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賀掏出手帕為小桑擦拭臉頰上的淚水,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女兒有淚珠連連。如果一個人將所有的難過悲傷都吞咽到心裏,腐爛發臭那樣的心髒早晚會不堪重負的破碎掉。能夠出來說出來,這也是一種宣泄的途徑,治愈的手段。


    小桑一把抓住我了李伊賀的手,他一愣不曉得她要幹什麽。小桑動作有些強勢,一時間顯得李伊賀有些忸怩倒像個靦腆的大姑娘。


    明明兩個人並不是第一次見麵,但是小桑仍舊心跳加快麵紅耳赤,這種是她活了這麽久從未體味過的奇怪的感覺。


    “小桑,你想要幹什麽?”李伊賀能夠感覺小桑握自己的手很用力,他一時間有些慌亂有一些緊張,不曉得小桑下一刻會做出什麽驚人的舉動。


    沒想到小桑隻是說:“把手帕給我,我自己擦吧!”


    “好啊!”李伊賀應答道,他將手帕交給小桑。


    小桑擦掉了臉上的淚水,記憶中自己從未當著外人如此失態哭過,就算自己最親最愛的紫蘭姐姐過世,她也沒有流過半滴眼淚。而現在不知怎麽了,居然會哭的像一個軟弱的小孩子。


    “李伊賀,你可知你剛剛的那番話,會讓女人有愛上你的衝動。”


    聽到這句話,李伊賀一愣。


    小桑接著說:“既然你想對林唯雪忠貞不二,那你就不要愛心泛濫的招惹桃花。世間有你這麽一個癡情男,恐怕會出現許多失魂女吧!”


    “我對你絕不是男女之情,我隻是想幫助你,我隻是想做你的家人。如果剛剛那些話,會讓你產生誤會,我立馬收迴。”李伊賀的極力的解釋道。


    小桑看著他說:“如果我在年輕十幾歲,恐怕就會被你剛剛那副深深款款的情聖模樣迷倒吧!”


    “年輕十幾歲,小桑你今年到底多大啊?”李伊賀詫異的問道。


    小桑淡淡的笑著,她說:“反正比你大,我絕不會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你在我眼裏不過是小男孩而已,所以你千萬不要在我的麵前說當我家人保護我這類的話。這些話你還是去騙那些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吧!”


    看小桑的模樣也就是十七八歲,李伊賀一隻堅信著小桑比自己年紀小,他絕對想過小桑會比自己年長。


    “我決沒有騙你。”


    “騙我也好沒騙我也好,我都不在意。我現在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想理會。李伊賀你最好不要招惹我,我也不會再招惹你。”小桑並沒有被衝昏了頭腦,她非常的理性。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她自己自己該做什麽。


    “既然上蒼讓我遇到你,那我絕不會棄你於不顧。我一定會管你到底,我一定會為自己剛剛所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任。”一旦下定決心任何人都不會改變李伊賀。


    “你還顧好你自己吧!咱們倆現在被困在這九頭水怪的胃裏,沒準逃不出了。你說的那些大話,豈不是都要落空了。”小桑起身她眺望著空中雷球照不到的虛無黑暗。


    “我一定會想辦法從這裏出去的。”隻要自己沒有服輸,那就不是絕境。李伊賀心中堅信自己可以帶著小桑從這裏逃出生天。


    “你真的認為咱們倆可以從這裏逃出去嗎?”小桑問道。


    “當然可以。”李伊賀的語氣非常的輕快,他站起來胸口仍舊有些疼痛,他環顧四周觀察地形。


    周遭有許多破敗的房屋,木製的房屋早已腐爛變形有一些隻能夠大概的看出輪廓而已。不遠處有許多堅硬的岩石。


    “咱們過那邊看一看吧!”李伊賀提議道。


    兩個人在漂浮在暗紅色河水的礁石上跳躍行走,很快就到了不遠處的岩石群上,頭頂上的照明雷球跟隨著兩人移動著。


    李伊賀說:“既然這裏是九頭水怪的胃裏,那咱們想辦法讓它把咱們吐出去。”


    “這個胃大到可以稱為異空間了,普通的法術和攻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你有什麽辦法能夠讓它把咱們倆吐出去?”小桑問道。


    “我會在岩石上勾畫出一個法陣,這個法陣能夠攪動這裏的河水。我們在水怪的胃裏翻天倒海的折騰,我相信它一定不會感受不到。”說話間李伊賀已經用手中的晶石筆在岩石石壁上勾畫法陣,這一次的法陣構成符文極其的複雜,一共由五個法陣環環相扣的組成,耗費整整一根晶石筆。


    李伊賀站在法陣的正中心,他默念著咒語周身閃現著靈光,隻是稍微運氣他噗的吐了口鮮血。


    “李伊賀,你沒事吧!如果不行你千萬不可硬來。你現在身體狀況不允許你施展大型的術式法陣。”小桑善意的提醒道。


    “我知道,但是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往西南方看去就知道。”李伊賀不斷的向法陣內注力,就連他自己也不確信自己身上的法力是否能夠堅持到最後。


    小桑朝西南方看去,她看到礁石被墨綠色的霧氣腐蝕融化,這股墨綠色氣體來勢兇猛。就在這時腳下的岩石劇烈的顫動出現了大麵積龜裂的痕跡。


    周遭暗紅色的水劇烈的翻騰,李伊賀臉上出現鮮明的紅色蛛網印記,法陣內六道光柱激射而出。空中出現了一個排列相同的法陣,法陣內的符文流轉著。


    暗紅色的河水掀起了滔天巨浪,李伊賀抓住了小桑的手,他施展雷遁結界保護著兩人。劇烈的爆裂聲此起彼伏,周遭的空間開始扭曲變形。


    懸於空中的巨大的雷球被擠壓壓迫爆裂破碎,耀目光芒一閃而過。原本密閉的空間的似乎裂開了一道縫隙,暗紅色河流內所有事物都被噴湧到這道裂縫內。


    第512章 十裏長街的喜宴


    待李伊賀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大江寨佐龍晗的家中。他想起來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守護在一旁的小桑扶坐起來。


    “我暈睡了多久?”李伊賀問道。


    “你暈睡整整十五天。”小桑迴答道。


    “居然暈睡了那麽久。”李伊賀感覺自己一點精神都沒有,他現在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那這些天都你照顧我嗎?”李伊賀問道。


    “美的你,這些天可都是我們的準新郎官佐鼎不眠不休照顧你,等你好了,你得好好的感謝人家。”小桑穿的苗巫族少女的便裝,她笑得非常的自然。


    房門推開,多多跑了進來,他說:“主人,主人,你總算醒了。”


    “那天你是如何從迷障濃霧出來的?”李伊賀問道。


    多多說:“我在濃霧中徘徊了好久,我一直心焦主人的安危。但是又不知那個水怪究竟在什麽地方。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聽到一聲震天震地的吼聲那個濃霧就散去。”


    小桑說:“可能是那個時候九頭水怪非常的難受迷障濃霧就弱化了,這頭水怪噴吐出來的汙穢髒汙足足有月亮山那麽高。幸好沒有噴吐到九江寨,要不然整個寨子都將頃刻間不複存在。”


    “我想下去走一走。”李伊賀想下地,但是他現在連站起來走路的氣力都沒有。


    小桑說:“你現在還是省省力氣吧!身負重傷的情況你強行施展發型的法術,你現在法力耗盡氣力全無,就算一個小孩子都可以輕輕鬆鬆把你推倒。”


    胸口仍舊在隱隱的作痛,李伊賀劇烈的咳嗽著,他覺得非常的難受,提不起精神。但是他現在想去龍骨山,也許那裏就有可以救治睿什的血膽靈芝。


    “不能夠趴在床上浪費時間,我要去龍骨山。”


    “李伊賀,你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模樣,別說去龍骨山,就算走那裏你都成問題。就算你法力全盛的時候去都不見得能夠全身而退,現在你去就是找死。”小桑有些動怒了,她的表情有些可怕。


    多多說:“主人,主人,你現在身體這麽差,不要去龍骨山了。聽說那裏非常的危險,多多不希望主人隻身犯險,多多並不是膽小,多多隻是怕主人會遇到危險。”


    “多多乖,我暫時不會去了。”這般槽糕的身體狀況,李伊賀隻能夠暫時作罷去龍骨山尋找血膽靈芝的事情。


    臥床休息了三天,李伊賀才能夠下床走去,他每走一會都要找地方休息一會。他感覺自己像一個七八十歲老頭子,吃飯沒味走路沒勁幹什麽都提不興致。


    多多拉著李伊賀的手實在陪在他的身邊,一些不知情的居民還以為多多是李伊賀的兒子,多說無益他也懶得解釋。


    佐伊每日都將飯菜做好了送入李伊賀的房間,苗巫族人無辣不歡,他們做的飯菜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辣味。


    考慮李伊賀身子不適,佐伊非常貼心為他另作心淡的食物。


    後天就是佐鼎的成婚的日子了,而佐鼎早出晚歸一天也看不到人影。兒子的婚宴而小兒子的滿月酒在同一天舉行,這在赫黎九寨也算破天荒頭一遭。


    來祝賀的新友們不光準備新婚的禮物還得準備滿月的禮物,佐伊雖然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但是她將十裏長街宴席的事情準備的井井有條。


    趁著身體好轉,李伊賀得閑給芸香和佐英複診,芸香身體基本痊愈,日後隻需悉心的調養自然可以完全康複,而佐英這個小家夥身體非常的健康還長大了不少,佐英腹內髒器是李伊賀用自己的氣血靈符造出來的,這氣血靈符可以維持幻覺髒器超過百年。也就是說佐英的陽壽要比一般的凡人長很多。


    可能是自己出手幹預了佐英的生死存亡,李伊賀看不出關於佐英的未來,但是他相信佐英一個會成長為一個值得信賴值得托付的男人。


    “小李,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母子就性命不保了。”芸香致謝道。


    李伊賀接過芸香懷中已經熟睡佐英,他將佐英放在一旁的竹藤編製搖籃內。他說:“我們那裏有一句話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了他也是為了積福。”


    “小李,你身子可少些了?”芸香問道。


    “隻是小病,休息一些時日就沒事了。”李伊賀輕描淡寫的說道。


    芸香是非常的傳統的苗巫族的女性,細看之下她長得與佐伊有些相像,雖然不是眼角的細紋,說她是佐伊的姐妹,恐怕別人也會相信。


    “我兒馬上就要成婚了,我這個當娘的什麽忙都幫不上,真是苦了他們父女了。”原本這些事情都應該是她這個當娘的主持操辦。


    “佐伊賢惠能幹,這些事情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麽。嬸嬸你在家好好的修養,待佐伊出嫁的時候,你再好好的為她主持操辦。”李伊賀安撫道。


    “也隻能夠這樣了。”芸香的眼中李伊賀是謙遜儒雅的男孩,如果他不是外族人的身份,她倒是願意將自己的寶貝女兒下嫁給李伊賀。


    佐鼎婚禮那天格外的好,佐鼎身上的喜服是妹妹佐伊縫製的,原本新郎官的喜服應該由娘親縫製,但是芸香一隻臥病在床隻能有妹妹代勞。


    喜服為大紅色,除了戴著身上的銀飾還有華麗的刺繡,新郎穿的比新娘還要耀眼奪目。他背著新娘穿過木製的渡橋,圍著大江寨跑了整整三圈,無論是新娘子身上的銀飾還是新郎身上的銀飾都非常的重,但是佐鼎的體能非常的好,跑完三圈連大氣都沒有喘,頭上甚至連虛汗都沒有。


    送親隊伍浩浩蕩□□方的嫁妝多的令人咂舌,十裏長街宴席已經開始上菜了,空氣中飄飛著好聞的飯菜氣味。


    十二個少男少女站成了兩隊,他們相互鬥歌鬥舞,苗巫族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婚禮熱鬧的氣氛感染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李伊賀不由得想起了林唯雪,他曾經答應過林唯雪要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他們倆成婚的時候隻有兩個人,甚至連一個婚禮的見證人都沒有。


    新郎新娘沿著長街逐一敬酒,說是十裏長街喜宴其實並沒有十裏那麽長,這長宴擺的越長就說明人丁更加的興旺日子更加的紅火。


    每一個被敬酒的人都需起身表示尊敬,將大碗酒一飲而盡。新郎如果沒有酒量這一輪恐怕難以堅持住。


    佐鼎的小叔叔佐東站起椅子上,他端著酒碗道:“大侄子,祝你們夫妻永結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說完這孩子將手中的端的酒碗一飲而盡。


    佐鼎也非常的痛快的將手中的酒碗一飲而盡,他麵色潮紅言談舉止間已經帶著些許的醉意。梧桐端著酒壇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佐鼎給李伊賀敬酒,李伊賀端起酒碗站起來笑著說:“佐鼎,恭喜你!”


    “你身體不好,這碗酒我替你幹了吧!”佐鼎帶著醉腔。


    “這怎麽可以,這可是你的喜酒。我怎麽能夠讓你替我喝呢!”李伊賀一飲為盡,米酒味道甘甜但是後勁極大。


    “好。”佐鼎將手中的酒碗一飲而盡,跟在身後梧桐擔心的看著佐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她怕佐鼎的身體會堅持不住。


    “我酒量好得很,絕不會有事的。”佐鼎連走路都開始打晃了。


    多多用筷子夾著飯菜,他吃得津津有味。


    可能是身子不適的緣故,李伊賀吃什麽都覺得寡淡無味,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主人,你吃飽了嗎?”多多問道。


    李伊賀對他說:“我吃飽了,多多你慢慢吃吧!”


    多多說:“聽說一會還會給小孩子分發喜果,主人我可以去嗎?”


    李伊賀用手撫摸著多多的腦袋道:“當然可以,我的多多不也是小孩子麽!”


    新郎官佐鼎還未走出多遠就癱倒在地,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一個人背著佐鼎朝他的新房走去。


    李伊賀事先曾去了一趟佐鼎的新房,布置的非常的喜慶溫馨。離佐龍晗的家並不是太遠,走路去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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