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我們在這個故事的某個階段,探討過中年危機這件事。正常情況下辭個職、旅個遊、離個……在某個叫xx·馬丁的中年男人這裏,變成了,殺個人。


    兩個來自巴頓的警探已然用看罪犯的視線鎖定了這位還在水產加工工廠中工作的中年男人。


    “是他!”詹姆士拉了下韋斯,“市場的死亡發生後,我看到他在案發現場後麵晃!我還問訊了他!”


    韋斯看了眼詹姆士,扯著嘴角,“然後你放他走了。”


    “我怎麽知道就是他委托幻人犯的案?!”


    韋斯擺了擺手,“我們不能直接找他,我們隻能用他老板死亡的案件問這裏的所用員工,一點點找和他馬丁有關的東西!”


    “我知道!”詹姆士倒是自覺,明白韋斯這是在提醒他不要衝動。


    讓後,開始行動。


    簡單介紹一下兩個警探現在所在的工廠吧。這是個罐頭廠,做魚的。以現代科技來說,算不上什麽高水平的工廠,人工似乎占主力,自動化的部分僅限於罐頭包裝。比起電視裏那種宣揚人類成就的一個工廠,動則幾十條自動生產線的工廠差了很多,隻比巴頓那種本地作坊高一點而已。


    我們現在關注在這裏的原因,其實和兩個警探沒有什麽關係。但放心,我們會看到熟人。


    巴頓的大q超市主人,奎斯特先生在這裏。更準確點兒,他正在這個加工廠位置最高的人,廠長的辦公室,不耐煩的等待主人來上班。


    不耐煩的等待自然要伴隨著抱怨的。


    隻是由於沒人在奎斯特身邊,奎斯特隻能對空氣抱怨:“我們的合同上已經簽好了,昨天就要把特意為共和調味的罐頭製品送入巴頓!但貨呢?!”奎斯特把一張隻有空貨架的照片摔到廠長的辦公桌上,“看!我的貨架是空的!空的!!”


    是了,奎斯特在演練等廠長出現後,他的‘演講’。


    相信我,這是有效果的,先不說效果是否是積極的——奎斯特已經演練過好幾個版本了。比起現在我們看到的強勢質問版本,第一個版本很慫,是“兄弟,貨呢?說好的貨呢??”


    奎斯特發泄了一會兒,深唿吸了一次,不是很滿意。強勢並不是他想要的,奎斯特和這個罐頭廠的合作並隻有這一次為了共和人的口味調味。這隻是個雙方受益的商業實驗而已。巴頓現在最大的零售超市,和紐頓的食物加工廠,會有更深的合作。由於這未來更深的合作,奎斯特才在這裏。


    這麽說吧,合同一方違規,奎斯特請律師來處理就是了,沒必要自己來。


    奎斯特整理了一下自己不耐煩的情緒,重新開始規劃自己的對質方式。


    詹姆士一步踏入這辦公室,和奎斯特互看了一眼。


    “你怎麽在這裏?”


    “你怎麽在這裏?”


    同時出口的。


    詹姆士皺了眉,“我來檢查被害者遺物的。”


    “等一下?什麽被害人?!”


    詹姆士愣了一下,“奎斯特先生,你來這裏是找誰的?”


    奎斯特指了下在廠長辦公桌上的私人照片,“他。”


    “他死了。”詹姆士很平靜的迴答,然後開始他來這裏的工作,檢查死者辦公桌上的東西。問價啊,日常用品啊,便簽啊……一切可以把這個工廠老板的死亡,聯係讓他的員工,中年人馬丁的東西。


    “他死了?!”奎斯特的聲音有些尖銳。


    詹姆士的耳膜有被刺到,不過出於從紮克那裏很清楚的知道奎斯特是什麽樣的人,詹姆士不想和這個控製欲強大的家夥糾纏,“巴頓的新聞沒有麽,不知道紐頓最近一直在死人麽。”


    “巴頓的新聞??”本就煩躁的奎斯特好像被點燃了,居然直接逼向詹姆士,“巴頓的新聞天天不是你就是格蘭德!!我**怎麽知道紐頓在死人!!”


    詹姆士抿了下嘴,巴頓的新聞‘愛’他詹姆士,他能理解。為什麽會有格蘭德?但這疑惑也就一瞬間而已。盡管詹姆士對格蘭德做了無法洗白的惡心事。但我們必須要承認一點,在巴頓,最了解格蘭德人類,除了詹姆士無他人了。


    巴頓西區人故意造勢的紐頓人葬禮,格蘭德的中途之家項目員工重傷記者。這不可都是新聞麽。


    “*!!”奎斯特在連續的爆粗口,“我弟弟在中部被詐騙集團(用阿薩邁特名義騙錢的巫師家族),我的合作夥伴死亡!*!*!”對個控製欲極強的家夥來說,這確實有些打擊人。


    詹姆士不會同情,他翻找死者遺留文件的同時,打量了一下奎斯特,“你怎麽在這裏。”詹姆士並不是問寬泛的問題如‘你怎麽在紐頓’,而是非常具體的示意了這間辦公室。


    詹姆士一路過來並沒有被人阻礙,可以說明一點問題——


    這座食品加工工廠的行政設施,比它的現代化水平還要低。詹姆士出於自己的原因: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人情緒破壞這次本就沒有合理執法權的調查行動被破壞,詹姆士自覺的在和韋斯分路調查的時候選了看上去人跡稀少的地方。


    沒想到詹姆士以人少為原則決定的行進路線,直接讓他走到受害人的辦公室了。


    所以,大方向上,詹姆士能猜測出奎斯特孤獨的一個人在這裏的部分原因是沒人接這個巴頓合作商家。具體的,就要奎斯特自己解釋了。


    奎斯特沒有直接迴答詹姆士。而是在爆了一堆粗口後也開始打量詹姆士,提問也很有針對性,“紐頓私人了,你怎麽在這裏,哼,我們是已經收複紐頓了麽。”這用詞,不用猜,就是嘲諷。自嘲,畢竟奎斯特也是西區人的一員,大家別忘了,他可是承了紮克的福,尤裏把大部分李斯特曾經的商業產業都給他了。


    就和奎斯特對自己的商業行為有本能的保護欲而不會迴答詹姆士一樣。詹姆士,對自己的警局工作,也有保護欲,


    雙方平局,誰也沒迴答誰。


    辦公室裏的空氣開始尷尬。


    持續了一小會兒,變化發生於詹姆士翻出了一疊撤職通知……


    詹姆士皺了下眉,快速的翻閱一部分。算是明白了為什麽自己一路走來,在這個工程的行政辦公區中一個人都沒看到。小到市場調查、大到銷售經理,這工廠的大部分對外出貨人員,都被動的失去了工作!


    詹姆士找了個盒子,把這些撤職通知仿佛了箱子。雖然和詹姆士已經確認似得死亡案件真兇馬丁無關,但這些東西,是能在紐頓警局,給死亡案件建立獨立案件項目的情報——至少,和其他非自然死亡的案件相比,這件案子,有死亡的動機。


    詹姆士在繼續翻找,心情並不怎麽好。兩個方麵。


    一是身為警察的職業道德。詹姆士並不高興於自己這在裏發現了這些情報。這些能夠成為紐頓警局立案推進調查的東西,按理說,不可能輪得到他詹姆士這個巴頓警探在案件發生後的第三天才來這裏被發現。紐頓警局的工作態度,讓詹姆士的鄙夷。


    二是,是詹姆士自身的問題了。紐頓警局拒絕兩個巴頓警探的‘協助’,這一點在紐頓大學的工程地拋屍案中已經說清楚了,不重複了。也因為這樣,詹姆士知道他需要更多信息!除非把一個鐵案丟到紐頓警局的麵前,紐頓警局恐怕都不會理會他和韋斯的勞動成果。


    客觀的分析詹姆士的這兩點心理,關於第一點,詹姆士的鄙夷沒有意義,他和韋斯是因為紐頓警局的排擠,才有機會專注於一件案子展開行動的,紐頓警局手裏的案子,可不止這一件。記得我們之前的用詞嗎,是堆積,堆積的、無法解決的、非自然死亡案。


    市政府的紐頓大學整修工程,紐頓的警力都無力顧及,不是麽。


    關於第二點,雖然我們可以說是詹姆士活該,但也要承認一下,詹姆士的想法其實修斯·雷夫羅在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不再對流過程,直接把最案件的結果呈現在紐頓警局的麵前。


    在詹姆士持續檢閱、翻找信息資料的時候,奎斯特,在沉思。


    奎斯特是可以走的,顯然他要找的人已經掛了,他在這裏沒有任何意義,換律師來處理之後的事情就夠了。但他還在這裏。


    未知的思緒相互反應的時候,詹姆士又翻出了一些東西——出口食品的檢查報告、新生產線技術的資料……


    所有在向詹姆士展現一個紐頓工廠在經曆重大變革階段的證據,全部放入剛才的箱子中。


    “是工人。”奎斯特突然開口了。


    “什麽?”詹姆士抬頭看了眼奎斯特。


    “如果是有人殺了這個廠長,是這裏加工線上的工人!”奎斯特說句顯然不在他專業內的決斷。


    “為什麽。”詹姆士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繼續提問。


    “你剛找出來的那些撤職通知。”奎斯特並沒有動作,“那些人並沒有失去工作,而是去了巴頓,大多數都在我的手下工作。”奎斯特和這個工廠的合作,要在這裏揭示了?哎,並沒有,“在巴頓的養老政策變成這樣後,巴頓對紐頓人的吸引力很高。特別是那種在巴頓本來就有親屬的人來說。”隻是西區人的社會操控。


    詹姆士皺了下眉,說的話,很符合警探的專業,“你能提供這些人在前天的不在場證明麽。”


    奎斯特突然開口的原因,此時也清晰了,“我可以,我可以現在就打電話會巴頓讓我的人事部給你整理你需要的資料,證明我奎斯特集團手下的人和紐頓這裏發生的死亡案件無關!”


    不愧為商人,以及控製欲強烈的家夥。他的思維路徑,不是有人死了,而是有人死了,我怎麽趕快和這種事情撇清關係!這種人,也是挺值得敬佩的。


    “好。”詹姆士抿了下嘴,不想評價奎斯特的行事風格,老實說,是詹姆士需要的配合。大家要知道,這樣的配合省去了詹姆士和韋斯多少工作啊!詹姆士示意一下辦公室的電話,意思就是‘趕緊的吧’。


    奎斯特也動作了,拿起了亡者的電話開始撥號。


    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如果要說有人對這個廠長有仇恨,一定是那些工人!”奎斯特繼續推進他擺脫關係的方針,“工廠要引入新的自動生產技術,到時候這些工人都會失業!”奎斯特的調理倒是清晰,“掌握了行政專業、或對外銷售技能的人早就找到了新的工作機會!而這些一輩子隻適應了一種工作方式的人,一旦他們的工作被機器取代,他們就會什麽都沒有!”


    電話通了,奎斯特開始和巴頓那邊的人交代事情,詹姆士卻陷入了思考。


    即使不是詹姆士事先知道了兇手是誰,也會同意奎斯特的說法。現在就自然不會反對了。詹姆士的翻找開始帶有目的性,他開始找關於這工廠對工人未來安排的文件資料——新的培訓計劃,協議補償文件,退休金安排……


    詹姆士最先找的箱子開始裝不下了……


    終究是從中年人開始的這段情節,我們還是迴歸到這個中年人身上吧……不,準確的說,是和這個叫馬丁的年人,看一樣的地方。


    韋斯正在和一個人談話,“所以你已經簽下了培訓合同?一周後就會去中部學習新的生產線規程?”


    “是啊!”這個和韋斯對話的人有些激動,是解釋自己的那種,“這種機會我感謝廠長都來不及,我怎麽會希望他……他……死……”後麵的哽咽是真誠的,韋斯能看的出來。


    韋斯的問題在繼續,“除了你,還有誰有簽這培訓合同?”


    “我,還有xx、xx……”被問話的人在為韋斯指點人所在的方向。顯然並沒有特別的意義,但這個人的指點的方向,每次在經過已經在韋斯的餘光中鎖定了很久的馬丁身上跳過。


    “好。”韋斯點點頭,“我知道了。”表麵很平靜,但實際,韋斯的心,在燃燒,韋斯很想提醒和自己對話的這個人‘兇手,從我們開始對話的時候就在看你。你,可能就是他下一個委托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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