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名字。”杜小麥把蘿卜遞給三鈕,“我爹說是去年放出宮的大齡宮女,今年二十六,再過幾個月就二十七了,比我爹小兩歲。她去縣裏買糧食的時候聽說我爹是個老光棍,就自個托人去找我爹,我爹的意思她如果沒毛病,就找媒婆去南邊提親。”


    “她家什麽態度?”杜三鈕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彎,東邊鬧合離,西邊要娶親。


    杜小麥說:“我爹說趙招弟的爹原準備把她嫁給縣裏的富戶當貴妾,趙招弟不願意。她多年不歸家,和家裏的關係遠了,又在宮裏待多年,見過大世麵,她爹娘也不太敢逼她。”


    “這樣啊。”杜三鈕想了想,“既然能被順利放出宮,說明那個趙招弟在宮裏挺安分,或者說很聰明,保全了自個。而她興匆匆迴來家,她爹就要把她嫁出去給人家做小,這事估計也狠狠傷了她的心。和娘家鬧僵,離家多年連個朋友都沒有,你們家也就成了她唯一依靠。伯娘,這兒媳婦可以。


    “小麥,等她嫁進你們家,就算明年生個孩子,你也十歲了。等你考上秀才,那孩子也不過六七歲,屁都不懂,欺負不到你。”


    “我知道,三姑姑。”杜小麥笑了笑,“所以這次沒攔著我爹。”


    “乖孩子。”杜三鈕笑道:“家裏正在做飯,有事你們直接去衛家找我。”而她到衛家,出去看熱鬧的眾人的確都迴來了,錢娘子已殺好鴨子,廚房裏正在燒水,給鴨退毛。


    杜三鈕進去就見案板上擺許多切好的肉和菜,“怎麽不做?”隨口問。


    “等您呢。”燒火的小丫頭道:“大少爺一定特別想吃少夫人做的菜,我們可不敢做。”


    “……就你知道。”杜三鈕的臉刷一下紅了,還是係上圍裙炒菜。四個菜抄好之後,鍋裏的米湯也差不多了,但是三鈕沒用立即去吃飯,而是把洗淨的鴨子切塊,放在鍋裏翻炒幾下收水汽,隨後連同酸蘿卜、老薑和花椒一起放在砂鍋裏,倒入開水燉。


    衛家的下人平時都在廚房裏用飯,杜三鈕交代一句,兩個時辰關爐子,便去吃飯了。然而她沒料到,一頓飯沒吃飯,老鴨就燉出味了,正在吃飯的衛家爺孫不約而同地放下筷子,勾頭往廚房的方向看。


    作者有話要說:  大熱天我感冒了,感冒了,你們敢信麽???今天是第三天了,還不見好


    第77章 糖醋鯉魚


    杜三鈕裝作沒看見, 匆匆扒拉完碗裏的粥,道:“我迴家喂牲口去了。”


    “哦。”衛若懷下意識應一聲,反應過來她說什麽, 放下筷子, “等等我, 和你一起去。”


    杜家的豬吃摻了草或者菜葉子的豆餅、豆渣、麥麩, 而喂熟食又比生食效果好,杜發財便在院裏支口鍋專門煮豬食。


    杜三鈕上午割了青草,但是她沒打水。衛若懷見缸裏有半缸水,估摸著煮好豬食,再給牛和驢喝點, 差不多就見底了, 便拎著水桶拿著扁擔出去。可把杜三鈕嚇得不輕,“你會挑水嗎?放在那兒,待會兒我去。”


    “不會就學啊。”衛若懷說得挺簡單,也很容易就打滿兩桶水,輕輕鬆鬆挑起來。然而他雙腳一動,扁擔不受控製的晃悠幾下, 衛若懷心裏一慌, 撲通!


    “少爺?!”鄧乙大驚失色,尖叫道:“您, 您沒事吧?”慌忙跑過來查看他有沒有受傷,“我說什麽來著,讓小的來, 你非要自個挑——”。


    “閉嘴!”衛若懷習武多年,反應夠快,一閃身就躲開了,“我沒事。”吞口口水,十分想不明白,“它,怎麽就掉下來了?”指著原本掛在扁擔鉤上的水桶。


    “沒挑穩就掉了唄。”鄧乙真想送他一對白眼,而當務之急是,“先把另一個放下。”說著話,繞過他拎住水桶。


    衛若懷肩膀上一輕,“幹麽啊,我得給三鈕送過去。”


    “這一桶水?”鄧乙詫異的瞪大眼。衛若懷鄙視他一眼,“誰說一桶。”從井裏又打一桶水,指著扁擔,“拿著。”一手拎一桶水去三鈕家。


    杜三鈕正在喂牛,扭頭看他過來,想問怎麽不用扁擔?就看到緊跟著他的鄧乙一個勁衝自個眨眼,無奈地搖了搖頭,當作沒看見閑置的扁擔。


    衛若懷碰到一次丁春花和杜發財皆不在家,三鈕的堂嫂和堂哥也不在周圍晃悠,真的很不容易。所以,他必須抓住機會。不但把水缸注滿水,衛若懷還把堆在院裏的木頭全劈了。


    丁春花迴來家見廚房的屋簷下堆著一小堆木柴,別提多心疼,“鈕啊,娘跟你說過多少次,廚房裏沒木柴了就燒麥秸,木頭等你爹迴來在劈開。你現在和以前可不一樣,你如今是——”


    “停!娘,木柴是衛若懷劈開的,和我沒關係。”杜三鈕之前答應給衛若愉做罐頭,衛若懷拎那麽多水,劈那麽多柴火,用來洗桃做罐頭真真再好不過,“我忙著呢。”


    “衛……隔壁的?”一見她點頭,“個死丫頭,怎麽能叫若懷跳水劈柴,他哪能幹這活兒,看你爹迴來家怎麽收拾你。”


    杜三鈕才不怕她爹,“若懷自個要做,我攔都攔不住,不信去問鄧乙。”


    丁春花立馬出去找鄧乙。甫一進門就被錢娘子拉去廚房,“少夫人做的老鴨湯,我給你們留一盆,你端迴去和親家公喝。對了,用的是你家的老鴨子。我原本說殺隻雞給少爺補補,少夫人非要我殺鴨子。我,我這也沒經過你同意。”


    “什麽同意不同意的,一隻老鴨子而已。”丁春花一聽這話,少了一隻下蛋的鴨子也不覺得心疼,“我還沒見到若懷,他人呢?”


    “少爺說他累了,在房裏歇息。坐十幾天的馬車,也就大少爺和二少爺身體好受得住,換我年年來迴這樣可受不了。”錢娘子說著話遞給她一盆鴨湯。


    丁春花頓時覺得手有點軟,心有些虛。沒敢在衛家多耽擱,同錢娘子隨便扯兩句就迴家,到家又使杜三鈕送來一隻五年的老母雞。


    錢娘子以為丁春花疼女婿,別提多高興了。知道真相的衛家哥倆也沒往“補償”那方麵想,挑水劈柴火而已。


    等杜發財迴來家,得知衛若懷幹的事,對他更加和顏悅色。這一點衛若懷倒是發現了,於是,每逢夫妻倆同時外出,衛若懷就放下功課去隔壁幹活。起初杜三鈕還勸他兩句,後來見他一副“這才多少事”的神情,便不再管他。


    衛若懷見縫插針刷存在時,杜家村也發生兩件事。合離的女人不愁嫁,可被婆家攆迴娘家的女人沒人要。陳萱被她爹娘敲打一番,陳家老兩口又找村長從中說和,那家人想著娶個媳婦不容易,又把陳萱帶迴去。


    趙招弟在杜家去趙家提親的一個月後嫁到杜家村。速度快的饒是杜三鈕這個見慣了閃婚的人也不禁瞠目結舌,逮著杜小魚連連問:“怎麽這麽著急?”


    “聽說我嬸子還嫌慢呢。”杜小魚也不能理解。東邊陳家出了個陳萱那種極品,陳家也沒逼得閨女趕緊滾蛋,“迴頭我得問問小叔,趙家是何方妖孽。”


    “別當著你嬸娘的麵。”杜三鈕也想知道,端的是怕趙家人三不五時地來杜家打秋風。


    杜小魚眉頭一挑,“那當然,我又不傻。”一頓,“三鈕,我娘這幾天正找人給我說親,怎麽辦?我還不想嫁啊。”


    “不想嫁就和你娘說,我大姐和二姐快十九歲才嫁人。”杜三鈕前世沒結過婚,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但在嫁娶這方麵的見識不如杜家村的老人們,“我娘說過,先定下來。不然等你想嫁人再找人說親,就會發現和你年齡相仿的好後生早被人搶走了。”


    杜小魚細細一想,“你說得對。難怪衛小哥的動作那麽快,成績剛出來就去你家提親。”


    “我們在說你。”杜三鈕佯裝生氣,“你再這樣我可走了。”


    “得得得,不說他。你難得拋棄衛小哥來找我玩,我才沒這麽不識趣。”一見杜三鈕作勢要走,杜小魚笑嗬嗬拉住她:“嬸娘想跟我們家的人一起釀葡萄酒,奶奶叫我來問你教不教她。”


    “教啊。你們現在是一家人。”杜三鈕說:“明年小麥得去縣裏上學,指望你叔那點錢可供不起。”


    “你,她和你說的一樣欸。”杜小魚道:“我還以為她給自個找理由呢。”


    杜三鈕說:“拿小麥當借口也正常,但是她說得也事實。反正你奶奶和你叔沒分家,賣的葡萄酒叫你爺爺奶奶收著就是。給她留下買菜買肉置辦衣服的錢,想來她不會有意見。”


    “如果她不同意呢?”杜小魚忙問。


    杜三鈕聳聳肩,“那就說明她有自個的小心思唄。小麥家這些年存的銀錢不能叫她知道。她在宮中這麽多年,誰知學了多少陰謀陽謀。”身邊好幾個人精,杜三鈕從不敢小瞧古人。可是任她做夢也沒想到,她還是小瞧了趙招弟。


    趙招弟嫁到杜家村之前打聽過,杜家村的村民都特鑽營。然而在得知果酒是杜三鈕教給村民的,震驚的同時慫恿杜小魚去找三鈕,她要跟杜三鈕學做葡萄酒。


    杜小魚和三鈕的關係最好,全村老少爺們都知道,沒法推,便把人帶了過來。


    杜三鈕見小魚很窘迫,又看了看站在她身邊一臉坦然,麥膚色,濃眉細眼,膀大腰圓的女人,終於明白她為什麽能順利出宮。甭說貴人看不上她,就這幅相貌宮裏那些心思齷齪的太監也瞧不上她。


    隻是這看著安分其實一點也不安分的女人,確實有點難打發。杜三鈕想了想,“過三天你再來,我家的葡萄現在還不能摘。”


    趙招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葡萄架上一半青一半紅,“那就去買啊。”說得理所當然。


    杜小魚很想捂臉。三鈕不受影響的笑了笑,“我做的葡萄酒留著自家喝,又不拿去賣,這些足夠了。”


    “不賣?”趙招弟一副見鬼的樣子,“你怎麽想的?你姐夫可是迎賓酒肆的東家,多好的門路。”


    杜小魚的嘴巴動了動,,杜三鈕搶先道:“我不缺錢。”


    趙招弟一噎。想當初她進宮當粗使丫鬟便是因為家裏窮,每年的月錢也托差役送來家,以致於她在宮裏十來年,也隻存下二十兩銀子。成親那會兒花去一些,如今還剩十來兩。瞧著不少,也不過是杜家村普通村民一家三年的嚼頭。


    娘家靠不住,身上隻有這點錢,相公還有個十歲大的兒子,趙招弟特別沒有安全感。在杜小麥的奶奶提出,賣的酒錢她收著,心裏不大樂意的趙招弟也不敢有半分怨言。


    杜小魚家的條件雖說不如三鈕家,可她從小到大沒受過苦。底下有弟弟妹妹,想買個發簪之類的不如三鈕想買就買,她娘偶爾也會給她買一根。自個做的荷包、團扇之類的,拿去縣裏換的錢,她爹娘也不要。所以杜小魚不能理解趙招弟,必須賺很多錢,錢少就活下去的想法,“嬸娘,等過幾天再來。”


    趙招弟抬眼看了看三鈕,還想勸她改變主意,杜三鈕卻不想聽,“天快黑了,小魚,你該迴家做飯了。”


    “三鈕姐這麽早就做飯?”衛若愉見大門沒關,大步流星進來,聽到她說的話,下意識看了看太陽,“還沒到酉時呢。”


    杜三鈕臉色一黑,她當然知道現在不過四點多,“你跑來幹嘛?這個點不該在家看書?”


    “給你送魚啊。”這些日子杜三鈕一去衛家,被嶽父大人誇讚的衛若懷開始明目張膽的纏著她,搞得衛若愉想跟他三鈕姐說句話都找不到機會。終於逮到祖父帶著兄長外出會友,衛若愉寫完衛老布置的功課,拎著家丁剛剛捉上來的鯉魚過來,“祖父說他明天下午迴來,我晚上在你家吃啊。”


    “說得好像你晌午不是在這邊吃的一樣。”杜三鈕遇到過不少聰明人,也遇到過耍小聰明的人,但是沒人試圖把他的想法強加到自個身上,偏偏這個趙招弟就是這樣的人。從來沒顯擺自個有個好婆家的杜三鈕一把拉過衛若愉,“知道他是誰嗎?”


    趙招弟有幾分眼力勁,見和三鈕同高的少年一身錦緞,“衛家小少爺?”


    “對。”杜三鈕道:“他哥是我未婚夫,你覺得我還需要去買葡萄釀酒賣錢嗎?”


    趙招弟臉色驟變,紅了黑黑了白,煞是難看。杜小魚見此拉著她出了三鈕家。徒留衛若愉滿臉不解,“什麽情況?她找你買葡萄酒?”


    “不是。一個自以為是的人。真不懂她這種性子怎麽能在宮裏待這麽多年。”杜三鈕接過魚,“我娘在地裏鋤草,你去找她摘幾根香菜,迴來給你做糖醋鯉魚吃。”


    第78章 迴鍋肉


    衛若愉結合他剛進來時聽到的話, 再一細想,便猜出個七七八八,“宮裏規矩嚴, 像趙招弟這類宮女沒機會在貴人麵前講話。而她家境又最次, 到宮裏誰都敢欺負她, 隻要腦袋清醒, 就會安安分分的等到年齡一到被放出宮。


    “她能這麽快搭上小麥的爹,又這麽快嫁過來,說明趙招弟那人還有腦子。不過,她家和你家情況不一樣,她爹娘把閨女當賺錢的工具, 就自然認為別人家也差不多。三鈕姐, 別氣啦,我去地裏摘菜,迴來我們就做飯。”


    “去吧。我才懶得跟她生氣,隻是第一次見這麽沒眼色的人。”太陽還沒落山,杜三鈕說出“做飯”的話,稍稍想一下也知她是在下逐客令。


    衛若愉走後, 杜三鈕去門口的黃瓜架上摘三根黃瓜, 洗幹淨直接用刀背拍碎,然後切斷放到盆裏。等衛若愉迴來, 便調些蒜汁和切成段的香菜一塊淋在黃瓜上。


    杜三鈕家的麥子剛種下去,草還沒長出來。晚稻田裏的草也不多,丁春花便和衛若愉一塊迴來。把少年趕到門口, 她燒火:“若愉,你過兩年就可以下場考試了,別動不動往廚房裏鑽,被外人知道不好看。”


    “大門一關誰知道啊。”衛若愉渾不在意,見杜三鈕拿刀劃開魚背,“說好的糖醋鯉魚呢?三鈕姐,你明明做的是鬆鼠魚。又忽悠我不懂。”


    杜三鈕的手一抖,鋒利的大刀好險切著手,“如果做好了不是鬆鼠魚,若愉,把你的零用錢全部給我,可好?”


    “我,我…你那麽厲害,我一點頭,你改做糖醋魚怎麽辦?”衛若愉平時隻關注吃,很少問菜名,而他又經常在杜家蹭飯,一時也弄不清杜三鈕有沒有做過糖醋魚。


    杜三鈕瞥他一眼,“真慫。”


    “少用激將法激我。”衛若愉不上當,“要不要我燒大鍋熱饅頭?”


    “我來就好。”丁春花邊說邊衝他擺手,“出去玩去,做好飯我喊你。”


    衛若愉好不容易逮到他哥不在的機會,哪舍得離開。幹脆搬張凳子,托著下巴坐在門口看他未來大嫂往魚身上抹綠豆粉和麵粉,放在鍋裏炸至金黃,撈出來待用。然後又把鍋裏的油舀出來,留一點點油,加蔥花、蒜末爆香,倒入糖、醋、黃酒、醬油和清水調好的糖醋汁以及少許綠豆粉收汁,最後把汁舀出來澆在炸好的魚上。


    一道簡單的糖醋鯉魚,杜三鈕做的那叫一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放下勺子就問,“是鬆鼠魚嗎?”


    衛若愉眨巴眨巴眼睛,“粗糙版鬆鼠魚。”


    “你就嘴硬吧。”杜三鈕指一下他的額頭,“洗手吃飯。”


    “杜三叔還沒迴來呢。”衛若愉朝外看一眼,“今兒飯吃的有點太早了。”都怪那個趙招弟,把他三鈕姐氣得說做飯真做飯了,“再等會兒吧。”


    “等會兒可就不好吃咯。”丁春花舀半盆溫水,給他一片皂角,“我們先吃,等他迴來再做。”


    “要我說,杜叔別去給人家蓋房子了。”兩人齊刷刷看過來,少年忙說:“三鈕姐每年都做些酒賣,嬸子你去幫人家做喜宴,家裏還有地,賺的銀錢足夠用,何苦還做那麽累的活。”


    杜三鈕笑道:“我爹可閑不下來。”


    “那叫他跟嬸子一塊去給別人做喜宴啊。”衛若愉說:“你兩個伯母年齡大了,我見每次出去都是嬸子駕車,叫杜叔幫你駕車也好啊。”


    丁春花和杜三鈕相視一眼,“這好像也行。”杜三鈕道:“迴頭我爹迴來家我問問他。”


    杜發財不樂意,而丁春花一說她剁肉剁骨頭有些力不從心,杜發財就改口說他考慮考慮。這一考慮就到了第二年開春,杜發財還是拒絕了。


    誰知倒春寒時丁春花生病,恰好有人來請她做飯,杜發財的意思叫她推了。丁春花覺得小病,沒關係,便接了下來。


    出發那天,丁春花的病還沒痊愈,杜發財不放心就跟她一塊去,到辦喜事那家人家裏,人家見他一個大男人在也沒說什麽,覺得還很正常。


    一頓飯做十幾個菜,六個湯,杜發財以前見他閨女做挺簡單,然而瞧著妻子做好菜就不停的揉手腕,忍不住心疼,迴來家就跟他幾個侄子說他不再去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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