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政委聞聲暗暗吃驚。心想,許排長帶一個班的邊防警察,還被幾個公安幹警繳了械。這種結果,要麽是公安幹警太厲害,要麽是他媽的許排長太不中用、太沒出息!槍是邊防警察的第二條生命,邊防警察嘛,寧願掉腦袋,也不能繳械投降!他不相信這是事實,也沒聽肖誌軍說過。他問肖誌軍,“你的那位排長,他媽的這麽不中用?槍被公安幹警當場繳過?”

    肖誌軍不敢說實話,不敢講真話。他說:“這個事……許排長沒說……我……我的確不知道……”

    從肖誌軍吱吱唔唔中,鍾政委明白了,也惱羞成怒了,他說:“小肖啊,你的公司,本來不歸我們南方邊防警察總隊管……。但你的活動範圍,卻在我們南方邊防警察總隊的防區範圍之內……今後,你要動用你公司的警衛部隊可以,但不要帶槍出門!帶槍出門,一會犯錯誤,二會給邊防警察丟臉!”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馬局長覺得自己該出麵說話了。他說:“鍾政委啊……小肖還年青,過去的事……。我看就不要追究了吧?……總之呢,這檢查與被檢查的事,軍警雙方都有責任……我看啊……都是職責所在,就各打五十大板吧?”

    鍾政委順坡下山,順梯下樓。說:“各打五十大板?好!我完全同意你馬局長的意見!不過……對於國家邊防警察總局後勤部今後的戰備物資……還請你們警方,多多給予關照……能免查的免查嘛……哈哈哈……”

    鍾政委把走私物資提高到“戰備物資”的高度,讓馬局長震驚,讓劉洪春、穀平陽心中驚駭!劉洪春心想,這改革開放的新時代,難道國家邊防警察也跟著“開放”了?難道忘記了邊防警察肩上的責任?

    馬局長說:“鍾政委,您有所不知啊……我們公安機關,如果沒有上級的特別指示,一般是不查走私物資的……抓走私,目前還是市委打私辦的事,還是海關和新春武警支隊的事……我們公安機關查的……都是與案件有關的人和事……”

    鍾政委驚詫地說:“馬局長,難道小肖的公司,涉嫌某個案件?”

    馬局長用目光正視著劉洪春、穀平陽。故意說:“不會吧?小肖的公司會涉嫌犯罪?”

    馬局長的話,是敲山震虎之計。那天晚上,劉洪春、穀平陽沒有從走私車上查到毒品,在向他報告時,懷疑毒品藏在許排長武裝押運的軍車上。而軍車是肖誌軍派出的,許排長也是肖誌軍手下的警衛排長,公安機關不懷疑肖誌軍,還能懷疑誰?不過,懷疑是懷疑,但沒有證據。因此,馬局長不能說破,隻能點到為止,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不料,肖誌軍沒有反映,倒讓鍾政委過敏了。鍾政委似有打破沙鍋——聞(問)到底的意思。

    劉洪春連忙說:“哪裏哪裏,國家邊防警察總局後勤部的直屬公司,邊防警察開的正規公司……有邊防警察紀律的約束……想犯罪也難哇……因為都有‘合法手續’嘛……哈哈哈!”

    鍾政委心想,公安機關敢查國家邊防警察總局後勤部武裝押運的物資,必有某種聯係。不過,你公安機關跟我打哈哈,不說也罷,我也懶得追問,就是追問了也沒什麽結果。再說,肖誌軍不是我的部下,肖誌軍的公司也不是我南方邊防警察總隊後勤部開的公司,肖誌軍如果以身試法,違法犯罪,責任也找不到我南方邊防警察總隊來,更找不到我鍾某人頭上來。因此,鍾政委說:“馬局長,我今天來貴局,雖有替小肖說情的意思,但也絕不護短!如果小肖膽敢打著國家邊防警察總局後勤部的旗號,膽敢違法犯罪,我鍾某第一個不答應,熊部長也肯定不答應!希望小肖好自為之!”

    馬局長心想,你鍾政委大駕光臨,不請自來,豈止替肖誌軍說情?恐怕還有興師問罪之責吧?不過,肖誌軍對你隱瞞了什麽,你鍾政委不知道,我們公安機關也沒證據,咱們軍警雙方都是雲裏霧裏,霧裏看花,大家心照不宣,不說破也好,免得傷了和氣。因此,馬局長說:“鍾政委,我們公安機關……完全相信邊防警察總局後勤部的直屬企業,也會一如既往地支持邊防警察總局的建設,請鍾政委對我們公安工作多支持、多理解。”

    鍾政委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說:“對了,我忘了請教馬局長,我們南方邊防警察總隊原一支隊新春縣大隊a中隊,有一個叫朱偉濤的‘雙開’退伍兵,好象在貴局幹保安工作吧?前段時間,新春市的大報小報,連篇累牘地宣傳這個人,還把他樹為見義勇為的英雄……這個朱偉濤,現在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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