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無驚喜,盧白淨的手臂伸到了紮克的嘴前。


    哈密頓承諾了讓盧把他和絲貝拉的交涉過程,完整轉述給紮克的對吧,而此時這在紮克嘴前晃蕩的白花花手臂,就是勒森布拉的轉述。


    對於一個那麽喜歡說話的托瑞多來說,勒森布拉這種用血液做為一切信息傳遞的方式,真心讓紮克……算了,紮克下口了。


    當無數信息、畫麵由入口的血液展現於紮克腦中的同時。


    “我感覺到了,我的血在融入你的身體裏。我喜歡這種感覺。這是我誕生後,我們,距離最近的一次。你能在我的手臂上多留一會兒嗎,我不想你離開。”


    紮克看一眼盧,放下對方的手臂,“沒我允許不準靠近我。”然後不想多說一句的的遠離了這個家夥。


    東北方是格蘭德,西北方是墓區。這是格蘭德被襲擊的真正位置。但當然,被積雪覆蓋了,什麽也看不出來。


    “我不知道你還需要地理位置做參考。”紮克走向了沃爾特。


    “我不需要!”沃爾特的牙在漏氣,“我隻是想看看!這不斷循環的時間,在現實是什麽樣子的!”


    紮克看了眼白茫茫的空曠,“現在你看到了,可以幹活了麽?”當然什麽都看不到。


    沃爾特漏氣的嘖了一聲開始和紮克往迴走。


    “為什麽這麽危險的地方,警方連警戒線都不拉!”大家知道的,那種黑黃相間的封鎖線,而沃爾特居然在抱怨這種事。


    “拉了。”紮克聳聳肩,“被雪埋了,然後沒人來重新布置。”別吐槽,這就是事實。


    “呃,那你就應該做點什麽!萬一有人亂晃過來,看到死亡重現怎麽辦!”沃爾特瞪了眼紮克。


    這裏要解釋一下了。記得紮克第一次在公交案後橫穿27號公路嗎?克裏斯也看到了公交的出現。紮克當時是隨便猜想世界瘋了,非要重現一車人的死亡過程。


    然後在後灣社區大學裏發生的自爆,傑西卡有告知紮克,韋斯特女士的黑貓‘餅幹’消除了靈魂膨脹的影響,讓後來北區警方到達後的正常勘察活動、包括紮克後來的觀察,都沒見到任何異常現象。記得傑西卡當時不斷對紮克強調如果他早到幾分鍾就能看到死亡重現了麽。當時我們、紮克,都不知道傑西卡的強調有什麽意義,現在我們依然不知道。


    最後。格蘭德這裏,從茨密希身體中出來的人類發動的靈魂膨脹。


    當時的紮克和布米已經離的夠遠,後灣社區大學裏已經告訴大家那爆炸的範圍了,兩米而已。


    之後的事情我們知道老漢克去報警了,但在報警之前,還發生了點事情。其中一件自然是老漢克決定讓塞姆這個人就此死亡,以及,開始在塞姆的屍體上偽造死亡的原因和改造現場——至少要把那些吸血鬼的殘骸灰燼處理掉吧。這是老漢克的專業,不多說了。


    就在這改造襲擊現場的過程中,紮克本會擔心老漢克和克裏斯一樣看到什麽奇怪的死亡重現。格蘭德的襲擊不比後灣有韋斯特的貓,27號公路有封路和之後的莫卡維,迄今為止,也未發生什麽市民說看到不存在的事物的流言,要感謝這兩次自爆案都有人善後。但格蘭德的襲擊這裏,沒人善後。


    紮克除了不擔心沒人當時在爆炸的範圍、不會有人被卷入時間循環中外,是有被普通人看到自爆的死亡重現這擔憂的。


    本可以作為紮克反駁老漢克堅持要報警的唯一一個合理擔憂,被無效化了。因為老漢克任性的去改造現場時,沒看到任何死亡重現。被老漢克指揮,幫忙改造現場的格蘭德員工,也沒看到死亡重現。就連後來紮克和布米保持警惕的靠近爆炸地點,也未看到任何詭異的畫麵,隻有不遠處的塞姆,在老漢克和格蘭德員工處理他的屍體的時候重複著自殺的正常死亡重現……


    迴到現在,紮克對著沃爾特搖了搖頭,“你自己也看了,沒有死亡重現。我們不知道原因。但我也沒意見,不用管有沒有人靠近那裏。”


    “你這是僥幸心理!”沃爾特大概隻想找個理由批評紮克而已,“我們都對這個靈魂膨脹一知半解!謹慎點永遠最好!”


    紮克卻笑了,“嗬嗬,你需要什麽謹慎?約翰的研究已經確認了這是針對吸血鬼,特別我的攻擊手段。你這樣激動,我會以為你在關心我的哦~”


    一如紮克不想和盧多說一句話,沃爾特此時也不想和紮克多說一句話!加快速度,剛進入格蘭德,猶豫了一下沒去格蘭德主建築,跑進了原本傑明、現馬修、未來八成會被廢棄的西倉庫,上了被改成臥室的二樓,看了眼天花板上被定著的墮天使雙翼,找了條凳子坐下了。


    沃爾特的穿越流程還是那樣,點蠟燭,發呆,趴桌上,等迴魂。


    沒帶紮克。這是理所當然的,紮克早就表明了那個茨密希拒絕和自己對話,並且,這是魔宴要做的活兒,紮克做好受害者角色就好。


    紮克象征性在旁邊等了一會兒,離開西倉庫了,“雷夫羅。”


    這是三個和沃爾特同行來的哈密頓手下。這也是他們第一次來格蘭德,挺老實的,不同於已經被定義為忠誠於紮克的盧,紮克沒理他們,他們也就安靜的坐在後廊上保持距離。值得一提的是他們不是空手而來,每人都帶了個半人高的木箱。


    此時紮克召喚了,指了下倉庫,“做你們該做的。”


    沃爾特會拉出按照紮克判斷,現在已經處於饑餓到死亡邊緣的茨密希。三個雷夫羅該做的?製服、俘虜、帶走、拷問……


    三個雷夫羅領命,分別扛起了他們身邊的木箱,過來的時候紮克補了一句,“我提醒你們一句,這是壓製住過偷襲的布米的茨密希,你們自己判定該怎麽行動,我不會幫忙。”


    三個雷夫羅皺了眉,相互傳遞著眼神,其中一個開口了,“那至少命令盧協助我們!”


    也是有意思,要紮克命令。


    紮克沒意見,給了盧命令,順便,“我感覺我至少要記住你們中一個的名字。”呃,這語氣、這說話的方式,“你們中誰最年長?”


    開口的雷夫羅,“我。名威廉。”


    “恩,威廉。我記住了。”紮克不再看這三個雷夫羅了,拍了拍胸口,“封鎖倉庫。”


    暗紅的光芒從紮克的胸口透出,一路向下,直到從褲管裏漏出來貼入地麵,繞著倉庫圍繞一周。說是封鎖,但對倉庫內部是沒有任何效果的,隻是對外,讓格蘭德的員工不能進入而已。算是預防措施吧。講道理紮克已經配合老漢克做了那麽多事情,老漢克此時也該為紮克做點事情,管住他的員工。


    倒是紮克扭曲著臉,走迴格蘭德姿勢都變的怪異,“塞姆,你就沒有更好的路徑施展巫術了麽,非要從我身上走?”


    “我越過了你的內褲~”


    紮克不想接這個話題,看向了格蘭德二樓的辦公室方向,窗內站了個人。


    紮克必須要麵對的人,安東尼。


    磨蹭是必須的,早就預想到安東尼不會滿意查普曼的解釋,但紮克也沒想到安東尼居然直接跑來了。這份行動力,讓紮克感動又讓紮克難受。


    “你可以借口陪我研究約翰關於靈魂膨脹的筆記。”胸口的塞姆在提議,“剛好我也剛想到了點在意的東西,想去確認一下。”


    “好主意。”紮克同意了,剛進樓梯間就直接下地下室——塞姆房間裏的東西已經被全部轉移迴到地下室了(老漢克也正式住進了生活區,原塞姆的房間,清早和紮克的互相傷害),現在塞姆的情況,再去考慮紮克的私人空間是不是就太搞笑了。


    最好的情況?安東尼被其它什麽城市大事找上,隻能一句話都未和紮克說上的離開格蘭德。


    但情況很快就往相反的方向發展了。


    紮克剛按照塞姆的指示,翻出一本約翰的筆記,翻到畫著亂七八糟標注的某頁。安東尼就出現在地下室門口了,“你他媽是個小孩麽!躲到地下室裏?!”


    “我不是小孩,我也沒有躲。”紮克從容迴複,“我的巫師意識到了某件很重要的信息,需要確認。”然後不是對安東尼的說的了,“你確定是這頁,我在看什麽?”


    安東尼是不可能聽到塞姆說話的,因為實際來說塞姆是個縛地靈,被永久保存於魂偶中的縛地靈。


    安東尼隻能看行動,紮克的行動,緩慢的翻頁,挑眉的點頭,仿佛在接收什麽信息。


    安東尼惱了。


    一步上前,抓過紮克手裏的筆記,看了一眼,嘖了一聲,丟到一旁,然後開始在紮克身上摸索。按到了胸前的小突起,又嘖一聲,直接伸手進去掏出了塞姆和即使是吸血鬼也會隨時攜帶的幾張鈔票,“*!”這粗口來的莫名,但很快,大家就能明白了,安東尼瞪著紮克,“你他媽瘋了麽?!你把一截木頭放在在你胸前!你嫌你活的太長了麽?!”


    依然,安東尼不可能聽到塞姆的話,但大家腦補去吧。紮克對著安東尼手裏的‘木頭’笑了一下,話是對安東尼說的,“就像有人會把武器插在褲子裏一樣。你反應過度了,安東尼。”


    安東尼瞪了一眼手裏的‘木頭’,沒丟出去,但足夠用力的拍到石台上,不再去看——哦,安東尼當然知道那就是塞姆,別忘了安東尼是瑪麗教堂過來的,露易絲在那裏,大家要是覺得安東尼在來之前不問清楚現在紮克的情況那就太看不起這個市長了。


    “我反應過度了?!”安東尼瞪著紮克,“我都快不認識你了!你是誰?!你最近到底在幹什麽?!你想死嗎?”


    紮克臉上的笑意更濃,是無語的緣故,“你怎麽會認為我想死?”


    安東尼卻一點都不想和紮克嬉笑,一根手指用力的點向紮克的胸口,“紮克瑞·格蘭德!紮克瑞·格蘭德!”是強調,“是你唯一在這個城市中活著的原因!!你怎麽自己丟掉自己唯一在這裏生存的倚靠?!”


    唯一倚靠麽。可不是麽。這裏是有著部分印安血統的安東尼的城市,紮克瑞·托瑞多是個沒有格蘭德身份,就是個入侵者城市,不,是入侵聯邦這個國家的非法者——紮克對查普曼說漏嘴的東西不是麽,除了格蘭德的身份,‘叛離’了隱秘聯盟、離開過這個國家近一個世紀的紮克,在這個國家裏,沒有備用合法身份了。帕帕午夜的邀請法則。


    “安東尼,你真的反應過度了。我從未丟掉紮克瑞·格蘭德這個身份。我隻是告訴了一個剛從監獄裏出來的家夥一條信息。”


    “信息?一條可以要你命的信息!!”安東尼在使勁的戳紮克的胸口,“而且你還在這裏給我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科隆說了什麽?!”呃,那可以讓科隆認為,紮克是西部蘭斯家族派來巴頓給詹姆士鋪路的話!嘖,差點忘記了,安東尼和科隆是朋友!“紮克瑞·格蘭德的身份!已經在格蘭德之外有崩塌的可能!!現在你連你格蘭德內部的人管不住?!告訴我!你是想死嗎?!告訴我?!我給你個幹脆的!”


    基於安東尼無比準確的每一戳,都在定點上。紮克都開始感覺到疼了,抬手握住安東尼的手指,一臉無奈,“科隆那是必須,你也不想你朋友繼續在我的身份上追究下去吧,這是最好的對策,至少我讓他認為了我的存在在現階段,對你是有益的。畢竟詹姆士在複製你的道路,對麽。至於格蘭德內部,你希望我怎麽做?監獄的中途之家是你和艾瑟拉的項目,給老漢克這希望的是你們,我應該要抗拒嗎?”


    安東尼愣住了。他大概現在才意識到他自己這邊的問題。隨即臉色陰沉,盯著被紮克握住的手指,“放開!”


    紮克很聽話。然後更無奈了,“你要走了?”


    因為安東尼轉身就往外……純粹的遷怒式發泄,對著石台上自己用巫術飄起的塞姆:“如果你真的是對你的吸血鬼好!就趁早給自己弄個身體!或丟掉這會讓他受威脅的木頭!傻逼巫師!”其實吧,安東尼可能是想說自己傻逼。


    同前,塞姆的迴答安東尼聽不到。


    紮克抿著嘴,感覺還是別說話的好。安東尼能就這麽離開,也不錯……


    “你幹什麽!跟我出去啊!”安東尼上樓的時候繼續了,“我不想你們這裏的警察知道我來這裏了!我不想和達西那個家夥解釋任何事!去對他們眨你的紅眼睛!!”


    紮克搖搖頭,繼續聽話了。


    巧了,西側倉庫裏麵的動作倒是迅速。沃爾特已經出來了,身後的威廉和另兩個雷夫羅扛著似乎分別增大了一號的木箱,盧麽,自覺的和紮克保持了距離,“他們用了從科齊爾(奧茲)那裏借的器材,用曾經保存托瑞多信使的方式(紮格爾的‘血’)保存了茨密希。他們不需要茨密希活著,他們隻需要茨密希的血,哈密頓會完成剩下的。”


    紮克點了點頭,看起來和預想中的差別不大。倒是盧,顯然又是那個旁觀,然後再來傳遞信息的家夥。紮克沒理了,一起送走,兩撥人,一次紅眼睛的眨眼解決一切,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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