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本沒準備下樓的,偶爾的,不參與其中,隻從上麵觀賞詹姆士難受,也是種樂趣,誰還沒點陰暗麵。


    但是。一抹彩光渲染上紮克手中的酒瓶,“詹姆士崩了。”就一句話,然後彩光就迅速遁走、消失。


    紮克歪著頭,看著彩光消失的方向,“丹尼?”沒有迴應了。


    紮克皺皺眉,還是下去吧。


    “詹姆!”凱特立馬放下了手裏的餐盤,毫不掩飾不想繼續在格蘭德呆的心,小跑向剛停入後院的車,“你來了~我聽到你那邊很吵,以為還要等……”


    詹姆士下車,按住了準備上車凱特,摟著,幾乎是強迫的走迴格蘭德。


    “詹姆?”凱特並不介意被自己的男友摟著,但介意的詹姆士重新把他推迴格蘭德後院。也介意已經提著酒瓶往他們走過來的紮克,“我已經取材結束了,我們應該迴去,送我迴家……”


    “不。”詹姆士沒有看身邊的凱特,繼續帶著凱特走向……明確一點,紮克。


    紮克已經注意到詹姆士那說不出感覺的臉色了,但招唿是不可能打的,信不信由大家,在詹姆士和凱特搞在一起這件事上,紮克的想法是:詹姆士自找麻煩,詹姆士自己處理。所以紮克看向了凱特,擺出那副紮克最常展現的微笑,“這是你男友嗎?介紹一下?”


    “還裝。”詹姆士剛開口,被凱特打斷了,倒是意外。


    在紮克挑眉的時候,凱特從被詹姆士摟著變成了擋在詹姆士麵前,奇怪的行動,但馬上被解答了——凱特皺著眉,盯著紮克,“別裝了,你認識蘭斯警探!你或許和南區警方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關係,但是我男友是北區警察!你最好收起你那副假笑!”


    凱特的聲音很大,應該是故意的,原因麽,看艾倫的員工就知道了。享受火鍋的艾倫員工在瞬間就放棄了占據最靠近火鍋的位置,把視線轉向了這邊。


    紮克沒那麽聽話,挑著的眉下依然是一副帶著笑意的眼神,因為凱特接下來的行為更讓人難以理解。


    凱特又擋了一下詹姆士試圖繼續上前的腳步,“算了詹姆,我已經采訪到我想要的東西了,我們可以迴去了,沒必要和他多說。”


    紮克微微側了下頭,視線在關注向這邊的人掃了一眼,注意到了奧斯丁閃躲了眼神,啊,原來是這樣。


    奧斯丁第一次來格蘭德工作的時候目睹過北區警察,更具體的,詹姆士把紮克拷走的過程,記得麽。


    就不知道是凱特發揮了記者的專業素養,找上奧斯丁,知道了這件事,還是詹姆士在接觸凱特後告知的。


    當然的,這有區別。前者是證明凱特沒放過格蘭德的一絲一毫破綻,後者,是詹姆士在想辦法為他和格蘭德有接觸找理由。


    紮克的視線迴到了詹姆士臉上,不管是那種,詹姆士可以的,能和凱特一起討厭格蘭德,不錯。


    但,現在詹姆士的臉色,好像不是不錯,是崩壞的邊緣。


    凱特試圖阻止詹姆士繼續往前的動作失敗了,詹姆士再次靠近了點紮克,盯著紮克手裏的瓶子,開口就讓紮克的沒聳到天邊,“血麽,人的還是羊的。”


    崩了。


    紮克張張嘴,視野中心的詹姆士似乎在等紮克的迴答,旁邊的凱特確是一副迷茫。


    大家懂紮克的,麵對帕帕午夜都能從容不迫,麵對詹姆士,哼。


    “羊。”紮克指了指後院中心的晚餐現場,又一整張桌子上放著的是切好的食材,當然,最受歡迎的是切片的肉,“各取所需,不浪費,對麽~”


    詹姆士看了眼已經都轉過來的視線,許多詹姆士沒見過的人,包括抱著嬰兒的貝恩的妻子。詹姆士繼續了,“很好,多喝點,紐頓的惡魔正在攻擊巴頓的惡魔屏障,達西讓我來找你,多帶點吸血鬼去防守。”


    後院徹底安靜下來了。


    不知道是誰在取食的時候撞到了桌角,但沒發出一點聲音的爬起來,看著詹姆士的紮克。


    “達西?”紮克晃了晃酒瓶,“他是因為魔宴的關係,不好去幹涉惡魔的行動麽,嗬嗬。”紮克可不會因為全場安靜而放低自己的笑聲,這話題,是詹姆士開的。咱們剛說了什麽?自找的麻煩,某人自己處理,紮克可沒什麽好操心的。


    “是的。”詹姆士很平靜,崩壞式的平靜,也不知道是在模仿紮克還是所有他堅持的信念都已經碎成了渣,絲毫不降低音量的,“他說如果你防住紐頓惡魔,魔宴會給你獎賞。”


    “真慷慨。”紮克聳著肩,“那我就接受好了。”仰頭喝‘酒’,同時抬手示意露易絲紅起來的眼睛褪迴去。


    “我還有個事情要跟你說。”詹姆士的視線從紮克身上挪開了,看向現在後院唯一個還在動的人——本傑明,本傑明端著堆滿的餐盤,拉把椅子,坐到了後院出口的位置,同時在指示馬修,坐到後院的另一個角落去。


    詹姆士還是平靜的繼續,“斯高爾要出來了,但他不準備活著出來,他要兌現惡魔契約,然後在聖子教堂完成惡魔進階。邁克不在,需要個人去看著,免得艾瑞克出什麽問題。”


    紮克點了下頭,再次抬手,這次不是對露易絲,而是對塞姆,塞姆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手裏拿了隻人偶,準備放到後院人群中心去。不管塞姆要幹什麽,盡早阻止的好。


    紮克也不忘迴應,“可以,雖然我不覺得我在那裏會有什麽幫助。”


    “還有一件事。”詹姆士在凱特徹底迷茫的靠過來的時候,直接樓主對方了,“查普曼還讓我對你說‘謝謝’,他兒子痊愈了,因為你的血。”


    “不用謝。”紮克聳聳肩,“他也犧牲了很多。”同事有些無語的看向了墨和大丹犬——


    墨在走向後院另一個角落的時候推著身邊的大丹犬,“你別和我站一起啊!去堵住另一個出口!”


    安靜的、注視著紮克和詹姆士對話的基調,被打破了。


    當‘無知’的人類,注意到他們所處的空間四角,已經被格蘭德成員占據時,他們終於放下了手裏的餐盤,然後,是混亂,伴隨著最老實、最不知所措、也是最近剛剛意識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異族,是狼人的馬修,對他阿爾法的尋問:“我,我們不用殺了這些人吧,他,他們……”


    被推翻的餐桌、被打碎的盤碗……這些都不是我們需要關心的。我們該關心的是詹姆士。


    詹姆士終於在他平靜的臉上有表情,看著後院的混亂,和最先以為大丹犬是隻乖乖家犬的人被朱紅的巨尾掀飛時,樓主凱特的手緊了緊,“別擔心凱特,沒人會死。”是個難以描述的笑容。


    至少在凱特眼裏難以描述,“詹,詹姆?你,你在說什麽……”


    “放心。”詹姆士還拍了拍凱特的腰,這應該是安慰嗎?“我必須要這麽做一次的,就像這樣,沒有任何顧忌的把想說的說一遍,沒有任何牽絆的,沒有任何保留的,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的,沒有……”


    詹姆士大概會無休止的說下去。


    “詹姆士!!”但凱特應該是把她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喊叫了,已經需要詹姆士變樓為抱的才能勉強站立在原地,“那,那是……”


    那是……恩,怎麽描述呢,大丹犬金那邊,人在朱紅的影子中被拋飛;墨的那邊,人看到墨飄向離地兩米的時候就已經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轉向,試圖往另一個地方爬;馬修那邊,馬修隻在重複著,“請不要過來,我不想傷害你們……”;本傑明那邊,本傑明在阿爾法皮膚下繼續享用晚餐,沒人過去。


    所以,請理解凱特的失語,以及僅剩的一點理智。凱特的手在往詹姆士的腰間去。


    詹姆士很輕鬆就撥開了凱特已經握上槍套的手,“這東西沒用,隻有銀質的武器才對這些東西有作用。”詹姆士說了,他要毫無保留,對麽。


    “東,東西……”凱特也不簡單,雖然現在抓住關鍵詞對她沒一點好處。


    “恩,他們是異族。他們不是人類。”詹姆士在自己崩壞的世界裏,有他自己的行為驅動,仿佛講解式的指著了大丹犬的方向,“那是個易形者,你現在看到的朱紅色才是它原來的樣子,他最初老變成我的樣子,給我弄出了很多麻煩。”詹姆士擺了擺手,指向了墨,“她是個共和來的鬼,她不怕吸血鬼的血,哦,吸血鬼。”詹姆士好像猶豫了一下,看了眼依然在從容喝酒的紮克,轉向了本傑明的方向,“那是狼人。”是要把紮克留到最後去了,“他是阿爾法,月圓剛過,所以不用太害怕他那個樣子,他有更值得可怕的樣子。”


    大家知道大概在每個女孩心中的那種夢幻劇情麽,男主帶女孩看世界。


    現在很夢幻。


    夢幻到有人開始暈厥,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紮克!!”


    大家可以猜猜這聲洪鍾一樣的吼聲是誰發出的。呃,洪鍾,暴露了,是老漢克,那個唯一在這種情況下,關心的依然是格蘭德的老漢克。


    紮克放下仰起的酒瓶,看了眼老漢克,抿了抿嘴,視線迴到詹姆士,“可以了嗎?詹姆士,舒服了?”


    詹姆士深唿吸了一次,這大概是詹姆士這一年來,最放鬆的一次深唿吸了。他點頭了,“可以了。”然後繼續對著凱特,“別擔心,紮克是吸血鬼,他的眼睛,恩,你會看到的,然後。”詹姆士看了一圈混亂的後院,“這裏所有人,包括你,都不會記得這些,嗬嗬。”又笑了,那崩碎成渣的東西,現在應該是粉了,“那就是吸血鬼能做的,我知道,讓人恐懼對吧。至少,現在你知道我討厭格蘭德的真正原因了。雖然隻有這麽一會兒,你馬上就會忘記……”


    在詹姆士點頭的時候,紮克就已經動了,在空氣中留下了兩條紅色的殘影,伴隨著滿場飄忽的聲音,紮克在糾正詹姆士,“托瑞多,詹姆士,這是托瑞多自豪的能力,不是所有吸血鬼都能這樣~”


    紮克聲音在後院的一角定點了一次,是在墨身前,“食物中毒,這裏是聯邦,盡管大家似乎都很喜歡這個叫火鍋的東西,但是聯邦人,嗬嗬,果然還是不適應這種所有人都在同一個鍋裏吃東西的方式,你說呢?”


    墨——“我沒意見~”


    紮克點了點頭,繼續滿場飛,赤紅的殘影繼續在倒地的、混亂的、恐懼的人群中穿梭,埋下虛假的記憶。


    露易絲沒有加入,而是赤紅著眼,看著詹姆士,抿著嘴搖了搖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詹姆士注意到了,“至少不要讓紮克來做,露易絲,你來消除凱特的記憶。”這是個請求。


    露易絲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還是在思索的最後點了頭。


    正準備走向試圖掙脫詹姆士懷裏的凱特時,紮克結束了繞場,擋在了露易絲麵前,“別,露易絲。”紮克那帶著笑意的赤紅雙眼退迴了能裝下星辰的淺綠,“我們不能替詹姆士做所有事情,對麽~”


    自找的麻煩,自己……


    占據後院四角的格蘭德成員已經在迴歸原位,剛見識到真相的人類們重迴‘無知’,他們不需要守住出口了。


    而紮克,在滿意詹姆士瞬間終於迴到我們熟知的陰沉的臉,紮克依然笑著,這才是他熟悉的詹姆士。我們的吸血鬼看向了凱特,“你一定還有無數問題,對麽?凱特小姐。你不想侮辱自己求知真相的專業吧,你不想我抹去你的記憶吧,就像這些人一樣——”紮克指向了後院,那些‘無知’的、‘食物中毒’的人類們。


    大概是本能,凱特搖了搖頭,睜著那雙恐懼的雙眼。


    “好。”紮克微笑的一點頭,“那我就不聽從你男朋友的,嗬,命令,抹除你的記憶了,不用謝我。”


    “紮克!!”是詹姆士。


    紮克摟住了露易絲,“查理,我知道你已經出來了,還有弗蘭德,嗬嗬,你也可以從房頂上下來了。我在‘詹姆士秀’裏龍套部分已經結束,我們把場景留給主角,嗬嗬,我們還有正事,要保護巴頓不被紐頓惡魔入侵不是麽。”紮克一指邊界方向,“我們出發~”沒忘補一句,“漢克,你可以打急救電話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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