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會長老向來喜歡先禮後兵,再加上此次前來參選的均是各宗門精挑細選出的有能之士,更是怠慢不得,是以在選拔尚未開始之前,同盟會諸位長老特設立了盟宴,一來款待各宗門來人,二來也可聯絡自家宗門弟子,鞏固自家宗門實力。

    池璃自小瀟灑肆意慣了,最是討厭這種爾虞我詐的聚會,但此時她盤坐在玉台之上,看著水幕中觥籌交錯的宴會,更像是在看一部電視劇,情節雖老套,但好在‘參演人員’顏值都挺高。

    宴席之上,曆峰許久未見林月寧,隻覺得她比以往更加溫柔,一言一語,都拿捏的很穩,絲毫不會得罪人。

    “月寧。”曆峰舉著酒杯,眼中的相思之情溢出,幾乎要將‘林月寧’淹沒。

    “……這位道友……”‘林月寧’似乎覺察到曆峰對自己別樣的情愫,她不是本人,也不好開口詢問,這種時候裝傻是最為合適不過的了,“好久不見。”

    “這位道友?”果然,‘林月寧’話一出口,曆峰的表情便有些受傷,他端著酒杯,眼中的心疼任誰也看的出來,“月寧,你我之間,何以變的如此生分?”

    “抱歉……”‘林月寧’眼神一瞥,見曆峰所坐的位置上刻著散修聯盟的字眼,她心下一動,緩緩道:“如今,我已不同。”

    “嗬嗬,你當然不同。”曆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斟了一杯,道:“自你那日被洛淵真人收為弟子,我就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為了能配的上你,我這些年來不斷修行,若是……若是此次我能順利進入同盟會,你還願不願意讓我再陪著你?”

    “你喝多了。”‘林月寧’麵色微變,她還有任務在身,可不能被這個酒鬼纏上。

    “月寧,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曆峰眼見‘林月寧’欲走,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眼中帶著哀求,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再讓他看看,哪怕就一會兒……

    這廂‘林月寧’發覺自己行動受限,她眼神一轉,衝著一旁的‘池璃’使了個顏色,‘池璃’收到信號,自人來人往的人群中穿過,手中一點點撒出了一些灰黑色的粉末。粉末落地,周圍的植物瘋長,連帶著樹上的靈獸都暴/亂了起來。

    吼——

    宴席之上,同盟會長老帶來震場子的白虎率先發狂,它雙眸猩紅,一口咬住了一名欲上菜的婢女。

    “啊——”

    婢女雙手掙紮,手中的

    酒壺早已扔到了一邊,“救我!救命啊!”

    吼——

    “怎麽迴事?”一旁與小輩聊得正歡的敖長老眉頭一皺,麵色不悅的看向靈獸白虎。

    “長老!靈獸暴走了!”

    小廝奔跑著向著敖長老而來,在未靠近長老之時,被一根槐樹的樹枝刺穿胸膛,鮮血四濺。

    “啊——”

    “救命啊——”

    尖叫聲四起,周圍的靈植、靈獸紛紛暴走,樹枝翻飛,靈獸四躥,最先遭殃的便是那些毫無靈力的丫鬟、小廝。

    ‘池璃’眼神一挑,往曆峰拉著的‘林月寧’處看了一眼,二人交換了眼色,‘池璃’身形一閃,自慌亂的人群中逃走,翻進了同盟會的內院之中。

    “月寧,小心!”曆峰揮劍斬落一隻欲攻擊‘林月寧’的飛禽,道。

    ‘林月寧’眉頭一皺,手中的長劍出鞘,狠狠的向著曆峰劈來。

    “月寧,你的武器不是……”曆峰餘光所見,他側身躲開前方白虎的攻擊,正欲拉著‘林月寧’逃跑,便被‘林月寧’一劍,刺入了肩膀之上。

    “你……不是月寧!你是誰?!”曆峰身形一退,揮劍擋開‘林月寧’的攻擊,手中的長劍一轉,猛的砍向了‘林月寧’執劍的手腕。

    ‘林月寧’未答,手中的劍更加淩厲,招招致命,向著曆峰襲來,曆峰此時的酒意已經散了大半,他身形一晃,劍尖在地麵上一挑,向著‘林月寧’襲去。

    這廂‘林月寧’與曆峰打的激烈,那廂‘池璃’已經趁亂潛入了同盟會的內院之中,她身形在內院的法陣中遊走,顯然對這裏的機關布置很是熟悉。

    池璃眼神一轉,看向身邊看戲的衛卿,他的人既然能這麽輕易的潛入同盟會內院,那也就是說,同盟會中早有他們的內鬼,既然如此他們還這麽費盡心思的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池璃’自最後一道結界處穿過,來到內院中心,一座五層高的四角塔之前,她手指結印,在塔下布置好了一道傳送用的法陣,然後身形一躍,躍上了一旁的高塔之上,她腳尖剛一踩中高塔,便從塔上傳來了一陣靈力波動,靈力自塔頂傳來,一層層撞擊了高塔四周的鈴鐺,一時之間,鈴聲大作。

    “什麽人?!”警戒鈴響,自高塔周圍躥出了許多穿著道袍的弟子,他們禦劍而上,追著‘池璃’的腳步而去。

    ‘池璃’見鈴聲已響,索性不再顧

    忌,她自儲物袋中摸出了一柄短刃,短刃的刃尖上縈繞著一層灰色的靈力,她揚手狠狠的一擊,短刃擊中高塔的結界,在結界的震動下化為一片片灰色的碎片,高塔結界碎裂,自塔頂暈開一絲強勁的靈氣,將周圍護塔的修士紛紛震落。

    ‘池璃’伏著身子,細長的指甲深深的扣進高塔的外柱之上,鮮血順著指尖緩緩滴落,‘池璃’顧不上身上有傷,飛身往塔裏一躍。

    高塔之內,以五行八卦為陣,封印著一些看起來便是年代久遠的寶物,‘池璃’以長劍劃破手心,一道符咒降下,鮮血在符咒的作用下化為了一道長線,徑直向著高塔的頂層飄去。

    ‘池璃’跟著長線,越過高塔的層層禁製,來到了高塔塔頂。

    塔頂之內,漂浮著一道道黑紅色的細線,細線自塔頂中心的一個黑色石頭上發出,緩緩彌漫了整個頂層。

    ‘池璃’麵上一喜,她手心朝內,手心的血液順著長線,一點點匯入黑色的石頭之中,隨著鮮血越來越多,黑色的石頭緩慢的轉化了顏色,變的鮮紅起來。

    咚咚——咚咚——

    黑石之中開始發出一陣暗沉的跳動聲,‘池璃’麵色蒼白,大量的鮮血流失,她隻能依靠著長劍勉強站住,由幻月花幻化的樣貌此時也隨著血液的流失消逝,變為了她本來的麵貌。

    “時間差不多了,該我們上場了。”衛卿手指一點,麵前的水幕便像瀑布一般墜落,隻在地麵留下了一灘水漬。水漬落地化形,在地麵漸漸形成了一道傳送的法陣。

    池璃眼神一驚,這不是剛才那個假池璃布下的傳送陣,她本以為是她留作逃生使用的,現在看來,是讓她送死用的啊。

    池璃身形一轉,正欲逃跑,衛卿手指攤開,向著池璃的方向一指,池璃手腕和腳踝上的鎖鏈劇烈收縮,將她捆/綁,送入了衛卿的懷中。

    “璃兒不是極不喜這鎖鏈嗎?我幫你打開好不好?”衛卿眼神輕柔,他伸手執起池璃纖細的手腕,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池璃隻覺得手背一疼,接著‘哢——’的一聲,纏繞在她手腕和腳踝上的鎖鏈應聲斷開,他挑眉一笑,伸手在池璃的側臉上摸了一下,歎息道:“不知這些人界的修士,是否能像我一般憐香惜玉。”

    池璃手腳自由,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衛卿一把,推進了傳送法陣之中,法陣上藍光一閃,池璃麵前一亮,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出現在了高塔之下。

    “是她!快抓住她!”高塔之下,護塔的修士眼神一驚,手中的長劍祭出,向著池璃飛砍而來。

    池璃側身一躲,身形狼狽的在地上一滾,躲開了身前襲來的長劍,“等等,你們聽我解釋!”

    “妖女!你擅闖四方塔,盜取寶物,還有什麽可解釋的!”護塔修士眼神一冷,手中的長劍再次向著池璃砍來。

    池璃身形暴退,長劍的劍尖險險從她的腰腹上滑過,她的後背重重的撞上了四方塔的塔門。

    “妖女!你還想跑!”

    護塔弟子四人結成陣法,四柄長劍直直向著池璃襲來,池璃避無可避,隻好迴身推開了四方塔的塔門,鑽了進去。

    四方塔內,已經變的處處都飄蕩著那些黑紅色的線,池璃伸手在線上摸了摸,一股腥臭滑膩的觸感傳來,她沒有皺了皺,居然是血線,那塊黑色的石頭果然有問題,也不知道那個假池璃拿到石頭了沒有,若是被她捷足先登,那自己這盜寶的罪名恐怕是洗不清了。

    池璃想罷,身形一躍,向著四方塔塔頂而去,塔頂之上,那名假冒自己的女修已經快被黑石吸幹血液,她渾身幹癟,但仍舊高舉著手,見到池璃走進,她眼神一亮,手中的長劍擊出。

    池璃側身一躲,長劍刺進一旁的柱子之上,劍身晃動了幾下。

    咚咚——咚咚——

    此時的黑石內部已經變為了鮮紅,好似一顆心髒,一下下的跳動著。

    假池璃自地上爬起來,此時她全身泛光,身形極快,她猛向著池璃衝來,池璃躲閃不急,被女子一把拉住,手心狠狠的在長劍上劃了一道,鮮血四濺。

    咚咚——咚咚——

    隨著黑石跳動的越來越劇烈,它身邊的血線斷裂,猛的向著四麵八方衝擊而去,‘轟——’的一聲,四方塔四周的塔身碎裂,黑石渾身蘊滿靈氣,高高的漂浮到了天空之中。

    “噗——”

    池璃此時身上沒有靈力,無法禦起結界護體,被血線的靈氣一擊,飛出了四方塔外,噴出一口鮮血。

    “快!快把昆侖海心收迴來,不能讓它飛走!”聞訊趕來的敖長老拐杖一揮,禦氣向著黑石狂奔而去。

    在即將靠近之時,被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揮手擋下,灰色的鬼氣四溢,將敖長老的從空中一掌擊下,重重的跌落地麵。

    黑石也在鬼氣的催動下跳動的更加劇烈,它紅光一閃,向著南邊的昆侖

    海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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