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並不是你去探病,被探者就會因為被關心了而感到高興。紮克在進入福特的病房後,沒到三分鍾,就被趕了出去……


    “呃!你這張臉現在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東西了!!”福特在病床上嚎的,“見鬼的!你們知道為什麽我會昏倒在自己的產地上,然後被送到這裏麽!”福特嚎的卷入了無辜的小護士,“就是因為這個人!他!格蘭德的主人!!這個占盡了政策便宜的家夥!!結果呢!我,我!!是那個半夜還要工作,為這家夥占的便宜付出代價的人!!”


    紮克有試圖‘反抗’一下,“福特,我……”也就這點力度了。


    “不要說話!我也不想聽你說話!事實上!我正在等我的會記送東西過來!因為你這個家夥,市政府要我們提交的文件!真好!這算是什麽?什麽戲法麽?!我等的文件沒來,你來了!!”


    紮克準備再掙紮一下,“福特,其實市政府要求的……”紮克感到悲哀,如果福特真是因為為了給市政府的殯葬業審查,過勞昏倒的,那就太值得同情了,市政府根本對這事情不上心。


    這掙紮被拍死了,無辜的小護士,“呃,先生,病人需要靜心休養,你能離開嗎?”


    看,三分鍾沒到。紮克原路返迴,帶著沒處用的關心。還是要強行要給自己點麵子,找個台階下。對塞姆,“反正我不喜歡醫院這種地方。”


    好吧,這點我們倒是知道,還記得紮克那個關於草莓汁中加上一堆不知所謂的調料,導致草莓汁一點都不草莓汁的比喻麽。不記得沒關係,大致意思就是,醫院就是個往人身體裏注射各種東西,糟蹋吸血鬼食物的地方。別和紮克爭這一點,我們人類醫療學科,在吸血鬼的血液麵前,就是個笑話,所以自然的,吸血鬼會這麽看待人類的醫院。


    塞姆在小心的接收、習慣著紮克的處事方式,所以他沒有迴應,而是開啟了另外的話題,小聲的,畢竟還在醫院裏,“我確認了,他身上確實有巫術的痕跡。他不是過勞昏倒的,他是被人使用了巫術。”


    “什麽巫術。”紮克自然是直接的問了。


    塞姆給了紮克一個皺眉,“你不可能指望我能靠感覺得知這麽具體的東西。”


    “我不能?”沒有嘲諷,紮克是認真的記下了這一點,巫師的第六感也就隻有這種程度,不能太強求,“好吧,也無所謂,他(福特)看起來狀態很好,沒什麽可擔心的。”看了眼塞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昨天福特那裏發生某件事情,有個按你說的,強大的巫師參與了。”


    “看起來是這樣。”塞姆撇了撇嘴。


    紮克沒說話了,在猶豫,是命令塞姆去調查一下呢,還是命令塞姆去調查一下呢?選項一樣,對,猶豫是我們的吸血鬼紮克不知道該怎麽命令,命令自己的巫師,這動作,光是用文字表達一下都感覺是個病句。天知道真的做了,會是多麽奇怪的感覺。


    塞姆好像會讀心,突然開口了,“我會注意一下。”


    “很好。”紮克接的超快,快點過了這詭異的感覺好了,“如果你需要幫助,去找布米的盟友。”同是巫師的絲貝拉。這就是紮克故意的了,紮克想看看自己能推自己的巫師到什麽地步,先從必須去和他鄙視的人接觸開始。


    “呃。”塞姆果然還是個聰明的家夥,“你是在試探我的底線麽?”


    紮克可不會承認,“你說了,那是個強大的巫師。到現在,我對你能力的了解隻有,你說你自己很強。”就是完全沒了解的意思了,“而我知道巴頓有真的很強的巫師,布米的盟友。”有趣的是紮克居然硬要保留‘布米的盟友’這種表述,當然是在強行逼迫對方承認這個已經成為事實的設定,提醒塞姆,有些固有成見,還是拋掉的好。


    “呃,好吧。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找絲貝拉。”塞姆就直接多了,搖了搖頭,“你也是對的,我現在沒有任何資源,確實和派斯英的那幫人沒得比,又沒有布米那種潛入能力,我如果要真的發揮我的能力,現在需要些……”


    都要出醫院了,紮克突然的轉向,塞姆還在原本的方向上,“巫術材料的準備……紮克?”


    紮克迴頭看了塞姆一眼,“你做你的事情。你不用一直跟著我。”


    塞姆張了張嘴,這次真的沒跟上去了,必須的,紮克已經在質疑他自身的能力了,比起繼續跟著目標隨時都會轉移,根本摸不清行事標準的紮克,不如做點什麽證明自己的能力。塞姆沒再繼續看紮克,走出醫院,確定了下方向,走掉了。


    紮克呢,紮克尾隨著一家人,距離越來越近,直到站在了某人的身後,點了一下對方的肩膀,“查普曼。”


    便服的查普曼迴頭,有些烏青的雙眼對著紮克眨了眨,“紮克?”反應很快的,對向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你們先去,我有點,恩……”


    警察的親屬應該都十分會察言觀色吧,什麽都沒問,牽著孩子先走了,留下查普曼。


    “試驗性治療。”紮克的視線隨著遠去的女人和孩子跟了一會兒,收迴視線。


    “恩。”查普曼點了點頭,臉上的疲勞帶著不知道高興還是難過,“已經進入最後一階段的治療試驗了,我,呃,不知道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醫生不說。”


    紮克在這種時刻‘意外’的直接了,“你在期待什麽麽,這是醫療試驗,重點不再病人被治愈,重點是試驗成功。”


    如果不太明白這在說什麽,迴想起查普曼是怎麽成為惡魔的手下的(ix)——那個為了自己孩子的醫療費用,而試圖自殺騙保的查普曼。那關鍵的本質原因,他孩子的治療方案,是不被醫療保險包含的醫學試驗。


    紮克還在當時的某個空檔,在人家家裏翻看了一下這試驗性治療的文件,一半一半的成功率。


    查普曼本就疲勞的臉,更暗沉了。他大概也是剛下了班,沒有休息就過來陪了。


    紮克抿了抿嘴,“我看過你孩子的病曆。”


    “呃……”查普曼的反應有些遲鈍,“什麽時候?”


    紮克擺手,無意重複敘述一遍曾經的事件,“你應該明白如果你現在開口,我可以幫忙。”


    注意,是現在哦,不是曾經,曾經紮克是絕對不會這麽說的,因為那個時候的紮克和墮天使還沒這麽好的相互信任,不是麽。而查普曼隻是個因為異族而在巴頓弄出爛事情的家夥而已。紮克不是什麽同情心泛濫的家夥。


    現在可以這麽說了,和墮天使的關係是原因之一,另外,即使詹姆士偶爾提到,都是無奈的沒有默契,但我們也看到,查普曼在警局,能幫詹姆士的時候,都幫了。


    查普曼的眼睛在瞬間閃出了光芒,但也隻是瞬間而已,“我……”居然在猶豫。


    大家可以試著去體會一下查普曼的心路曆程,發掘過人性最惡劣的一麵、自殺、出賣靈魂給惡魔、在最公正的地方守著法度之外的異族秘密……現在紮克在他麵前說,‘嘿,你知道麽,你之前經曆的這一切,都是沒用的,我能幫你。’


    體貼對方的心意在這種明顯某人可能做出蠢決定的時刻,並不適用。紮克隨手拿了身旁經過的護士手裏的抽血器。


    “嘿!你……”護士剛想說什麽,赤紅罩上她的整個視野,“繼續走。”


    護士愣了一下,繼續走了兩步,看著空空的手,皺了下眉,迴身繼續去取‘突然’就不見了取血器。


    同時,我們的紮克已經握著取血器插在了自己胳膊上,不大的小瓶迅速被注滿。紮克看了眼手裏的血瓶,莫名的分心了。這是個好東西,比他的金屬酒瓶好多了。


    看了眼查普曼還在猶豫的臉色,紮克直接把血瓶塞到了他的口袋裏,“你可以自己決定用不用。”紮克聳了聳肩,“如果實驗性治療成功了,你也用不上了,對吧。”


    這是提醒,紮克也真是為了他人的心理建設操碎了心。


    查普曼臉上的猶豫消失了,“恩,對,如果失敗了,我會用……恩,謝,謝謝。”


    能明白麽,如果治療成功了,是查普曼之前經曆的一切,努過的力,受過的苦有了結果,紮克隻是做了件無意義的事情。如果失敗了,查普曼至少之前努力了,以一個普通人的能力,也夠了。人心真的是件和奇特的東西,而紮克懂的太多,不過是容易讓人晚上容易安睡而已。


    “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這件事並不隻是心理建設而已,有實際所指,“我看過這個試驗資料的文件,用的是西部的藥物,對麽。”記得麽。紮克歪了下頭,“你應該明白,當我說,西部,我指的是什麽。”


    “魔,魔宴……”


    “恩。”紮克點了下頭,“關於魔宴,艾克提過現在魔宴和人類社會上層的關係,‘人類付出點血液,供養一群擁有治愈一切疾病能力的吸血鬼,很劃算的交易’。”是引用,所以有引號,但這引號不隻是引用的作用,關於這個‘交易’的平等性,我們已經討論過了,不是麽。


    查普曼皺起了眉,可能是警察的直覺吧,他看著紮克,“你,你什麽意思?你不想讓這試驗成功麽?!”還有些激動,不好的激動。


    查普曼的直覺很正確!


    跟上。


    魔宴用這種我讓你活的健康長壽做誘惑,俘虜了西部的人類,連蘭斯將軍這種人都信了這種鬼話。看看不信的艾克,恩,艾克上校已經死了,現在是卡米爾的容器。


    現在這西部藥物的試驗,做到東部來了,悲天憫人的先見性,可不是隻有塞姆才有。托瑞多才是代表(奴隸製)。所以紮克就是這個意思,他不想這個試驗成功,成為又一個‘西部某事物讓人獲得健康長久’的證明,讓魔宴在巴頓,複製一個西部!


    但紮克不會這裏對一個寄希望於這次試驗性治療的家夥承認,“老實說。”並不老實,“我不在乎。你知道我在乎什麽,我在乎安東尼繼續成為市長,現在魔宴有一樣的目標,所以我並不在意他們試圖用什麽方法,慢慢洗腦整個人類社會。”


    紮克拍了拍查普曼的肩膀,感受這用意,“我說了,我隻是提醒你。畢竟,你還是人類警察,如果我這個吸血鬼,或者,任何吸血鬼,異族,對人類有什麽想法,你希望我告訴你,對吧。”


    紮克終歸還是個惡劣的家夥,他沒準備讓查普曼安睡。最後拍一拍,“祝你今天愉快,查普曼。”紮克轉身走了。


    真相時刻。


    大家應該已經清楚,紮克的動機從來就沒有單純過,所以,這次也一樣,並不是試圖讓查普曼那已經墮落的人生閃出最後一絲人性的光芒,而是紮克的私人動機。


    詹姆士。


    當紮克現在還不清楚該怎麽向詹姆士證明,他發現的喬治娜是假的時。想想最壞的情況,是紮克告訴詹姆士喬治娜已經是魔宴托瑞多了。紮克希望詹姆士專注,不要因為喬治娜的關係,對魔宴產生任何多餘的想法,比如為了保全喬治娜而接受什麽西部的安排。


    調教的快一年的家夥,還是送給魔宴了,對不起,紮克沒這麽大度,也沒那麽甘心被魔宴利用,現在不在乎魔宴做小動作是真的,甚至讓詹姆士注意對待上司達西局長的態度,也是真的。但,當安東尼成為下任市長變成事實的時候,大家猜紮克還會是‘真的’保持下去麽。


    所以,是時候確保,詹姆士不會對魔宴懷有一絲幻想了。那,什麽比,利用同僚可憐的孩子,來試圖洗腦人類社會,更會讓詹姆士這個一根筋的家夥不能忍的東西呢?沒了。


    查普曼已經被準備好了。紮克,稍微有點底了,最壞的情況或許不是最壞的,告訴詹姆士實話吧,關於喬治娜。


    紮克走出了醫院,呃,吸血鬼果然討厭這個地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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