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格蘭德的時候露易絲還在追問紮克,尚恩有什麽特別之處——


    事實……是尚恩除了和紮克有交流外,就沒有對任何人展現出他的能力。紮克不知道為什麽,也不想追究尚恩的動機。是沒辦法追究,他剛出生,能追到哪裏去?


    所以對露易絲的追問紮克一直是無語的態度,“我不知道,但他如果不是‘特別’的話,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特別的東西存在了。”


    停車,踏上格蘭德的後院土地,露易絲終於放棄這個問題了,看了眼二樓的辦公室,有個人在窗後對紮克笑著揮手。客人?不是,是紮克在醫院的時候打電話約來格蘭德見麵的律師——波波吧灰色職業者聚會的朋友之一。


    “為什麽你不直接給那個朱蒂法官打電話,讓這官司消失算了。”朱蒂法官,有記得的不,易形者,安東尼的年度最佳法官獎項獲得者~


    “你有站在法庭上,對法官說‘我無罪’嗎?”紮克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


    “沒有~”露易絲懂紮克的這個笑容,附和了一臉笑意,“但我對路過的警察說過‘我什麽都沒做’~”


    “這是兩個次元的體驗~你不會想錯過的~”


    露易絲笑著進格蘭德了,“我就怕我這難得體驗要被老漢克搶走了~”馬上解釋,稍等。


    紮克也笑著進格蘭德了,上樓後兩人分開。露易絲去看電視了——共和頻道,最近露易絲沉迷看圖猜話的遊戲。紮克是直接去了辦公室,先朝律師笑著打了個招唿,再,看向老漢克,“你把馬薩港我們的員工根本沒有找到遺體的經過告訴律師了嗎?”


    “你說呢!”老漢克現今對紮克一向態度,“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昨天那幫家屬從到格蘭德開始就散發著‘麻煩’!你就是故意把最‘麻煩’事情丟給我!”


    紮克懶得和老漢克爭,擺擺手,“你已經和律師聊過了,現在該我講述一下葬禮委托的經過了。”意思就是這裏不需要老漢克了,如果老漢克不準備為辦公室裏的輕鬆友善氣氛做貢獻,請離開。


    老漢克這點兒自覺還是有的,哼了一聲後重踩著腳步出了辦公室。


    律師倒是給了老漢克尊重,目送其離開後還等了一會兒,才一臉怪異的靠向紮克,“咦?現在格蘭德是什麽情況?你真的需要迴到波波吧的聚會,給我補一下進度了!”這律師可不是無聊發感慨——“上一刻,格蘭德還是咱們巴頓資源、消息、人緣最好的業界標杆,這才多長時間?半年不到怎麽搞的你們內部像敵人似得!”


    “敵人?這詞兒有些重了吧~”紮克笑著擺擺手。


    “嘿!我沒有開玩笑啊!”律師一臉嚴肅,“我們旁觀的人雖然不知道你們格蘭德內部怎麽迴事,但是,事實就是本傑明出走另立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接什麽事務的新門戶,老漢克帶著一幫業餘人接私活,你,嗬嗬。”律師無奈的搖頭,“你簡直就像在夢遊!還他媽遊到聯邦西部去了!你是不是……”律師現在是一臉擔憂的看著紮克,“你該不會是在巴頓混不下去了吧,準備跑路了吧!考慮到你和諾和‘將軍’的關係現在差到了極點,我們聚會裏,也就行者在提到你的時候有幾句好話了,在西區和格蘭德關係最近的昆因夫人又……(‘掛了’)紮克,如果你要跑路了,我醜話說在前麵,這遺體失蹤的辯護案子,我不接的啊。”


    紮克的表情很可笑……但隨即意識到在外人看來,事實還真就是這樣。隻能笑著搖搖頭,“我要是跑路了,就不會找律師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律師搖著頭一臉無奈的樣子,“我現在隻是希望你們格蘭德人知道你們在幹什麽。”


    “放心,我們知道。”紮克給了對方調整思緒,“你問,還是我從頭複述昨天和家屬的所有接觸。”


    “不用複述了。”律師一擺手,“老漢克已經提供昨天馬薩港員工和你們員工起爭執的過程。”做了個順應推理的手勢,“馬薩港那邊的人應該可以作證格蘭德人根本沒有碰到過遺體。有這方麵的人證,這官司就已經穩了。我一會兒去馬薩港找幾個人聊聊就是了。”


    和紮克想的差不多,點了下頭,不過話,“如果家屬那邊也找了幾個‘證人’怎麽辦?”


    律師哼笑了一聲,“那我們就配合那幫可憐人拖著唄~反正不過是我們的話對陣他們的話,比的就是誰能說到最後一句~”


    “這還真是個有趣的說法。”紮克略有興趣的看著律師,“用來形容法庭上的事務。還是出自一個靠法庭吃飯的律師口中~”


    “嗬嗬,要對法庭不敬也隻有趁著不再法庭的時候了。”律師擺了擺手,帶著笑意看著紮克,“我想你明白你們格蘭德被告的真正原因吧。”


    “哦~說說看。”


    “你啊你啊。”律師晃著頭,“算了,不說你了。”律師正了正神色,“聯邦現在隻有兩件事,值得被關注,算的上國家大事。一件,是我們,是巴頓。我們的城市,是與共和連接的橋梁,我們是兩個距離最遙遠的國家相互聯係的中心。”律師整理了一下領帶,“我們的城市在改變未來幾十年聯邦與共和的經濟、政治。”兩手各伸出一根手指,分居身體左右兩側,然後匯聚到一起,“我們的城市,在改變世界。”


    紮克配合的比了大拇指,“噢耶,巴頓。”


    律師撇一眼紮克,剛整理工整的領帶隨手又被拉歪,“第二件事,現在整個聯邦都在討論,人民,私下在討論,媒體,在觀察風向的事件——”律師又哼笑一聲,“器官捐獻者的身體,在被濫用。”律師的視線略飄,“聯邦東部,中部,都在四處出現各種抗議這種濫用的聲音。人民的聲音。你知道麽,器官捐獻者被家屬‘偷離’醫院這種事情,並不是巴頓首發的~”


    紮克的嘴角彎起來,“我猜,中部首發的?”


    “你猜對了。”


    紮克怎麽猜對的?簡單,奧茲·科齊爾在中部。


    紮克繼續猜,“那我猜,偷走家屬器官捐獻者的家屬在麵臨當地醫院和體製起訴的時候,立馬反手誣告殯葬之家,也不是巴頓首發的~”在醫院的時候紮克就說過了,現在隻是結合律師給的信息,繼續推進而已,“而且。”紮克挑著眉,“中部的殯葬之家,並不是私有企業,而是屬於公共服務體製,和器官移植係統一樣的屬於體製。中部的家屬,故意讓自己夾在兩個公共體製中,目的隻有一個。”紮克看著已經有了笑意的律師,“製造更大的,聲音。”


    “製造更大的、人民的、聲音。”律師看向了紮克,“我就知道你明白格蘭德被告的原因~”


    如果大家不明白為什麽律師那麽強調人民的聲音的話。想想是誰在濫用聯邦這個國家的器官移植係統。明白了吧,不是人民,是西部一群人民之上的人類。


    “哎,要感謝你的解釋,我原本隻是以為這是那幫家屬想要拖延時間,嗬嗬,現在看來,這隻是他們的律師,蹩腳的模仿了中部正在發生的事情。”因為格蘭德殯葬之家,是私有化的啊,發出再大的聲音,也不是人民和體製的對抗,隻是買家和賣家在扯皮而已。


    “蹩腳倒不至於,畢竟巴頓的殯葬業都被私有化了,他們也沒得選,倒是巴頓的三家殯葬業中,能弄出最大‘聲響’的,就是格蘭德了。我隻能當做他們幸運吧~一開始就跑來格蘭德了。”


    幸運……算了,我們別在德瑞克背後說他壞話,不厚道。


    “那,作為代表格蘭德的律師,你的專業建議就是陪告格蘭德的家屬拖著?”


    “還真是專業。”律師笑著晃晃頭,“在我們巴頓已經是世界注視的中心之時~我不覺得我們的城市執政者,想要巴頓在這方麵出風頭~”


    紮克挑了下眉,看了眼律師,“那我會遵照專業的建議。”


    突然的話風迴轉,“我還建議你重迴波波吧的聚會~”


    “嗬嗬。”紮克隻用了笑聲迴答。


    “好吧,我至少嚐試過了~”還真是個好說話的律師。隨即這律師就是一副準備告別的模樣,收拾了之前和老漢克談話記下的筆記,“哦對了,我有件事想問你來著。”明顯不是臨時起意,是早就想好了的。


    “問吧。”


    “畢夏普……”律師開了頭,就沒說了,看著紮克的臉,注視紮克的情緒變化。


    紮克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等了好一會兒,“畢夏普,然後什麽?”


    律師撇了下嘴,好像沒觀察到自己預期事物的晃了下頭,“有小道消息,說畢夏普先生,在重組畢夏普集團的法務團隊。”


    注意這話裏的稱唿,是畢夏普先生——我們知道已經除了一句被吸血鬼血養的健康完美的身體外、死的不能在死的人。


    紮克沒顯露任何情緒變化,繼續聽律師說話。


    “我以前應該和你提過吧,畢夏普集團的地產生意伴隨著大量的法律工作。”是說過,“畢夏普集團手下有巴頓最好的律師們。”律師皺了下眉,“他一個以前就不怎麽管事的二代,突然莫名的放出消息要重組集團的法律團隊,這太怪了。”繼續皺眉,看著紮克,“但這實在是個如果我錯過,我會痛恨我自己一輩子的機會。我是想問你的建議,嘖,以你對畢夏普的了解,這事兒,有多可靠。我不想冒失的行動,結果卻毀了我現在已經有的東西最後什麽都沒有。”


    律師的眼神是非常真誠的求取建議。


    紮克迴應了真誠——認真的思考。


    思維的路徑是:


    畢夏普先生要重組自己家族集團的法務團隊,等於,兇靈謝爾要重組畢夏普家族的法務團隊,等於,兇靈謝爾終於將自己從褻瀆畢夏普先生的身體中升華出來、在使用畢夏普先生的肉體做正事了,等於,媚妖萊莉和兇靈謝爾已經有了徹底接管畢夏普家族‘遺產’的計劃並開始實行。


    到這裏就夠了。


    紮克看著律師,“我的建議是,去。”


    “你確定?”


    “我確定。”紮克按了一下已經露出欣喜神色的律師的手臂,“而且我建議你,專注在畢夏普夫人身上。”


    “呃,萊莉·畢夏普?”


    “是。”


    律師沒從紮克眼中看出一點開玩笑的意思,所以,“好,我相信你。”


    紮克點了點頭。目送律師出去了。


    律師剛離開格蘭德,紮克憑空一愣:等一下,兇靈謝爾從褻瀆畢夏普的身體中生活,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丟到畢夏普莊園的埃文又‘失業’了?


    用最快的速度,紮克把自己腦中對這個壞人的關心驅除幹淨,走出辦公室,去看露易絲。


    “來的正好,看~電視上的人是誰?”


    “那是……”紮克眨眨眼,“索菲婭?”確認了幾次才確認電視中的那個橢圓形女人,是那個曾經在肥皂劇中擁有無數過情人的‘明星’,“她怎麽了?!”


    “你看不出來嗎?”露易絲指著屏幕中的畫麵——食物,滿眼的食物。


    “這是什麽?什麽宴會嗎?”


    “不是~”露易絲歪著頭,“隻是一個記錄片,聯邦人和共和人一起過的新年~這隻是一次正常的家庭晚餐~”


    “正常晚餐。”紮克看著完全不吝嗇給鏡頭的餐桌,“你確定這紀錄片的導演沒有誇張一些共和的日常,秀給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麵的觀眾們看?”紮克沒有自嘲的意思,是真的沒見過這種世麵。


    露易絲擺手,笑著,“秀什麽啊~這是共和的頻道,除了我們這種無聊的異族外,哪有外國人會看~”有道理……“看看她的表情~”露易絲捧著臉,癡迷的看著屏幕中的索菲婭熟練的使用著共和的餐具,“她看起來真幸福~好羨慕~”


    “弗蘭克喝我們的羊血時就是這麽幸福。”紮克也沒有故意吐槽或影射什麽,隻是陳述事實。


    “走開,不要打擾我欣賞人類進食。”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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