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一場場似大非大的打擊,無論心理上還是肉體上,511人都難免有些受挫。大家一時間也沒有精力再去觸碰這似毒藥的愛情。落花有意隨流水,而流水無心戀落花。與其這等悲哀,大家幹脆都無心插柳。

    為了填補時間的空白,大家隻好把重點轉移到了書本上。一個個起早貪黑的狂學專業知識,有要在管理學領域劈開一片新天地的勢態。不知是否受了“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的啟發。總之這股學風一度引發了613班的學習狂潮,一發而不可收拾。當然,像吳曉這樣已經有家室的人,肯定不可能讓書本成為他生活的全部。總得抽點時間過過二人世界的。這點大家完全可以理解,自然也很少有人會給他扣個“害群之馬”的罪名。孫敏原來這樣說過他。卻被反咬一口是“吃不到葡萄就是葡萄酸”。後來孫敏見人就說,自己沒有說牛歡是酸葡萄,自己也絕對沒有想吃的意思。

    而胡文,也不能完全靜心苦讀聖賢書。他一直擔心那封寫滿自己心情的書信的下落,經過郵局一番折騰以後,能否安全抵達目的地。不過,相信中國郵政這點小事還是能很好的辦成的,便沒有再多想。

    可不管怎樣,劉芳已經有十二天沒有自己去迴報工作了。等待是弱者的表現,胡文決定給劉芳發個短信。

    劉芳說自己上周請假迴家了,讓胡文今晚過來。胡文拿著手機,腦中閃過一絲喜悅,更多的則是平添的忐忑,有種不祥的預感。點根黃果樹,坐在床頭默默的抽著。心想:如果“被子事件”中的好運能轉嫁到接下來的事件當中,那該有多好啊!

    正想得入神,孫敏一聲慘叫聲把胡文嚇了一跳。

    “怎麽了?”胡文問。

    “你自己看看怎麽了。”

    事實就是胡文彈了住在下鋪的孫敏一頭的煙灰,外加一個正燃著的煙頭。所幸的是隻燒掉了他的幾絲發梢。火勢在蔓延之前被很好的控製住了。不過對於毛發本身就不是很茂密的孫敏來說,也是一個重創。愛發如命的他找來一麵鏡子,左照,右照,前照。又再找來一塊,利用光的反射原理,在胡文的幫助下後照,上照。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才對自己的發型有一個整體的了解。

    此時天色已晚,胡文穿好衣服,點了根黃果樹,看看表已經是6:57了,三分鍾後,也就是6:60,胡文走出511,前往劉芳宿舍。6:60,六六大順。盡管胡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反對迷信。但此時,也迷了一小把,希望能給自己帶來一點好運。

    “砰砰……”胡文敲了一下門。“劉老師好!”看到劉芳,胡文親切的叫道。

    “來了啊,進來坐吧。”親切的劉芳應道。

    眼前的一幕讓胡文目瞪口呆,一封打開的信攤在劉芳的書桌上。多麽熟悉的紙張啊。劉芳看了胡文一眼,笑了一聲。接下來便是長達一個多世紀的尷尬沉默。那種感覺,漢語再博大精深,也無法找到一個確切的詞語來描述。

    最終,還是劉芳打開了這個僵局,她首先將了胡文一軍。

    “文采不錯,胡文。”

    這一將,直接把胡文將死了。

    “沒有,亂寫的,當時有點頭暈,都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胡文低著頭。

    “那你說我要答應你了,你說我們接下去怎麽辦?”

    胡文心想,那就好辦了。但也就隻是想想,沒敢說。取而代之還是沉默。

    “別亂想了,好好讀書,我們除了師生關係外,課餘時間還是可以和朋友一樣,很高興能有你這樣一個學生。”劉芳道。

    胡文似乎從劉芳口中聽到了無奈,卻沒有追問下去。也許這注定是一個無言的結局。來的不算突然,但是必然。

    迴去的路上,胡文買了兩聽漢斯。邊走邊喝邊自歎:今宵誰與醉明月?何以解愁?道是庸人自擾,何擾?唯有己知,痛化心中淚。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隻是校園裏的此時仍舊有點喧鬧的氣氛不是很符合胡文的心情,否則就是一道完美的淒慘風景線。

    半夜迴到511,眾人都多看了胡文一眼,目光中內容複雜。胡文沒有心思去揣摩,上床鑽進被窩就“睡”。

    第二天胡文醒來很早,不料大家也都起來了。看看舍友,也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唯一能讓胡文有點心靈觸動的就是孫敏已經換成了平頭。

    在去教室的路上,黃生突然走過來搭住胡文的肩,“聽說你小子這段時間偷偷跑去泡劉芳了啊?老實交待啊。”

    “你聽誰胡說的啊?”胡文裝作若無其事。

    “你就說有沒有吧?”黃生一臉陰笑。

    胡文還他一個笑,心想:這世道,莫非狗仔隊的活動範圍已經擴散到學校裏麵來了。即使如此,我也不是什麽名人啊,沒有不必要這樣追蹤報道啊?還是應了那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哈哈,我就說有吧!”黃生自己證實了自己的判斷,胡文沒有解釋,他知道,此時無聲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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