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在李適為捕魚技術的突破感覺到高興時,時間稍稍的前推,這時候的嬴子嬰、李由和王離三人坐在一起,一時間麵麵相覷,氣氛相當嚴肅。


    因為他們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謀劃的目標被項策羽捷足先登了。


    而他們又不可能用暴力手段從項策羽手上搶迴來,那自己所能做出的選擇,就隻有另選他地,沒有辦法,自己總不能繼續在這裏死磕下去,這樣既浪費時間,又浪費財力。


    “烏孫的土地原本最是適合我們的,既然烏孫不能選擇了,那我們的道路也就隻剩下一條了,那就是遠走他鄉,前往蔥嶺!”李由道,“如果繼續在車師這塊地方待下去,現在還好,但它的環境決定它隻能夠成為相互間的緩衝地帶,沒有發展潛力!”


    “不能繼續待下去嗎?”嬴子嬰聽到李由的話忍不住的爭取道。


    李由聽到了嬴子嬰口中的不舍,畢竟在這裏住了幾年了,但李由冷靜的分析著局勢:


    “大王,現在大漢在休養生息,匈奴統一大草原後,想來也在消化大草原。


    所以這時候的大漢與匈奴,還是風平浪靜,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衝突。


    但時間久了,兩個國家肯定會起摩擦,到時候雙方肯定會先用周邊小國來試探對方實力。


    我們所處的位置決定我們很難坐看風雲,任何一方覺得我們礙事,那我們就注定了覆滅。”


    嬴子嬰聽到李由的話,臉色難看起來,他非常清楚,自己麵臨的局麵到是怎麽樣的。


    但聽到李由的分析後,卻發現自己麵臨的局麵,比自己所想得要更加惡劣。


    李由繼續道:“現在的局麵,如果我們不離開車師,找到擁有開拓潛力的地區,那我們就好像是戰國七雄之中的韓國,不論是誰都能打我們。


    我們現在麵臨的對手比韓國更強,而我們自身甚至無法與韓國媲美。


    所以我們所能堅持的時間,也是更加短暫。”


    “還請丞相教我!”嬴子嬰聽到李由的話正襟危坐,恭敬的對李由道。


    說實話,嬴子嬰十分清楚,大秦隻是被李適趕出中原地區,還能繼續在自己手上延續,對自己來說絕對是運氣,但人不可能一輩子都靠運氣,自己也要更加努力。


    “既然烏孫的土地不可得,那我們就隻有前往蔥嶺了!”李由神色嚴肅道。


    “蔥嶺?若再過去,那可就離開西域的地界了,根據來往商人而言,在蔥嶺之外有條支國,擁有不下於中原的廣袤土地,這樣的對手可不好對付!”嬴子嬰神色嚴肅道。


    “縱然再難對付,難道會有李適更不好對付嗎!”


    李由鄭重說道,“李適隻要在一天,我們想要迴到中原怕隻能在夢中、


    但我們向外開拓,在西域就會成為我們的盟友,就算是李適向來也願意支援我們!”


    “的確,對李適來說,也許我們隻要不迴中原,在別的地方落腳,他都不在意,甚至有能力的話,想來還會給與一定幫助吧!”嬴子嬰歎息道。


    嬴子嬰感歎李適的大氣,但可惜,他卻是毀滅大秦的元兇。


    “但這裏麵有個問題!”王離的臉色帶著幾分嚴肅道。


    “什麽問題!”聽到這話,李由不由反問道。


    “我們如果要整個勢力進行遷徙,那麽就必然會經過其他區域,西域其他小國倒好說,但現在漢軍在西域的首府就在龜茲,若他們不讓我們過去,我們就難辦了!”


    王離道,“這點還需要跟大漢方麵溝通,否則路上隨便一堵,我們就很前進了。”


    “的確!”李由點頭道,“這件事情還要快。


    如果等到大漢與匈奴真打起來,我們想走,想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明日便是起身,親自前往大漢,把這件事說清楚!”


    “這麽快!”嬴子嬰有些驚訝李由的效率。


    李由神色嚴肅道,“時不我待,匈奴打敗了大月氏,完成了對草原的統一。


    這對說大漢來說,反而多了一個威脅,雙方甚至隨時有可能爆發戰爭。


    但因為陸地上不方便勞師遠征,所以他們很可能把交手放在西域這邊來。


    到時候,匈奴與大漢的關係要是真惡化了,我們就算是想走也都走不了了。”


    李由非常清楚,不論匈奴到底打著什麽注意,他至少今年不可能發動對大漢的戰爭。


    同樣大月氏剛剛失去大量的土地與戰士,也在找個地方舔傷口。


    項策羽剛剛得到了烏孫,肯定也要開發利用,使之真正變成自己的落腳之地。


    至於李適,距離統一了河北甚至沒有過去一年的時間,肯定也是休養生息。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時候離開車師,前往蔥嶺,已經算是最好的抉擇了。


    如果不是因為龜茲是必經之路,卡著關隘要道,李由甚至不想要跟李適打招唿,而是打算直接連夜提桶跑路,畢竟車師這個地方,繼續待下去真的太危險了。


    此刻,項策羽也帶著自己的軍隊來到烏孫。


    烏孫在西域雖然是大國,但放在了帶著江東子弟的項策羽麵前,也就隻是橫推的命運。


    在項策羽把烏孫王的腦袋從赤穀城的城牆上丟下去時,烏孫士兵便投降了。


    畢竟項策羽實在是太猛了,直接以無敵之姿一路橫推,這種個人武力碾壓集體力量所帶來的的非凡衝擊力,對於人生物來說,實在太大了。


    而壓根就沒接受過什麽愛國教育的這些小國士兵,在失去了自己的大王後,就果斷投降了,畢竟沒有繼續打下去的理由了。


    “這土地,真的很不錯啊!”虞子期看著伊犁河穀周邊的平原,忍不住的感歎道。


    “真是的,這裏的人真是廢物啊,種田都不會種!”項莊抓抓腦袋,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處理政務的一天,更重要的是,自己居然會被拉過去種田。


    沒辦法,當地人種田技術實在太糟糕了,糟糕得感覺江東子弟隨便出來一個都碾壓他們。


    所以在幹掉烏孫王,徹底占領了烏孫國後,江東子弟們居然被迫要去種田了。


    連項策羽都被逼得過來當牛使,其他人還有什麽好說的。


    畢竟這裏是自己以後的土地了,這種自己建立一個楚國,跟自己在國內隨便打下一塊地盤,然後稱王稱霸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項策羽哪怕再有貴族風範,但貴族也是要吃飯的啊!


    這時候就是春耕了,不種田的話,那春耕就錯過了。


    相反,這時候多耕出了幾畝土地,將來自己落腳,也會方便許多。


    “這裏小麥倒是有,去隔壁龜茲倒是能借到些,但水稻就沒有了,不過這裏的水挺充足的,倒能嚐試著種植水稻,就是種子要去中原帶一些過來!”項襄臉色很難看。


    作為江東人,他實在是難以想象自己下半輩子就隻能夠吃小麥,不能吃米飯的日子。


    “不行了,這些當地人太蠢了,教他們種田都學不會!”項莊一邊嫌棄,一邊繼續插著秧苗,道:“快點去長安把他叔叫過來吧,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繼續下去,我感覺要瘋了!”


    這時候的項策羽倒耕完了一處的田地,過來對項莊腦袋錘了一下,隻見到項莊頭頂上冒起一個紅色小包。


    項策羽說道,“多事!快點幹,完成了春耕,你就跟襄弟留下來看家。


    我帶上五百人迴中原一趟,管理方麵的確需要他叔或者瑾瑜過來才行。”


    項策羽也發現了麾下的江東子弟們,在建設這處土地時,迸發出一種說不出的熱情。


    原本江東子弟們來西域這邊,多少帶著幾分迷茫的,這種迷茫甚至讓他們哪怕以少敵多的幹掉了大月氏,也不能夠讓他們根除。


    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到西域這邊來,隻是單純盲目的追隨項策羽而已,同樣他們也相信跟隨者項策羽絕對能永恆不敗。


    但現他們占領了烏孫,項策羽更是大方的把烏孫的土地賞賜給了他們,讓他們跟隨自己一起建設這個屬於他們的城市,這讓他們突然有動力了。


    畢竟說到底,項策羽還是清楚知道,到底誰跟他是一夥的。


    難道不獎勵一直以來對自己不離不棄的江東子弟,反而去獎勵原本的烏孫人嗎!


    而江東子弟們,擁有自己的土地,享受到了屬於自己的開國福利,並且在項策羽的宣傳下,他們隱隱約約有了幾分主人翁意識,尤其項策羽賞賜給了自己大量土地,自己成群結隊的親自帶人去耕種,就讓這種感覺就更加的清晰了。


    而項策羽等人也發現了,在自己的戰部去種田時,江東子弟,更準確的說是協力天賦,好像天生就是用來幹活用的,至少他們的耕田效率,絕對不會比牛耕要差多少。


    其實仔細想想,既然孫武因地製宜的打造出這天賦,那這天賦肯定在幹活時能發揮出相應作用來。


    否則老百姓,哪怕有發生搶水鬥毆之類的事情,也不可能隻靠這些事把這個天賦深入到丹陽兵們的骨髓中,讓他們代代的傳承下去。


    唯一的理由就是,這天賦能夠傳承下去,就是為了幹活而研究出來的,也許他的組織力,相對於他的原本作用,隻不過是附帶產品。


    但不論怎麽說,因為江東子弟們在幹活方麵的天賦格外的出類拔萃,這讓項策羽雖然沒有帶上什麽出類拔萃的內政人員,但靠著軍政一體化,到底在春耕時間結束前完成了春耕。


    等這些事情,全部都處理的七七八八,項策羽便是留下了項襄和項莊管理烏孫國這一畝三分地,而自己則帶著虞子期和五百騎迴中原。


    原本項策羽是打算今年站穩腳跟,然後把項他與項聲接過來,到了明年自己再讓範瑾瑜轉移自己在齊地的資產。


    但現在看著匈奴居然沒有一口氣幹掉大月氏,而是有些要收服的意思,項策羽直覺自己所處的地方有些不穩,趁著今年大家都在舔傷口,還是快點把自己的資產給轉移到國外再說。


    說實話,大月氏新的月氏王迦德手上的力量還是相當不容小視的。


    到底有著四五支二天賦戰部,如果自己跟隴西騎兵聯手,大概也是送菜的水準。


    但隻靠自己的話,項策羽估摸著自己也沒必勝把握,而且大月氏要是敢向自己動手,那毫無疑問,背後的匈奴肯定是出手了。


    所以,項策羽決定還是迴去先讓範瑾瑜帶著自己的資產遷徙到烏孫再說。


    畢竟有範瑾瑜守家,自己不論出去怎麽浪都不用擔心,迴去時家沒了。


    完成了春耕的項策羽,馬上帶著自己的騎兵走上迴長安的道路。


    這一路倒是格外的順利,尤其是一人三馬,雖然沒有急行軍,但一日兩百裏倒也沒有太大的問題,項策羽倒是自己迴來的這一路有幾分疑惑。


    因為這一次自己憑借著自己的直覺,多數都能夠尋找到正確的道路,不像來得時候,暴風雪來襲,讓自己看不清楚方向,甚至連自己的直覺都失靈了似的。


    “難道暴風雪,還有讓我直覺失靈的效果?”項策羽有幾分的疑惑,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隻不過,一般上真正能夠走兵形勢道路的家夥,是不會出現迷路情況的。


    因為兵形勢有很大的部分就是在打直覺,在混亂的戰場上,至死至終的貫徹自己的意誌,並且絕對不會對自己做出的判斷做出動搖,靠著直覺尋找到對方的核心,然後一腳踹掉!


    項策羽、李由相繼動身,項策羽所在的烏孫地區雖然比李由他們要更遠,但真比較起速度來,雙方幾乎是同時穿過了河西走廊,來到了隴西地區。


    然後項策羽唿嘯而過,先人一步來到長安,去找項他與項聲去了,同時也要見見李適。


    自己要進行齊國的資產轉移,到底是需要李適幫忙,也要跟範瑾瑜進行商量。


    所以便是讓虞子期繼續前往齊國,讓範瑾瑜過來一趟,而自己則留在長安,項策羽相信,李適會找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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