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忙停下齊聲高喊:“是岑公公。”


    岑公公滿意的點點頭:“都幹活吧。”


    清心書齋內,閻晨曦就靜靜的坐在窗邊,洛天端著藥走進來:“王爺該喝藥了。”


    “洛天,本王是不是選錯了。”


    這幾天的調理,他的臉色不像往日那樣慘白如紙,稍稍恢複了些紅潤。


    洛天歎口氣:“王爺,保命立身才是你現在最該做的,難道你就放心,丟下玥怡公主一個人。”


    “本王隻是不想玥怡在迴這鄴城。可我,更不想把靈曦拖進來。”


    這鄴城讓他深惡痛絕,如果可以,死後他都不想在踏入這裏一步。閆晨曦端起藥碗一飲而盡。滿嘴的苦澀,他能用梅子化解,身心的傷痛和苦澀,該如何化解。


    “公主的話,王爺大可放心,玥國皇帝如此疼愛她,想必也沒人敢為難她。”


    洛天在心裏默念,身為無量仙人的關門弟子,誰有膽子為難她。他這個師叔的傳說他可是略有耳聞,那是能讓鬼醫南宮烈都害怕的人。


    江湖上提起南宮烈這個名字,那都是能躲趕緊躲,被他盯上了。寧可自裁也不等著他動手,因為手段太讓人痛不欲生。能比南宮烈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存在,是多可怕。


    ~~~~~~~~~~~~~~~~~~~~~


    鳳鳴宮內


    眾人都不說話,閻冰心忍不住出聲,這氣氛靜的讓人煩躁。


    “那玥國公主是不是腦子不好,要不就是麵容醜陋。不然,怎麽會選那個快死的病秧子。在閻國,路邊的乞丐都不想和他扯上半點關係。”


    蘇冉抬頭看著自己的兒子


    “墨兒你怎麽看?”


    閻墨函倒是沉穩的很:“這事兒臣會處理好,母後無需擔心。”


    “哼那病秧子還真是命大。”想起閻晨曦,蘇冉就恨的咬牙切齒。


    “兒臣就先告退了。”


    閻墨涵起身走了兩步突然頓住:“母後以後,最好不要和楚國那邊的人有過多接觸。”


    蘇冉尷尬的嗯了聲,她實在是等不到,那病秧子自己了結,所以才會去求楚國的魅姬。這十來年,每逢大兒子的忌日,她就吃不好睡不好。


    夜夜都能夢到兒子質問自己,為什麽還不給他報仇。


    那個狠毒的女人,虧自己當初帶她像親姐妹一樣,到頭來反倒害死了自己的兒子。雖然她已經死了,但是她的兒子女兒還在,她決不允許他們舒舒服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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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玥國皇後正在花園了賞花喝茶,看到一路狂奔的小兒子不滿的皺眉頭。


    “你看你,現在哪有點皇子的儀態,這麽著急什麽事?”


    諸葛飛羽氣喘籲籲的,也不管什麽皇家禮儀,一屁股就坐在凳子上。


    “母後......母後!父皇派人傳話來了。”


    說完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玥國皇後兩眼放光,一把抓住兒子的手。


    “是不是接到靈曦,要迴來了。”


    看著小兒子一杯杯的喝茶不接她的話,氣的斐依依一把奪過茶壺:“你到是快說。”


    諸葛飛羽總算順好氣,看著一臉期待的母親:“先說好了,無論聽到什麽,不能發火,不能說拿刀。”


    “好好你快說!”


    他頓了下,要想一個比較委婉,母親又可以接受的說法,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單刀直入比較好。


    “靈曦要嫁人了,父皇讓母後準備下。”


    斐依依瞪大眼睛,緩了一下神。沒一會就開始小聲抽泣起來。


    “你父皇好狠的心。雖然知道,這次去閻國就是為了她的婚事,但怎麽也要接迴來,陪我一兩年再說。我的心肝寶貝,是哪個皇子這麽有本事。那丫頭的脾氣,居然就這麽從了。看來應該是真的很滿意。”


    “閻晨曦。”


    諸葛飛羽低頭含糊的小聲說,斐依依拉長耳朵。


    “誰?你給說話清楚些。”


    某位皇子隻能無奈抬頭,一字一字的咬清楚,因為他知道。在不說清楚,母後就要動手了。


    “閻晨曦!”


    他看著自己母後木訥的點點頭,然後臉上的表情,由傷心到吃驚到憤怒:“刀!刀!把刀給我拿來。”


    諸葛飛羽一把拉住斐依依:“母後,您答應兒臣不發火不拿刀的。”


    “你父皇他怎麽能這樣,明明當初姐她,姐姐她。”


    諸葛飛羽趕忙從懷裏拿出一封信:“父皇猜到您會生氣,說看了這信您就明白了。”


    斐依依一把搶過信,看了好一會,終是不甘的坐迴椅子上。


    “母後!是靈曦自己選的。”


    看著母親傷心的樣子,諸葛飛羽輕拍她的後背。


    “靈曦從小就很懂事,不用人操心,事事都優秀。為何會在這上麵就轉不過彎來。”


    她無力的歎口氣,望著天空。姐姐這孩子終是躲不過宿命,我沒能幫你護好她。


    ~~~~~~~~~~~~~


    朔月夜,靈犀撥弄著手腕上的麒麟絲。踏雪和踏月守在門口,絕塵站立在房頂上,警惕的看著四周。


    花黛鋪好床褥:“公主該睡了。”


    “好,花黛姑姑也早些休息。明日是不是要去晨王府?”


    “是,要過去看看哪裏有不妥的地方,還要教下人一些規矩,免得到時候衝撞了公主。”


    “休息吧。”


    靈犀嘴角帶笑,舒心的唿出一口氣。老頭送的東西看來還是不錯,終於可以安穩的睡一晚了。


    ☆、大婚(已修)


    夜深,樹影婆娑,扭曲的影子倒影在牆上,顯得有些詭異。


    躺在床上的靈曦眉頭緊皺,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這是哪裏?白茫茫的一片霧,她向前小心的摸索著。


    突然霧慢慢散開,她的麵前出現一大片火紅的花海,成片的曼珠沙華爭相開放著,奇怪的是,花葉居然共生著。


    曼珠沙華的花葉,不是永生相錯的嗎?一個白衣男子站在花田間,背影莫名的好熟悉。


    她試探性的叫了聲:“閻晨曦,是你嗎?”


    男子迴過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靈曦,你來了。”


    靈曦愣住了,他的眼睛出奇的漂亮。是他!真的是閻晨曦的聲音。但他喊她的口氣出奇的溫柔,還有那微笑和神態,真不是一般的迷人,她差點就看呆了。


    不過隻一刹那間,就見他痛苦的抱頭蹲在地上,悲鳴的哀嚎四起,周圍的景象突然變了,十二根石柱將他們包圍在中間,到處充斥著電閃雷鳴。


    閻晨曦滿身鮮血,費力的站起身,笑著看她:“靈曦,對不起!我守不住對你的承諾。”


    說完身體向後倒去,靈曦馬上疾步跑過去大喊:“不要!”


    那後麵怎麽看都是懸崖,她整個心都痛到無法唿吸:“不要閻晨曦!閻晨曦!”


    她痛苦的大喊,猛地睜開眼,是夢!隻是個夢。她如釋重負唿出口氣。


    踏雪推開房門:“公主你怎麽了?”


    靈曦起身對她擺擺手:“沒什麽,做了個噩夢。”


    雙手撫上麵龐,才發現自己滿臉的淚水,背後的汗水浸濕了整個中衣。那種緊貼後背的黏膩感,讓她不舒服。


    “要點燈嗎?”


    “不用,你迴去休息。”


    那夢越來越清晰,她攥緊雙拳。


    晨起,踏月整理好靈曦的發髻,左右看了下,總算滿意的放下木梳。


    “踏雪說公主昨天又做噩夢了。”


    “是啊!有多久沒在做那個夢了。”


    靈曦盯著鏡中的自己“這額間花是不是開放了些。”


    踏月仔細看了下:“似乎是有些,仙人說無礙,公主不用想太多。”


    成婚的日子一天天的接近,她居然開始緊張起來。斐依依也終於到了閻國,聽說第一件事就是關起房門,耳提麵命的把她父皇給教訓了一頓。


    還好諸葛清風有先見之明,提早就把她接進宮裏。所以,她現在頭疼的,看著麵前哭個不停的母後。


    “靈曦,你告訴母後,這婚事,是不是你父皇強迫你選的。”


    她難得乖巧的,慢慢依偎到斐依依懷裏。


    “母後,您知道我自小到大,說什麽就做什麽,沒有任何事情或者人能左右我的想法。我選閻晨曦,不僅僅是因為我們有婚約。還有些東西,我不知道怎麽和您說,反正我是心甘情願的。”


    斐依依不知道還能在說些什麽,靈曦拿手帕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


    “來的路上我也是想過的。禮數上本應該是他去玥國迎娶你,怎能委屈你就在他這裏下嫁。”


    “母後,他身體不好,不能舟車勞頓。這麽早定下婚期,也是為了能方便我,名正言順的照顧他。我知道,你們不喜他的原因,都是因為玉虛的那句話。但是我會治好他的,讓他活到一百歲好不好?”


    靈曦對著她調皮的眨下眼。斐依依才破涕為笑:“就你機靈,真的是女大不中留,這還沒嫁過去,就知道為他著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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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是個好日子,天氣明媚清爽,一切都順利的按部就班,雖有前兩世的記憶,卻沒有嫁人的經曆,因為她都是早早就死了。


    坐在馬車內,她摸到手心的汗珠,掌心撫上胸膛靈曦不住的唿氣!唿氣!讓自己能稍稍定下來。


    這下她確定自己真的是緊張,因為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出奇的快,而且嘴角都不自覺的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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