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一早,老漢克丟過來的報紙都沒管,紮克就直奔南邊倉庫。


    一推門,再次和玩兒殖民者撲克的喬治娜對眼。


    “呃,你還在這裏。”


    “是!”喬治娜很不爽,“我還在這裏!你有意見嗎!”


    “我現在完全開始懷疑你對詹姆士的感情了。”紮克撇著嘴,以前他是絕對不會說這種話的,因為詹姆士在格蘭德,惹急了喬治娜,她真跑到詹姆士麵前,這個鬼攤子,還得吸血鬼親自來收拾!


    但現在,嗬嗬,詹姆士不住這裏了。喬治娜再怎麽被刺激,那都不會是在格蘭德灑下的狗血了,最多紮克充當個事後安慰的聖母角色而已,所以,敞開了說——


    “你知道詹姆士現在還隔幾天就跑去火車站、汽車站,打聽你的消息吧。”紮克故意用了為詹姆士不值得的語氣,“而你,就在這一院之隔。”紮克一挑眉,“大概還更近,誰知道你有沒有趁著夜晚去偷-窺-過他,反正以你感知屏蔽的能力,沒人能發現……”


    如果不是喬治娜手裏的撲克開始變形,紮克絕對會說出更惡劣的東西來!


    “那是韋斯送我的禮物,你弄壞了的話,要賠。”


    啪!


    牌被甩在車頂上。


    “我昨夜去了!”喬治娜握著拳,“然後又迴來了!”


    呃,這狗血不會還是要灑在格蘭德吧。


    “我以為隻要我能夠單獨和他出現,不需要你這個家夥在旁邊亂發表意見!我就能……”


    紮克挑眉了,喬治娜一直拖著不出現在詹姆士麵前,居然是嫌棄自己礙事麽,嗬,這奇特的共識。不過,紮克感覺這話沒完。


    “我就能好好說,但我發現……”喬治的開場挺有氣勢的,現在沒了,“我,我,我不配向他解釋,我,我和羅……”


    紮克一抬手,止住,“我不用聽這些!”必須止住,喬治娜第一次提她被羅伯特綁架走後的經曆時,紮克就打斷過她。現在也沒有任何不同,某些東西,紮克不需要替詹姆士知道。這狗血,別想沾到我們的吸血鬼,“反正就是你又退縮了,是吧。”


    紮克的初心也是百變的很,“無所謂了,你要在這裏就在這裏吧,隨意,反正你也很省食物。”突然,就毫不違和的偏題了,“我其實一直想問的,你的記錄是多少?魔宴托瑞多的記錄是多少,保持最少血液……”紮克搖搖頭,他距離這一點有段距離,“饑餓狀態能持續多少時間?”


    喬治娜已經被練出來了,紮克的對話節奏,反抗?那是自取其辱,“一個月。”不得不說,和紮克對話,是十分好的情緒管理訓練,。看,現在喬治娜已經在很平靜的迴答問題了,“而且你的問題有不對,饑餓隻是訓練方法,一旦控製血流的技巧掌握了,隻要一次心髒的跳動能夠送出一個循環的血液,就不算真正的饑餓。”


    對於知識,紮克沒什麽好說的,接受,然後,“那你這個一個月是什麽意思,不要告訴我是可以隻保持一次心髒跳動的血,過一個月。”


    “是正常的飽狀態到再次需要進食。”喬治娜抿了抿嘴,“極限的、一次心髒跳動的血液,隻能撐一天。”喬治娜感覺像有了點不耐煩,畢竟,這是她的氏族——要頂替托瑞多的魔宴托瑞多的技巧,現在要告訴真正的托瑞多,仿佛、似乎,又有了點詹姆士、羅伯……打住!


    “而且極限狀態很危險,掌握技巧後,盡量不要那麽幹。”喬治娜一撇嘴,“這個不需要我解釋了吧!”


    紮克想了下,明白的點頭,“會死的很快。”


    比方麽,你在一桶水的桶底戳個洞,再在一杯水的杯底戳個動,你猜哪個容器空的快?


    紮克挑眉,想到了點什麽,“本傑明,嘖。”一提本傑明,讓紮克迴頭打量了下後院,本傑明果然還沒迴來,昨天去過詹姆士家聚會後,又不知道野到哪裏去了。抱歉,忘了,是引號的本傑明。


    紮克搖了搖頭,繼續,“本傑明說過見過你們魔宴托瑞多的戰鬥,你們不流血。”


    喬治娜也是夠雷厲風行,立馬擼袖子,在皮膚上劃過,傷口朝下。


    紮克看著那條血口從出現到消失,一滴血都沒有流出,倒是像極了還掌握不了愈合速度的‘將軍’(紮克曾用要教‘將軍’危機時刻能夠用自己的血救朋友為理由,強行給‘將軍’放血。傳承者婚禮前)。但區別還是很明顯,喬治娜控製了愈合速度,很緩慢。


    “你怎麽做到的?”紮克很想喬治娜再展示一遍,“控製血流的技巧可以達到這種效果麽。”在血壓漏氣的時候還能抵抗地心引力?


    喬治娜沒有直接答複,“我隻能做成這樣,傷口再嚴重,我就控製不了了,我見過有些可以完全止住斷肢的傷口流血,甚至抑製自愈本能,保留力氣完成戰鬥。這已經不隻是控製血流了,是全麵的控製血液的能力。”


    紮克皺眉了,“這是你們氏族的專屬,還是誰都可以練。”語氣並不好。因為,聽起來,好像如果和魔宴托瑞多對上了,除了一擊必殺,常識性的對戰異族的方式,比如放血、誘捕,都已經沒了意義。


    被反問了,“如果你的‘父親’還在,你會被他血統壓製麽。”


    紮克一皺眉,他不喜歡這個問題,因為他‘父親’不在了,所以迴答的也不直接,“他不知道比我年長多少個世紀。”所以是當然會被壓製的意思,就和托馬斯的小岡格羅一樣,在紮克麵前無比貼服。


    如果紮克能變形為蝙蝠的話,大概會更貼服,沒忘記紮克的過往故事吧,那可是把紮克從曾經的難民中撈出來的貴族先生。


    “那你就不可能練了。”喬治娜並沒有自得她難得的掌握了對話的節奏,反倒有些諷刺,“血流控製隻是基礎,往上,那是隻有我們才有能力使用的東西。我們的血,我們掌控,輪不到外界任何東西來影響。你們,十三氏族,會被自己的長輩血統影響這一點,就注定了你們做不到。”


    紮克抿了抿嘴,換話題了,“你們還有其它特長麽。”重點是,“你們的魅惑之瞳怎麽樣?”說著,紮克赤紅了雙眼,盯著喬治娜。


    用問的,不如直接來一次的方便。


    喬治娜莫名的驚慌起來,雖然雙目也瞬間赤紅,但還是做出了一個詭異的動作。


    她歪斜的平移了一步,然後捂住了自己的腰側,慌亂的按著什麽都沒有的腰側,臉上是一副要死的樣子。


    紮克眼中的赤紅消失,這短暫的一次注視中,紮克都沒動過,就紅了下眼而已。撇著嘴等喬治娜反應過來。


    好半天,喬治娜死命按腰側的動作才停止,迷茫的看著被自己揉皺的衣服。然後,麵目在瞬間猙獰,瞪向紮克,“你幹了什麽!!”


    “我給了你一段虛假記憶。”


    你們猜對了,紮克隻是小心眼的想放個大招,把對話的節奏奪迴來而已,“因為沒有語言的輔助,所以是短期記憶,很快就會被真實的世界破壞,被你反應過來。”


    “你攻擊了我!!”喬治娜依然憤怒。


    紮克抬手,十根手指幹淨的跟新蠟燭一樣,“我要是攻擊你,不會對著你的腰,會是你的脖子或者心髒。”紮克順勢比劃了一下。


    “你幾乎要把我腰斬了!!!”講真,喬治娜還沒有完全擺脫那虛假記憶吧。


    “因為要讓你確實感到威脅。”紮克撇著嘴,“你自己剛展示了,小傷口你根本不懼怕,要斷肢才能威脅到你。但如果你反應不大,我也試探不出來什麽,所以……”紮克在自己腰上劃了一下,從腰側到肚臍,不,過肚臍了……


    紮克點點自己的眉側,“你應該清楚托瑞多魅惑之瞳最強大的地方在於我們的細致。我認真的和你交流了,所以知道該怎麽對你造成最大的威脅。即使在真實的戰鬥中也一樣,移動習慣、出擊動作、環境位置……對我來說戰鬥不過是一場激烈又快速的交流而已,和普通的交際,一次視線轉移、低頭、挑眉、強調……沒有什麽不同。”


    猙獰開始迴到迷茫。


    紮克搖搖頭,“我想我不需要問了,製造出吸血鬼的聖主果然還是公平的。”喬治娜的迷茫代表什麽?代表無解。魔宴托瑞多對真正托瑞多戰鬥方式的無解。想想這位喬治娜和羅……來巴頓的目的吧。喬治娜可以說她在中部,和自己的氏族呆的時間短,不了解許多事情,但這個,她不可能說她不知道吧。


    現在紮克可以理解為什麽當初他們會使用逝者之血的針來作為攻擊武器了,因為那是獵人獵殺吸血鬼的手段。普通吸血鬼可不會自己帶著一箱隨時可能從箱子裏爆射出來的逝者之血亂晃。


    “行了啊。”紮克看著喬治還沒從迷茫中轉為清醒的眼神,無奈的擺手,“不過是一次單純注視而已,別說你還沒反應過來。”


    “我反應過來了。”喬治娜變的陰冷,撇了一眼紮克,加了個字,成為了強調,“我也反應過來了,我和羅伯特……”這是喬治娜說的,阻止不了,“迴巴頓根本是找死!”


    紮克挑眉了,一時不知道是安慰對方還是老實的接了這誇獎。


    不,紮克露出了微笑,“是你們的戰術不對。憑借你們的屏蔽感知能力,隻要第一時間接近我,打開你們那個箱子,我就掛了。”紮克自己眼角抽了一下,這是放鬆的表現,至少代表在現在的喬治娜麵前(雙方都誠實的各自展現了自己氏族所代表的力量),紮克不需要控製自己的情緒,“那天,在詹姆士家裏的龍與地下城遊戲夜,你們……”


    如果他們上了,紮克就沒了。留下懵逼的詹姆士和一群宅男,加個八成在一旁因為巴頓終於是名正言順的阿爾法領地而高興的‘本傑明’(xxv,1)。


    “我們沒打算在那裏碰到你!還有阿爾法也在。”喬治娜放棄式的搖頭了,記得麽,當時他們去那裏是喬治娜要求要繞道去看詹姆士的,所以這是實話,她沉默了一會兒,“早知道阿爾法,本傑明當時是這副樣子,羅伯特說不定就上了。”引號本傑明的那副樣子。


    “那我猜,注定,我們現在會在這裏聊天了。”紮克一聳肩,再給喬治娜一個微笑,這場對話就此終結了吧,“這些牌……”紮克還是無奈的注意到了那些散亂在車頂的撲克。


    “拿走吧,沒意思,還不如聽收音機。”


    紮克歪歪頭,一張張收好,拿走?是不可能的,光是收起這些牌,紮克都感到一陣尷尬。在倉庫最裏麵,找了個隱蔽的角落,盡量整副塞到看不到的地方。


    喬治娜的存在,在紮克的感知中消失了,沒什麽嚴重的事情發生,伴隨著的是本傑明的出現。紮克一邊伸著手臂,往一堆石料最裏麵塞撲克,一邊迴頭,本傑明正從喬治娜身邊走過,心情似乎不好,也是現在每周四歸來必出現的常態。


    本傑明朝喬治娜看了眼,不爽的眼神中傳遞著,‘你倒是把我視覺也屏蔽了啊!’的信息。


    “你迴來了?”這是個雙關。


    本傑明沒理。恩,是本傑明迴來了。


    抬手直接遞出一支信封,也不說話,板著一張臉。


    紮克的手最後往深處捅了一把,迴身接過,看了一眼,一皺眉,“為什麽法院會給格蘭德寄信?”


    本傑明已經轉身走了,隻丟下一句,“路上被人攔了,問出是格蘭德先生後就給塞給我了。”


    路上,應該是27號公路轉出後的土石路吧。‘本傑明’要去野,紮克可不會給他車,所以這真的本傑明是做公交迴來的。


    紮克已經打開了信封,展開了信紙。


    然後,我們吸血鬼的臉,變得精彩了。


    嗬嗬,格蘭德被告了,被艾倫,以破壞他人財產、非法競爭、威脅為由。


    紮克再次抬頭,本傑明已經沒影了。


    很明確的,意思就是,本傑明:這鍋,我,不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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