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哎呦——疼,你們就不能走慢一點兒嘛,看不出來這有個病人?”欒朝歌杵著長劍,一瘸一拐的跟在池璃身後,不住的抱怨。

    “不是你心急如焚的要來看你的女神——林月寧的比試嘛,現在又吼什麽,要麽就跟上,要麽就迴去!”池璃皺著眉,頭也不迴的拉著慕子佩又加快了速度。明明自己身上有傷,還非要來看林月寧,欒朝歌真是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哎——池璃,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我知道自己確實玉樹臨風,但我已經心有所屬了,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是沒有結果的。”欒朝歌見池璃語氣中有些生氣,思來想去也不知她為何如此,若是認真分析……她是在得知自己要來看林師妹的比試時候就開始生氣了,難道,她喜歡上自己了?!

    “……”走在前麵的池璃麵色一黑,祭出鎖魂劍,手上的青筋爆出了幾根,欒朝歌的自戀是晚期了吧,他哪隻眼睛看出她喜歡他了?要喜歡她也該喜歡樾九央啊,不對!她在說什麽?!她一定是被欒朝歌氣蒙了。

    “小師妹,冷靜!三師弟腦子有問題,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慕子佩見狀,忙伸手按住了池璃的劍。現在三師弟還勉強能走,若是再讓小師妹打了,很可能就臥床不起了,到時候他更得找機會賴上自己了,這樣可不行!

    “對,子佩啊,你快安慰安慰池璃,感情這種事是勉強不來,再說太微宗內的青年才俊也不少嘛,我看樾九央就不錯,雖然跟我比還是差了一點……”欒朝歌摸了摸下巴,池璃如今的年歲也是該找個雙修伴侶了,說起來,這太微宗裏配得上她的男修還真少,算來算去,除了他自己,也就剩下樾九央和大師兄了。

    “欒!朝!歌!”

    欒朝歌的話剛出口,池璃就好似一枚炸了爆裂符,她迴身一劍,強大的劍氣擦過欒朝歌的臉頰,擊中了他身後太微宗山門的立柱。

    哢嚓——

    靈力沒入立柱,自立柱的雲形花紋上緩緩的裂開了一道一指粗細的裂痕。

    “池璃……你好像闖禍了……”欒朝歌咧著嘴,伸手在立柱的裂痕上戳了戳。

    哢——轟——

    立柱受力,自靠近地麵的一截開始碎裂,隻聽一聲巨響,立柱轟然倒塌,連帶著整個地麵都震了震。

    “欒朝歌!”池璃眉頭一皺,狠狠的瞪了欒朝歌一眼。

    “別看我,是你先動的手。”

    欒朝歌雙手高舉,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

    “這可是宗主最喜歡的立柱,專門從昆侖海的海底帶上來的冰玉……”慕子佩扶著額頭,眼神極快的向著周圍看了看,道:“趁著沒人發現,我們還是先走吧,一會兒被執戒堂的人看到就走不了了。”

    “恩,二師兄說的對,我們先……走……吧……”池璃剛一轉身,便看見了一臉笑容,拿著長劍的執戒堂弟子。

    執戒堂弟子的眼神自地上斷裂的冰玉立柱上挪開,笑眯眯的朝著池璃招了招手,道:“池師姐,恐怕你得跟我們走一趟了。”

    “不是我一個人幹的,這貨也有責任!”池璃眼角一瞥,見欒朝歌低頭想跑,忙伸手一撈,將欒朝歌抓了迴來。

    “你別聽她胡說,我是無辜的。”欒朝歌擺了擺手,一臉諂媚的往執戒堂弟子麵前湊了湊,道。

    “既然如此……煩請欒師兄也跟我們走一趟吧。”執戒堂弟子自身上摸出一根細長的繩子,運轉靈力,手中的繩索便纏繞到了池璃和欒朝歌手腕之上,將二人捆了起來。

    “這位師弟,你先別急著綁人啊,咱們商量一下,這個立柱我現在立刻能給你砌好,真的。”池璃動了動手上的繩子,繩子受力收縮,變的更緊了。

    “池師姐,我們也是照章辦事,您還是別掙紮了。”執戒堂弟子搖了搖頭,有些為難,道。

    池璃眼見勸說無果,向著一旁的慕子佩使了個眼色,慕子佩會意的點點頭,忙向著靈台峰狂奔而去,這種時候,也就大師兄的麵子好使一些了。

    執戒堂地處紫雲峰內,是整個太微宗內地勢最低之處,峰內靈氣稀薄,是麵壁思過的最佳之所。

    未免池璃和欒朝歌串供,執戒堂弟子特意將二人一左一右,分別關在了執戒堂的牢房之中,牢房的牆上設了禁製,若無執戒長老的允許,兩間房中的人是不能聽見對方說話的。

    月上中天,池璃抱著鎖魂劍,透過牢房上小小的窗口,出神的望著窗外的明月,今日本是大師兄的比試之日,也不知道大師兄的比試怎麽樣了,不過以大師兄的修為,定然是勝了的吧。

    嘩啦——

    鎖鏈轉動的聲響傳來,池璃迴過頭,見一名身材矮小的執戒堂弟子開了門,輕快的走到了自己麵前,“池師姐,長老有請。”

    這麽晚?還是說大師兄的後門管用了,現在是要放了她?想罷,池璃理了理衣襟,禮貌道:“有勞師弟了

    。”

    池璃跟在執戒堂弟子身後,穿過紫雲峰外林立的石牢,自蜿蜒的山澗邊走過,停在了靠近山腳,一間布滿灰塵的茅草屋前。

    “池師姐,要先委屈你在此稍後片刻,我這就去請長老。”執戒堂的弟子垂眸,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慢著!”池璃環視了一圈,在執戒堂弟子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暗自生疑。這裏靠近山腳,幾乎已經快出了紫雲峰的範圍,執戒長老若是有話要問,大可在執戒堂的大殿,犯不著選這麽偏遠之處,而且這位道友笑的未免也太過詭異了吧。

    池璃眼神一暗,自儲物袋中摸出了一張定身符,她身形一轉,猛的襲上了執戒堂弟子的後背,將定身符貼了上去。

    “你是什麽人?”眼見執戒堂的弟子被定身符定住,她伸手祭出鎖魂劍,抵住了執戒堂弟子的脖頸,冷道。

    “鎖魂劍?九央倒是大方。”執戒堂的弟子眼眸一瞥,自池璃抵著自己脖頸的劍上掃過,臉上一派雲淡風輕。

    他竟然連鎖魂劍也能看出來?!池璃心下一驚,手中的鎖魂劍往前送了送,劍鋒在執戒堂弟子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痕,鮮血順著鎖骨,緩慢的流下。

    “嗬嗬。”執戒堂弟子輕笑,他左手一抬,猛的抓住了池璃執劍的手腕,右手在脖頸的傷口上撫了撫,擦掉了血跡,“不要胡鬧,多危險啊。”

    池璃手腕被擒,隻覺得自那執戒堂弟子身上傳來一陣陣森冷的涼意,直凍的她渾身一顫,甚至連手中的劍都拿不穩。

    池璃咬了咬唇,右手蓄力,一道金色的靈氣自她的指尖擊出,打在了執戒堂弟子的胸口之上。執戒堂弟子抬手一擋,池璃手腕一轉,趁機自執戒堂弟子手中躥出,身形一躍,往後退了一步。

    金色的靈力將執戒堂弟子的胸前灼出了一個微笑的傷口,執戒堂弟子笑了笑,手下一揮,本來矮小的身形猛的向上躥了一截,變的高大起來,本來平凡的麵容也微微變形,細長的丹鳳眼一眨,渾身上下透出了一絲不容忽視的危險氣息。

    “靈境的徒弟還真是挺有意思的。”男子抬手一揚,身上被撐破的執戒堂弟子服便變幻了模樣,化為了一件繡著暗紋的玄色長袍,暗紋蜿蜒而上,在長袍的領口處形成了一道紛繁複雜的符咒。

    “這個不是……”池璃手指緊握住鎖魂劍,這符咒之上流淌的靈力,明顯和靈界城主府府門上的靈力一樣,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人?

    不管是什麽人,都是現在的自己難以對付的,這裏這麽偏,硬碰硬顯然不是良策,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現在還是先跑較好。

    池璃想罷,自儲物袋中摸出一張疾風咒,拍在了身上,身形一躍,足下一點,猛的躥進了樹林之中,向著靈台峰奔去。

    “看來我倒是沒選錯人,比起藺珂選的那個女子,還是你更有意思一點。”玄色長袍的男子輕笑,他手指展開,自掌心飛出一隻暗黑色的飛鳥,飛鳥眼睛一眨,朝著池璃所在的方向追了過去。

    “主人。”

    池璃跑後,自破舊的草屋裏緩緩走出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女子腦袋低垂,眼神看著地麵,絲毫不敢越矩。

    “準備的怎麽樣?”男子迴眸,看向身後跪著的女子,道。

    “已經準備好了。”女子緩緩的抬起頭,微風拂過,露出月光皎潔的麵容,清亮的月光之下,女子的臉上赫然是池璃的長相。

    “恩,不錯。”玄色長袍男子頷首,指尖在女子的臉上摸了摸,像是像,就是比起池璃好像還差了一些,差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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