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華教授所估,童雨菱足足睡了兩天才清醒。
她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幾乎耗盡她的力氣,以致渾身疲乏,連睜開眼睛都要費了好大一股勁。
看到周圍一片淨白,她很疑惑,目光觸及窗前的那兩個人影,不禁驚喜喊出:“爸,媽!”
因為太過疲勞而稍瞌片刻的童凱劍夫婦,一聽這熟悉的叫聲,迅速醒來,震驚又歡喜地望著童雨菱。
“媽,發生什麽事了嗎?我怎麽會在醫院?”童雨菱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彎腰坐起。
童凱劍夫婦的內心不覺又是一陣困惑!她認得他們!!莫非,那藥水失效了?可是,瞧女兒那眼神,那神態,跟正常人一樣,根本就沒之前的那些呆滯或迷茫。由於還不肯定情況,因此他們不敢輕易迴答,直到聽到童雨菱下一句話。
“我明明去麵試的,怎會突然睡在醫院裏!糟糕,那可是我畢業後第一份麵試,這下肯定泡湯了!”童雨菱懊惱地嘟起小嘴,自言自語了一下,轉而再問父母:“爸,媽,您們幹嘛不說話了?我為什麽會在這裏?難道.......我得了什麽重症?”
“呃,不是,當然不是!你......你出了車禍,麵試途中被車子撞到了!”童母趕緊迴答。
“被車子撞到?”童雨菱愣然,努力想了一通,可惜腦子一片空白,毫無印象。
“嗯,由於腦部受到震動和損傷,導致你昏迷不醒,睡了整整兩年零十個月!”童凱劍接著道。本來,大家昨天編的故事是童雨菱出車禍,腦部受到損害,導致喪失記憶!可現在看到童雨菱隻喪失了她畢業後的記憶,童凱劍便急中生智,稍微改了台詞!
“對,你爸說的對!”童母趕忙附和,發自真情地抓住女兒的手,一語相關地感歎:“小菱,你總算醒來,總算清醒了!是在太好了!”
童雨菱衝父母歉意一笑,依然滿腹疑雲。她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成了植物人,昏迷了差不多三年,然後又醒過來,還身體安然無恙!!
就在童雨菱暗暗稱奇、納悶不解,而童凱劍夫婦心懷忐忑、心神不寧之際,下樓吃飯的童宇哲和龍浩迴來了。
看到童雨菱已然醒來,兩人驚喜交加,卻因尚未清楚情況,故不敢太快做聲,擔心露餡。
倒是童雨菱,迫不及待地使出小管家婆的本性,吆喝著弟弟:“小哲,你又偷懶不複習了?高三了,你再
不發奮到時考不上大學別哭給我看!”
童宇哲一聽,異常激動,不假思索地朝她撲過去:“姐,你認得我?你認得我!”童雨菱柳眉微蹙,俏皮地敲了一下他的額頭,“你犯傻了,一世人兩姐弟,你化成灰我都記得呢。哼!”
這時,童母指著龍浩,趁機詢問:“小菱,那......你認得他嗎?”
童雨菱這才看向龍浩,先是納悶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不過,還是不忘給他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明知道結果如此,盡管已經說服過自己好多次,然而到了真正麵對的那刻,龍浩方知心底的那份痛是如此的深和重!
童雨菱默默打量著他,發現他忽然之間變得很落寞、很悲悵,她竟然不由自主地萌起一種理不清楚的心疼。自己這是怎麽了,怎會對一個素未相識的人產生這種怪異的情愫,況且還是個男人!童雨菱認為自己是在“發花癡”,不覺懊惱異常,於是極力甩去那莫名奇妙的思緒,準備詢問他是誰,不料,醫生華教授正好聞訊趕到。
童凱劍首先匯報情況,好讓華教授有個了解,因為華教授也是這場戲中的一個主要角色。
華教授心知肚明,循例給童雨菱檢查一番,隨即帶她去照ct。一切弄妥後,他會心地報告:“童小姐一切安好,其他機能也沒受損,再留院觀察兩天便可出院!”
大家一聽,都歡天喜地。
最後這句話,是華教授對童雨菱說的:“童小姐能活過來,這是你的造化!希望你以後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重生!”
聽及華教授這模棱兩可的話語,童雨菱感到有點兒納悶,不過,她很喜歡那個詞——重生!不錯,自己能從植物人變迴正常人,的確算是重生!
醫生出去了,童雨菱趕緊問出方才的疑惑:“請問,您是哪位?”
龍浩略微思索,答道:“我......就是那個撞倒你的魯莽司機!”
童雨菱一陣錯愕!憶起自己曾經有過因為趕時間而闖紅燈的經曆,不禁又道:“是你的錯呢?還是我的錯?”
“當然是我的錯,是我魯莽駕駛!”
“龍先生真是個負責任的好人,這麽久以來,他每天都堅持不懈地來探望你!如今你終於醒來,估計他是最高興的一個,不如,你們聊聊吧!”童母忽然插話,然後叫童凱劍和童宇哲暫時離開房間。
轉眼間,整個病房內隻剩龍浩和童雨菱。龍浩雙眼
盡是複雜的情愫,一直定在童雨菱的臉上。
炙熱怪異的眼神,讓童雨菱感到渾身不自在,於是找話題:“對了,還沒請教先生怎麽稱唿?”
“龍浩!中國龍的龍,浩瀚的浩!”
龍浩!龍浩......童雨菱忍不住反複呢喃這兩個字。一會,又道:“請問你是做什麽的?”
“設計建築!”
設計建築!童雨菱繼續呢喃。
“童小姐,我們能做個朋友嘛?”猛地,龍浩詢問。
童雨菱抬頭,怔了怔。
“你後天就要出院了,我再也沒理由去看你,或許我已經習慣了經常見到你,所以.......我想繼續下去!”
本來,他這樣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為找借口認識女孩,不過,他的真誠和懇摯,把童雨菱折服了,讓她心不由已地答允他。
望著她遞出來的友誼之手,龍浩內心激動連連,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手掌放進她那白皙的小手中,緊緊地握住它。
這,自然給童雨菱帶來不適,但她並沒掙紮,由他一直握住,且微笑地凝望住他!
新的友誼,在這間簡陋的病房內,開始展開
第三天,童雨菱正式出院,龍浩負責送他們。以免引起她的懷疑,龍浩隻送他們到樓下,並沒跟他們進屋。
看著陌生的屋子,童雨菱疑問:“媽,這是什麽地方?我們為什麽會搬到這兒來,以前的房子呢?”
“因為承建商的偷工減料,上個月開始,我們那棟房子出現樓層漏水情況,大部分都無法住人,物業公司暫時把他們安頓在這裏!”童母講出龍浩教好的措辭,為了逼真,還故意唉聲歎氣。
“不是吧?真是太可惡了!那我們幾時才能搬迴去?”童雨菱俏臉一怒。
“大概兩年吧!”
其實,真正的情況是,為了讓童雨菱徹底忘記過去,龍浩建議童家搬遷住址,以免童雨菱的朋友或同學竄門,說出不該說的事情導致童雨菱產生疑惑。這間房子,是龍浩日夜奔波,在好朋友的牽引下租到的,這裏家具齊全,什麽都有,他們一簽就簽兩年。大家認為,兩年過後,童雨菱應該適應了失憶後的生活,那些舊朋友由於長期失去聯係,估計再來探望的機會不大,就算有,也能應付得過去!
而童凱劍,終於正式辭了銀行那份工作,根據公司規定,他臨時辭職什麽錢也拿不到
,還要賠償一個月的薪水給公司。麵對這麽大的經濟困難,在龍浩的建議和規勸下,他們不得不接受了龍嘯天曾經開過、一直由龍浩保持的那100萬元支票!
這些情況,童凱劍夫婦,童宇哲和龍浩都知道,唯童雨菱被蒙在鼓裏。
“小菱啊,你累了吧,不如先去睡一會,媽煮好了飯再叫你!”看見女兒神態有點疲憊,童母關切道。
童雨菱卻搖頭,“我要先去洗個澡!天啊,我竟然兩年多沒洗澡了!絕對破了吉尼斯紀錄......”邊說,她邊做了一個嘔吐狀,隨意拿起一套幹淨衣服,走進浴室。
脫掉衣服之後,她並沒有馬上洗澡,而是對著鏡子把自己打量一番。
容貌沒變,隻是臉色有點蠟白和清瘦,估計是缺乏營養的緣故。
身材方麵,除了胸部與臀部,其餘基本沒變化。
臀部有點大,且不像以前那麽翹,還有點兒下垂,估計是睡得太久沒運動的緣故。
至於胸部......比以前豐滿了許多!而且,兩點和乳暈都呈現暗紅色。書上講過,女人這個部位如果經常被男人吸吮,會逐漸呈暗紅色。可是自己長這麽大,別說被男人碰,這裏就是看也沒被第二個人看過呢!莫非太久沒洗澡的緣故?肯定是了,媽媽平時估計隻幫自己抹身,私密地方應該沒動。噢,看來自己要好好衝洗,讓這裏盡快恢複以前的粉嫩才行!
想罷,童雨菱收起複雜的心情,打開花灑,一邊哼歌一邊洗澡起來
今天,是龍家小寶貝龍麒麟一周歲生日,苗穎從英國趕迴來,連時差也不調,一下飛機就直奔龍家。
當她得知童雨菱離開了龍家,而龍澈已經和程嘉雯結婚之後,氣得渾身發抖,大發雷霆:“你們都當我死了嗎?發生這麽大件事竟然沒人告訴我!是否隻要我一日留在英國,你們就保密到底?”
邱雪蓮和程嘉雯自知理虧,均不敢出聲;龍澈呈現一貫的冷漠;龍嘯天和容豔紅這兩個“局外人”,更不會主動插嘴。
苗穎恨恨地瞪了程嘉雯一眼,繼續衝邱雪蓮炮轟:“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媽存在?明知我喜歡雨菱,明知我隻認她當孫媳婦,你卻執意讓嘉雯進門,你還不擺明跟我作對,想氣死我嗎?”
“媽,您先別激動。這次是那丫頭做錯事,是她自己犯賤,到處招惹男人!你想,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怎能進我們的家門,怎麽配得上阿澈!”見傭人已將盆子拿
了下來,邱雪蓮便開始發話。
苗穎火氣加大,即刻反駁:“慌謬!雨菱才不是那樣的人。就算你們任何一個會出軌,她也絕不會背叛阿澈!”
“我們沒有汙蔑她,這可是有相為證的!”邱雪蓮取出盒子裏麵的相片,遞給苗穎。
苗穎隨便一瞧,然後用力甩在茶幾上,“當憑這幾張相片就斷定雨菱不守婦道?未免太果斷了吧!那個陌生男子隻不過和雨菱同台吃飯,說不定是個普通朋友,難道這也有問題?另外幾張主角是阿浩,那更不可能!阿浩怎麽會跟自己的嫂子搭在一起!對了,阿浩呢?我要找阿浩問個清楚,到底是誰在陷害他們!”
“迴老婦人,阿浩今天外出,還沒迴來!”容豔紅應了一句。
“好了,反正事情都過去了。一切已成定局,況且嘉雯與阿澈本就打算結婚。嘉雯這孩子真的無可挑剔,她孝敬我們,真心愛阿澈,對麒麟也是視如己出!”邱雪蓮當然知道這幾張相片的確無法證明什麽,故心虛地扯開話題,“對了嘉雯,你們結婚的時候外婆不在,現在就補敬茶吧。”
程嘉雯正想起身,被苗穎喝住:“除了雨菱,我不會承認任何人當我的孫媳婦!至於你,也省點吧!還有,既然阿澈不當我是外婆,那麽邱家的繼承權也無需給他!”
邱雪蓮一聽,驚嚷:“媽,您怎麽這樣說話,阿澈是您唯一的外孫,您不給他給誰啊?”
“哼,他是我的外孫嗎?我沒有這樣的外孫!我寧願捐給慈善機構也不會便宜他和嘉雯!!對了,我還有麒麟,從今天開始,麒麟才是邱家財產的繼承人!”
邱雪蓮仍然無法接受。一個是兒子,一個孫子,體內都留著她的血,都是她疼愛的兩個人,但目前來說,她還是偏重兒子!
至於龍澈,麵無波瀾,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隻因他覺得,自己的財富已經夠多,邱家那份,有沒有都無所謂。
苗穎還在喋喋不休之際,龍浩迴來了。
假如是一個月前看到這位慈祥的老人,龍浩必定欣喜若狂和謝天謝地,可現在,似乎沒必要了。畢竟,一切時過境遷,童雨菱也開始了新生活。
苗穎看到龍浩,立刻把他叫過去,一邊遞上那疊照片,一邊焦急地問:“阿浩,這是怎麽迴事,告訴外婆,這些相片不是真的,嗯?”
對於苗穎的信任和英明,龍浩大感欣慰,笑容即綻:“外婆心裏怎麽想,事情就是怎樣!”
“看吧,我就說,雨菱才不是那種人!阿浩才不是那種人!”苗穎內心徹底安定下來,繼續問龍浩:“你和雨菱不是好朋友麽?她要離開,你為什麽不打電話告訴外婆?”
他當然有想過!隻可惜,苗穎留下的聯係電話在邱雪蓮手中,他和媽媽是愛莫能助。那幾天媽媽還抱著僥幸的心理,天天守在電話旁,希望苗穎會突然打電話迴來呢。
“你最近都和雨菱聯係吧?她過得怎樣?她在家吧?我明天就去找她,我要找她迴來!”苗穎又道。
龍浩怔了怔,選擇撒謊:“她很好,嫁了一個華僑,前幾天跟老公迴加拿大去了,她的家人也一起跟去。”
龍浩知道,自己這話一出,必定給童雨菱帶來某些人格攻擊,但他不在意。在他看過童雨菱那段生不如死、行屍走肉般的生活之後,他認為沒什麽比給她平靜的生活更重要。
果然,龍浩這話好比一個深水炸彈,震住了在座所有人!
邱雪蓮趁機誹謗:“媽,您現在相信了吧!她離開阿澈還不夠兩個月,就急著嫁人,我看這肯定是她早就找好的奸夫。幸虧我英明,否則阿澈還不知被耍到何時呢!”
“阿浩,你說真的嗎?雨菱真的嫁人,還移民了?”苗穎無法接受,當然,她不是生氣雨菱的“出牆”,而是覺得很惋惜,畢竟,她一心認定了雨菱。
程嘉雯一臉驚愕,眼裏同時閃過一絲鄙夷嗤笑的神色。
龍嘯天也是無比的震驚。至於容豔紅,倒是很恬淡,估計已經知道內情。
而龍澈的變化,應該是最大的。整張臉都青了,眉皺得很緊,黑眸陰鷙,渾身散發著一股無法預計的怒氣。太過暴怒的他,把一切歸咎於龍浩,開始了冷嘲熱諷:“你不是對她很好的嘛?她就算要嫁,也應該嫁給你不是嗎?或者,她發現你的錢不夠那什麽破華僑多,發現你其實是個窮光蛋?”
對於龍澈的攻擊,龍浩似乎已成習慣,氣定神閑,嗓音也是格外的柔緩:“愛一個人,並非擁有她,隻要她幸福就行!”
“幸福?你篤定她會幸福?說不定那男人玩完她之後會把她當垃圾拋棄了呢!”
“這世上,並非每個人都像你這麽沒人性!”龍浩冷哼,壓根沒考慮到他此刻的說話對象是大哥!留下這句話之後,他起身離去。
緊接著,龍澈也獨自上樓,一進書房便馬上撥通助理的電話:“誌傑,立刻查一下財務部的童凱劍是否已經離
職?”
那邊沉默片刻,才趕緊應是。不久,傳來迴複:“是的龍先生,童凱劍這個禮拜一寄到了封辭職信迴來,之後便再也沒來上班!”
哼,走得那麽快,連30萬退休金也不要,看來,那笨蛋找到有錢人了。龍澈心中怒氣驟起,大聲斥責:“公司規定所有員工離職都要提前一個月通知,財務部和人事部是怎麽做事的?為什麽會放他走!還有,這事為什麽沒有人告知哦?”
“財務部和人事部都嚐試過聯係他,可惜無果。他們有向我匯報,我想童凱劍在財務部隻是一個普通職位,手頭上又沒什麽事物在跟進,便沒驚動您!對不起龍先生,我下次會注意的!”高誌傑戰戰兢兢,還沒道歉完畢,便被龍澈掛了電話。
靠在椅內,龍澈越想越氣憤。該死的女人,竟然那麽快就搭上別的男人,她不是對性愛產生恐懼嗎?怎麽還能勾引其他男人,莫非......她那一次次的顫抖和害怕都是裝的?肯定是了,她想跟那奸夫雙棲雙飛,所以將計就計!
可惡!自己又被耍了!她那些眼淚都是假的!她那些愛語都是編造的!哼,早知如此,無論如何也不放她走!一想起她此時正在取悅別的男人,龍澈恨得牙癢癢,隨手拿起筆筒狠狠地砸到地上,還推翻桌麵所有的東西!
呆了整整一刻鍾,他才走出書房,經過嬰兒室的時候,推門進內,遣退傭人,在兒子旁邊坐下。
剛滿一歲的小麒麟,已經懂得很多,他主動爬到龍澈的大腿上,嫩生喊出:“爹地!”
龍澈心頭一顫,抱起兒子不斷親吻,聽見兒子嘴裏跟著發出另一個稱唿,他好不容易消退些許的怒火再次竄起,忍不住低喝:“不準叫,以後都不準叫,知道嗎?”
小麒麟不理他,嘴裏繼續喊出媽咪二字。盡管童雨菱已經離開了兩個月,但他每天都會喊她。
“她不配做你媽咪,她跟別的男人跑了,嫁到國外去了!以後你隻有爹地,沒有媽咪!”龍澈掩住兒子的嘴,此時的他,比兒子還小孩子氣。
小麒麟終於止住唿喚,烏溜溜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最後,對龍澈嗬笑起來。
兒子的可愛,讓龍澈感動欣然,但還是無法消除龍浩今天帶給他的痛,於是,他繼續對兒子痛訴,根本不理會兒子是否聽得懂,一句接一句,非常的自然,仿佛這不是他第一次對兒子說這些話。
確實,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不知幾時開始,習慣了對兒子投訴和
抱怨童雨菱的可惡和可恨
是夜,龍家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大開宴席,熱烈慶祝龍麒麟一周歲的生日會。
這次宴請的人,比龍麒麟滿月宴時的賓客多了一倍。畢竟,龍澈現在是已婚,他們無需擔心外人的指點和評論。
作為小壽星的“母親”的程嘉雯,春風滿麵,歡喜地周旋在各賓客之間;而小壽星的父親——龍澈則整晚心不在焉,不知所思。
在龍嘯天、邱雪蓮等人的主持下,整個宴會進行得還算順利,直到半夜才結束。
迴房洗完澡,龍澈本打算就寢,誰知程嘉雯又開始挑弄。不過,結果和前些日子一樣,讓她簡直想死!
結婚大半個月,每晚她都使出渾身解數,賣力且煽情“服侍”,初時幾次“它”還會昂然數秒,可漸漸的,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整個東西低垂萎縮得就如一隻沉睡中的病獅。
所以,今晚她不得不又一次放棄!半裸的嬌軀依偎在龍澈胸前,她抬眸,深情凝望龍澈那平靜如鏡的俊容,楚楚可憐地道:“澈,我什麽辦法都試過了,可是它......”
相較於她的悲傷,龍澈反而很淡定,聲音沒有絲毫波瀾:“睡吧!”
程嘉雯咬了咬唇,沉吟了片刻,忽然道:“不如去醫院看看?現在醫學那麽昌明,定會找出原因的。況且,你又不是一直以來都這樣!”
“不可能!”龍澈想也不想,立刻反對!嗬嗬,在他看來,他寧願一輩子不舉,也不會讓人知道這秘密,畢竟,男人最大的恥辱莫過於此!
見他一點也不為自己著想,嬌生慣養的程嘉雯何嚐不是滿懷氣惱,但她深知,不能對他發脾氣,便繼續運用柔弱措施,苦情悲歎:“能夠與你結婚,我是多麽開心和興奮,對我們的未來充滿極大的憧憬,我相信你會給我幸福,然而誰知.....性愛是夫妻之間不可缺少的因素,是傳達增加感情的調和劑,少了它,生活會變得枯燥單調!澈,難道你真能忍受這種清心寡欲的日子?想想以前,我們是多快樂多愜意!求你,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去檢查一下,好不好?”
本來,麵對自己的“不能人道”,龍澈剛開始還覺得有點羞愧、尷尬、懊惱和沮喪。但慢慢的,他習慣和接受,且不將它當一迴事。如今聽見程嘉雯這般哭訴和抱怨,他內心不禁起了一把無名火,冷然道:“你覺得寂寞的話,可以去找其他男人!”
程嘉雯一聽,臉色倏變,嬌柔、委屈、
可憐等等表情全都消失,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無法接受地低吼出:“你說什麽?你說什麽??我是你的妻子,你竟然叫我去找其他男人?澈,你瘋了嗎?難道你以前也是這樣吩咐童雨菱的嗎?”
一聽這名字,龍澈仿佛觸電一般,整個人愣住,同時,隱藏的怒氣再次被挑起。不!他才不會這樣鼓勵童雨菱,隻要一想到那笨蛋和其他男人一起,他便氣得發狂,恨不得掐死她!就算自己不能人道,他也要毀了她,才不讓她有機會去偷漢!
程嘉雯心潮起伏,仔細地、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他,想從他那深沉的麵龐上看出他此刻的想法,無奈,一點也猜不到!她隻看到龍澈略顯歉意地瞥了她一眼,道了一聲歉,然後自顧躺下。
望著他寬闊雄偉的後背,望著他完美的身材,程嘉雯百般不甘心,這種“隻能看不能吃”的日子,她真的無法再忍受下去。
本來,她若從沒跟他做過,那還能勉強熬住,可是那六年,每次與他的巫山雲雨都曆曆在目,那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美妙以深深印刻在她的腦海,根本就無法忘卻!所以,這叫她如何能忍受!如何能忍受!
龍澈已經唿唿大睡,可悲可憐的程嘉雯還在自個抓狂與折磨,看來,她今晚又要借助迴憶來度過那痛苦的孤寂和空虛了!
童雨菱在家休養了大約半個月,龍浩幾乎每天都來,剛開始,童雨菱還覺得有點不自在,不過漸漸就習慣了。因為她發現,龍浩真的是個很好很好溫柔的男孩,她很慶幸且感謝上天,在自己重生後賜予自己這麽一個好男人。
有了龍浩,她不用擔心適合不了新生活;有了龍浩,她的生活不至於單調和無聊;有了龍浩,她過得很快樂,很開心!所以短短半個月,她對龍浩的情誼升得很快,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孤單!
今天,龍浩正好忙工作,她覺得呆在家裏太久了,於是想出去逛逛,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工作。畢竟,家庭狀況不允許她永遠當米蟲!盡管父母都說不用著急!
拜別家人,她搭車來到鬧區,漫無目的地遊走街頭。經過某棟大廈時,忽見一群身著黑色套裝的年輕女孩圍聚大堂,一時好奇,便走了進去。
一位麵無表情的小姐在給那些女孩派單子,當她來到童雨菱麵前時,柳眉一蹙,隨即不屑地把一個單子塞到童雨菱手中。
職位申請表!看到單子裏麵的內容,童雨菱恍然大悟,原來,這些女孩是來應聘的,而自己,被那位小姐誤當成
她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幾乎耗盡她的力氣,以致渾身疲乏,連睜開眼睛都要費了好大一股勁。
看到周圍一片淨白,她很疑惑,目光觸及窗前的那兩個人影,不禁驚喜喊出:“爸,媽!”
因為太過疲勞而稍瞌片刻的童凱劍夫婦,一聽這熟悉的叫聲,迅速醒來,震驚又歡喜地望著童雨菱。
“媽,發生什麽事了嗎?我怎麽會在醫院?”童雨菱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彎腰坐起。
童凱劍夫婦的內心不覺又是一陣困惑!她認得他們!!莫非,那藥水失效了?可是,瞧女兒那眼神,那神態,跟正常人一樣,根本就沒之前的那些呆滯或迷茫。由於還不肯定情況,因此他們不敢輕易迴答,直到聽到童雨菱下一句話。
“我明明去麵試的,怎會突然睡在醫院裏!糟糕,那可是我畢業後第一份麵試,這下肯定泡湯了!”童雨菱懊惱地嘟起小嘴,自言自語了一下,轉而再問父母:“爸,媽,您們幹嘛不說話了?我為什麽會在這裏?難道.......我得了什麽重症?”
“呃,不是,當然不是!你......你出了車禍,麵試途中被車子撞到了!”童母趕緊迴答。
“被車子撞到?”童雨菱愣然,努力想了一通,可惜腦子一片空白,毫無印象。
“嗯,由於腦部受到震動和損傷,導致你昏迷不醒,睡了整整兩年零十個月!”童凱劍接著道。本來,大家昨天編的故事是童雨菱出車禍,腦部受到損害,導致喪失記憶!可現在看到童雨菱隻喪失了她畢業後的記憶,童凱劍便急中生智,稍微改了台詞!
“對,你爸說的對!”童母趕忙附和,發自真情地抓住女兒的手,一語相關地感歎:“小菱,你總算醒來,總算清醒了!是在太好了!”
童雨菱衝父母歉意一笑,依然滿腹疑雲。她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成了植物人,昏迷了差不多三年,然後又醒過來,還身體安然無恙!!
就在童雨菱暗暗稱奇、納悶不解,而童凱劍夫婦心懷忐忑、心神不寧之際,下樓吃飯的童宇哲和龍浩迴來了。
看到童雨菱已然醒來,兩人驚喜交加,卻因尚未清楚情況,故不敢太快做聲,擔心露餡。
倒是童雨菱,迫不及待地使出小管家婆的本性,吆喝著弟弟:“小哲,你又偷懶不複習了?高三了,你再
不發奮到時考不上大學別哭給我看!”
童宇哲一聽,異常激動,不假思索地朝她撲過去:“姐,你認得我?你認得我!”童雨菱柳眉微蹙,俏皮地敲了一下他的額頭,“你犯傻了,一世人兩姐弟,你化成灰我都記得呢。哼!”
這時,童母指著龍浩,趁機詢問:“小菱,那......你認得他嗎?”
童雨菱這才看向龍浩,先是納悶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不過,還是不忘給他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明知道結果如此,盡管已經說服過自己好多次,然而到了真正麵對的那刻,龍浩方知心底的那份痛是如此的深和重!
童雨菱默默打量著他,發現他忽然之間變得很落寞、很悲悵,她竟然不由自主地萌起一種理不清楚的心疼。自己這是怎麽了,怎會對一個素未相識的人產生這種怪異的情愫,況且還是個男人!童雨菱認為自己是在“發花癡”,不覺懊惱異常,於是極力甩去那莫名奇妙的思緒,準備詢問他是誰,不料,醫生華教授正好聞訊趕到。
童凱劍首先匯報情況,好讓華教授有個了解,因為華教授也是這場戲中的一個主要角色。
華教授心知肚明,循例給童雨菱檢查一番,隨即帶她去照ct。一切弄妥後,他會心地報告:“童小姐一切安好,其他機能也沒受損,再留院觀察兩天便可出院!”
大家一聽,都歡天喜地。
最後這句話,是華教授對童雨菱說的:“童小姐能活過來,這是你的造化!希望你以後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重生!”
聽及華教授這模棱兩可的話語,童雨菱感到有點兒納悶,不過,她很喜歡那個詞——重生!不錯,自己能從植物人變迴正常人,的確算是重生!
醫生出去了,童雨菱趕緊問出方才的疑惑:“請問,您是哪位?”
龍浩略微思索,答道:“我......就是那個撞倒你的魯莽司機!”
童雨菱一陣錯愕!憶起自己曾經有過因為趕時間而闖紅燈的經曆,不禁又道:“是你的錯呢?還是我的錯?”
“當然是我的錯,是我魯莽駕駛!”
“龍先生真是個負責任的好人,這麽久以來,他每天都堅持不懈地來探望你!如今你終於醒來,估計他是最高興的一個,不如,你們聊聊吧!”童母忽然插話,然後叫童凱劍和童宇哲暫時離開房間。
轉眼間,整個病房內隻剩龍浩和童雨菱。龍浩雙眼
盡是複雜的情愫,一直定在童雨菱的臉上。
炙熱怪異的眼神,讓童雨菱感到渾身不自在,於是找話題:“對了,還沒請教先生怎麽稱唿?”
“龍浩!中國龍的龍,浩瀚的浩!”
龍浩!龍浩......童雨菱忍不住反複呢喃這兩個字。一會,又道:“請問你是做什麽的?”
“設計建築!”
設計建築!童雨菱繼續呢喃。
“童小姐,我們能做個朋友嘛?”猛地,龍浩詢問。
童雨菱抬頭,怔了怔。
“你後天就要出院了,我再也沒理由去看你,或許我已經習慣了經常見到你,所以.......我想繼續下去!”
本來,他這樣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為找借口認識女孩,不過,他的真誠和懇摯,把童雨菱折服了,讓她心不由已地答允他。
望著她遞出來的友誼之手,龍浩內心激動連連,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手掌放進她那白皙的小手中,緊緊地握住它。
這,自然給童雨菱帶來不適,但她並沒掙紮,由他一直握住,且微笑地凝望住他!
新的友誼,在這間簡陋的病房內,開始展開
第三天,童雨菱正式出院,龍浩負責送他們。以免引起她的懷疑,龍浩隻送他們到樓下,並沒跟他們進屋。
看著陌生的屋子,童雨菱疑問:“媽,這是什麽地方?我們為什麽會搬到這兒來,以前的房子呢?”
“因為承建商的偷工減料,上個月開始,我們那棟房子出現樓層漏水情況,大部分都無法住人,物業公司暫時把他們安頓在這裏!”童母講出龍浩教好的措辭,為了逼真,還故意唉聲歎氣。
“不是吧?真是太可惡了!那我們幾時才能搬迴去?”童雨菱俏臉一怒。
“大概兩年吧!”
其實,真正的情況是,為了讓童雨菱徹底忘記過去,龍浩建議童家搬遷住址,以免童雨菱的朋友或同學竄門,說出不該說的事情導致童雨菱產生疑惑。這間房子,是龍浩日夜奔波,在好朋友的牽引下租到的,這裏家具齊全,什麽都有,他們一簽就簽兩年。大家認為,兩年過後,童雨菱應該適應了失憶後的生活,那些舊朋友由於長期失去聯係,估計再來探望的機會不大,就算有,也能應付得過去!
而童凱劍,終於正式辭了銀行那份工作,根據公司規定,他臨時辭職什麽錢也拿不到
,還要賠償一個月的薪水給公司。麵對這麽大的經濟困難,在龍浩的建議和規勸下,他們不得不接受了龍嘯天曾經開過、一直由龍浩保持的那100萬元支票!
這些情況,童凱劍夫婦,童宇哲和龍浩都知道,唯童雨菱被蒙在鼓裏。
“小菱啊,你累了吧,不如先去睡一會,媽煮好了飯再叫你!”看見女兒神態有點疲憊,童母關切道。
童雨菱卻搖頭,“我要先去洗個澡!天啊,我竟然兩年多沒洗澡了!絕對破了吉尼斯紀錄......”邊說,她邊做了一個嘔吐狀,隨意拿起一套幹淨衣服,走進浴室。
脫掉衣服之後,她並沒有馬上洗澡,而是對著鏡子把自己打量一番。
容貌沒變,隻是臉色有點蠟白和清瘦,估計是缺乏營養的緣故。
身材方麵,除了胸部與臀部,其餘基本沒變化。
臀部有點大,且不像以前那麽翹,還有點兒下垂,估計是睡得太久沒運動的緣故。
至於胸部......比以前豐滿了許多!而且,兩點和乳暈都呈現暗紅色。書上講過,女人這個部位如果經常被男人吸吮,會逐漸呈暗紅色。可是自己長這麽大,別說被男人碰,這裏就是看也沒被第二個人看過呢!莫非太久沒洗澡的緣故?肯定是了,媽媽平時估計隻幫自己抹身,私密地方應該沒動。噢,看來自己要好好衝洗,讓這裏盡快恢複以前的粉嫩才行!
想罷,童雨菱收起複雜的心情,打開花灑,一邊哼歌一邊洗澡起來
今天,是龍家小寶貝龍麒麟一周歲生日,苗穎從英國趕迴來,連時差也不調,一下飛機就直奔龍家。
當她得知童雨菱離開了龍家,而龍澈已經和程嘉雯結婚之後,氣得渾身發抖,大發雷霆:“你們都當我死了嗎?發生這麽大件事竟然沒人告訴我!是否隻要我一日留在英國,你們就保密到底?”
邱雪蓮和程嘉雯自知理虧,均不敢出聲;龍澈呈現一貫的冷漠;龍嘯天和容豔紅這兩個“局外人”,更不會主動插嘴。
苗穎恨恨地瞪了程嘉雯一眼,繼續衝邱雪蓮炮轟:“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媽存在?明知我喜歡雨菱,明知我隻認她當孫媳婦,你卻執意讓嘉雯進門,你還不擺明跟我作對,想氣死我嗎?”
“媽,您先別激動。這次是那丫頭做錯事,是她自己犯賤,到處招惹男人!你想,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怎能進我們的家門,怎麽配得上阿澈!”見傭人已將盆子拿
了下來,邱雪蓮便開始發話。
苗穎火氣加大,即刻反駁:“慌謬!雨菱才不是那樣的人。就算你們任何一個會出軌,她也絕不會背叛阿澈!”
“我們沒有汙蔑她,這可是有相為證的!”邱雪蓮取出盒子裏麵的相片,遞給苗穎。
苗穎隨便一瞧,然後用力甩在茶幾上,“當憑這幾張相片就斷定雨菱不守婦道?未免太果斷了吧!那個陌生男子隻不過和雨菱同台吃飯,說不定是個普通朋友,難道這也有問題?另外幾張主角是阿浩,那更不可能!阿浩怎麽會跟自己的嫂子搭在一起!對了,阿浩呢?我要找阿浩問個清楚,到底是誰在陷害他們!”
“迴老婦人,阿浩今天外出,還沒迴來!”容豔紅應了一句。
“好了,反正事情都過去了。一切已成定局,況且嘉雯與阿澈本就打算結婚。嘉雯這孩子真的無可挑剔,她孝敬我們,真心愛阿澈,對麒麟也是視如己出!”邱雪蓮當然知道這幾張相片的確無法證明什麽,故心虛地扯開話題,“對了嘉雯,你們結婚的時候外婆不在,現在就補敬茶吧。”
程嘉雯正想起身,被苗穎喝住:“除了雨菱,我不會承認任何人當我的孫媳婦!至於你,也省點吧!還有,既然阿澈不當我是外婆,那麽邱家的繼承權也無需給他!”
邱雪蓮一聽,驚嚷:“媽,您怎麽這樣說話,阿澈是您唯一的外孫,您不給他給誰啊?”
“哼,他是我的外孫嗎?我沒有這樣的外孫!我寧願捐給慈善機構也不會便宜他和嘉雯!!對了,我還有麒麟,從今天開始,麒麟才是邱家財產的繼承人!”
邱雪蓮仍然無法接受。一個是兒子,一個孫子,體內都留著她的血,都是她疼愛的兩個人,但目前來說,她還是偏重兒子!
至於龍澈,麵無波瀾,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隻因他覺得,自己的財富已經夠多,邱家那份,有沒有都無所謂。
苗穎還在喋喋不休之際,龍浩迴來了。
假如是一個月前看到這位慈祥的老人,龍浩必定欣喜若狂和謝天謝地,可現在,似乎沒必要了。畢竟,一切時過境遷,童雨菱也開始了新生活。
苗穎看到龍浩,立刻把他叫過去,一邊遞上那疊照片,一邊焦急地問:“阿浩,這是怎麽迴事,告訴外婆,這些相片不是真的,嗯?”
對於苗穎的信任和英明,龍浩大感欣慰,笑容即綻:“外婆心裏怎麽想,事情就是怎樣!”
“看吧,我就說,雨菱才不是那種人!阿浩才不是那種人!”苗穎內心徹底安定下來,繼續問龍浩:“你和雨菱不是好朋友麽?她要離開,你為什麽不打電話告訴外婆?”
他當然有想過!隻可惜,苗穎留下的聯係電話在邱雪蓮手中,他和媽媽是愛莫能助。那幾天媽媽還抱著僥幸的心理,天天守在電話旁,希望苗穎會突然打電話迴來呢。
“你最近都和雨菱聯係吧?她過得怎樣?她在家吧?我明天就去找她,我要找她迴來!”苗穎又道。
龍浩怔了怔,選擇撒謊:“她很好,嫁了一個華僑,前幾天跟老公迴加拿大去了,她的家人也一起跟去。”
龍浩知道,自己這話一出,必定給童雨菱帶來某些人格攻擊,但他不在意。在他看過童雨菱那段生不如死、行屍走肉般的生活之後,他認為沒什麽比給她平靜的生活更重要。
果然,龍浩這話好比一個深水炸彈,震住了在座所有人!
邱雪蓮趁機誹謗:“媽,您現在相信了吧!她離開阿澈還不夠兩個月,就急著嫁人,我看這肯定是她早就找好的奸夫。幸虧我英明,否則阿澈還不知被耍到何時呢!”
“阿浩,你說真的嗎?雨菱真的嫁人,還移民了?”苗穎無法接受,當然,她不是生氣雨菱的“出牆”,而是覺得很惋惜,畢竟,她一心認定了雨菱。
程嘉雯一臉驚愕,眼裏同時閃過一絲鄙夷嗤笑的神色。
龍嘯天也是無比的震驚。至於容豔紅,倒是很恬淡,估計已經知道內情。
而龍澈的變化,應該是最大的。整張臉都青了,眉皺得很緊,黑眸陰鷙,渾身散發著一股無法預計的怒氣。太過暴怒的他,把一切歸咎於龍浩,開始了冷嘲熱諷:“你不是對她很好的嘛?她就算要嫁,也應該嫁給你不是嗎?或者,她發現你的錢不夠那什麽破華僑多,發現你其實是個窮光蛋?”
對於龍澈的攻擊,龍浩似乎已成習慣,氣定神閑,嗓音也是格外的柔緩:“愛一個人,並非擁有她,隻要她幸福就行!”
“幸福?你篤定她會幸福?說不定那男人玩完她之後會把她當垃圾拋棄了呢!”
“這世上,並非每個人都像你這麽沒人性!”龍浩冷哼,壓根沒考慮到他此刻的說話對象是大哥!留下這句話之後,他起身離去。
緊接著,龍澈也獨自上樓,一進書房便馬上撥通助理的電話:“誌傑,立刻查一下財務部的童凱劍是否已經離
職?”
那邊沉默片刻,才趕緊應是。不久,傳來迴複:“是的龍先生,童凱劍這個禮拜一寄到了封辭職信迴來,之後便再也沒來上班!”
哼,走得那麽快,連30萬退休金也不要,看來,那笨蛋找到有錢人了。龍澈心中怒氣驟起,大聲斥責:“公司規定所有員工離職都要提前一個月通知,財務部和人事部是怎麽做事的?為什麽會放他走!還有,這事為什麽沒有人告知哦?”
“財務部和人事部都嚐試過聯係他,可惜無果。他們有向我匯報,我想童凱劍在財務部隻是一個普通職位,手頭上又沒什麽事物在跟進,便沒驚動您!對不起龍先生,我下次會注意的!”高誌傑戰戰兢兢,還沒道歉完畢,便被龍澈掛了電話。
靠在椅內,龍澈越想越氣憤。該死的女人,竟然那麽快就搭上別的男人,她不是對性愛產生恐懼嗎?怎麽還能勾引其他男人,莫非......她那一次次的顫抖和害怕都是裝的?肯定是了,她想跟那奸夫雙棲雙飛,所以將計就計!
可惡!自己又被耍了!她那些眼淚都是假的!她那些愛語都是編造的!哼,早知如此,無論如何也不放她走!一想起她此時正在取悅別的男人,龍澈恨得牙癢癢,隨手拿起筆筒狠狠地砸到地上,還推翻桌麵所有的東西!
呆了整整一刻鍾,他才走出書房,經過嬰兒室的時候,推門進內,遣退傭人,在兒子旁邊坐下。
剛滿一歲的小麒麟,已經懂得很多,他主動爬到龍澈的大腿上,嫩生喊出:“爹地!”
龍澈心頭一顫,抱起兒子不斷親吻,聽見兒子嘴裏跟著發出另一個稱唿,他好不容易消退些許的怒火再次竄起,忍不住低喝:“不準叫,以後都不準叫,知道嗎?”
小麒麟不理他,嘴裏繼續喊出媽咪二字。盡管童雨菱已經離開了兩個月,但他每天都會喊她。
“她不配做你媽咪,她跟別的男人跑了,嫁到國外去了!以後你隻有爹地,沒有媽咪!”龍澈掩住兒子的嘴,此時的他,比兒子還小孩子氣。
小麒麟終於止住唿喚,烏溜溜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最後,對龍澈嗬笑起來。
兒子的可愛,讓龍澈感動欣然,但還是無法消除龍浩今天帶給他的痛,於是,他繼續對兒子痛訴,根本不理會兒子是否聽得懂,一句接一句,非常的自然,仿佛這不是他第一次對兒子說這些話。
確實,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不知幾時開始,習慣了對兒子投訴和
抱怨童雨菱的可惡和可恨
是夜,龍家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大開宴席,熱烈慶祝龍麒麟一周歲的生日會。
這次宴請的人,比龍麒麟滿月宴時的賓客多了一倍。畢竟,龍澈現在是已婚,他們無需擔心外人的指點和評論。
作為小壽星的“母親”的程嘉雯,春風滿麵,歡喜地周旋在各賓客之間;而小壽星的父親——龍澈則整晚心不在焉,不知所思。
在龍嘯天、邱雪蓮等人的主持下,整個宴會進行得還算順利,直到半夜才結束。
迴房洗完澡,龍澈本打算就寢,誰知程嘉雯又開始挑弄。不過,結果和前些日子一樣,讓她簡直想死!
結婚大半個月,每晚她都使出渾身解數,賣力且煽情“服侍”,初時幾次“它”還會昂然數秒,可漸漸的,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整個東西低垂萎縮得就如一隻沉睡中的病獅。
所以,今晚她不得不又一次放棄!半裸的嬌軀依偎在龍澈胸前,她抬眸,深情凝望龍澈那平靜如鏡的俊容,楚楚可憐地道:“澈,我什麽辦法都試過了,可是它......”
相較於她的悲傷,龍澈反而很淡定,聲音沒有絲毫波瀾:“睡吧!”
程嘉雯咬了咬唇,沉吟了片刻,忽然道:“不如去醫院看看?現在醫學那麽昌明,定會找出原因的。況且,你又不是一直以來都這樣!”
“不可能!”龍澈想也不想,立刻反對!嗬嗬,在他看來,他寧願一輩子不舉,也不會讓人知道這秘密,畢竟,男人最大的恥辱莫過於此!
見他一點也不為自己著想,嬌生慣養的程嘉雯何嚐不是滿懷氣惱,但她深知,不能對他發脾氣,便繼續運用柔弱措施,苦情悲歎:“能夠與你結婚,我是多麽開心和興奮,對我們的未來充滿極大的憧憬,我相信你會給我幸福,然而誰知.....性愛是夫妻之間不可缺少的因素,是傳達增加感情的調和劑,少了它,生活會變得枯燥單調!澈,難道你真能忍受這種清心寡欲的日子?想想以前,我們是多快樂多愜意!求你,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去檢查一下,好不好?”
本來,麵對自己的“不能人道”,龍澈剛開始還覺得有點羞愧、尷尬、懊惱和沮喪。但慢慢的,他習慣和接受,且不將它當一迴事。如今聽見程嘉雯這般哭訴和抱怨,他內心不禁起了一把無名火,冷然道:“你覺得寂寞的話,可以去找其他男人!”
程嘉雯一聽,臉色倏變,嬌柔、委屈、
可憐等等表情全都消失,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無法接受地低吼出:“你說什麽?你說什麽??我是你的妻子,你竟然叫我去找其他男人?澈,你瘋了嗎?難道你以前也是這樣吩咐童雨菱的嗎?”
一聽這名字,龍澈仿佛觸電一般,整個人愣住,同時,隱藏的怒氣再次被挑起。不!他才不會這樣鼓勵童雨菱,隻要一想到那笨蛋和其他男人一起,他便氣得發狂,恨不得掐死她!就算自己不能人道,他也要毀了她,才不讓她有機會去偷漢!
程嘉雯心潮起伏,仔細地、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他,想從他那深沉的麵龐上看出他此刻的想法,無奈,一點也猜不到!她隻看到龍澈略顯歉意地瞥了她一眼,道了一聲歉,然後自顧躺下。
望著他寬闊雄偉的後背,望著他完美的身材,程嘉雯百般不甘心,這種“隻能看不能吃”的日子,她真的無法再忍受下去。
本來,她若從沒跟他做過,那還能勉強熬住,可是那六年,每次與他的巫山雲雨都曆曆在目,那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美妙以深深印刻在她的腦海,根本就無法忘卻!所以,這叫她如何能忍受!如何能忍受!
龍澈已經唿唿大睡,可悲可憐的程嘉雯還在自個抓狂與折磨,看來,她今晚又要借助迴憶來度過那痛苦的孤寂和空虛了!
童雨菱在家休養了大約半個月,龍浩幾乎每天都來,剛開始,童雨菱還覺得有點不自在,不過漸漸就習慣了。因為她發現,龍浩真的是個很好很好溫柔的男孩,她很慶幸且感謝上天,在自己重生後賜予自己這麽一個好男人。
有了龍浩,她不用擔心適合不了新生活;有了龍浩,她的生活不至於單調和無聊;有了龍浩,她過得很快樂,很開心!所以短短半個月,她對龍浩的情誼升得很快,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孤單!
今天,龍浩正好忙工作,她覺得呆在家裏太久了,於是想出去逛逛,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工作。畢竟,家庭狀況不允許她永遠當米蟲!盡管父母都說不用著急!
拜別家人,她搭車來到鬧區,漫無目的地遊走街頭。經過某棟大廈時,忽見一群身著黑色套裝的年輕女孩圍聚大堂,一時好奇,便走了進去。
一位麵無表情的小姐在給那些女孩派單子,當她來到童雨菱麵前時,柳眉一蹙,隨即不屑地把一個單子塞到童雨菱手中。
職位申請表!看到單子裏麵的內容,童雨菱恍然大悟,原來,這些女孩是來應聘的,而自己,被那位小姐誤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