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魂繞千百迴,想忘記,偏記起
今晚不知是月色的朦朧,才顯現出星星的耀眼,星光照耀下的我,獨自走在冷清的街道上身後拖著長長的影子越發的感到孤獨,仰望著天空的星星,想起一個美麗的傳說,就是每當地上少一個人時,天上就會多一顆星,所以當奶奶去逝時,我仰望著星空,尋找著那顆星,天上的星星太多了,找不到那一顆屬於奶奶的星,突然間發現天上有一顆最亮,離我最近的星星,我想那就是奶奶吧!她在天上看著我,不知道我死了以後,天上的那顆星是我,能否守候在奶奶的身邊,我是看不見自己的那顆了,這未嚐不人生中不可缺少的遺憾呢! 人饑餓的時候嗅覺特別靈敏,當我肚子咕咕叫的時候,嗅覺就特別的敏感,聞到了香味。放眼望去,離我不到10米的地方有個麵攤,經營麵攤的是對年過花甲的老夫婦,老太太擠著圍裙,布滿老繭的手,麻利地擀著麵,滿是皺紋的臉上見證歲月的滄桑,依然可以見到她那滿足的笑容,老頭在旁邊幫忙,一碗、一碗的端著,很有默契的配合著。桌邊有幾個學生坐在那裏,他們邊吃,邊談笑著,生機勃勃,我為之一動,有好久沒有看到這種溫馨的場麵了。
在我的記憶中沒有看到奶奶和爺爺有如此溫馨的場麵,更多是奶奶一個人忙碌的身影,曾記得奶奶擀著麵,我站在那裏看著,還不時的問著,奶奶解答著,笑聲一片。一會兒,奶奶就能煮出熱乎乎、香噴噴的麵,那時候的我是多麽幸福,多麽溫馨。可是好景不長,幸福的時光轉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奶奶去世了,再也沒人做麵給我了,沒人疼愛的我,獨自一人舔食者傷口,麵帶微笑的對待所有的一切,更多的是彷徨,但我沒有退路,隻有向前衝。就像現在一樣,各式各樣的麵層出不窮,什麽方便麵,刀削麵,唯獨吃不到當初奶奶做麵的那種味道了,一切都不可能迴到過去了,就像這些學生是那樣的天真,我也曾有過這快樂的時光,可是青春一去不複返,我已經過了年少輕狂的年代,如今的我已經不在天真,滿是心機,迴不到從前了。
“姑娘吃麵吧?我家的老太婆的手藝很好的,你在飯店裏吃不到這種味道的麵。”老頭看見站在旁邊的我引以自豪的在我麵前誇耀著。
“老頭子,又胡說了,我的手藝可比不過那些飯店裏的大師傅,隻不過年頭多了自己有了一套自己的方法而已。老太太有些責備,但眼裏卻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那是我在年輕人身上看到的寵愛。姑娘,你站半天了,這是最後一碗麵就給你了,我不要錢。”說完老太太端上一碗麵放在桌上,然後向我笑笑。原來他們注意我半天了,老太太認為我沒有錢,又餓,所以才會如此。老頭急忙點頭表示讚同。好善良的老夫婦,他們那種相濡以沫相伴到老讓我感動。自從妹妹離開,奶奶去世,為了排解內心的痛,我隻有拚命的工作掙錢,周旋於各種各樣人之間,看著他們互相猜忌,勾心鬥角,我在也沒有了當初的純真,變的虛偽、圓滑了。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成了我做事的原則,生活和工作的雙重壓力讓我的變得更加麻木了,心一點點的變冷,變硬。不知道還有什麽可以讓我感動的流淚。是他們的善良、純樸感染著我,讓想起了以前,勾起了我對往事美好的迴憶。此時的我對相濡以沫,老來是伴,有了更深的理解,真的很羨慕他們。不知道我以後會不會這樣,和自己所愛的人相伴到天邊,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慢慢的變老。“姑娘,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放心,我們說不要錢,就不要錢。”原來他們有誤會了,望著這對老夫婦,我覺得任何感激的話都是多餘的。我沒有再說話,低著頭,端起碗,吃著麵,眼淚卻不爭氣的留下來。熟悉的味道,遙遠的親情,仿佛就在眼前,我又恢複了原有的善良和純真。
“姑娘,凡事要想開些,你還年輕,沒有什麽過不去的火焰山。”這時在一旁的大娘已經收拾完,擦著手,走過來,看見麵對著空碗發呆的我,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勸慰著。
慈祥的麵孔,親切的的笑容,讓我癡迷,不願離開,但不得不離開,抬頭看看夜色深沉,已經很當誤了很久了,周圍的人也很少了,勞碌了一天的老夫婦也該休息了。
我站起身來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們天天這麽辛苦,迴去這麽晚,家人不擔心嗎?”
老太太收斂了笑容,“我們沒有家人。”聽了她的話,我尷尬極了。這是老頭已經走了過來,站在老太太身邊,手搭在她的肩上,他聽到了我們的談話,看出了我的窘迫。輕輕的拍了一下老太太。
老太太這才迴味過來,抱歉的笑笑,深情的看看老頭,低低的聲音說:“對不起!沒有孩子是我們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老頭緊緊的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幹嘛說這些,一生中遇見了你,能和你相伴到老是我最大的幸福。更何況人生中誰能沒有遺憾,我們不是改變了這一切嗎?我們有好多孩子,原來他們資助好多學生。所以,千萬不要說遺憾,我們是幸福的。”說著他摟住了老太太,生怕失去似的。他們像年輕人一樣相互依偎著,旁若無人,眼中隻有彼此。這對幸福的老夫婦,是多少人羨慕的對象。不願破壞他們美好的迴憶,放下錢,離開了。沒想到老太太還是追來了。“丫頭等等,還給你,說著他遞給了我錢,我一愣,因為錢有些多,他解釋道:遇見你也是緣分吧!一碗麵而已我們說過不要錢,這也是一種承諾,他幫你付了款,一直在那邊等你,看出他很真誠。所以丫頭,無論對與錯,你要珍惜眼前人。”說完老太太走了,望著她消失在夜色中,仔細的迴味她說的話,不知不覺間淚水已濕透了衣衫,擦幹眼淚,轉身的一瞬間,我看見了一個人,才明白了老太太的那句話的真正含義。不同的地方,相同的心情,卻遇見了同一個人,吳海洋,真的不知是緣分,還是巧遇。今天的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西服革履,洗盡了繁華的他,任誰看也看不出他是一個企業家。靠著大樹抱著膀子,一副流氓像,眼睛中含有笑意。
“你怎麽會在這?”我驚訝的說。
“我怎麽不會在這,在你眼中的我,隻會出入豪華的酒店嗎?我是個老總,但也是個普通人。”他的言語尖利,但又不反真實。讓我對他有了新的認識。
“我又遇見了你,算不算緣分呢!又是緣分,麵對這個詞,我無言。但是不得不承認我們的真的是有緣,不同的地方,相同的心情,遇見了同一個人。大娘為我指點迷津,誤認為他是我的白馬王子。感受到我此時此刻的心情,他伸出手來。我很自然的握住,我是自私的,無論將來如何?我希望現在有人能陪我一起走向迴家的路。手牽著手一起漫步在夜晚的街頭,享受這份寧靜給我們帶來的別樣的的情懷。
美好的東西總是耐人尋味,時間也過的特別快,他停住了腳步,我愣了一下,看著他含有笑意的臉,我明白了,到家了。
“心情好多了吧!”他看出了我的心事。出言問道。
“謝謝你!”
“那你要怎樣謝我呢!”我沒到他會這樣問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很難想象,剛才還是一副謙謙君子像,轉瞬間就變了臉,恢複了他商人的本性。還是我原本就沒有看清他,這時候我想起了老話:“商人重利”但這能怪誰呢!誰讓我遇人不淑,錯信了他,值得慶幸的是我,沒上什麽大當,剛剛建立起的好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心中的憤恨可想而知,臉上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卻還依然的保持著習慣性的微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等待著。我瞬間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好像很有興趣的看著我等待著我的迴答,不得不承認,當導遊這麽多年,也算是百煉成鋼了,但有時候,我還不能做到平靜如水,所以在那些已經成精的人麵前,我總是敗下陣來。所以我不得不開口。
“那麽你說吧?”聽見我說話,他笑了,輕輕的拍著我的肩。
“我以為你被嚇著了,不敢說話了呢?這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特別的女孩。”他加重了特別,是指我嗎?我有些不相信,用手指指自己,嘴巴微張,滿臉疑問的看著他,細細的品味著這句話的含義,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難道不是嗎?”一個給自己買墓地,站台上哭啼,走路心不在焉的女孩,不夠特別嗎?他一口氣把我的糗事都說出來了,真的不明白這樣的場合他會說出這樣不和適宜話來,這好像不想他做事的風格。對我尷尬的表情他毫不介意。
“我眼中的你,是堅強的,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困苦都會過去的。我希望那個與你風雨同舟的那個人是我。”是暗示,是表白,我分不清,有的隻有感動。
“有個活動想請你和我一起參加,就算是報答也好,感激也好,隨便你怎麽想,但是就是不能不去。”說完他伸出了手,等待著我的迴答。麵對他的霸氣、友善,近乎於真誠的德態度,想拒絕都難。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我們像孩子一樣鉤手指。轉身上樓的那一瞬,鼻子酸酸的。
深夜,是那麽的寂靜,一輪皎月姍姍地出來,月光灑落在屋內的角落裏,我的心卻是灰暗的,看不見一絲光亮,想起了今天發生的事,百感交集,他的柔情我不是不懂,隻是覺得這愛太沉重了,承受不了。
門虛掩著,透過月光,小姨跪在地上伏在床緣,看不清小姨的表情,也許是聽見了腳步聲,小姨動了動,站起來,跪的太久,雙腿麻木,站立不穩,險些摔倒,我急忙去扶,一張照片滑落在地上,是全家福。我心有所動,若有所悟。沉默著,小姨凝視著地上照片,用顫抖的手彎腰撿起,用力的扣在了桌上,聲音在黑夜裏響起時那樣的刺耳,感覺是那樣的淒厲。讓人浮想聯翩。
努力的搜尋著零零碎碎的記憶,不知道什麽原因,小姨和姥姥的關係勢同水火,過年看不到小姨的身影,姥姥重病的時候,小姨也隻是遠遠的看著,姥姥最後的日子裏沒有看到小姨,而姥姥最後的遺囑卻是不準小姨送葬。這個令人驚訝的決定,令所有的人都震驚!是什麽樣的仇恨,能讓這對母女形同陌路。致死也不相見。從小姨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冷漠,我行我素的作風,依然是小姨的本色。所有的人都匪夷所思。記憶中留有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迷。
聽著此起彼伏心跳聲,感覺出小姨內心的波瀾,望著小姨臉上晶瑩的亮光,是淚,小姨哭了。堅強如鐵的小姨並不是不在乎曾經發生的往事,隻是她把這種隱痛深埋在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我對小姨的理解多餘同情,是因為我們有相似的經曆,還是我們的性格相近,有時候我有種幻覺,小姨才是我的母親,但我知道這隻是我的一種想法,事實就是事實,無論你多麽不情願,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l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再看小姨,小姨也似乎平靜了許多。
“小姨,這麽晚了你還沒睡?”
“你也知道很晚了。”小姨帶有責備的語氣,但我知道在這責備中帶有關愛。
“有事當誤了。”不想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小姨,讓她替我擔心。小姨笑了。
“是約會吧!那個男孩很不錯,看得出他很喜歡你。”那個男孩,我心裏畫了一個大大的疑問,仔細的想想,才明白小姨說的那個男孩指的是吳海洋。想想他可是已經三十多歲了,還被稱之為男孩,想來就覺得可笑。不過這也並不奇怪,但小姨眼裏比她小的都被看看做是孩子,更何況我的朋友,原來在我心裏已經慢慢的接受他了嗎?我還是搞不清楚,不去想了,既然小姨問了,那就表示小姨已經洞悉了一些事情,我也不想隱瞞。
“他是我們公司的客戶,我們隻是普通朋友。不是像小姨想的那樣。”鬼使神差的解釋著,急於表白著什麽,是不願承認,還是不想麵對,這剪不斷,理還亂,的心情就是我現在的心態。小姨的眼光是那樣淩厲,好像要把心底看穿。而我在小姨目光注視下顯得格外的平靜,好久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受到我的感染,小姨也靜靜的享受著這份來自心底的寧靜。但還是小姨最終打破了這份寧靜。
“不要怪小姨囉嗦,我也是關心你。”
“怎麽會。”小姨看了我一眼,我的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意。心裏真的很感謝小姨,奶奶去世以後,感覺親情離我越來遙遠,,我就是一個被遺棄的人,渴望有人關心,有人愛,可是留給我的更多的是孤獨和寂寞。小姨的到來,讓我找迴了逝去的親情,我又怎不明白小姨對我的關心呢!小姨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兩個命運相同的人,不需要太多的話語,也能明白彼此的心意,這也許就是我和小姨走得很近的緣故。
“愛情是美好的,也是最容易迷失自己的時候,用心去感受彼此的心,認清楚你要交往的人,才不會犯錯。有些錯犯了可以改,還有些錯誤一旦犯了,就會後悔終生。所謂的一錯再錯就是這個道理。”小姨神情莊重,目光卻飄向遠方。我知道小姨再說我的同時,也對自己曾經不堪迴首的過去的一種悔恨。我不知道過去曾經發生了什麽,但我感覺出小姨那隱藏在內心深深的痛。
小姨的手裏多了個杯酒,這是我才感覺出小姨的酒味很濃,在看酒瓶裏的酒已被小姨喝了大半,感覺今晚的小姨怎麽會這樣失態,那麽許久以來的秘密會不會在今晚揭開。我看小姨,她卻拿著杯裏的酒,用手擋住臉,一口喝幹,轉過身又倒了一杯。麵對著桌上喝了大半的酒,讓想起了這瓶酒的來曆,曾記得是我帶團時一位客人送給我的,因為他看我很喜歡這個瓶子,索性就買了這酒送給我,是好酒,但也很烈,所以我一直把它放在酒櫃裏,沒想到今天卻找了個識它認它的好主人。小姨喝了這些卻沒有醉,可見小姨的酒量不一般。但是我還掩飾不住對小姨的關心。
“小姨,沒事吧!”
“說什麽呢!它可是我最好的朋友,陪伴我度過了最艱難的歲月。我有好久都沒見它,真想它。”小姨的話道出了她的辛酸,我更加確定信家裏的一種說法,小姨曾經嗜酒如命,最後不得不去戒酒中心。角落裏一張紙片飄落下來,是我的隨感。
醉紅塵
都說那紅塵好
有誰知道紅塵中
道不盡的往事
說不完的恩怨
有誰知道
我那流浪的的痛
孤獨的心
當孤獨變成寂寞
你是否能夠明白
心痛的感覺
當愛已成為往事
我不在流淚
因為我喝了
那杯忘情水
小姨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頭伸向窗外,好像在欣賞著大自然的景觀,又好像在感歎著我寫的詩。沒想到小小年紀的我,卻像是飽經滄桑的老嫗。虧欠嗎?我不知道,讓一切隨風而去吧!
風輕輕吹過,窗簾舞動,小姨的頭發也隨風舞動,看不清小姨的臉,感覺出小姨的背影萎縮。小姨這個大眾眼前的明星,風光無限。無論到任何時候,總是那麽光彩奪目,可有誰知道隱藏在光環下背後的悲哀。
“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嗎?”小姨問了一個很幼稚的問題。
彎彎的月亮像小船,萬點繁星點綴其間,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特別是小時候常聽的童話故事和那些美麗的傳說。那時候的自己常常拿童話裏的人物和自己比,並陶醉其中。認為自己就是天上的小仙女,無所不能,這個信念一直伴隨著我,直到看見自己的親人被病痛折磨離開人世,而我卻無能為力。那種無助讓我明白我不是無所不能的小仙女,而是最平凡的人。夢告別了以前,從新開始了我的奮鬥目標。小姨並不是不知道月亮上沒有嫦娥,但是她還是問了一個連小孩子都能迴答的問題,這不是小姨傻,而是因為小姨也曾經像我一樣有個夢,在那個夢裏有許許多多的迴憶。她也並不是不在乎曾經擁有的那份真情,但究竟是什麽養的感情糾葛讓她遠離這所有的一切獨自在異國他鄉獨自舔試著自己的傷口。
雨兒是不是也和小姨一樣選擇逃避,不,不可能。我馬上就否定了心頭的困惑。雨兒不是小姨,也不會像小姨一樣。她有我,我們倆是互相維持,什麽難關都會度過的。我這樣胡思亂想著。小姨見我沒有說話,有些鍥而不舍的追問。
“嫦娥應悔偷靈藥嗎?”我看著小姨,小姨卻依舊看著遠方,走過去關上窗戶,也關掉了小姨所有的迴憶,無論是痛的,還是美好的,都已成為過去。迴到現實中的小姨愣愣的看著我。
我扶著小姨的肩,正視著小姨,“小姨不是嫦娥,我也不是,我們都是人,不可能像嫦娥一樣永遠的把自己的禁錮在月宮之上,隻能看著人間的悲歡離合,為自己所犯的錯無窮悔恨。敞開心菲,讓所有的不快都化為灰燼,使自己從新開始快樂的生活,這才是我們要做的。”小姨看著我,神情是如此的陌生和疏離,突然間好害怕失去小姨,很想抓住她的手,但強烈的自尊心讓我沒有動,木然的站立在那裏,小姨輕輕的拍了怕我的肩。
“你長大了,成熟了,我也變老了。”簡單的幾個句話,加上歎息聲。其中的辛酸,隻有她自己最明白。從沒見小姨過如此頹廢,是什麽處動了她。
“小姨,今天的你很特別,我故意加重了特別。是不是失戀了?”
腦海裏不自覺的迴憶起前些日子和雨兒的對話,“小姨迴來了,沒給你介紹她的小情郎。”
“什麽小情郎,你聽誰說的。原來你沒見過,雨兒恍然大悟,看來小姨沒和你說,他們在一起好多年了,我以為她這次迴去會給你介紹,原來她還沒有····,看來小姨是真的不打算結婚了。雨兒歎息聲迴旋耳邊,纏繞在我心頭。小姨在國外很多年了,看來雨兒是很了解小姨的。小姨這次迴來,沒有介紹過任何人給我,今天的小姨是是如此神情,讓我不得不聯想到小姨的感情是不是出現問題。思緒混亂的我,不自覺的說了心裏所想的話。話一說出,後悔了。小姨抬起頭來審視著我,我的心更加慌亂。小姨見我如此,哈哈的大笑起來了。笑的好像直不起腰來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聲。
然後鄭重其事的問我:“你小姨我有那麽失敗嗎麽?”小姨又迴複了她原有的自信。我沉默了,是的,記憶中的小姨無論到任何時候,都是那麽光彩照人,充滿自信,在她的麵前任何人都顯得黯然失色,她的生命裏就從來沒有‘失敗’這兩個字。我不禁想起了張姐,她們都是力求完美,可是越是這樣,我就越感覺她們都想努力的隱藏著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份脆弱。這也許就是強者的表現吧!
小姨歎了口氣,仿佛知道我在想什麽似的。她沒有看我,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慢慢地吸著,那姿勢是那樣的優雅,憂鬱的女人總是那麽吸引人。我總是想學,可是總是學不來。不知道這叫不叫東施效顰。想到這裏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小姨看見,“接著”隨即扔過來一支煙,我接過,點燃,靠在牆的一角,相視一笑。是的,我不得不佩服小姨的洞察力,知道我會抽煙。
“其實,我在想龍遊九子,卻各不相同,就像我和大姐,大姐性格沉穩,精明,又是生性要強的主。”說著她抬頭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我明白小姨的意思,雖然她和媽媽的關係不是很好,但是血濃於水,她還是希望我們的母女關係不要搞得太僵,所以已有機會她就會旁敲側擊的敲打我們。我沒有說話,隻是望著遠方,看著這黑夜裏寂靜的星空,想著遠在天邊的雨兒,也不知她過的好不好?小姨仿佛看出了我心思。
“不要擔心,雨兒雖然在溺愛中長大,個性比較溫順,也很單純,國外應該適和她,迴來反而不是她最好的選擇。”小姨說完看著我,我點頭沉思著。小姨說的沒錯,國外沒有那麽複雜的人是關係,雨兒可以盡情的施展自己的才華,這樣想心中安慰了許多,但多少還有那麽點惆悵。
“小姨前幾天看到關於你的報道,有傳言說你要和····”小姨含著笑意看著我,然後吸了一口煙,輕輕吐出,煙圈在屋內彌漫,我的視線模糊了,分不清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虛擬的。煙一點點燃盡,手抖動了一下,扔掉了手裏的煙頭,小姨走過來,接過我手裏的煙缸,掐滅了手裏的煙頭,放在了桌上,並沒有說話,隻是來迴的躲著步子,黑夜裏我聽到了踢踏踢踏的腳步聲,這聲音是那樣的刺耳,還帶有說不出的寂寞。
我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我看到小姨低頭望微笑的看著我,我看著煙頭一點點的燃盡,不再說話。因為我知道以小姨的聰明,一定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承認莎莎是個很有心計的女孩,雨兒很善良,重友情,莎莎就是看中了這一點,也看中了在雨兒背後的的大姐的公司,賺了第一桶金。這觸怒了大姐的底線,她很憤怒,她以為是你利用了公司,可是我知道不是你,因為你執拗,更善於思考。還有不服輸的盡頭,不論遇到什麽永遠不願意低頭,即使是自己的親人,所以你不會為了任何事而去求任何人,這點你像大姐。一家出了兩個這樣的人,日子當然不好過。”我當然明白小姨話的意思,父親是這個家最為難的人,扭過頭去,眼裏含著淚,為什麽了解我的是小姨,而不是母親。我歎了一口氣,既然自己已經不在乎了,有何必放不下呢!但是聽了小姨的話我更加確定了小姨跟莎莎合作部是謠傳,應該是事實。但是我還是很不解,所以我還是問了我想問的話。
“小姨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和作。”小姨聽了我的話,笑了起來。
“我是剛才還誇你聰明呢!怎麽轉瞬間你就變笨了呢!”我略微的愣了一會,有些發呆,但略一思索,終於明白了小姨話的意思,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莎莎心計頗深,但是小姨還是選擇了和她合作,是看中了她幕後的人,我有種莫名的悲哀。小姨歎了口氣,好像很明白我的感受似的。
“生意場就是戰場,沒有什麽感情而言,失敗了就注定了你一生都難以挽迴的錯誤。否則你也不會遠離這些,是吧!”小姨的話觸動了我那顆脆弱的心,好像一下子把我隱藏在很久的秘密挖出似的,我陷入了沉默。
“很晚了,睡吧!”小姨扔了一句話,卻給我留下了一個不眠夜。小姨拿起了杯,我搶過來一口喝幹。
“這酒可是我珍藏很久的,可不能讓你都喝光。”小姨笑了,一切都在不言中。酒中的辛辣味,比不過心中的苦澀,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轉身的一霎,淚已湧出。
躺在床上,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熟悉的麵孔,輪番交替的出現在我的眼前,靠近時,卻又是那樣的遙遠。然後一個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人向殺我,我不停地跑,掉進了無底的深淵,我想叫,卻叫不出來,莫名其妙的大火像我燒來,烈火中煎熬,奶奶出現在我麵前,我向她飛去,她一擺手,“迴去吧!迴到你原來的地方,那裏有你需要的人。”揮手間我仿佛得到了永生。嘴裏大叫著:“不,我要和你在一起,不要離開我。”
刺鼻的消毒水加上濃重的藥味混合在一起,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的意識清醒了,是醫院,這個我最討厭、最傷心的地方。我怎麽會在這裏,我想起來,可是渾身無力, 一直
今晚不知是月色的朦朧,才顯現出星星的耀眼,星光照耀下的我,獨自走在冷清的街道上身後拖著長長的影子越發的感到孤獨,仰望著天空的星星,想起一個美麗的傳說,就是每當地上少一個人時,天上就會多一顆星,所以當奶奶去逝時,我仰望著星空,尋找著那顆星,天上的星星太多了,找不到那一顆屬於奶奶的星,突然間發現天上有一顆最亮,離我最近的星星,我想那就是奶奶吧!她在天上看著我,不知道我死了以後,天上的那顆星是我,能否守候在奶奶的身邊,我是看不見自己的那顆了,這未嚐不人生中不可缺少的遺憾呢! 人饑餓的時候嗅覺特別靈敏,當我肚子咕咕叫的時候,嗅覺就特別的敏感,聞到了香味。放眼望去,離我不到10米的地方有個麵攤,經營麵攤的是對年過花甲的老夫婦,老太太擠著圍裙,布滿老繭的手,麻利地擀著麵,滿是皺紋的臉上見證歲月的滄桑,依然可以見到她那滿足的笑容,老頭在旁邊幫忙,一碗、一碗的端著,很有默契的配合著。桌邊有幾個學生坐在那裏,他們邊吃,邊談笑著,生機勃勃,我為之一動,有好久沒有看到這種溫馨的場麵了。
在我的記憶中沒有看到奶奶和爺爺有如此溫馨的場麵,更多是奶奶一個人忙碌的身影,曾記得奶奶擀著麵,我站在那裏看著,還不時的問著,奶奶解答著,笑聲一片。一會兒,奶奶就能煮出熱乎乎、香噴噴的麵,那時候的我是多麽幸福,多麽溫馨。可是好景不長,幸福的時光轉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奶奶去世了,再也沒人做麵給我了,沒人疼愛的我,獨自一人舔食者傷口,麵帶微笑的對待所有的一切,更多的是彷徨,但我沒有退路,隻有向前衝。就像現在一樣,各式各樣的麵層出不窮,什麽方便麵,刀削麵,唯獨吃不到當初奶奶做麵的那種味道了,一切都不可能迴到過去了,就像這些學生是那樣的天真,我也曾有過這快樂的時光,可是青春一去不複返,我已經過了年少輕狂的年代,如今的我已經不在天真,滿是心機,迴不到從前了。
“姑娘吃麵吧?我家的老太婆的手藝很好的,你在飯店裏吃不到這種味道的麵。”老頭看見站在旁邊的我引以自豪的在我麵前誇耀著。
“老頭子,又胡說了,我的手藝可比不過那些飯店裏的大師傅,隻不過年頭多了自己有了一套自己的方法而已。老太太有些責備,但眼裏卻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那是我在年輕人身上看到的寵愛。姑娘,你站半天了,這是最後一碗麵就給你了,我不要錢。”說完老太太端上一碗麵放在桌上,然後向我笑笑。原來他們注意我半天了,老太太認為我沒有錢,又餓,所以才會如此。老頭急忙點頭表示讚同。好善良的老夫婦,他們那種相濡以沫相伴到老讓我感動。自從妹妹離開,奶奶去世,為了排解內心的痛,我隻有拚命的工作掙錢,周旋於各種各樣人之間,看著他們互相猜忌,勾心鬥角,我在也沒有了當初的純真,變的虛偽、圓滑了。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成了我做事的原則,生活和工作的雙重壓力讓我的變得更加麻木了,心一點點的變冷,變硬。不知道還有什麽可以讓我感動的流淚。是他們的善良、純樸感染著我,讓想起了以前,勾起了我對往事美好的迴憶。此時的我對相濡以沫,老來是伴,有了更深的理解,真的很羨慕他們。不知道我以後會不會這樣,和自己所愛的人相伴到天邊,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慢慢的變老。“姑娘,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放心,我們說不要錢,就不要錢。”原來他們有誤會了,望著這對老夫婦,我覺得任何感激的話都是多餘的。我沒有再說話,低著頭,端起碗,吃著麵,眼淚卻不爭氣的留下來。熟悉的味道,遙遠的親情,仿佛就在眼前,我又恢複了原有的善良和純真。
“姑娘,凡事要想開些,你還年輕,沒有什麽過不去的火焰山。”這時在一旁的大娘已經收拾完,擦著手,走過來,看見麵對著空碗發呆的我,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勸慰著。
慈祥的麵孔,親切的的笑容,讓我癡迷,不願離開,但不得不離開,抬頭看看夜色深沉,已經很當誤了很久了,周圍的人也很少了,勞碌了一天的老夫婦也該休息了。
我站起身來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們天天這麽辛苦,迴去這麽晚,家人不擔心嗎?”
老太太收斂了笑容,“我們沒有家人。”聽了她的話,我尷尬極了。這是老頭已經走了過來,站在老太太身邊,手搭在她的肩上,他聽到了我們的談話,看出了我的窘迫。輕輕的拍了一下老太太。
老太太這才迴味過來,抱歉的笑笑,深情的看看老頭,低低的聲音說:“對不起!沒有孩子是我們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老頭緊緊的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幹嘛說這些,一生中遇見了你,能和你相伴到老是我最大的幸福。更何況人生中誰能沒有遺憾,我們不是改變了這一切嗎?我們有好多孩子,原來他們資助好多學生。所以,千萬不要說遺憾,我們是幸福的。”說著他摟住了老太太,生怕失去似的。他們像年輕人一樣相互依偎著,旁若無人,眼中隻有彼此。這對幸福的老夫婦,是多少人羨慕的對象。不願破壞他們美好的迴憶,放下錢,離開了。沒想到老太太還是追來了。“丫頭等等,還給你,說著他遞給了我錢,我一愣,因為錢有些多,他解釋道:遇見你也是緣分吧!一碗麵而已我們說過不要錢,這也是一種承諾,他幫你付了款,一直在那邊等你,看出他很真誠。所以丫頭,無論對與錯,你要珍惜眼前人。”說完老太太走了,望著她消失在夜色中,仔細的迴味她說的話,不知不覺間淚水已濕透了衣衫,擦幹眼淚,轉身的一瞬間,我看見了一個人,才明白了老太太的那句話的真正含義。不同的地方,相同的心情,卻遇見了同一個人,吳海洋,真的不知是緣分,還是巧遇。今天的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西服革履,洗盡了繁華的他,任誰看也看不出他是一個企業家。靠著大樹抱著膀子,一副流氓像,眼睛中含有笑意。
“你怎麽會在這?”我驚訝的說。
“我怎麽不會在這,在你眼中的我,隻會出入豪華的酒店嗎?我是個老總,但也是個普通人。”他的言語尖利,但又不反真實。讓我對他有了新的認識。
“我又遇見了你,算不算緣分呢!又是緣分,麵對這個詞,我無言。但是不得不承認我們的真的是有緣,不同的地方,相同的心情,遇見了同一個人。大娘為我指點迷津,誤認為他是我的白馬王子。感受到我此時此刻的心情,他伸出手來。我很自然的握住,我是自私的,無論將來如何?我希望現在有人能陪我一起走向迴家的路。手牽著手一起漫步在夜晚的街頭,享受這份寧靜給我們帶來的別樣的的情懷。
美好的東西總是耐人尋味,時間也過的特別快,他停住了腳步,我愣了一下,看著他含有笑意的臉,我明白了,到家了。
“心情好多了吧!”他看出了我的心事。出言問道。
“謝謝你!”
“那你要怎樣謝我呢!”我沒到他會這樣問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很難想象,剛才還是一副謙謙君子像,轉瞬間就變了臉,恢複了他商人的本性。還是我原本就沒有看清他,這時候我想起了老話:“商人重利”但這能怪誰呢!誰讓我遇人不淑,錯信了他,值得慶幸的是我,沒上什麽大當,剛剛建立起的好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心中的憤恨可想而知,臉上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卻還依然的保持著習慣性的微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等待著。我瞬間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好像很有興趣的看著我等待著我的迴答,不得不承認,當導遊這麽多年,也算是百煉成鋼了,但有時候,我還不能做到平靜如水,所以在那些已經成精的人麵前,我總是敗下陣來。所以我不得不開口。
“那麽你說吧?”聽見我說話,他笑了,輕輕的拍著我的肩。
“我以為你被嚇著了,不敢說話了呢?這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特別的女孩。”他加重了特別,是指我嗎?我有些不相信,用手指指自己,嘴巴微張,滿臉疑問的看著他,細細的品味著這句話的含義,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難道不是嗎?”一個給自己買墓地,站台上哭啼,走路心不在焉的女孩,不夠特別嗎?他一口氣把我的糗事都說出來了,真的不明白這樣的場合他會說出這樣不和適宜話來,這好像不想他做事的風格。對我尷尬的表情他毫不介意。
“我眼中的你,是堅強的,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困苦都會過去的。我希望那個與你風雨同舟的那個人是我。”是暗示,是表白,我分不清,有的隻有感動。
“有個活動想請你和我一起參加,就算是報答也好,感激也好,隨便你怎麽想,但是就是不能不去。”說完他伸出了手,等待著我的迴答。麵對他的霸氣、友善,近乎於真誠的德態度,想拒絕都難。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我們像孩子一樣鉤手指。轉身上樓的那一瞬,鼻子酸酸的。
深夜,是那麽的寂靜,一輪皎月姍姍地出來,月光灑落在屋內的角落裏,我的心卻是灰暗的,看不見一絲光亮,想起了今天發生的事,百感交集,他的柔情我不是不懂,隻是覺得這愛太沉重了,承受不了。
門虛掩著,透過月光,小姨跪在地上伏在床緣,看不清小姨的表情,也許是聽見了腳步聲,小姨動了動,站起來,跪的太久,雙腿麻木,站立不穩,險些摔倒,我急忙去扶,一張照片滑落在地上,是全家福。我心有所動,若有所悟。沉默著,小姨凝視著地上照片,用顫抖的手彎腰撿起,用力的扣在了桌上,聲音在黑夜裏響起時那樣的刺耳,感覺是那樣的淒厲。讓人浮想聯翩。
努力的搜尋著零零碎碎的記憶,不知道什麽原因,小姨和姥姥的關係勢同水火,過年看不到小姨的身影,姥姥重病的時候,小姨也隻是遠遠的看著,姥姥最後的日子裏沒有看到小姨,而姥姥最後的遺囑卻是不準小姨送葬。這個令人驚訝的決定,令所有的人都震驚!是什麽樣的仇恨,能讓這對母女形同陌路。致死也不相見。從小姨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冷漠,我行我素的作風,依然是小姨的本色。所有的人都匪夷所思。記憶中留有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迷。
聽著此起彼伏心跳聲,感覺出小姨內心的波瀾,望著小姨臉上晶瑩的亮光,是淚,小姨哭了。堅強如鐵的小姨並不是不在乎曾經發生的往事,隻是她把這種隱痛深埋在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我對小姨的理解多餘同情,是因為我們有相似的經曆,還是我們的性格相近,有時候我有種幻覺,小姨才是我的母親,但我知道這隻是我的一種想法,事實就是事實,無論你多麽不情願,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l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再看小姨,小姨也似乎平靜了許多。
“小姨,這麽晚了你還沒睡?”
“你也知道很晚了。”小姨帶有責備的語氣,但我知道在這責備中帶有關愛。
“有事當誤了。”不想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小姨,讓她替我擔心。小姨笑了。
“是約會吧!那個男孩很不錯,看得出他很喜歡你。”那個男孩,我心裏畫了一個大大的疑問,仔細的想想,才明白小姨說的那個男孩指的是吳海洋。想想他可是已經三十多歲了,還被稱之為男孩,想來就覺得可笑。不過這也並不奇怪,但小姨眼裏比她小的都被看看做是孩子,更何況我的朋友,原來在我心裏已經慢慢的接受他了嗎?我還是搞不清楚,不去想了,既然小姨問了,那就表示小姨已經洞悉了一些事情,我也不想隱瞞。
“他是我們公司的客戶,我們隻是普通朋友。不是像小姨想的那樣。”鬼使神差的解釋著,急於表白著什麽,是不願承認,還是不想麵對,這剪不斷,理還亂,的心情就是我現在的心態。小姨的眼光是那樣淩厲,好像要把心底看穿。而我在小姨目光注視下顯得格外的平靜,好久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受到我的感染,小姨也靜靜的享受著這份來自心底的寧靜。但還是小姨最終打破了這份寧靜。
“不要怪小姨囉嗦,我也是關心你。”
“怎麽會。”小姨看了我一眼,我的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意。心裏真的很感謝小姨,奶奶去世以後,感覺親情離我越來遙遠,,我就是一個被遺棄的人,渴望有人關心,有人愛,可是留給我的更多的是孤獨和寂寞。小姨的到來,讓我找迴了逝去的親情,我又怎不明白小姨對我的關心呢!小姨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兩個命運相同的人,不需要太多的話語,也能明白彼此的心意,這也許就是我和小姨走得很近的緣故。
“愛情是美好的,也是最容易迷失自己的時候,用心去感受彼此的心,認清楚你要交往的人,才不會犯錯。有些錯犯了可以改,還有些錯誤一旦犯了,就會後悔終生。所謂的一錯再錯就是這個道理。”小姨神情莊重,目光卻飄向遠方。我知道小姨再說我的同時,也對自己曾經不堪迴首的過去的一種悔恨。我不知道過去曾經發生了什麽,但我感覺出小姨那隱藏在內心深深的痛。
小姨的手裏多了個杯酒,這是我才感覺出小姨的酒味很濃,在看酒瓶裏的酒已被小姨喝了大半,感覺今晚的小姨怎麽會這樣失態,那麽許久以來的秘密會不會在今晚揭開。我看小姨,她卻拿著杯裏的酒,用手擋住臉,一口喝幹,轉過身又倒了一杯。麵對著桌上喝了大半的酒,讓想起了這瓶酒的來曆,曾記得是我帶團時一位客人送給我的,因為他看我很喜歡這個瓶子,索性就買了這酒送給我,是好酒,但也很烈,所以我一直把它放在酒櫃裏,沒想到今天卻找了個識它認它的好主人。小姨喝了這些卻沒有醉,可見小姨的酒量不一般。但是我還掩飾不住對小姨的關心。
“小姨,沒事吧!”
“說什麽呢!它可是我最好的朋友,陪伴我度過了最艱難的歲月。我有好久都沒見它,真想它。”小姨的話道出了她的辛酸,我更加確定信家裏的一種說法,小姨曾經嗜酒如命,最後不得不去戒酒中心。角落裏一張紙片飄落下來,是我的隨感。
醉紅塵
都說那紅塵好
有誰知道紅塵中
道不盡的往事
說不完的恩怨
有誰知道
我那流浪的的痛
孤獨的心
當孤獨變成寂寞
你是否能夠明白
心痛的感覺
當愛已成為往事
我不在流淚
因為我喝了
那杯忘情水
小姨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頭伸向窗外,好像在欣賞著大自然的景觀,又好像在感歎著我寫的詩。沒想到小小年紀的我,卻像是飽經滄桑的老嫗。虧欠嗎?我不知道,讓一切隨風而去吧!
風輕輕吹過,窗簾舞動,小姨的頭發也隨風舞動,看不清小姨的臉,感覺出小姨的背影萎縮。小姨這個大眾眼前的明星,風光無限。無論到任何時候,總是那麽光彩奪目,可有誰知道隱藏在光環下背後的悲哀。
“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嗎?”小姨問了一個很幼稚的問題。
彎彎的月亮像小船,萬點繁星點綴其間,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特別是小時候常聽的童話故事和那些美麗的傳說。那時候的自己常常拿童話裏的人物和自己比,並陶醉其中。認為自己就是天上的小仙女,無所不能,這個信念一直伴隨著我,直到看見自己的親人被病痛折磨離開人世,而我卻無能為力。那種無助讓我明白我不是無所不能的小仙女,而是最平凡的人。夢告別了以前,從新開始了我的奮鬥目標。小姨並不是不知道月亮上沒有嫦娥,但是她還是問了一個連小孩子都能迴答的問題,這不是小姨傻,而是因為小姨也曾經像我一樣有個夢,在那個夢裏有許許多多的迴憶。她也並不是不在乎曾經擁有的那份真情,但究竟是什麽養的感情糾葛讓她遠離這所有的一切獨自在異國他鄉獨自舔試著自己的傷口。
雨兒是不是也和小姨一樣選擇逃避,不,不可能。我馬上就否定了心頭的困惑。雨兒不是小姨,也不會像小姨一樣。她有我,我們倆是互相維持,什麽難關都會度過的。我這樣胡思亂想著。小姨見我沒有說話,有些鍥而不舍的追問。
“嫦娥應悔偷靈藥嗎?”我看著小姨,小姨卻依舊看著遠方,走過去關上窗戶,也關掉了小姨所有的迴憶,無論是痛的,還是美好的,都已成為過去。迴到現實中的小姨愣愣的看著我。
我扶著小姨的肩,正視著小姨,“小姨不是嫦娥,我也不是,我們都是人,不可能像嫦娥一樣永遠的把自己的禁錮在月宮之上,隻能看著人間的悲歡離合,為自己所犯的錯無窮悔恨。敞開心菲,讓所有的不快都化為灰燼,使自己從新開始快樂的生活,這才是我們要做的。”小姨看著我,神情是如此的陌生和疏離,突然間好害怕失去小姨,很想抓住她的手,但強烈的自尊心讓我沒有動,木然的站立在那裏,小姨輕輕的拍了怕我的肩。
“你長大了,成熟了,我也變老了。”簡單的幾個句話,加上歎息聲。其中的辛酸,隻有她自己最明白。從沒見小姨過如此頹廢,是什麽處動了她。
“小姨,今天的你很特別,我故意加重了特別。是不是失戀了?”
腦海裏不自覺的迴憶起前些日子和雨兒的對話,“小姨迴來了,沒給你介紹她的小情郎。”
“什麽小情郎,你聽誰說的。原來你沒見過,雨兒恍然大悟,看來小姨沒和你說,他們在一起好多年了,我以為她這次迴去會給你介紹,原來她還沒有····,看來小姨是真的不打算結婚了。雨兒歎息聲迴旋耳邊,纏繞在我心頭。小姨在國外很多年了,看來雨兒是很了解小姨的。小姨這次迴來,沒有介紹過任何人給我,今天的小姨是是如此神情,讓我不得不聯想到小姨的感情是不是出現問題。思緒混亂的我,不自覺的說了心裏所想的話。話一說出,後悔了。小姨抬起頭來審視著我,我的心更加慌亂。小姨見我如此,哈哈的大笑起來了。笑的好像直不起腰來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聲。
然後鄭重其事的問我:“你小姨我有那麽失敗嗎麽?”小姨又迴複了她原有的自信。我沉默了,是的,記憶中的小姨無論到任何時候,都是那麽光彩照人,充滿自信,在她的麵前任何人都顯得黯然失色,她的生命裏就從來沒有‘失敗’這兩個字。我不禁想起了張姐,她們都是力求完美,可是越是這樣,我就越感覺她們都想努力的隱藏著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份脆弱。這也許就是強者的表現吧!
小姨歎了口氣,仿佛知道我在想什麽似的。她沒有看我,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慢慢地吸著,那姿勢是那樣的優雅,憂鬱的女人總是那麽吸引人。我總是想學,可是總是學不來。不知道這叫不叫東施效顰。想到這裏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小姨看見,“接著”隨即扔過來一支煙,我接過,點燃,靠在牆的一角,相視一笑。是的,我不得不佩服小姨的洞察力,知道我會抽煙。
“其實,我在想龍遊九子,卻各不相同,就像我和大姐,大姐性格沉穩,精明,又是生性要強的主。”說著她抬頭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我明白小姨的意思,雖然她和媽媽的關係不是很好,但是血濃於水,她還是希望我們的母女關係不要搞得太僵,所以已有機會她就會旁敲側擊的敲打我們。我沒有說話,隻是望著遠方,看著這黑夜裏寂靜的星空,想著遠在天邊的雨兒,也不知她過的好不好?小姨仿佛看出了我心思。
“不要擔心,雨兒雖然在溺愛中長大,個性比較溫順,也很單純,國外應該適和她,迴來反而不是她最好的選擇。”小姨說完看著我,我點頭沉思著。小姨說的沒錯,國外沒有那麽複雜的人是關係,雨兒可以盡情的施展自己的才華,這樣想心中安慰了許多,但多少還有那麽點惆悵。
“小姨前幾天看到關於你的報道,有傳言說你要和····”小姨含著笑意看著我,然後吸了一口煙,輕輕吐出,煙圈在屋內彌漫,我的視線模糊了,分不清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虛擬的。煙一點點燃盡,手抖動了一下,扔掉了手裏的煙頭,小姨走過來,接過我手裏的煙缸,掐滅了手裏的煙頭,放在了桌上,並沒有說話,隻是來迴的躲著步子,黑夜裏我聽到了踢踏踢踏的腳步聲,這聲音是那樣的刺耳,還帶有說不出的寂寞。
我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我看到小姨低頭望微笑的看著我,我看著煙頭一點點的燃盡,不再說話。因為我知道以小姨的聰明,一定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承認莎莎是個很有心計的女孩,雨兒很善良,重友情,莎莎就是看中了這一點,也看中了在雨兒背後的的大姐的公司,賺了第一桶金。這觸怒了大姐的底線,她很憤怒,她以為是你利用了公司,可是我知道不是你,因為你執拗,更善於思考。還有不服輸的盡頭,不論遇到什麽永遠不願意低頭,即使是自己的親人,所以你不會為了任何事而去求任何人,這點你像大姐。一家出了兩個這樣的人,日子當然不好過。”我當然明白小姨話的意思,父親是這個家最為難的人,扭過頭去,眼裏含著淚,為什麽了解我的是小姨,而不是母親。我歎了一口氣,既然自己已經不在乎了,有何必放不下呢!但是聽了小姨的話我更加確定了小姨跟莎莎合作部是謠傳,應該是事實。但是我還是很不解,所以我還是問了我想問的話。
“小姨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和作。”小姨聽了我的話,笑了起來。
“我是剛才還誇你聰明呢!怎麽轉瞬間你就變笨了呢!”我略微的愣了一會,有些發呆,但略一思索,終於明白了小姨話的意思,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莎莎心計頗深,但是小姨還是選擇了和她合作,是看中了她幕後的人,我有種莫名的悲哀。小姨歎了口氣,好像很明白我的感受似的。
“生意場就是戰場,沒有什麽感情而言,失敗了就注定了你一生都難以挽迴的錯誤。否則你也不會遠離這些,是吧!”小姨的話觸動了我那顆脆弱的心,好像一下子把我隱藏在很久的秘密挖出似的,我陷入了沉默。
“很晚了,睡吧!”小姨扔了一句話,卻給我留下了一個不眠夜。小姨拿起了杯,我搶過來一口喝幹。
“這酒可是我珍藏很久的,可不能讓你都喝光。”小姨笑了,一切都在不言中。酒中的辛辣味,比不過心中的苦澀,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轉身的一霎,淚已湧出。
躺在床上,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熟悉的麵孔,輪番交替的出現在我的眼前,靠近時,卻又是那樣的遙遠。然後一個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人向殺我,我不停地跑,掉進了無底的深淵,我想叫,卻叫不出來,莫名其妙的大火像我燒來,烈火中煎熬,奶奶出現在我麵前,我向她飛去,她一擺手,“迴去吧!迴到你原來的地方,那裏有你需要的人。”揮手間我仿佛得到了永生。嘴裏大叫著:“不,我要和你在一起,不要離開我。”
刺鼻的消毒水加上濃重的藥味混合在一起,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的意識清醒了,是醫院,這個我最討厭、最傷心的地方。我怎麽會在這裏,我想起來,可是渾身無力,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