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突然出現無疑似是一道閃雷,瞬間便將台下那幾個碎嘴的兵士給通體劈了個焦脆。


    戚賴子不知被什麽東西給擊中腦門,原本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犯暈,站於他近旁的兩個同伴也算仁義,見此情狀不由連忙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想要將其攙扶起來,可誰知哥哥帶來的兵甲矛頭卻在這時齊齊的指住在他們身前。


    見狀,兩人登時就嚇得鬆開了手,然後雙臂高舉過頭,不敢再動。


    原是已經被抬起半截身子的戚賴子便頓失支撐,又不得不四仰八叉的再次跌迴到地上,隨之痛叫連連。


    碎嘴兵士中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他們的大哥,這人一看就頗具沉穩且知些分寸,隻見他二話不說上前一步便雙膝跪地,當即朝著哥哥衝口而出的喊了一聲“少將軍”。


    “嗬,不敢,不敢。”


    哥哥迴話的語調極為慢悠,臉上也依舊隻是顯著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隻是個遊擊而已,小軍士罷了,可真不敢受那少將軍的名銜。”


    說著,他不由微壓下頜並探身向前,語氣陡然古怪的又是講道,“雖說我們孔家並非什麽皇親貴胄也不係出名門,但我自覺我們的家風較之那尋常百姓還是要嚴苛些許的,畢竟哪些禮製不能逾越,我們亦是通曉。”


    “是是是,少將軍所言甚是。”


    不等哥哥說完,那所謂的“大哥”便連連點頭,言語極為討好,真是自作聰明,他不知道自己這麽搶話無疑是犯了哥哥的大忌。


    “看來,像是我這種小輩的話,你亦聽不進去。”


    說話間,哥哥不禁微眯起眼來,此般細微的舉動通常是他真動了怒火前的征兆,“也罷,算我多費口舌了。”


    “嗯?”


    也不知道對方聽沒聽的明白,反正哥哥說完這話後,那“大哥”的臉上頃刻間便失了大半血色,就見他連忙向前跪伏在地,趴著腦袋不敢再吭出一絲聲響。


    “知道嗎。”


    哥哥臉上隱隱帶著的笑意依然沒有斂去,“我父親自幼便教導我們一個道理,身在其位必要克盡其職,所以縱使我還隻是個小小的遊擊,但受用軍中糧餉之時我仍就戰戰兢兢,唯恐自己做得不夠好以辜負這份恩惠。這一點......嗬。”


    說到這裏,哥哥總算嘴角一彎,終是笑了一下,“我確實不及你們受用的心安理得。”


    哥哥這話的言外之意就連我都能聽得明白,他就是在變著法子的罵對方忘恩負義不要臉,臊他們的麵子呢。


    聽言,一眾碎嘴兵士也全都跪拜在地,壓低著腦袋,誰也不敢妄言放聲。最後場中隻剩下戚賴子那個死酒鬼還仰躺在地上胡亂哼唧。


    哥哥看似精神不錯,也像耗得起時間。


    戚賴子在那兒旁若無人的哼唧一氣耍酒瘋,哥哥便不動聲色地站那兒瞧著也不加打擾,相當好耐性。


    見哥哥不動,眾人就更不敢動了。於是大家便如這般跪著的跪著,站著的站著,滿地打滾的滾著,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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