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明、盧子幹和朱俊,三人碰頭後倒是好好聚了聚,喝了喝小酒,一起罵了罵這世道。


    傅燮低著頭給著三位大爺倒酒,一副小狗腿的樣子,絲毫不見北地文種的風采氣度。


    “這世道,要是老子年輕二十年,絕對跟著這批家夥們爭天下!”朱俊口無遮攔的叫囂。


    “然後被一路平推打得滿頭包嗎!”皇甫明很不屑道,“你這脾氣,也就是個衝將!”


    “滾!”朱俊聽到皇甫明的話,不屑道,“打戰打一半自己麾下投降的家夥沒資格說我!”


    “那場戰爭,換了你去試試,仁德統兵原來以為是個笑話,沒想到這世道居然還真有這奇葩!”


    皇甫明不由向盧子幹看了過去,“你這後輩簡直就是妖孽,正常人真不是對手。”


    “袁紹我看著不錯……難道真沒有機會!”朱俊聽到皇甫明的話,不由說道。


    “袁紹……哼哼!”盧子幹聽到朱俊的話,隻是冷笑了幾聲,顯然看不上。


    而皇甫明還是搖搖頭道:“袁紹厲害也隻常理的優秀,打不破常理是沒辦法對付李適的。


    雖然被叫做天下楷模,但也同樣說明了這是大家正常意識中的極限。


    但李適就好像秦末時韓知兵與項羽一樣,他兩是獨一檔。


    其他如軍謀張良秦相蕭何,與之相比都要低一層。


    袁紹我看不行,他能表現得優秀,但他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表現出奇跡。”


    “哎,其他方麵也就算了,但行軍打戰,我們三個都打了一輩子了,結果還不如一個小年輕,你們甘心嗎?”朱俊道,“反正我是很不甘心。”


    “不甘心你就怎麽樣,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就算是跟我打也未必能夠贏得下來,就更不要說是李適了。”


    盧子幹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朱俊,雖然靠著取巧成為大軍團統率,但盧子幹表示,自己跟你這朱俊打打還是非常有看頭的。


    刹那間,剛剛都還關係不錯的三人,馬上開始互飆起來,傅燮忙著勸架。


    還好這時候,傳令兵過來說,物資送到太原來了,讓三人過去接手。


    聽到這話,三人果斷不鬧了,對他們來說,沒什麽比接收物資更重要了。


    一路上,盧子幹說道,“不知道這次送來了多少,我要求不高把糧食給我補齊就好。”


    “你走靈氣流最不吃裝備,我可不行!”朱俊說道,“我打算訓練一萬騎兵,所以跟上麵申請了一兩萬槍頭,到時候磨煉三個月就去搶妖族的騎兵,打造騎兵隊伍了,老明你呢!”


    “我要訓練步兵營,還要訓練弓箭手,所以要了些木刀,反正溫養過後一樣能殺人。


    另外還要十萬發箭矢,不斷練練應該足夠喂出一批射聲跟長水了。”皇甫明道。


    然後三人到後,見到得是條長長得幾乎看不到頭的馬車車架,看得三人有些發愣。


    這時候的薑冏從馬上下來,來到了三位老大人的身邊,便是說道,“見過三位大人。”


    “嗯嗯?”皇甫明看著薑冏,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有點的礙眼,以前也沒這種感覺的。


    不過很快,這種情緒便被皇甫明壓下來,皇甫明道,“見過薑將軍,請問這些物資是?”


    薑冏說道:“這些便是長平侯讓我去上黨接任時,給諸位送來的物資。


    戰馬一萬匹,皮甲五萬件,糧食二十萬石,刀搶等武器五萬件,以及五十萬發箭矢,以及一些其他的冬季與夏季的兩套不同服飾。


    總之,交接單據在這裏,還請諸位確認一下。”


    “居然是真的戰馬……”


    朱俊有點傻了眼,這時候他才發現,這些拉車的馬壓根就不是什麽駑馬,而是真正的戰馬。


    顯然李適把這些馬匹拉過來後,壓根就沒打算要迴去。


    但一想到這裏,朱俊心中充滿心痛,拿戰馬來拉車,這是多糟蹋戰馬啊。


    皇甫明從薑冏手中接過清單時,手都帶著幾分顫抖,“除了我要的大黃弓,跟箭矢,居然還有箭囊,護手,護腕……不錯不錯,真是種滿足的幸福感啊!”


    “居然物資齊全,甲胄齊備……西涼不是很窮的嗎?怎麽這麽富裕!”盧子幹不解說道。


    “也不是很富裕!”薑冏說道,“隻是糧食跟皮甲管夠,但鐵器什麽的還是很緊張。


    所以送來的這五十萬發箭矢,其中純鐵的三棱破甲箭隻有五萬,其他都是普通箭矢。”


    聽到這話,皇甫明感覺自己不是非常想要迴答,倒是朱俊抬起頭對薑冏道,


    “這批物資是給我們的最後物資,還是日後會再有物資送過來?”


    “肯定再有物資送過來的!”薑冏開口說道,“糧食是每一季送來一次。


    基本上都是會放在上黨,然後由上黨轉運太原,但武器需要什麽需要大人自行申請。


    不過,武器生產每年都是有計劃的,您今年申請的武器,要半年甚至一年才能夠到手裏。


    倒是皮料之類的護具,隻要您這個季度進行申請,那下個季度一定就能到手裏了。”


    “你們西涼這麽富裕的嗎?”盧子幹略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將軍是怎麽弄的,不過我在將軍麾下這麽多年,也沒缺少過物資。”薑冏抓了抓腦袋,看著三人說道,“難道打戰不都是這樣的嗎?”


    這話說的,三位老將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麽說話,隻感覺真的好紮心啊!


    薑冏送完物資,便轉頭迴上黨而去。


    本來薑冏是不用親自來押送的,這次親自的押送物資過來,為得就是跟這三位老將打一個照麵,告訴他們以後的物資要從自己的上黨進行轉運。


    至於薑冏來到上黨的原因,自然是為了對付太行與王屋山的黑山黃巾。


    順路把李適的模式搬運過來,在這裏督建橫跨太行與王屋山的高架橋的建設工程。


    這個建築團隊被李適捏了一個腳步穩固的天賦,讓他們加大對地麵的抓地力,甚至隻要有心準備,上到站立在九十度的懸崖峭壁,下到站立波瀾不興的水麵都是能做到的。


    反正李適感覺,隻要能夠解決掉立足點問題,很多建築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暫時這腳步穩固,就成為建築團隊的通用天賦,如果真有什麽天賦額外需要,那到時候捏就是了。


    “接收了這麽多的物資……我們肯定是要把事情給辦好的!”皇甫明看著身邊兩人說道。


    “先帝在世時都沒給我們發過這麽充沛的物資,若把事情辦砸了那就太說不過去了!”盧子幹點頭,拿錢辦事身為大儒這點節操還是有的。


    “就說吧,他給了什麽任務!”朱俊倒也幹勁滿滿,對將軍來說,沒什麽比物資給足更有安全感了。


    反正絕大多數將領在物資給足的情況下,都能發揮出自己的上限來。


    “五年之內收服並州,每年提供給他五萬的妖族苦役!”皇甫明開口說道。


    “就這?看起來他還是很沒有清晰的認識到,我們三個的水平啊!”朱俊說道。


    “就算是認識到又怎麽樣,還是先練兵吧,等到三月份,我出兵雁門,朱俊你出兵西河,至少先把這地給啃下來!”盧子幹大手一揮,無比果決道。


    “等等,那我呢?!”皇甫明聽到盧子幹的話頓時反應過來,太原就這兩條出兵路線啊。


    “你是主將啊!自然是要坐鎮太原城穩定軍心的啊!”盧子幹義正言辭的說道。


    “就是,就是,你作為主將不坐鎮太原,怎麽穩定軍心啊!”朱俊果斷道。


    “是老子寫信讓你們過來的,你們不要太過分了!”皇甫明聽到兩人的話不由怒氣騰升。


    “我們不是過來幫你了嗎,老明啊,你以後在太原城裏給我們練兵吧!”


    盧子幹說完,便已經清點好了自己的裝備,然後轉身就走。


    開什麽玩笑,原本以為是為了給中原的那些小家夥們爭取時間的,預防妖族進攻的,但現在有這麽豐富的裝備和糧草,守什麽守,老子要進攻啊!


    朱俊更把拉車的馬匹都給牽走了,你們一個往靈氣流派,一個玩素質與意誌力,但老子是玩騎兵的,一萬騎兵糧草充足,老子現在敢去妖族區轉一圈。


    皇甫明看著這兩個老家夥,洗劫速度完全不相是老家夥應該有的樣子。


    顯然這兩個家夥已經把各自的目光定準了自己的目的地了,至於自己接受完物資之後就沒自己啥事了。


    “這兩個混蛋啊!老子也要上戰場!老子是主帥,你們要是敢為抗軍令上戰場,老子讓你們好看!”皇甫明在兩個家夥的背後,無能狂怒的呐喊道。


    薑冏與傅燮兩人對視了一樣,總有種感覺這三位老將軍,隻能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笑。


    薑冏與傅燮做完交接後,便迴到上黨,在這裏薑冏見到鍾元常在等著了。


    “鍾法曹,這次您來是為了那條從神洛到太原的道路的嗎?”薑冏說道。


    “嗯!”鍾元常點點頭道,


    “這條道路的距離約兩百三十公裏,真說起來比神洛到長安要短得多。


    但這條道路有兩個難點,一個要在黃河上造橋,一個要在太行與王屋間製造高架橋。


    前者還好說,但後者的話,還請將軍多多幫忙。”


    “隻要有需要,還請盡管吩咐。”薑冏倒是正麵迴答了鍾元常的話。


    作為將軍,他還是能非常直接的感受到這條道路若是修建起來,至少後勤會好了很多。


    不過薑冏,還是對鍾元常道,“但我並不是非常擅長造橋,所以能幫您的有限。”


    “不。”鍾元常說道,“將軍可是知道,為什麽長平侯讓您來這上黨。”


    “為了剿滅黑山黃巾!”薑冏倒是很快對鍾元常迴答道。


    “正是如此,長平侯所言,一如當初給白波黃巾一條生路,同樣也給黑山黃巾一條生路。


    黑山黃巾之中,願意來幫忙建設大橋的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當然,如果不願意來建設大橋的,甚至還蓄意破壞大橋建設的,將軍也無需客氣!”


    鍾元常對薑冏說道。


    “就是如同當初修建鄭國渠時對待白波黃巾的政策嗎?行!這個我熟!”薑冏點頭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說什麽了,我先組織把太原到上黨的項目先立項起來。


    以後若是有人願意過來,將軍盡管先把人往裏麵送。


    等到我先把黃河大橋給修建好了,最後再來落實橫跨話整個太行與王屋山的高架橋。


    鍾元常對薑冏恭敬道,“接下來便拜托將軍了。”


    “鍾法曹客氣了。”薑冏雙手抱拳把鍾元常給送了出去。


    為了節約時間,鍾元常帶著自己的建築團,直接便是神洛到孟津段,河庸到河內段,太原到上黨澤川段,幾個簡單的道路維修段落同時開始開工,畢竟這事誰都會做。


    而自己手中大匠骨幹,則是集中起來用來主要攻克跨越黃河大橋和穿越王屋山與太行山的高架橋上,首先要死磕的自然是黃河大橋。


    畢竟李適用軍陣禦水硬是解決掉了水下作業的問題,接著用腳步穩固天賦解決掉了水麵作業的問題,而解決掉了這兩個問題後,真正就先一座橋梁的問題反而不是什麽問題了。


    畢竟看不起誰啊,渭水橋可是秦代的工程,這都幾百年的時間過去了,若是還不比上秦代工程的話,豈不是越活越迴去了。


    所以實際上第一個黃河大橋的難點,至少在鍾元常看半年時間自己絕對有信心磕過去,但橫跨整個王屋山與太行山的高架橋,怕就沒這麽簡單了。


    “如果太行王屋山間能夠高架橋過去,那蜀地是不是也能夠由高架橋打通過去……”


    鍾元常想到這裏忍不住的一哆嗦,不可能的,神經病才會這麽做吧!


    但自己的老大李適,他真就是一個神經病啊!


    否則怎麽會想到黃河造橋,現在又要在王屋山與太行山之間製造石製的高架橋。


    “他提出神洛重建計劃,該不會是感覺自己的造橋技術不夠的完善,所以想要用這一段時間磨練一下建築團隊的技術,然後用這種方法強行打通蜀地與長安之間的聯係吧!”


    鍾元常越想越是沒底,因為如果真按照鍾元常的想法,鍾元常感覺自己這輩子很可能會死在任上了!


    不要啊,我還想要做一條安靜的鹹魚,研究蔡邕書法到死的啊!


    “錯覺,一定是錯覺!”鍾元常深吸一口氣,他需要定下心來,先把這條道路修好再說。


    嗯嗯,新的一年開始,萬象更新,絕大多數的人開始變得繁忙,甚至開始絕望起來。


    但有的人,隨著年關時節過去反而輕鬆下來,比如李適這家夥在年末時做完了計劃,便把事情丟給手下們,一如往常的來到遺賢館中轉悠。


    當然,李適的身邊肯定是帶著典韋的,雖然李適自己並不害怕刺殺什麽的,但也絕對不會把自己的隨行人員甩開,因為這樣是對自己跟隨者們的不負責任。


    “這位就是李適?連日來幾乎時長見到了他在城市之中閑轉,見到熟人都會熟悉的打著招唿,真的難以想象,他居然會是全勤朝野,拿下了三洲之地的長平侯。”年輕人歎道。


    諸葛玄感歎道:“當初的廢墟神洛,的確在他的主持下已經恢複了生機。


    不經此過,難以想象短短一年,神洛便已經恢複了往昔的繁榮,不!甚至更繁榮了!


    我替代王景升前去長安報告的時候,這神洛可不是如今的樣子。”


    “玄叔,近日來袁術前線因為呂布的離去已經罷兵,您是否要就此啟程?”諸葛瑾道。


    我?諸葛玄聽到了諸葛瑾的話,微微一愣,說道,“瑾兒不跟我一起走嗎?”


    “長平侯量才而用,舉賢任能,我想去試一試,我能走到哪一步。”諸葛瑾對諸葛玄道。


    “若如此,那亮兒你們呢?”諸葛玄說著向諸葛亮看過去。


    諸葛亮思索一下對諸葛玄道,“玄叔,我也想留在這裏看看,因為對這城市有太多不解。”


    “既然你們兩兄弟有了決定,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諸葛玄點頭道,“不過,我還是要迴荊州一趟,王景升待我甚善,我定然不可能與之不告而別。”


    諸葛玄對諸葛瑾準備出仕李適多少還是讚同的,畢竟現在的李適手有天子代表朝廷,道:


    “瑾兒,你謙虛好學,胸懷寬廣,溫厚誠信,在李適麾下定然會有出頭之日。


    如今李適已經吞並州,手握三州之地,是天下豪雄之冠。


    說不定將來諸葛家還需要靠你來保持門楣。”


    “謹遵玄叔教誨!”諸葛瑾聽到諸葛玄的話,到說對著諸葛玄深深鞠躬說道。


    諸葛玄點頭隻是對諸葛瑾道,“照顧好亮兒,既兵災已熄,那我明日就要上路了!”


    諸葛瑾知道諸葛玄算是跟自己做個切割,以後便由諸葛玄來開拓荊州諸葛一脈,而自己則在這裏搏一搏屬於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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