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揭曉詹姆士在哪裏了。往最意外的地方猜。


    他在格蘭德。別不屑。在現在,詹姆士各種意義上都沒有理由出現在格蘭德。不是麽,紮克又不在格蘭德,他去幹嘛?


    但他就在這裏,且不是他自己要來的,是被露易絲叫來的……不對,是被露易絲拖來的。


    今天的正式起始——黎明的時刻,露易絲就已經守在了詹姆士的家門口,詹姆士剛從升降機裏冒了個頭,就被露易絲拖上了車,強行弄來了格蘭德,現在正被丟在地下室裏關著。


    一位警探被平民非法拘禁了。請問我為什麽。


    很好,我會迴答。但~我也是有原則的,我拒絕繼續寫其他人的故事,我真的不需要繼續得罪更多人了,這是吸血鬼紮克的故事。所以,容許我把詹姆士被非法拘禁在格蘭德的事實先丟在這裏,去寫紮克的故事。


    奧茲·科齊爾的公寓。


    隻是出於方便,紮克抽了掩在牆紙後的電話線,將電話放在了沙發的扶手上,方便隨時接聽。


    這並不是紮克對奧茲的公寓進行的唯一‘破壞’——原本的茶幾被拋棄,因為它太小了,且玻璃的材質經不起折騰。被換成了最初跟著紮克來格蘭德的棺木。


    對~科齊爾的家中心,現在擺了副棺材,裏麵還綁了個人,多吉利~


    紮克鬆了鬆棺木中人的綁縛,很驚奇的挑著眉,“換血的恢複進行的比我預期要快許多,為什麽?”


    棺木中的人看著紮克,沒有迴答,因為他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迴答的是哈密頓,“因為換血這種懲罰在魔宴經常發生,就像曾經十三氏族來到聯邦之前在自己氏族內的清理。我們沿用了這種措施,‘錯誤必須被懲罰’,這是我們魔宴體現權威的方式。父親改良了接收血液的信息,減少了換血後受體的恢複時間。畢竟這是懲罰,我們沒心情照顧受罰的人。”


    紮克撇了眼哈密頓,“你是在告訴我在魔宴受罰,就會變成勒森布拉麽。”


    哈密頓剛撇起嘴,準備迴答,被奈納德搶先了——


    “不是,被懲罰的吸血鬼通常會變成末代的卡帕多西亞。”奈納德說的很平靜,“這血,本是你獎賞,不是懲罰。隻是在這裏特殊情境下被用來做懲罰,重點是成為被剝奪人格的傀儡,而不是降格氏族和血統的單純侮辱性懲罰。”


    紮克抬了抬眉,卡帕多西亞在魔宴的地位好像比想象中更差。能懂麽,被換血成為卡帕多西亞居然是侮辱性懲罰?曾經的換血雖然也是懲罰,比如紮克還沒來到聯邦時的工作,他對露易絲講過的,那時候的換血,是將對不願意響應聖主召喚的十三氏族成員降格為外族吸血鬼,剝奪聖主的預先獎勵——不在懼怕陽光,丟在曾經的大陸上拋棄掉。哼,現在是降格為卡帕多西亞。


    哈密頓皺了下眉,看了眼奈納德,但好像也沒什麽可反駁的,擺了擺手指著棺木中的人,“你可以放開他了。你最好給他個名字,明確的告訴他他叫什麽,不然他根本不會響應你說的話。”


    “作為我獎勵的血液中,居然沒附帶個名字麽?”紮克撇了撇嘴,動作倒是在正的給棺木中的家夥解除束縛。


    “這獎勵的意義就在於讓你擁有一個任由你控製的勒森布拉!”哈密頓隻是在內心深處排斥這句話而已,所以有點小激動,“你會擁有對這個個體的絕對控製權,所以當然的,你才是那個要給他名字的人!”


    “好吧。”紮克小思考了一下,“你就叫,恩,茨密希吧。”


    安靜了半秒。


    “不!!”哈密頓瞪著紮克,“你不能用他原來的氏族姓氏做他的名字……”


    “為什麽?”紮克沒有表情的打斷,“你擔心會對其他兩個茨密希造成困擾麽。”紮克是徹底的無所謂態度,“這就是懲罰典範的重點不是麽,我們要時刻提醒另外兩個茨密希,這就是抗命的下場對吧,極端一點,才能讓他們記住。”


    在奈納德瞳孔收縮、然後馬上低頭掩飾表情的同時,哈密頓逼視著紮克的臉,“不!!極端也不用這麽極端!你這極端會影響的對象不止是在巴頓的兩個茨密希,是對整個茨密希氏族的侮辱!”


    “好吧。”還是沒什麽表情,“你有道理。”紮克被說服了?別天真,“那讓茨密希成為中間名好了,恩,盧·茨密希·勒森布拉。恩,我喜歡這個名字。”對棺木中做起的人,“你就叫盧·茨密希·勒森布拉。”然後對著整張臉都在抽搐的哈密頓,“別一張臭臉,我聽了你的建議,讓步了,不那麽極端了,又幫你樹了個典範,雙贏。”


    雙贏個屁,把一個氏族的名字丟到中間名去,呃,算了,因為棺木中坐起的人已經開始響應這個名字了,“盧,我叫盧。”


    “盧·茨密希·勒森布拉。”紮克在強調,“我需要你記住你的中間名,那代表了你存在的意義,在這個特殊情境下的一個典型,一個警示。我也需要你記住你的姓氏,勒森布拉,你依然是我的獎勵。”看了眼哈密頓,“這你沒意見吧。我也不能在找你父親要一次獎勵。”


    哈密頓不想迴應,是沒話可說。昨天紮克就在不斷遲疑的要不要這樣做,是哈密頓自己堅持的。這讓現在此時無語的發展變成了他自己的活該,隻能受著。


    紮克幹了件貼心的的事情,扶著盧踏出了棺木,“你感覺怎麽樣?”


    “我感覺很好。”看著紮克,那種眼珠鎖定紮克的看……恩,不是惡意的那種,有點像‘視線就是離不開你’的感覺,大家自己體會,“我能為你做什麽嗎?紮克瑞·托瑞多?”


    紮克挑了下眉,看了眼哈密頓,又看了眼奈納德。


    開口的是奈納德,“他是你的。”總結式的。


    “好吧。”紮克看迴了‘視線離不開自己’的盧,是個提問,“你可以為我做什麽?”


    “任何事。”陳述。


    紮克點點頭,開始後退,直到退到紮格爾身邊,摟住,“仔細思考後再迴答這個問題。”看了眼紮格爾,隨便一提,紮格爾有點不同了,但描述不出來,“他也算是我,你能為他做什麽麽?”


    如果這並不是一本隻能用文字表達的書,我會配上鼓點,緊張的、連續的鼓點。


    這是個重要的問題。


    這裏有個事實,紮格爾早就出現在巴頓了,作為另一個紮克,被奧茲·科齊爾帶來巴頓的,隻是紮克一直不知道而已。然後,魔宴的勒森布拉給出了一個看起來非常‘高級’的獎勵,能夠造出一個完全忠於紮克的吸血鬼的血瓶。


    哪一個紮克,是這個吸血鬼會忠誠的。真正的紮克,還是那個一直呆在魔宴,由也是勒森布拉製造的‘收藏品’。他們都在巴頓,都在盧·茨密希·勒森布拉麵前,不是麽。


    “請不要牽扯進我,我感覺不舒服,我……”紮格爾試圖脫身這麻煩。


    “停下。”紮克居然在不耐煩,“紮格爾,你胸前的蓮花沒有異樣,也沒有花瓣掉在你你的腳上,你還是個模特,體重也沒有任何變化。”繼續對盧,“迴答我。”


    “我……”


    被電話鈴聲打斷。


    紮克聳聳肩,“你又多了點時間思考。”在沙發上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接起了電話。


    聽筒那邊先說話的,“詹姆士答應了。”露易絲的聲音。


    “好。”紮克點點頭。


    “現在能放他出來了麽?”聽筒那邊露易絲的語氣有些無奈。


    “不。”紮克搖頭,“繼續關著他,讓伊萊·托瑞多來找他,你應該準備一下。”


    所以格蘭德中發生的非法拘禁,是紮克指使的。


    既然我已經強調了誰是這個故事主角,現在我沒有負擔解釋現在的境況了。


    此時正在瑪麗教堂幫北區警探破案的墮天使,並不是昨夜麥迪森唯一在伊萊·托瑞多拜訪後,打的電話。


    麥迪森有對墮天使說,‘這案子在詹姆士手上永遠不會破’對麽。原因是麥迪森知道詹姆士會遭遇現在的處境,這位警探無法工作。


    麥迪森的第一個電話,是打給格蘭德的,他告訴紮克,他的存稿被伊萊拿走了。當時正在給盧換血的紮克是很不耐煩麥迪森的突然聯係的。麥迪森是個沒什麽實際力量的第三類異族是個事實,他進行的一切聯係都是不安全的,這點沒人反對吧。


    但在麥迪森強調自己確認自己現在是安全的,他和紮克聯係絕對不會被伊萊知道,因為伊萊剛走!


    紮克有了點耐心,決定聽一下麥迪森要說什麽。


    就完整的還原一下吧——


    “我寫了喬治娜被殺的真相!”


    “你寫了什麽?”


    “所有人欺騙詹姆士!”


    還原結束。別疑惑,就這三句,已經夠了。


    還記得這個真相麽。不僅有掩蓋諾菲勒對魔宴托瑞多仇恨,導致剛進入巴頓的諾菲勒在紮克心中的地位受到威脅;也有露易絲違背對詹姆士一向的照顧聯合瑞默爾一起欺騙詹姆士;也有奧茲·科齊爾主動上前替紮克攔下這麻煩將一切推到魔宴托瑞多和魔宴身上。


    對,某些人的立場和動機,會在這真相中被揭示,所以,麥迪森隻能說這麽點兒,更多的,他不能說!麥迪森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但紮克接電話的環境不是對麽!紮克能明白。這會威脅到現在所有人的處境,需要例子麽。


    比如奧茲·科齊爾,他那刻意的接近紮克,對魔宴立場的偏移,在這件事中展露無遺。比如諾菲勒在巴頓的立足之地,知道真相的詹姆士不會放過諾菲勒。比如露易絲,至少在伊萊·托瑞多的認知中,詹姆士唯一在格蘭德中還在意的人物,欺騙是重罪不是麽,伊萊有機會徹底占有詹姆士。比如瑞默爾,瑞默爾的未來,同諾菲勒一樣,欺騙是重罪,史密斯的未來不會有下場。


    能明白了嗎?眼光放長遠一點,伊萊的眼光放長一點,關注於未來,他就能發現一件事。得到詹姆士,他就能得到巴頓的一切!快點,腦子轉起來,詹姆士就是魔宴給巴頓準備的未來!而在喬治娜被殺的真相中,巴頓現在一切可能在未來阻撓伊萊·托瑞多蓬勃發展的事物!都在這裏!


    當我們知道麥迪森頂著一頭繽紛的x毛要給自己檫屁股時,我們應該有準備的,。跟著滿場飛的紮克,用嘲諷得罪了一幫他不能得罪的家夥,實在不在麥迪森最擔心的事情。他最擔心的是什麽?他親手寫下的故事,毀了他的事故!


    於是,再來看詹姆士的被拘禁,很好理解了對麽。已經是紮克當下能做出的最直接的安排了,盡快,盡快讓詹姆士被隔離,不要讓伊萊有機會告訴詹姆士真相。


    露易絲就是外出行動的那個。但盡管露易絲是個非常稱職的托瑞多,但問題就是,她是托瑞多。她的速度不是最快的,她的力量也不是最強的,她除了那雙眼睛和善於說話的舌頭,她,真的,沒什麽特別的。


    露易絲用了最笨的方法,蹲詹姆士,好在蹲到了,管詹姆士是不是跟著伊萊跑了一晚上的疲累,拖進格蘭德。


    “我知道。”聽筒中的露易絲有明顯的緊張情緒,“但詹姆士想要解釋,我該怎麽跟他說?繼續騙他?我真不覺得還能騙他多久。”


    好吧,盡管我在強調詹姆士是被拖來格蘭德的,但露易絲並沒有對詹姆士實行什麽暴力行為,露易絲已經揭示了,詹姆士是被騙來的——


    “那就不要騙,把琳達……”紮克無語的搖了搖頭,“綁也綁迴巴頓,隻要能讓詹姆士能老實的呆在格蘭德,給你製造一個能和伊萊對話的情境,做任何需要做的事。”


    “好,好吧。還有,德瑞克,他下午……”


    “我會派個人去接他,他不會到格蘭德。”紮克看了眼盧。


    “那,你那邊保重。”


    “我會。”紮克放下了電話,沒有任何承接,“你可以迴答我的問題了,盧·茨密希·勒森布拉。”


    “我,我不知道。”


    壞迴答。隻能說明一件事,勒森布拉並不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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