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玉與周小平完成了性交易,雖說下身火辣辣的疼痛,上身卻是喜上眉梢。她想,女人嘛,總有與男人性交的第一次。這個第一嘛,不是給張三就是給李四……如果張三成了王八,那就讓李四當烏龜吧……再說,一旦到了香港,在那人生不熟、環境不熟、語言不通的地方,誰知道一個外地女人的第一次還值不值錢呢?與其在香港被人強奸,還不如讓這個邊防小警察品嚐一下女人的味道。哈哈……這筆交易值得!想到此,她穿起短褲,整理好裙子,懷著“勝利”者的喜悅,準備向邊境鐵絲網走去……

    如果說,此刻的陳白玉心中想得挺美的話,那麽周小平這小子心中便有些不甘。他雖是第一次同女人進行性交,沒有性體驗。但從邊境小鎮那邊的書攤上,從那些黃色書刊裏,知道男人在女人身上不應該是這個熊樣。既使“戰鬥”不能堅持一小時,也應該“搏鬥”十分鍾哪……哪能一分鍾不到就失敗了呢?不行!不能便宜了這個想偷渡的女人!他見陳白玉向邊境走去,便毫不猶豫地把她拉迴了原地。

    陳白玉有些惱怒。她質問周小平:“你還想幹什麽?難道你一個邊防警察就這麽不守信用嗎?”

    周小平厚著臉皮說:“大姐,不是我不守信用。而是……而是……還不過癮……還想……還想再來一次。”

    “那不行!”陳白玉一口拒絕:“咱倆有約在先,你不能反悔!”

    周小平老實說:“大姐,其實……我沒有對你承諾什麽……再說,你既然與我有了第一次,還怕第二次?如果讓我做完這一次,我一定……一定放你過去……”

    陳白玉心想,你一個邊防警察,對人太不誠實守信。說好的隻做一次,你卻穿起褲子就反悔,還要第二次、第三次……你這種人……不可信任……因此,她一口拒絕:“不行!堅決不行!打死我也不行!”

    這下輪到周小平惱羞成怒了。他對陳白玉說:“大姐,真不幹啊?好吧,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走吧,我押你到收容車上去!”

    陳白玉就是陳白玉。她怒視著周小平。說:“走就走,難道我還怕你這個邊防小警察?”

    ……

    周小平把陳白玉押到收容車,返迴來的時候,朱偉濤已經把王冬梅放過邊境了。周小平報告說:“分隊長,按你的命令,我已經順利完成了任務,你審問的哪個偷渡犯呢?”

    朱偉濤有點心虛,卻大言不慚地說:“我比你快一步,早把她送到收容車上去了,你小子在路上磨磨蹭蹭的,沒幹什麽壞事吧?”

    朱偉濤心虛,周小平更心虛。周小平說:“那個女偷渡犯……她媽的嚇破了膽,走一步退半步,讓我費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才把她押到車上去……所以……所以耽誤了時間……”

    朱偉濤信以為真。說:“行了,咱倆今晚集中精力,多抓幾個偷渡犯,明天多領幾元獎金!”

    周小平暗中偷著樂。他雙腿一並,立正答道:“是!”

    兩人剛剛埋伏好,一個偷渡犯過來了。朱偉濤說:“你再跑一趟,把他抓過來!”

    周小平心想,媽媽的,要是再抓兩個女的就好了。不料,偷渡犯卻是個男的。他把那個男偷渡犯帶到朱偉濤的麵前交差。

    朱偉濤坐在草叢中說:“讓他背過身子,搜他的全身!”

    男偷渡犯身上沒什麽小刀之類的兇器,隻有50多元一元五元的小票子。周小平趁朱偉濤不“注意”,把多半小票子裝進自己的口袋後,向朱偉濤報告。說:“分隊長,這家夥身上沒什麽東西,隻有十來元零花錢。”

    朱偉濤說:“你把他押到公路上去,交給那兒的收容車,然後返迴來繼續潛伏!”

    “是!”

    待周小平返迴原地。朱偉濤嚴肅認真地說:“你個新兵蛋子,找死啊?快把口袋裏的錢給我掏出來!”

    周小平有點不樂意地說:“分隊長啊……也就幾包香煙錢,何必那麽認真呢?我原準備一人分一半的哪……”

    也難怪,那時候的邊防警察,一個月隻有六元錢的津貼費,放在今天,能買一包香煙都不夠哇……哨兵從偷渡犯身上撈一點小錢,雖然不合理不合法,但也是人之常情嘛。

    但朱偉濤不同意。他說:“你個新兵蛋,當邊防警察沒幾天,就有這種收受賄賂的苗頭了……如果當成老警察了,那還得了哇!”

    周小平不服地說:“分隊長,你別怪我,我也是好心……再說,那些老兵抓偷渡犯,誰不從偷渡犯身上撈一把?我還是最有良心的,隻拿了幾包香煙錢……”

    朱偉濤嚴肅地說:“你一天拿幾包煙錢,一個月是多少?一年是多少?你知道這種後果嗎?”

    周小平低頭說:“知道知道……不過……現在的邊防警察入團要送禮……入黨要送禮……提幹更要送禮……平時不用些小恩小惠搞好戰友關係,到時誰幫我說話啊?”

    朱偉濤緩了一口氣說:“小周,我記得……你是從縣城來當邊防警察的吧?你父親還是一個公社書記吧?這些壞毛病壞習慣……是從老家帶來的吧?是你父親教你的吧?”

    周小平連忙搖頭說:“沒有、沒有……我老爸比你還嚴肅,比你還無私……我是耳濡目染……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朱偉濤終於做了一次好好先生,說:“好啦……下哨後,你把這些錢交給中隊部的文書,讓文書登記在冊。上交的時候,就說是你從地上撿到的,也算你學了一次雷鋒叔叔……如果讓我下次再發現你的這種行為,你就完蛋了!”

    “是!”

    周小平潛伏在草叢中。說:“分隊長,你剛才說起學雷鋒,讓我想起了一件事兒,這事兒非常可笑,幾乎是一個大陰謀!”

    朱偉濤盯著周小平說:“什麽事兒讓你可笑?怎麽會是大陰謀?”

    周小平有點神秘地說:“分隊長,你還記得肖誌軍分隊長學雷鋒拾金不昧、立功受獎的事吧?”

    朱偉濤迴憶說:“記得,肖誌軍在公路上撿到了一個裝有三千元的錢包,在原地等了失主一個多小時,最後沒等到失主,才上交中隊部的……大隊黨委為了表彰他這種拾金不昧的高尚風格,報請支隊給他記了一次三等功……有什麽好笑的?怎麽會是大陰謀?”

    周小平閃爍其辭地說:“分隊長啊……有人說你傻,你還真傻啊……你學雷鋒,是真心實意、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但人家肖分隊長學雷鋒,是虛情假意,是搞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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