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兒

    楔子

    陰天 大風 木門 交織作響

    想要 感覺 消息 卻不知曉

    你問我要到哪裏去?

    我說不知道。

    可能是去找美好,能找的到嗎?

    我想,你能在身邊。

    可時間,把你帶走。

    我想,終有一生,去尋找

    那根源的地方。

    -------在黑與白交織的間隙中,我看見渺小瑣碎的情感,它像河水一樣在無聲無息的流淌.

    從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最親的人是誰。我從小沒有父母,爺爺一手把我拉扯大。聽爺爺說我母親就是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父親去南方賺大錢去了。爺爺的說法讓我很內疚,我認為母親是我害死的。就算不是,也是用她的血換來我這條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命。因為我是孤兒,而且體弱多病,所以村裏的人都很照顧我。

    我和爺爺住在村子西頭的老式土屋中。奶奶早些年就離開了爺爺。因此這間屋子就我和爺爺兩個人住。爺爺每天都得去砍柴,之後到鎮上把柴買掉換些錢來供我讀書,我閑的時候幫爺爺把“小懶”的毛剪短,在喂些草給它。

    小懶是全村最精神的一頭毛驢。爺爺說這頭毛驢除了樣子好看其它地方都別的驢差勁,一幹活就拉屎。我問爺爺這驢為什麽一幹活就拉屎呢。爺爺迴答,懶驢拉磨屎尿多。從此我就給這驢起名叫小懶。爺爺說我給這驢起的名字對路,之後也管這驢叫小懶。奇怪的是,這驢竟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好聽。每當我叫它小懶的時候,它都哼哼唧唧表示反抗。

    早上的時候,陽光撒在沙石路上趁出五顏六色。如同踏在彩虹橋上似的。爺爺每天這個時候用小懶送我上學。和我一起乘坐此車的還有我的兩個朋友,大牛和聰。學校離我住的地方大約二十裏。這小懶走路比人快不了多少,所以最少要一個小時才能到達。這段時間我總和爺爺研究路上的汽車。“嗖”的一下從身邊擦過的一定是好車。我最怕的車是那種被喻為“平頭”的車,那車是長春產的,很生猛,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就像刮了一場大風。爺爺說他開過那車。大牛不信,問“那車裏都有啥玩意啊?”爺爺一揮手說“那車裏東西多了,有大沙發,有收音機,反正有很多你們沒見過的。”大牛和聰都嚷嚷著說爺爺是騙人的,隻有我相信爺爺真的看過那車,因為爺爺在我眼裏是無所不能的。我覺得那車是好東西,就問“那車裏有電視機嗎?”爺爺一笑說“咱家都沒有電視機那車裏怎麽會有,你別看那車子那麽大,其實坐不了幾個人,都是用來裝貨物的。” 此時小懶已經上了油漆板路,路的兩旁都是將要成熟的莊稼,遠離塵囂。我想了想說“那以後我就開那車給爺爺去賣柴。”爺爺一笑,唱起了山村小調,這曲子我聽爺爺唱了數遍,但是百聽不厭。

    到學校後,爺爺會囑咐我一大堆事情。之後給我五毛錢做為我中午的飯錢。然後趕著小懶在我第一節課上課以後消失在我的眼前。我迴到班級的時候老師總是會強調說“你又來晚了,李濤,明天早點。”但我總是來晚,我喜歡看爺爺趕車時候的背影,那是一種很難言說的情感,若幹年後我才明白。

    我在學校沒什麽朋友,也不知道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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