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正在給詹姆士裝血。


    搞笑的是詹姆士做這要求的時候確實蠻有氣勢的,但看到紮克握著個小瓶放血的時候又變成了一副煩躁的樣子。


    紮克沒刺激詹姆士,裝好了血,遞出。詹姆士的手都快碰到遞過來的血瓶了。


    “碰一下我就切了你的手。”


    出現的是尼克·喬凡尼。尼克的視線固定在詹姆士身上,話,已經是對紮克說的了,“這就是將軍蘭斯的兒子?”


    “是。”紮克迴答了,不太確定尼克來攪場的原因。


    尼克把紮克的血拿入自己手裏,審視了一番,“一瓶的吸血鬼的血,就可以控製共和和聯盟門戶所在的巴頓市……”重點,大家注意,“的執法權。”尼克看著紮克,“這種好事,這種權力,我們確定還要放在這個小子身上麽。”


    從最近的世界進程來看,聯邦的魔宴吸血鬼和共和的隱秘吸血鬼,已經各自聲明了自己的地盤。從某種程度來說,詹姆士在魔宴的意義已經不如曾經那麽重要了。


    是了,詹姆士因為自己性格的關係,對異族的敵意,現在隻是敵意而已。現在不需要他去擋共和的吸血鬼,反而可能還要‘容忍’他對聯邦吸血鬼的惡意。


    而說實話,除了紮克,誰都不覺得需要容忍詹姆士·蘭斯這個小子!


    另外,尼克突然過來插一腳到是讓紮克再次明確了一件事——尼克·喬凡尼是真的‘愛’魔宴的。引號不是嘲諷什麽,隻是這‘愛’,不好用人類對‘愛’的描述定義。


    想想尼克來格蘭德後,被紮克用‘魔宴的利益’為理由讓尼克做了多少事?尼克·喬凡尼,是真的把魔宴的利益擺在高位的。他雖然不會掛在嘴邊,呃,他掛在嘴邊的都是要毀滅世界。但他是真心在為這個給喬凡尼提供了毀滅世界能力(地位階層帶來的社會優越和特權)的魔宴考慮。


    紮克明白了尼克突然插入的原因,那就簡單了,“現在的市長安東尼隻有四年任期。”紮克側了下頭,“四年後,按照之前達西空降巴頓時,和安東尼的交易,可以用現在南區警局的科隆補位。”


    尼克手裏捏著紮克的血瓶,有認真聽。


    “南區警局現在因為磨坊的關係,艾倫殯葬的控製下。”紮克擺了擺手,“我大概應該告訴你個事情——之前蘭斯將軍來的時候,我當時可能因為對付還活著的魯特·勒森布拉,埋了條暗線,讓南區警局明麵上被艾倫殯葬控製,但實際上,響應的詹姆士的蘭斯家族。”


    尼克撇了下嘴,“我聽羅伊說過,你在那些人類麵前,偽裝成了蘭斯家族來給這個小子鋪路的手下身份。”


    紮克點頭了,“所以南區警局在蘭斯家族的控製下,北區警局,都是巴頓麵向共和的港口區域重要的執法機關。”伸手去拿尼克手裏的血瓶,“理應也交給蘭斯家族的人(詹姆士)控製。”


    尼克握著血瓶,紮克抽了幾次沒抽出來。


    紮克無語的撇了下嘴,“你在顧慮什麽?尼克。”


    尼克斜一眼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幹什麽的詹姆士,“我在顧慮為什麽我們魔宴要扶植這麽一個對吸血鬼毫無敬意的人類。羅伊提醒過我了,你和這個人類在巴頓有特別相處模式,再想到這家夥在維嘉被你原來那個員工綁架時你的反應。”尼克看著紮克,“托瑞多,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這個家夥了。我無法理解你這麽縱容和關心一個人類的原因。”


    “你……”


    幸虧紮克反應快,把神誌不清的要撲向尼克的詹姆士按住了。


    “扶植這麽一個人類自然有意義的。”紮克把詹姆士按迴座位了,順便提醒詹姆士一句,“你就是把你帶的銀質子彈打完了,也傷不到喬凡尼。”然後,對尼克,“已然和我托瑞多合並氏族的阿薩邁特潛伏在中部,已經調查出了中部巫師家族試圖用共和異族對付吸血鬼的事實。”


    別意外,這事實必然被翻出來的,倒不如紮克現在對尼克坦誠了,“尼克,我們現在對共和異族了解也不少了,你知道他們不被吸血鬼克製吧。”


    尼克皺了眉,“我知道這事。”看著紮克的眼睛,其實看的是紮克眼裏住著的巫師鬼塞姆,“但巫師家族既然已經有了用吸血鬼的血,將自己變成不被吸血鬼克製的共和異族的技術。我們魔宴的威脅是巫師家族,不是那些真正從共和流亡來的異族。”


    “你是對的,我們真正的威脅是巫師家族。但我來問你個事情,我們能容忍我們的聯邦,存在多少不被我們克製的外來異族存在?”紮克張開了手臂,示意了一下周圍——說的是巴頓這個城市,“我們難道要敞開大門,看著那些不被我們克製的異族,毫無阻礙的進入我們的國土麽。”


    紮克的意思很明顯了,“不管如何,我們都需要在巴頓立一個對異族的屏障。”紮克看了眼陰沉自閉的詹姆士,話還是對尼克,“那你告訴,你有比這個家夥更好的人選麽?”


    尼克的嘴歪了,盡管他不爽詹姆士的原因,是詹姆士對吸血鬼的不敬。但有那種對吸血鬼五體投地然後隻對其它異族惡意滿滿的人存在嗎?


    沒有。


    人類沒那麽客觀,異族就是異族,吸血鬼隻是異族中的一種。你要麽全盤接受了,要麽全盤否認!


    重要的就是這個態度!這裏討論的可是政治傾向,沒人跟你掏心掏肺的分享人生經曆。


    舉個可能不太合適的例子——


    好的銀行保安會把一切製造麻煩的家夥轟出銀行,可不會在那裏聽你嚷嚷‘沒有這筆貸款一家人就要餓死’的話。


    而詹姆士就是有這個態度,站在巴頓這個共和和聯邦連接處,讓更多異族由此進入聯邦製造更多讓他無力、討厭、扭曲自己原則的異族事件?滾!


    好理解了麽。


    尼克歪著嘴想了半天,手裏的血瓶鬆動了一下。


    紮克正準備滿意的拿迴血瓶給詹姆士……


    血瓶重新被尼克攥在了手裏,看著紮克,嘴角一彎,“不行~”


    “呃,尼克。”紮克有點兒無語了,“別玩兒了,我一會兒還有事。”去紐頓和傑西卡會和,之前說了。


    “我不是玩兒~”尼克直接開了紮克的血瓶,仰頭……呃,清空了。伸出了自己的手,“如果巴頓的執法權力必須交給這個人類去控製,我不要這份權力最終會落到托瑞多……”看著紮克,同時,伸出的手,一根手指開始往背麵彎折,彎折,彎折……直到,哢!


    斷裂的手指被尼克放到嘴邊,咬住,然後拉扯……讓人難受的皮革撕裂聲結束後,“落到托瑞多身上~嗬嗬,準確一點兒,是又落到托瑞多,你的手中~”被撕扯下的手指傷口處,鮮紅,注入了小瓶,“巴頓中的權力分配~我喬凡尼,要插一手~”


    是了,這血,是用來控製傳承者局長達西的,也是達西未來會成為的吸血鬼氏族!


    尼克,不要達西成為托瑞多,他要達西,成為他的後裔!!


    紮克看著尼克——此時嘴裏叼著自己斷裂的手指,迴頭,看了眼眼眶瞪大的詹姆士,“習慣就好,沒有其它方法破壞喬凡尼的皮膚,獲得喬凡尼的血液。”是解釋喬凡尼那讓人不舒服的放血動作,不,“今天你是你幸運日。”是讓詹姆士意識到實力差距!“喬凡尼的血,可不是容易獲得的東西。”


    出血口決定了放血的速度,小瓶很快就被灌滿,尼克這次按迴了自己的手指,把小瓶遞給……詹姆士。對,直接遞給詹姆士,略過的紮克。


    目的也很明顯:“詹姆士·蘭斯,告訴你們的局長,傳承者達西,我很期待他成為我兒子的那一天到來~”


    詹姆士用了快速的動作來掩飾他身體的微小顫動,抓過了血瓶,陰沉的盯著看尼克,“那你慢慢等吧!”


    這是理所當然的,詹姆士可不會蠢到直接把這血給達西,一定會用這瓶血做籌碼,度過他詹姆士自己的……呃,成長階段!


    詹姆士也是懂的,對魔宴而言,他的意義已經如曾經那麽重要了。詹姆士,要為自己的仕途做點兒什麽了。


    但放心,詹姆士的配置已經不錯了,別忘了他的妻子凱特。這對夫妻,在巴頓,有得事情搞。


    看詹姆士陰沉的走出辦公室,尼克看了一會兒詹姆士的背影,臉上是微笑,“你不會介意我劫持了你一個後裔吧~”


    現在才問介不介意的麽。


    紮克笑著搖了搖頭,“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一個厭世要毀滅世界一切生靈的喬凡尼,居然就這麽收了一個永生隻為了在這個世界上活的好的傳承者人類為後裔。”


    紮克的笑,嗬嗬,不用想了,就是嘲諷。雖然沒惡意,但必須要讓尼克發覺到這有多麽可笑。


    尼克也確實被提醒了才反應過來,臉馬上就陰沉下去了,抓了一把也準備的離開的紮克,“為什麽你不早點說?呃,現在我感覺到惡心了,我討厭傳承者的生命哲學!”


    紮克可不會道歉,“我早點說?你幹掉我的血,撕了自己的手指,動作一氣嗬成,難得的幹淨利落,還有點兒小帥。我好意思打斷你?和你談生命哲學?”笑著出了辦公室——詹姆士衝著上車了,但和賽瑞斯在聊天的韋斯似乎還有什麽話要對紮克說。


    “呃。”尼克厭惡的皺著臉,“算了,就當是不小心製造了個外族吧。反正我對那個傳承者達西也沒什麽義務。”


    “對不起。”紮克可不是道歉,“他就是你的義務了,除非你剛才意氣風發的說想插一手巴頓的權力是搞笑的。”紮克還有點兒認真,“你是忘了我最早的工作是什麽麽?我和吸血鬼外族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呢,你想你在巴頓的執法權力成為這些故事中的一個嗎?”


    尼克撇一眼紮克,“不想。”


    紮克微笑著聳了聳肩,這整個情況的結果就是,紮克不用多個無用的後裔了~紮克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韋斯站到了紮克麵前,“他拿到他要的東西了?”示意的是在後院瘋狂按著喇叭催促韋斯上車的詹姆士。


    紮克笑著看一眼不想說話,陰沉走開的尼克,“拿到了。”


    韋斯點了下頭,又搖了下頭,“我昨天和克裏夫聊了一下。”


    克裏夫,另一個傳承者。韋斯看著紮克,“他的狀態有些……失常,他好像不知道未來該幹什麽。”


    紮克拍了下韋斯。可以理解韋斯和克裏夫這些曾經是孤兒的人相互之間有照看的心,但是,“那是克裏夫的自己的事情,他和達西的生活態度完全不一樣。”是了,韋斯在詹姆士拿到給控製達西的血後,來紮克麵前提克裏夫,隻能是因為,“你不需要用達西的人生選擇參照而克裏夫。”


    韋斯的臉上有些放鬆的神情,走心的,“我們這些一起長大的人,為什麽沒一個有好結果呢。傑森這樣,克裏夫這樣,我也……”搖頭,對紮克笑了一下,“不打擾你了,再見。”


    紮克歪著頭目送了韋斯上車。晃晃頭,韋斯也遭遇了生活的瓶頸了呢,沒啥好說的,誰都有。


    倒是紮克不能在墨跡了,紐頓的收容所那邊,人都應該已經等急了。


    紮克也不矯情的開車了,在後廊上活動了一下身體,準備跑過去。


    一團金色落在了紮克麵前,金光散去,茜茜站在那裏,“吸血鬼,你要去哪裏。”


    稱唿已經足以說明茜茜的態度了。


    那紮克就,“聖徒~我前幾天找你沒找到呢~嗬嗬,現在我不需要找你了~讓開~別擋路~”


    茜茜看了眼從紮克身後走出來的尼克·喬凡尼,開口了,“喬凡尼,聖主信仰給吸血鬼的終極獎勵在托瑞多和岡格羅身上,然後,你們魔宴找了四個世紀的天堂之門的鑰匙,在岡格羅身上。”


    紮克伸展的身體停住了。


    完美,之前就猜出了茜茜要用這兩個最大的秘密做點兒什麽。現在終於把這結果等出來了。


    金光再次閃現,茜茜已經衝向了天空,消失不見。


    留下後廊上的紮克,再次開始拉伸身體,當尼克·喬凡尼開口,“紮克瑞·托瑞多,請說明這……”


    紮克已經跑起來了,“來追我啊~~”皮一下嘛,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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