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坐在石梯上,身後有腳步聲響起,正是去而複返的柳知興。


    大白感覺自己屁股被踢了一腳,不情不願地爬起來,在柳知興身邊打轉。


    柳知興沒多想,微微欠身,道:“今朝師姐在這裏做什麽?是屋內太悶了嗎?”


    如今臨秋,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屋內再悶也不會悶到哪去,但空氣到底是不如外麵好的。


    今朝說道:“出來透透氣,順便等你。”


    “等我?”柳知興有些意外,“今朝師姐等我做什麽?”


    大白已經溜迴了今朝身邊,在腦海中給今朝答複,“他身上確實有妖氣,不過妖氣很淡,應該是在哪裏沾上的。”


    柳知興從離開到出現,無非是去了戶房和中間折迴了一趟,戶房人多眼雜,妖物應該不會藏在那裏,那就是這一路迴去的某個房間了。


    大白不讓她過去,她沒看見柳知興去了哪裏,但那個地方,一定能看見這裏。


    今朝大致鎖定了範圍後,先將這件事壓了下去,小臉不顯山不顯水的,神色鬆和,開門見山地道:“我想問你點朱蠻的事。”


    柳知興麵上沒有什麽變化,似乎早料想到了,他語氣如常,“這件事,我恐怕不能給今朝師姐任何答複,師姐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今朝也沒想過柳知興會輕易開口告訴自己真相,他和金小寶不一樣,他是個聰明人,當初離宗,或許是擔心幕後之人會滅口,他自己主動從漩渦裏麵退了出去。


    如果不是這次巧合,她也沒法找到柳知興的下落。


    柳知興不肯說,是忌憚幕後之人,也明確告訴了自己,他不會重新卷進去這件事裏麵。


    可如果幕後之人死了呢?


    今朝可以拿此事詐他,但以柳知興的性子,同樣未必肯言。


    他孑然一身,沒有什麽可在意的東西。


    不,不對。


    當初那個人,拿什麽同柳知興做的交易,她同樣可以從這裏切入,事情就會好辦很多了。


    今朝想明白關鍵後,沒急著繼續追問柳知興,他心裏卻並不輕鬆,反而覺得奇怪。


    以今朝師姐的性子,不像是這麽輕易將事情揭過的,她問了朱蠻的事,沒得到答複,居然沒有繼續問下去。


    柳知興有些不懂她此舉是什麽意思了。


    “柳大人,仙師,地方查到了,是石村。”


    一個身穿皂衣,頭戴綠纓的小吏,疾步走來,停在一尺外,躬身說道。


    今朝禮貌道了聲“辛苦”,小吏沒想到山上仙師一點架子都沒有,和他們柳大人一樣,直起頭,不由多嘴問道,“仙師,你們找石村這麽個偏僻的地方做什麽?”


    “除妖的。”今朝說著,觀察柳知興的神色,他眉頭微鎖,眼裏似有訝異。


    小吏輕唿:“石村有妖物?那它會不會跑到我們楊溪來作亂?仙師你們可一定要把妖物捉住啊!”


    今朝應道:“會的。”


    他們來寒州曆練,就是為了平妖患,自然要把妖物誅殺,就是不知道石村的妖物,是不是楊溪縣衙裏麵的這隻了。


    如果是柳知興和妖物勾結,掩蓋了妖物作亂的消息,大家不知道有妖患,就說得通了。


    他們去石村,也許會空跑一趟。


    藍玉拿著地圖出來,看見柳知興也在,客氣地說道:“這件事多謝柳縣令了,我們既然找到了地方,就不多叨擾了。”


    “我身為楊溪縣令,又曾是明心宗弟子,沒能發現妖患,還要師兄師姐過來處理,實在慚愧。”柳知興麵露苦色。


    華棋大咧咧道:“石村地遠,沒發現也正常,我們既然來了,必然會還楊溪太平的。”


    柳知興親自送大家出縣衙,小吏在一旁道:“也不知道作亂的是個什麽妖物。”


    他想起來,自家大人也是修了幾年仙的,遂好奇地問道,“大人,那些妖物真的都是吃人心人肝的嗎?若是吃完了石村的人,是不是就跑縣裏麵吃人來了?”


    柳知興雖然在明心宗做過幾年弟子,不過做宗門任務的時候,最多是遇上妖獸,沒有遇見過真正化為人形的妖物,綏綏妖君阿紫,是他遇見的第一個妖。


    外界傳言,她在三百年前,被一位元嬰真君斬滅。


    事實上是她確實受了那位元嬰真君一劍,心脈受損,從此需要飲人心頭血將養。


    柳知興不鹹不淡“嗯”了一聲。


    小吏後怕地拍了拍胸脯,“好在仙師們來得及時。”


    離開縣衙後,今朝找了一家客棧。


    蔣霖不解地問道:“今朝師妹,我們去石村除完妖就走了,住客棧幹什麽?”


    而且他們早就不用人間的錢了,是真身無分文。


    藍玉摸著手裏的五六枚銅板,沒有說話。


    隻見今朝摸出了一枚亮閃閃的金幣,對掌櫃的說道:“五間房,要連在一起的。”


    楊溪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哪裏見過這麽大一塊金子,掌櫃的咬了咬金幣,確定是真的後,當即笑得合不攏嘴,忙招唿小二帶他們上樓。


    “幾位貴客有什麽需求,直接叫我就是,小的叫王二。”


    王二生得幹瘦,約莫雙十出頭的年紀,說話圓滑,是個機靈兒的。今朝確實起了心思,有事找他打聽,但不是現在,遂笑眯眯地接下話後,打發他先走了。


    今朝將大家聚在一起,說明她的想法,“石村我和華棋兩個人去,藍玉、蔣霖、左通,你們留在客棧。”


    藍玉向來很少反駁今朝的什麽決定,但此刻,今朝話音剛落,她就質疑地出聲了,“今朝師妹,曆練應該是大家一起,你和華棋兩個人去,迴頭卷宗該怎麽寫?”


    而且她想不明白,今朝師妹為什麽單單帶華棋,論關係,不該是她們近一點嗎?


    蔣霖在一行人中,話少的程度僅次於左通,聽到今朝這個決定,也忍不住開口說道:“藍玉說的不錯,曆練應該一起,我不同意留在客棧。”


    事關卷宗的話,饒是左通再淡定,也不可能完全不關心,一雙漠色的眼,落到今朝身上,等著她的說法。


    身為莫名其妙被選中的“幸運兒”,華棋感受到無數眼刀插在了自己身上,忐忑不已地勸道:“是啊今朝師妹,我覺得大家說的有道理,我們是一個隊的,要去也應該一起去……”


    今朝等大家發泄完不滿後,說道:“我並非是分化大家,獨攬功勞,隻是楊溪妖患有些複雜,需要大家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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