我也要起一個牛逼的,叫我李瓦爾多。”

    平時不踢球的張璐說:“你們倆說個球噢。”

    小白代對於自己的稱唿不甚滿意,但無奈自己的爸爸發財晚了,隻好讓他做小。其實,小白代的夢想是把他爸爸的錢繼承過來,到時候想代表哪一科就代表哪一科,或者,幹脆一口氣全承包了,一個人擔任,這樣就沒有人再叫他小白代了,他也就成了名副其實堂堂正正的白代。但這樣做的結果是造成各科課代表都是白代了,還得麻煩分出大小,而且劃分的層次要更加分明細致。值得慶幸的是,小白代在他爸有生之年沒能完全繼承下來他的財產,隻是繼承了他的大肚子和一擲千金的品質,變得突出肥大和奢侈浪費起來。好像對有錢人來說,不糟蹋錢就不能證明自己有錢。而且,即使小白代他爸如他所願暴發後暴死,他順利繼承下家產也不可能買走所有的代表和職權,因為這裏是學校,相比外麵的社會,還是有一些可憐的貞操的。

    我上初中之後,不僅了解到一些規則,頓開了一些茅塞,情竇也漸漸初開了。我看上的是徐代,感覺非常好。因為我很普通,擁有大眾而正確的審美,所以我們班這些情竇初開和已經開過一段時間的同學都看上了她,最可恨的是,大家感覺都非常好。奇怪的是,我們並不承認勢均力敵,普遍存在一種草木皆兵的惶恐。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是三個女人之間的戲,是內部的:而有時候一個女人就能引發一場戰爭,是一群男人們的戰爭,是外在的。她恰如她的名字一樣,很美。雖然我們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是心理美要比外表美重要,而且小飛也剛剛以身作則身先士卒地警醒我找對象不能隻看封麵,但是在那個看不懂和這個看不透人們尤其是女人心理的年代,還有什麽美可談。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女孩的心理男孩你也別碰。所以外表美才是真正的美。而且異性間的交往隻有欣賞一個人的外表,才有機會去了解她的心理。

    我迫不及待想找個人透露自己的心聲,可是我又羞於開口。我多麽希望這世上能有人長著一雙專門傾聽別人心聲的耳朵,隻要跟他注視,他就可以見習我們的心事。但後來想,最好不要有這種人和這種耳朵,因為人的不為人知的隱私多是不願為人知的。我們害怕被偷聽。如果我們不小心或是迫不得已學雷鋒做了好事,是絕不會繼續學雷鋒不留名的。所以我們不必擔心做好事被偷聽,這我們自己會竭力賣弄和宣傳的:而埋藏的都是一些詬恥,是我們千方百計掩護不能被偷聽的。

    我隻好找到小飛,我還是不敢直抒胸臆就旁敲側擊,但是敲擊的不到位,以前精明的小飛變得有點精神,精神病態。於是我接下來拋磚引玉,結果拋的力度沒掌握好,把玉砸碎了,小飛幹脆表示出一副無知的模樣。要知道,我一直在心裏奉承他為先知的。後來我才知道,他和我一樣喜歡徐代。那麽他的無知就顯得恰當了。而他一直標榜的不能隻看封麵應該這麽理解,不能隻看封麵,更不能不看封麵。

    當時小白代和張璐坐在我跟小飛後麵,因為他們之間的那種官宦之權相爭的關係,兩個人一直不和諧,就像中日兩國的國情,表麵看來相安無事,是《西線無戰事》的假象,其實心裏時刻緊繃著,一觸即發,是《滿城盡帶黃金甲》的前奏。這邊一《推手》,那邊就《刺秦》。可以看到他們課桌上用粉筆畫了很重的一條筆直的白線,充當《警戒線》,雙方都是《高度戒備》,預防《非常突然》的《大事件》發生。如果甲方不小心《踩過界》,乙方根本不會跟他《有話好好說》,不但傾其所有挖苦本領冷嘲熱諷,還可能以此為《導火索》引發一場《世界大戰》,可以想見,那將是《兄弟連》對抗《野戰排》的激烈。贏的一方自命為《功夫之王》和《英雄》可以《風雲雄霸天下》了,輸的隻好《一聲歎息》和療養《哭泣的拳頭》準備下一次《決戰紫禁城》。兩個人之間又像一場非正式比賽,不正式到兩個《角鬥士》像《憤怒的公牛》一樣爭奪《柔道龍虎榜》的排名,這兩個《野東西》像《狙擊手》一樣通過掩護的《防火牆》《偷窺》對方,以期拿到《賽點》,給對方《致命一擊》。兩個人都特能裝,你看著像是《夜宴》,《天下無賊》似的,其實都準備《夜襲》,《十麵埋伏》著呢。這倆賊都以為自己是《天下無雙》,在那《笑傲江湖》,而我們看來就是《狗咬狗》。如果一方占了上風,絕對會《隻手遮天》乘勝追擊,不給對方《絕地反擊》的機會,把對方逼上《死亡塔》,置於死地。可以說,這裏的殺手都很冷。就像索德伯格和斯皮爾伯格,誰也不服誰,《虎膽龍威》。但我們基本不理他們,他們在《旺角黑夜》,我們去《夜·上海》,大家《天各一方》,他們《秋日的迴憶》打擾不到我們的《小城之春》。不管你什麽伯格,到這就《格格要出嫁》。就算他們追到《上海正午》,大不了我們搭乘《周漁的火車》躲進《重慶森林》。他們的《江湖大風暴》,影響不到《我們的角落》。

    有一次,張璐伸手去拍斜前桌小飛的肩膀,被小白代抓住了,興奮地說:“你過線了,你過線了。”

    張璐理直氣壯地說:“我又沒碰線。”

    小白代說:“你強行進入我的領空了。”

    張璐便收迴手,自知理虧,不再與他爭執。那一上午,小白代頗為活潑,臉上燦爛無比,好像真正在戰時偵破了一個敵軍的陰謀。

    小飛迴頭說:“張璐,你拍我有什麽事?”

    張璐委屈地說:“本來沒事,現在出事了。”

    小飛說:“什麽事?”

    張璐說:“破事兒。真是防不勝防,敵人越來越奸滑了。”

    小飛說:“你怎麽那麽容易來事?”

    張璐說:“不是我來事,是奸商的兒子找事。”

    小白代聽見說:“誰是奸商的兒子?”

    小飛說:“不是你,我們說的不是你。傻逼才是奸商的兒子:奸商是兒子都是傻逼。你看,你讓大家看看,你又不傻逼。”

    小白代慢慢理解這三個傻逼,找不到好,也挑不出壞,隻能作罷,接著他剛才的興奮燦爛了。

    我們都很同情張璐,漸漸團結了他,而團結他則不得不疏遠小白代。就上小日本貼上老美,不得不對立偉大的中華人民共和國。

    張璐說:“沒辦法,誰讓他娘的爸暴發了呢?他娘的也跟著囂張。”

    我說:“張璐,你這麽說,我都理不清人物關係了。你看,你把他全家都他娘的弄上了。”

    張璐接著剛才的感慨說:“真是父親得道,兒子升天。”

    小飛說:“我們都熱切地盼望著他升天呐。”

    我用聖鬥士裏的話安慰他:“放心吧,你的小宇宙總會有一天爆發的。我也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張璐說:“我無所謂,隻要我爸的爆發就行了。”

    我說:“這我幫不了你。”

    小飛說:“你也想升天嗎?”

    張璐說:“我想升級。”

    我說:“買副撲克牌,這我倒可以幫你。”

    小飛說:“當官不是件好事。當壞官別人罵你無恥,當清官家裏罵你無用。”

    張璐說:“那你還力爭了一個ep課代表。”

    小飛說:“正因為我當了所以才了解其中的辛酸和苦衷。”

    張璐乞求地說:“你就讓我體驗一下辛酸和苦衷,斷了當官爭權這個非分可恥肮髒齷齪的念頭,然後我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視官權如浮塵。”

    我說:“你這不是挺懂得嗎?為什麽還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以為自己是武鬆?到最後誤送了終生。我知道了,你這是調虎離山。”

    他們誰也沒理我,仿佛我在迷失東京》,他們卻忙著《韓城攻略》。

    小飛說:“你不是體驗過了嗎,嗯,聖逼?”

    張璐說:“那次體驗的不深刻。我不是要奪你ep的代表,隻是替你一兩節課。”

    張璐跟小飛磨了半天,把臉皮磨得越來越厚,而嘴皮越來越薄。在這一厚一薄的夾擊下,小飛隻好答應讓他替一節課。因為張璐是替小飛做ep課代表,所以我們叫他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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