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帳,大家在思索周澈的話。


    “我個人認為以最小的代價殲滅最多的敵人,才是上上之策。如果我們戰勝了敵人,自己也折損大半,這一戰怎麽打?不打了嗎?”


    “這個計劃我也考慮過,破綻太多無法執行。”


    “主公您有什麽妙計?”淩鋒問道。


    “我沒有。現在還找不到敵人的軟肋無從下手。大家一定要打的話,必須耐心等一段時間,尋找恰當的時機。”


    “老鄭你的斥候屯,立即深入廣寧一帶偵察。俞實你去豐屏圍和箕校尉取得聯係,得到他的確認和信任。鐵鉞你去馬城,盡快叫田老伯和文博他們動身,趕到野烽圍和我們會合。”


    “三天後我們去野烽圍。”


    提脫很快得到了,魁頭在滴水圍全軍覆沒的消息。


    他的部下們立即象炸了鍋一樣,紛紛跑到他的大帳內,要求撤迴白山。現在局勢非常明了,鮮卑人已經全線潰敗,漢軍的周澈部隊,甚至深入鮮卑國境開始反擊了。烏桓人獨自留在大漢國境,守著廣寧附近的兩座沒有多大作用的小城,能堅持多久?趁著漢軍喘息未定,周澈的部隊尚在野烽圍休整之際,早日撤出才是明智之舉。


    提脫轉著一雙陰險的小眼睛,好整以暇地望著部下,在自己麵前大吵大叫,一副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怕什麽?你們無非懼怕遭到箕稠和周澈的兩路圍攻而已。周澈的部隊現在有多少人?”


    坐在下的遄結趕忙答道:“據說他的部隊在馬城損失慘重,估計還有一千多人,這就是他的全部所有了。”


    他的話立即遭到一片謾罵。


    遄結高舉雙手示意大家聽他說完。


    “鹿破風的部隊估計在一千人左右。按道理兩千多人的部隊襲擊魁頭的六千大軍,自然不夠。但他既然能獲勝,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訣竅?”


    “我認為舞葉部落在那種生死存亡的情況下,射墨賜傾其所有至少可以組織一支將近五千人的部隊。他們趁著魁頭輕敵之際和漢人裏應外合,能夠打敗魁頭也在情理之中。”


    “打敗六千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估計周澈和射墨賜的部隊損失都很大。以周澈現在的實力,他不可能趕到廣寧戰場參戰,除非他馬上得到援軍。所以短期內,我們不可能遭到箕稠和周澈的同時攻擊。大家無須過分擔心。”


    提脫冷冷一笑道:“遄結的話大家都聽明白了?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大家耐心一點再等等。迴到白山少不了大家的好處。”


    射墨賜的使者趕到沮陽、薊城分別拜會了上穀郡太守幽州刺史。他們得到了暫住上穀郡的漢庭文書。至於來自洛陽京都的正式文書,還需要等待漫長的一段時間。


    現在整個幽州都已經知道鮮卑國生了叛亂,並且得到圓滿解決的事。劉虞和劉璠兩位使君看到鮮卑國四部鼎立,鮮卑大王的權利被極大削弱,心裏大喜嘴都笑歪了。


    鮮卑國陷入了四分五裂的境地。現在鮮卑四部都忙著劃分權利,重建自己的勢力,互相間爭得不可開交。在這種情況下不要說,聯合出兵入侵大漢已經成了夢想,就是他們自己都要互相小心戒備著對方。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偏偏就是一心想重建強大鮮卑國的慕容風。理想和現實的巨大差距,讓這個滿懷雄心的鮮卑強者感到自己已經力不從心,再難力挽狂瀾了。


    不久關於慕容風和漢人秘密勾結陰謀策劃推翻和連,分裂鮮卑的消息慢慢的在北疆傳了開來。而舞葉部落的突然背叛和定居大漢,似乎為這個傳言做了一個不容置疑的詮釋。幽州的報捷文書和各地官吏的秘信象雪片一般飛向洛陽。


    矛盾的焦點慢慢地集中到幽州刺史劉虞的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劉虞突然病倒,而且是整日臥床不起的重病。在幽州戰事尚未結束,百廢待興的情況下,他不能處理幽州政務等於給急需治理恢複的幽州瓦上添霜。劉虞隨即上書請辭幽州刺史一職迴家養病。他命令手下以八百裏快騎將自己的文書,送達京都洛陽。此時幽州的事情,尚未在京都傳開。天子隨即禦批準其所請,讓劉虞先迴青州老家養病。


    同一時間上穀郡太守劉璠以自己年老多病,難以繼續在上穀郡主持軍政為由,告老還鄉。


    劉虞在迴鄉養病之前,同時利用手中的權利和劉璠兩人在辭官之前,聯名向朝廷舉薦周澈為度遼將軍。


    過去那個度遼將軍是一個世家子弟,從任命那天開始就沒有看到過他,至今那個將軍是什麽模樣,兩人都不知道。這次鮮卑入侵戰還沒有打,一紙公文就把他調走了。邊郡的軍將一般有家世、有權勢的人都不願來做,這裏離中原太遠,荒涼、危險、沒有油水、生活條件差。在這裏任職的大部分都是邊郡當地人或者得罪了朝中權貴被貶到這裏的,再不就是掛個名等待升遷。


    劉虞知道以周澈的資曆出身,雖然是周氏名族、袁家女婿,但是他是偏房庶支、取得是庶女,無論軍功多少想坐這“將軍”的位子,根本就是天方夜談的事。


    以公孫瓚來說,他的家世不錯,是當代大儒盧植的門生,軍功無數。在北疆聲名顯赫,但遷升到秩俸比兩千石的遼東屬國長史一職,前後也花去了他十幾年的時間。雖然周澈的機會好,前麵江東立功,到了北疆適逢鮮卑人入侵連番大戰、連番大捷、連番立功,在幾位邊郡大臣的照顧下,許多為官多年的從屬,已經開始憤憤不平。


    這次周澈率部先後參加了漁陽城解圍戰、陂石山夜襲敵人補給車隊、鹿亭伏擊慕容績之戰、桑乾河圍殲拓跋韜部、幽月森林一戰雖然折損了大量俘虜,造成拓跋鋒再攻馬城,但隨後周澈率部堅守馬城二十多天,逼迫拓跋大軍無功而返也算是一個勝戰。


    在羊角山為救援入漢的舞葉部落,伏擊魁頭六千大軍大獲全勝。以上戰鬥加在一起殺敵逾萬、俘敵逾萬,為擊退鮮卑人的入侵立下了汗馬功勞,按軍功應該嘉賞不報,未免太為不公。至於朝廷封賞不封賞那就不是兩個人所能決定的了。


    兩千石以上的官員必須天子親批,誰都無權任命。度遼將軍之職,初見於西漢昭帝時期,昭帝元鳳三年始置度遼將軍,因度遼水而得名。


    度遼將軍,銀印青綬,秩二千石。雖是雜號將軍,但可以設置下屬掾史,比如管理兵事器械的兵曹掾史,主稟假禁司的稟假掾史,還有主管軍法違紀的外刺、刺奸等


    有辦公駐地,屯紮在五原郡曼柏縣(今內蒙包頭一帶),與烏桓校尉合稱二營。一般流放的罪人都會發配到度遼將軍轄地。東漢時期的度遼將軍府,可以節製護烏桓校尉、護匈奴校尉、護鮮卑校尉,對於維護東漢北部邊疆的安定產生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是維護東漢北部(包括東北、西北)邊防和處理北方民族政務的重要機構。


    ......


    周澈率部退迴到野烽圍,舞葉部落在仇水河西岸安營,他的軍隊駐紮在仇水河東。


    田衷和文博旋即帶著十幾車財物和傷兵趕來會合。定鈞和鹿穿雲告別周澈及一班軍候,率部迴到桑乾河白鹿部落。


    幽州刺史劉虞一直沒有派人來聯係他,而上穀郡太守劉璠卻已經卸任,正準備告老還鄉。新太守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到,上穀郡的大小事情都由五官掾竇弘在主持。竇弘給他們送過一次補給,然後就再也看不到郡府的人了。


    右北平郡太守劉政倒是記著他,派了個下屬給他送來升職文書,囑咐他現在上穀好好待著,配合上穀太守的指令,直到把烏桓人趕出廣寧為止。周澈率部在幽州戰場上連打勝戰,給右北平、也給劉政爭足了麵子,這讓他非常高興。現在北疆的人都在盛傳右北平盧龍塞的邊軍是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靖邊軍聲望已經過了公孫瓚和他的遼東鐵騎--白馬義從。


    護烏桓校尉箕稠見到俞實之後,非常客氣。但言語之間多次露出不願意周澈部插手廣寧戰場的意思。此時箕稠、俞實還不知道周澈升任“度遼將軍”。廣寧是護烏桓校尉的治所,是箕稠管理居住在幽州各郡烏桓人的衙門所在。上次給鮮卑人和烏桓人聯手趕了出來,箕稠視為生平奇恥大辱,這個臉麵他一定要自己爭迴來。


    雖然周澈的官職比他小一級,在北疆的資曆聲望更是不能比,但周澈一直在打勝戰,這一點卻是整個北疆都知道的事實。假如周澈的部隊來到廣寧,大家一起趕走烏桓人奪迴了廣寧,按照現在幽州百姓的看法,這肯定都是周澈的功勞和他什麽關係都沒有。這是他私心裏不能容忍的。


    田衷從馬城帶迴的傷兵陸續續傷愈,編入了各曲部隊裏。代郡、上穀郡的一些日子越來越難過的馬賊,紛紛跑到野烽圍投軍。部隊的人數擴充到了大約六千餘人。周澈把每曲部隊的人數擴大到千人,轄四屯。斥候屯和後衛屯一樣也擴充到了五百人,剩餘的編入親衛營。這樣一來軍候、屯長的人數急劇增加,軍餉的按時放成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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