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迴到公司後,龍澈手機響個不停,他每次都滿懷希望地接通,最後失望地掛斷。

    自從看完童雨菱的博文,他便放下身段向龍浩懇求,叫龍浩把童雨菱在加拿大的聯係資料告訴他。

    可惜,不管他表現得多麽誠懇和低聲下氣,龍浩就是冷硬拒絕,謊稱自己隻在童雨菱出國前相互聯係過,根本不清楚她在加拿大的情況。

    無計可施之下,他唯有向目前居住於加拿大的同學或朋友求助,拜托他們那幫忙打聽一對年輕華人夫婦的情況。他甚至找到餘曉玲,跟她要來童雨菱的相片發給朋友,但由於不能明查隻能暗訪,因此都是毫無結果。

    高誌傑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畫麵——龍澈兩手抱頭,伏在桌上,給人一種頹然、沉痛和悲傷的感覺。

    憂心忡忡地望了一會,高誌傑忍不住關切問出:“龍先生您沒事吧?龍先生——”

    龍澈緩緩抬頭,眉頭依然緊蹙,沉悶地問:“什麽事?”

    高誌傑原本打算繼續問候他的,但轉念一想,還是忍住,把手中的文件夾遞給他:“這是我們銀行為國泰集團準備的企劃書,請您過目!”

    龍澈深吸一口氣,暫時收起惆悵哀傷的心情,開始認真查閱,最後做出認同和批準,同時提問:“除了我們,這次還有哪些單位有意跟國泰合作?”

    “華灝控股投資和亞力大兩間公司。亞力大倒不用擔心,但華灝的實力不容小覷。”高誌傑一本正經地稟告著調查結果。

    “也是上官以爵負責嗎?”龍澈劍眉再次蹙起,語氣透出一絲不服。

    “是的!而且,他最近經常拜訪國泰的總裁,還送了幾幅著名國畫給國泰的總裁。國泰雖然是我們的長期客戶,可我怕它這次會倒戈,所以,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向國泰的總裁表示表示!”

    龍澈聽罷,陷入沉思,一會,吩咐高誌傑:“你幫我訂購一個chel本季最新上架的女裝手袋,要米色的。我要邀請國泰的總裁和他夫人共進晚餐!”

    “是的,我馬上去安排!”高誌傑恭敬地點了點頭,然後出去。

    龍澈繼續愣了片刻,才投身工作,可是忙著忙著腦子忽然開小差,又不知想到什麽地方去,直至邱雪蓮帶著龍麒麟出現,他才迴過神來。

    “爹地——”龍麒麟剛從邱雪蓮懷中下來,就興奮滴跑向龍澈。

    見他笨拙地揮動著兩隻小腳,龍澈擔心

    他會跌倒,趕緊抱起他,在他小臉上親了幾下之後,視線才轉向邱雪蓮:“媽,您們怎麽來了?”

    邱雪蓮笑著迴答:“麒麟一直嚷著要爹地,我見在家挺悶的,便帶他過來。對了,我們有沒有打擾到你工作?”

    “沒有!今天的事情不是很多!”龍澈帶兒子到旁邊的沙發上,發現母親臉上盡管有著微笑卻仍掩不住落寞,於是提議道:“您應該很久沒見過華姨了吧?要不要下去找找她?娟嬸也在同一個部門。”

    想及多時不見的老友,又想給兒子和孫子一個單獨親近的機會,邱雪蓮點頭答應。

    母親離去後,龍澈的注意力集中到兒子身上,逗著他玩,逗著他笑,又忽然發現他嘴裏的糖果沾到他的小手,於是帶他進入休息室,替他洗幹淨手和臉,索性將他放到床上。

    麒麟一碰到柔軟的床,習慣性地爬了一圈,一邊搖晃著手裏的鈴鐺,一邊衝著龍澈嗬嗬笑。

    看著那隻精致的小鈴鐺,龍澈麵色陡然轉暗。他記得,這個鈴鐺是童雨菱那次從上海帶迴來的禮物,她當時還說兒子會喜歡,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不管是多好玩多新奇的玩具,兒子隻戀幾天之後便再也沒有留意過。唯獨這隻鈴鐺,兒子經常帶在手。

    情不自禁地,他一把抱起兒子,在兒子耳邊低吟:“麒麟,你也懂得這是媽咪送你的禮物,所以一直珍藏,是嗎?”

    小麒麟聽不懂父親再說什麽,他隻聽明白媽咪兩個字,於是跟著喊了幾次媽咪。

    龍澈見狀,更覺心酸,對童雨菱的思念枉如潮湧,繼續向兒子自言自語:“麒麟知道麽,爹地和媽咪就是在這裏有了你,這裏是爹地和媽咪相愛的地方。”

    龍澈說著,腦海開始閃過一幕幕美好的畫麵,滿腦都是童雨菱的影子,她的嬌,她的俏,她的溫柔,她的羞澀。

    她問過,這裏是否隻有她一個女人踏足;然後她要求,這裏能否隻有她一個女人出現?

    其實,自己潛意識裏已經答允了她,難怪那次盡管程嘉雯處心積慮地引誘自己,最後關頭自己還是忍住了。自己早就在乎她,隻是當時沒意識道,且不想去正視自己的心。

    活該啊,自己真是活該!

    邱雪蓮進來時,看到兒子垂頭喪氣、落寞悔恨的樣子,便知他肯定又在想念童雨菱。於是,她暫不做聲,悄悄來到玩得正歡的孫子身邊,靜靜地等候,直到龍澈從沉思中出來。

    “媽,迴來了?有無找打阿姨她們?”龍澈淡淡地問了一句。

    “嗯,和她們聊了一會,發現她們還有事情要忙,我便不作打擾!”邱雪蓮一邊迴答,一邊看著兒子:“對了,這幾天加拿大那邊有消息嗎?”

    龍澈搖了搖頭。

    “那你要不要親自去加拿大一趟?”邱雪蓮又問,想起那天容豔紅在花壇前對自己說的話,繼續道:“她既然那麽愛你,肯定不會短短時間就喜歡上其他人,說不定嫁到加拿大是有苦衷的。你去找她,向她表白,說不定她能迴心轉意,畢竟,她是那麽愛你,何況你們之間還有麒麟。”

    龍澈仍舊沉默,後歎了歎氣,幽幽地道:“我現在這種身份,去那裏就算找到她又能怎樣?難道跟她說我也很愛她,她就肯跟我迴來了嗎?”

    邱雪蓮明白他指的是什麽,不禁也愁眉苦臉,一會,還是給他安慰和大氣:“好,那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和程嘉雯那惡婦離婚,我和你爸會再想辦法,就算與程家撕破臉,也勢必要讓你恢複單身。”

    龍澈內心一陣苦澀,沒有她那麽自信和樂觀。其實,這段時間他用過很多辦法,軟硬兼施,甚至不惜以10億財產為代價,隻要程嘉雯在那張離婚協議書上簽個名。但程嘉雯就是不肯,還揚言說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龍家,以他妻子的名義建碑!

    憂鬱的目光四處掃視,不經意間看到兒子,龍澈出其不意地問:“媽,女人生孩子是不是很痛很難受?”

    邱雪蓮一時不知他的想法,如實點頭,還用自己舉例:“媽當年生你的時候,足足痛了一天一夜。幸虧有你爸一直在我身邊陪著,給我鼓勵,否則我都不知有去力氣把你生出來。所以說,母愛是最偉大的......”

    “那菱菱呢?她當時也很痛苦嗎?”龍澈又問。

    邱雪蓮這才恍然大悟,略微追憶,隨即點頭,麵帶歉意:“我當時不喜歡她,所以不怎麽留意她,我隻關心寶寶什麽時候落地,是否安全出來。我隱約記得,她當時哭得滿臉淚水,頭發、衣服都濕了。其實所有女人都是這樣,生第一彈是最難受的。她嘴裏一直喊著你的名字,外婆心知你不會進來,便幹脆騙她說你有個緊急會議要開,開完就立刻趕來。為了安慰鼓舞她,你外婆還謊稱你打了好多次電話來詢問她的事情,要她勇敢地把寶寶生出來,好讓你一來就開心見到。大概是因為這些,她最後終於安然誕下了麒麟。”

    原來,她是那麽需要自己,那

    麽希望自己陪在她的身邊,給她鼓勵、安慰和信心。自己真該死!什麽禁忌會議,自己分明就是因為自尊和驕傲,任外婆如何規勸、懇求甚至威脅都不肯進去伴她生產,隻是心慌意亂地呆在產房外麵,不知所思地等待!

    心底慢慢地愧悔和自責,龍澈抬起憂傷的黑眸,對著母親訴說:“媽,我真希望時光能夠倒流,至少倒流她生產的那一刻,讓我陪在她的身邊,她就不至於受那麽多哭和痛!!”

    “會的,以後還有機會的,等她替你生第二胎、第三胎的時候,你就可以陪她一起,給她鼓勵和動力了!”

    “是嗎?她還有機會替我生孩子嗎?我曾經......我曾經傷她那麽深,她......”龍澈說不下去,想起自己做的孽,想起她被自己折磨得對性愛產生了恐懼,他更是悔到腸子裏去。

    兒子的無助和痛苦,好比尖銳的匕首,深深刺痛著自己的心,邱雪蓮心疼地樓他入懷,低聲安慰他:“別擔心,我們既然相愛,老天爺一定不會剝奪你們的幸福。將來媽也會幫你,我們全家人都會幫你,你放心,放心......”

    聽著母親的溫言細語,感受著母親慈祥的關懷,龍澈仿佛迴到了童年,當年他也曾經這樣靜靜地躺在母親懷中,接受母親的安慰、鼓勵和疼惜。

    望住安靜躺在自己懷中的兒子,邱雪蓮感觸良多,多少年了?多久了?她印象中,兒子很小就獨立堅強,極少窩在自己懷中,可現在,年過三十的他,再度讓自己履行了母親的義務。這,該歡欣呢?還是應該悲傷?

    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鍾,又看看似乎有點餓的孫子,邱雪蓮惆悵地結束這溫馨的一刻,把龍澈從她懷裏輕輕推開,柔聲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帶麒麟迴去吃午餐。”

    龍澈定一定神,站直了身子,“不用迴去,我帶你們出去吃吧!”說罷,抱起兒子,一邊對兒子講:“麒麟,爹地今天要帶你上館子,點許多好吃的東西給你吃,開不開心啊?”

    龍麒麟馬上咧嘴大笑,邊搖鈴鐺邊嚷:“吃,好吃......”

    邱雪蓮和龍澈頓時被他可愛調皮的舉動逗得舒心一笑,之前的落寞和憂愁也隨之消失不少,高高興興地帶著小麒麟離開辦公室......

    童雨菱進內,發現上官以爵雙目微閉,兩手放在太陽穴上按摩,一副很煩惱頭疼的樣子。

    想了想,她轉身出去,再次進來時,手裏拿著一杯溫水和一盒藥丸,在他身邊停下

    ,輕聲道:“吃顆藥吧!”

    上官以爵抬起頭,先是愣然,隨即接過水和藥。

    在他服藥過程中,童雨菱趁機瞄了一下桌麵的文件,問道:“這次的項目很棘手嗎?”

    上官以爵放下空杯和藥盒,沉吟了數秒,英俊的麵容露出罕見的冷豔:“就算多艱難,我也勢必拿下它!我不會放過任何報仇的機會!”

    童雨菱一聽,略知一二,忍不住問:“這次的對手就是那個害你家破人亡的奸商嗎?”

    “不錯!”上官以爵毫不隱瞞地迴答。經過上次的騎馬,又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和童雨菱的關係不在限於上司與下屬,而是無形中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因此,很多事情,他都坦白告訴她。

    童雨菱也一樣,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故很擔心和關心他,“kim,你這樣公報私仇,妥當嗎?萬一大老板知道,他會不會遷怒於你?”

    “我這個不叫公報私仇!我這樣做,就是站在公司的立場,為公司賺錢!隻是,因為對手是我的仇人,我才更不會手下留情!”

    聽完他的解釋,童雨菱還是不很讚同,畢竟,他把私人恩怨參入公事,這是事實!

    上官以爵注視著他,猛然衝她笑了笑,“放心吧,我做事一向有分寸!而且,麵對這樣的惡人,我們不能用善良的手法去對待,否則受傷的會是自己!”

    “他們真的很壞嗎?我上網看過這間銀行的信息,貌似評價都很不錯,很多評論都說前任主席是個公平公正、很有道德的商人,而他的兒子——現任主席龍澈,為人是有點孤傲自負,但行事作風還是得到認可的!”童雨菱忍不住發表自己的看法。

    上官以爵扯一扯唇,冷哼:“這就是他們奸商的高明手段!表麵上像個慈善家,暗裏實則奸詐陰險、唯利是圖,眼中除了利益之外便再無他物。特別是龍澈,他是個人渣,典型的公私不分。兩年前我表弟的公司和他貸款,他明明接受了我表弟的企劃書,還簽了約,後來卻因為和我表弟爭女人,於是毀約,不肯再和我表弟合作。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商界的敗類?”

    童雨菱不自覺地點頭,站在朋友和下屬的角度對他說出以下打氣話語:“嗯!那我支持你打敗他!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行的!我對你有信心!”

    上官以爵薄唇一揚,定定看著她,由於有藍色隱形眼鏡遮著,讓人無法看出他此刻真正的眼神到底是怎樣。

    童雨菱也對他嫣然

    一笑,隨即跟他道別,準備去忙自己的工作,跨出門口時,她還忍不住迴頭,再給他一個加油的手勢。

    上官以爵臉上的笑意更濃......

    這天下午,傭人小翠看著龍麒麟午睡,忽然間肚子痛,心想龍麒麟應該沒那麽快醒來,於是下樓去解決。

    熟知,小翠剛離開不久,龍麒麟便悠悠醒來。揉著惺忪睡顏,看看寂靜無人的四周,他自己翻下矮矮的床,拉開虛掩的房門,走了出去。

    由於他剛會學走路不久,因此走得不是很安穩,小小的身體歪歪斜斜的,好幾次要跌倒,幸虧他夠機靈,不是用力穩住雙腳,就是扶住旁邊的牆壁。

    經過龍澈臥室的時候,他第五次要跌倒,正好看到從房內出來的程嘉雯,本能地伸手去拉她的手,由於高度的差距,他隻能碰到她的手指。

    程嘉雯潛意識裏憎恨他,見他碰自己,不由更生厭惡,大手用力一甩。

    隻聞一聲淒涼的哀叫,龍麒麟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朝地麵倒去,額頭還撞到了堅硬的牆壁。

    “嗚嗚,壞壞,壞人......”龍麒麟一邊哭喊,一邊用小手掩住發痛的額頭。

    該死的小野種,罵我壞人?好,我就讓你嚐嚐什麽叫做壞。程嘉雯瞧瞧空蕩蕩的走廊,嬌顏一沉,抬腳,輕輕朝他身上踢去。

    盡管程嘉雯的力度不大,但龍麒麟本來就小,因而被這麽一踢後,身體馬上像個皮球翻滾了幾下,哭得更加厲害和慘切。

    程嘉雯麵若寒霜,得意地哼了一聲,隨即蹬著高跟鞋,趾高氣揚地朝樓下走去。

    大解完畢的小翠,在樓梯口碰到程嘉雯興奮滴像隻驕傲的孔雀,內心不禁納悶,但還是據禮向她問好。

    當她迴到三樓,見到倒地大哭的龍麒麟,大吃一驚,又見他小額頭鮮血淋漓,霎時嚇破膽子,急忙抱著龍麒麟,瘋狂地朝樓下奔去。

    看到孫子的慘狀,邱雪蓮柔腸寸斷,且嚇得六神無主,好一會才迴神,立刻責罵小翠:“你不是看著他嗎?怎麽會讓他這樣?”

    小翠麵色慘白,渾身上下抖個不停,戰戰兢兢地道出整個緣由,說完之後,哭了。

    得知孫子的遇難是程嘉雯引起,邱雪蓮更加憤怒,衝出去準備找程嘉雯算賬,卻隻看到那輛紅色跑車尾巴冒出的熱煙......

    這時,容豔紅聞訊趕到,同樣是心急如焚,連忙催促邱雪蓮:“現在不是

    算賬的時候,快把張醫生叫來,麒麟頭上這麽大一個傷口,我擔心他會破傷風!”

    邱雪蓮再次清醒過來,一邊吩咐下人打電話通知醫生,一邊抱起小麒麟上樓,迴到嬰兒室。

    醫生很快趕到,給麒麟清理包紮了傷口,還檢查身體其他地方是否受傷,一切弄妥之後,憂心忡忡地稟告:“身上的輕痕問題不大,現在擔心的是額頭上的傷口,恐怕會引起發燒。”

    “發燒?不行,他不能發燒。”

    “對啊,張醫生,他才這麽小,萬一燒壞腦子怎麽辦?麻煩你想想辦法,無論如何也要阻止發燒。”容豔紅也擔心焦急地懇求。

    張醫生麵露難色,最後點了點頭:“我會盡力的!”

    半個小時後,龍嘯天迴來了,龍澈也趕了迴來。

    看著昏迷不醒、小臉蒼白、頭上裹著厚厚紗布的兒子,龍澈心如刀割,又聽是程嘉雯害的,他悲憤地簡直想殺人。

    天色逐漸變黑,其他人都下去吃了點飯,惟獨龍澈一直守在兒子旁邊,寸步不離。

    夜裏,龍麒麟還是逃不了發高燒的命運,還燒到了39度,幸虧醫生早有準備,給他注射各種相關藥水,總算沒有其他病症迸發。

    夜深後,其他人陸續去睡,對於今天的事故,她繼續發揮死不認罪的本性,又把邱雪蓮氣得差點吐血。最後,她一副沒事情發生過的樣子,高枕而臥。龍澈早就搬去了書房睡,她已習慣獨霸整張大床。

    柔和的夜光燈灑滿靜溢的房間,龍澈難掩倦容,頹然地坐在氣墊椅上,出神呆望著睡熟中的兒子,時而伸手去摸兒子的額頭,每次發覺熱度並沒提高,他都暗暗舒了一口氣。

    由於發燒難受,小麒麟一直睡得不安穩,小臉像個苦瓜似的,嘴裏不時發出呢喃,叫的最多的是媽咪兩個字。

    見兒子睡夢裏依然記掛著媽咪,龍澈百感交集,心潮澎湃。他明白,童雨菱肯定是給予兒子無盡的疼愛,導致她離開了這麽久,不諳世事的兒子仍對她忿忿不忘。

    接著,他不禁想起上一次兒子發燒的情景,當時陪在兒子身邊的是她,翌日兒子退燒後,她也疲憊得直接昏倒。

    終於,他體會到了她當時的心情:心疼,焦急,難過,悲傷,還有無助......假如自己當時陪在她的身邊,她一定安心不少。就像現在,自己也是多麽渴望和期盼她能一起看著兒子,用聊天來度過漫漫長夜,驅走孤寂,擔心和難過。

    可惜,可惜......

    惆然一歎,龍澈握住兒子的手,放到自己的嘴邊,低聲祈禱:“麟麟,你要頂住,為了你,更為了爹地,我們要並肩作戰,等你媽咪迴來,所以,你不能扔下爹地,知道嗎?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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