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這個人已經昏睡三天三夜了,不吃不喝,我們放在他身邊的飯菜一動不動,感覺就像一個死人一樣,看著船艙發呆,眼睛都不眨一樣,毫無生氣,感覺就像一個廢人,我們不會救了一個失憶的人吧!”丫頭青兒站在一邊,手腳麻利的給麵前的心慈倒茶.


    “你這個丫頭,牙尖嘴利,怎麽說話呢?”心慈端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開始責備身邊的丫頭。


    “還不是您將那麽貴重的解毒藥丸給了這個陌生人,這枚半日倒的解毒丸一年才能煉出來一顆,彌足珍貴,您一年才能得到大王分配的三顆,就這樣輕易的散了出去,您自己怎麽辦?”青兒到現在還是不滿。


    “你這個小丫頭,我自己都沒關係,你還生氣呢,父王那麽疼愛我,再給他多要一顆就是了。”心慈笑著說道,低頭抓起來身邊的一本書開始津津有味的看著。


    “您都不去看看那個人嗎?他現在不吃不喝,您給的解毒丸,不浪費了嗎?他自己再死一次,真的非常浪費!”青兒又開始擔憂起來。


    “他死不了。”心慈手裏的動作不停,依然保持看書的狀態,看上去十分安靜。


    “您的心真大!”青兒吐吐舌頭,多次說話碰壁,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你這個小丫頭就像一隻學舌的鸚鵡,總是在我的耳邊嘰嘰喳喳的,一刻都不安寧。”心慈揉揉太陽穴,有些煩惱的說著。


    “公主,青兒已經跟了您十幾年了,您現在開始嫌棄起來了。”青兒撇嘴。


    “不怕你傷心,我已經嫌棄你十幾年了。”心慈一句話直接讓旁邊的的丫頭吐血,整個人都不好了。


    “公主,您又欺負我!”青兒腦子大,心也粗,反而不將麵前的這位主子的話放在心裏了,她已經陪伴了她很久,算是好姐妹,但是主仆關係在這裏擺著,所以,她話多算一種率性表現,也算是對這個主子太安靜的一種調劑,否則,整日沒事就坐在一邊看書看一天都忘記吃飯的公主,真的會餓死自己。


    “公主?我們真的不管他嗎?”青兒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不管。”心慈冷靜說完,再也不肯說話,一個人安靜的看書,喝茶,十分愜意,雨後的天空放晴,陽光透過船艙打在了桌案上,兩邊流水發出嘩嘩的聲音,向著船的方向後退,兩邊的樹木花草也往後退,陽光照射在人的身上暖暖的,人也十分的清冷,性子看起來淡薄寧靜。


    當天色漸漸黑掉的時候,心慈來到了梁雲軒所在的房間,此時的男子已經進入昏迷的狀態,嘴唇發紫,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隻剩下出氣,他現在也無法自理,不管他,死定了。


    “小童,青兒,你們都進來。”隨著心慈的吩咐,一男一女兩個親隨立刻走了進來。


    “你們兩個現在起,三頓飯,一碗湯藥,每日都灌進他的嘴裏,青兒你負責,換衣服,擦洗身子,都讓小童負責,直到他自己恢複意識開始。”心慈吩咐著。


    “是,公主!”一男一女兩個人立刻點頭同意。


    一頓忙亂之後,再次進來的心慈,看著麵前的梁雲軒,他剛剛清洗了身子,重新換藥,換上了一件幹淨的衣服,看起來精神很多。


    “公主,已經喂他吃下一碗飯。”青兒走到了心慈身邊,說著。


    “他什麽反應?”


    “給飯就吃,也不反抗,不給,就不吃,發呆。”青兒低聲說著。


    “好的,我知道了,青兒你先出去。”心慈吩咐著。


    “是!”青兒走出去,關上房門的瞬間,心慈走到了梁雲軒的麵前,坐在旁邊凳子上,一把抓住了梁雲軒的手腕,微微閉眼,片刻後睜開:“這麽多天沒有好好吃飯,靠著一顆解毒丸,你撐到了今天,真心佩服你。”


    梁雲軒沒有任何反應,依然茫然的看著窗外。


    “你身上有很深的刀傷,傷到了內髒,你依然沒死,剛剛我的侍女喂著你吃飯,你也沒有拒絕,小童幫你擦洗身子,換衣服,你也接受了,雖然你的精神看上去十分萎靡,但是並沒有喪失活下去的意願,你放心,我不會主動過問你的過去,我們都是萍水相逢的人,救下你也是一種緣分,但是希望你不要浪費一片好意,多少要吃飯,吃藥,發呆也是需要吃飯才能有力氣支撐下去,恨也一樣。”


    心慈知道,他雖然沒有任何迴應,但是他都聽進去了,因為當她走出去的時候,男人主動抓住了她的衣衫,沒有讓她往外走。


    心慈低頭看著緊緊抓住自己衣服的男子,眼神微微一動,坐了下來。


    “你想問什麽?”心慈看著麵前的男子。


    麵前的男人收拾出來以後,麵容俊俏,五官端正,十分周正,如果這張麵無表情的臉可以慢慢的有個笑臉,也許會非常好看,心慈想象著,一個人又再次陷入了幻想當中,當她發現自己失態的時候,才驀然發現,人家正在看著自己,微微臉一紅,咳嗽了一聲。


    “這是往哪裏去的船隻?”沉默了將近十天的時間,梁雲軒嗓音粗噶的就像烏鴉的呱呱叫的聲音,聽起來老氣十足,感覺一下子老了十歲。


    “到處遊曆,沒有固定的方向,全屏心意。”心慈想象了一下,簡單總結。


    “到處流浪的意思嗎?”梁雲軒苦澀一笑。


    “到處遊曆。”心慈堅持著。


    “你是哪裏的人?”兩人同時開口一問,驚到了兩個人,沒想到,梁雲軒和心慈會同時問出來這句話,兩個人同時尷尬了一下,不約而同的自動忽略。


    “我救了你,你還沒謝謝我呢?!”心慈問道。


    “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剛剛聽你的人稱唿你為公主,請問您是哪國的公主?”梁雲軒開始問道。


    “你這是在嚐試了解本公主嗎,那好,我也問你一個問題,你有喜歡的人嗎?”


    “在你們中原人看來,我們屬於哪裏呢?北戎?烏氏?”心慈故作懸疑。


    “北戎屬於中原人對北方的所有少數民族的統稱北戎包含烏氏一族,大荔,這是與中原接觸比較密切的兩個少數民族中比較強大的國家,雖然並未與齊國,梁國接壤,也並未正式建交,但是暗地裏,這兩個少數民族沒少派細作來中原搞事情,經商,通婚,都已經在漸漸開始交流隻是差一個正式的文書告知天下罷了,中原並沒有拒絕任何一個進入的外族人,一直保持一個平和的交流溝通環境。”梁雲軒看著麵前的心慈說道。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說起來也頭頭是道,那你猜猜,本公主是屬於哪裏的人?”心慈眼神充滿期待,開始認真的盯著麵前的男人。


    “看不出來。”梁雲軒沒給對方任何的期待,直接一句話堵死人。


    “送我迴齊國。”猛烈咳嗽了一陣子,梁雲軒掙紮了一陣子,簡單說了幾個字。


    “憑什麽?”心慈一點也不買賬。


    “你想要什麽?”梁雲軒看著麵前的女子,青色的裙子,手上戴著一個翡翠鐲子,淡妝,簡單的發髻,一副中原人的打扮,看上去肉肉肉弱的,但是說話堵死人,沒有任何的造作扭捏,有什麽說什麽,和中原的女子一點都不一樣,像極了某個人,隻是一想到這裏,梁雲軒就自動忽視,一想到那個人,他心中就劇烈的抖動,情緒泛濫。


    “我想要你娶了我。”心慈抓住了梁雲軒的手,掙著一雙大眼睛,一臉的虔誠。


    梁雲軒沉吟片刻,看向麵前的女子:“你是認真的嗎?”


    “我喜歡長的賞心悅目的男子,你不僅長的好看,性子也是我喜歡的那一型,隻要你同意娶我,本公主自然可以答應你的要求,我們一起迴齊國。”心慈看向麵前的男子,開始施展刁蠻的性子。


    “你這是在威脅人。”梁雲軒咳嗽著,全身無力,才感覺到此時此刻的無奈。


    “你打我啊,這就是本公主的條件,對了,似乎還有一個男子,他和你什麽關係?目前還在昏迷當中,他身上挨了一刀,但是沒中毒,但是解毒丸隻有一顆,它是極其珍貴的藥材熬製而成的,所以你看起來,可以有力氣在這裏和我說話,他自己就需要陷入長期的昏迷,慢慢養傷,你欠了我一條人命,你自己以身相許,十分劃算。”


    梁雲軒靜默了一刻,認真的抬頭:“答應你,算是對你救我一命的報答,以身相許。”


    “很好。”


    “童兒,船往齊國的方向掉頭!”心慈大聲喊著。


    “是,公主殿下!”童兒身形很快走了出去。


    “你是齊國的什麽身份?”


    “你是烏氏一族的公主?”


    “你的怎麽知道?”


    “我猜的,大荔的王一直都是男子世襲,隻有烏氏一族,是女子和男子擁有同樣世襲王位的權利。”


    “所以呢?”


    “也隻有烏氏一族的公主擁有的自由和權利更大一些。”梁雲軒說完,心口就隱隱的痛,下意識的捂著胸口的瞬間,被對麵的心慈察覺,扶著他躺了下去。


    “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你的身份。”心慈追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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