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麽?當時我看了以後,笑了,笑完又覺得無聊。


    ☆、委屈


    沉吟片刻,她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答:“多謝王爺垂愛,我笨手笨腳啥也做不好,王爺府裏一草一木俱是如和璧隋珠一般,在下蠢笨實在沒資格入王爺府邸,而且家下還有祖母等著迴去侍奉養老......”


    話音未落,腦袋被人不輕不重的拍打了一下。


    鄭王殿下語氣不悅的訓斥言語,“嘿!你這混小子,虛與委蛇的本事一套一套的,本王讓你跟著迴府是看你順眼,瞧得起你!廢話少說,比你巧舌如簧的人本王見得多了,甭虛頭巴腦的來糊弄我,我這人最煩聽那些所謂溢美之言,讓你去你就乖乖的去!迴去後本王給你在京都置辦一小院,把你祖母接去,跟著本王不比你從前的日子鬆快富裕?”


    這種霸道不講理又有善心的人,真是令人哭笑不得,想感激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奶奶如果也在這裏的話,接著一塊去養老也不錯,反正給誰打工不是打工,就像他說的,給他打工日子過得肯定比現在富裕,而且他看起來應該是位不錯的老板。可惜啊!


    “言語,進來!”冷不丁的陸予騫低沉如靜水潺潺的聲音從屏風後麵傳來。


    還沒等言語有所行動表示,鄭王殿下搶先迴應道:“九兒,你有什麽事嗎?”


    陸予騫答:“八哥,我沒事,就是突然想起要問言語件事。八哥你抓緊迴去休息吧!讓你在這裏守著我心裏不安,你無法休息,我也睡得不踏實。”言罷,又說了聲,“言語,進來。”


    自從那日親眼見過他倆吵架之後,鄭王殿下一直不放心讓他們再獨處。他扯著脖子對著屏風裏側道:“你先休息,有什麽話明兒再問。我這裏你也不用不安,你不知道我有個毛病,過了那個時辰就睡不著了。我跟小語說會兒話,你如果嫌吵,那我領他去我營帳裏說,你好好休息啊!”


    言語不明白,他是真不知道他是真聽不懂陸予騫的逐客令啊?還是存心與陸予騫對著幹?陸予騫都發話讓她進去了,他居然還要領著她迴自己營帳接著聊!或者他還在擔心她和陸予騫獨處再生爭執?


    這位王爺想領著她迴營帳笑語言歡,那位王爺聲音平靜卻是略帶冰冷強勢的要求她進去問話。言語又開始左右為難,進退維穀,還是那句話,哪位王爺她也得罪不起呀!


    她就納了悶了,她到底哪裏看起來像是一位很好的交談對象,為什麽鄭王總是拉著她說個沒玩沒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如故?


    裏麵久久的沒有聲音,言語神色為難地望著鄭王殿下,他安慰似得小聲說:“我這九弟雖說性格古怪不好相處,但他為人仗義也善性,我知道你怵他,你別怕,我不會讓你單獨麵對他的。”


    言罷,他拔高聲音又對著屏風裏側道:“九兒,你休息吧,小語我帶著迴去了啊!”


    能看到別人身上閃光點的人,往往自己身上也有許多閃光點,言語知道他是個善良有同情心的人,也明白了他不讓她進去是擔心她和陸予騫再起爭執。這麽個把裝傻充愣視作家常便飯的好人,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稀罕人兒。


    言語很是感激他,不過聽陸予騫的語氣,感覺他應該有點不悅了。其實她現在和陸予騫相處蠻愉快的,彼此找到了相對合適的相處方式,已不太能吵起來了。


    況且她也已見識過了陸予騫的暴脾氣,知道他一怒之下會捏死她的小命,她也不太敢再對他出言不遜。她往鄭王殿下身邊靠了靠,歪著腦袋小聲說:“王爺,謝謝您。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陸予騫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他目光鋒刀似的瞥了她一眼,她所有想說的話就此打住,因為要說什麽已經不重要了。


    陸予騫甫一出來,看到交頭接耳的老八和言語,眉頭無意識地蹙了起來。目光冷蔑地掃了言語一眼,轉身對他八哥說:“八哥,你先迴去,我問言語幾句話,待會讓她過去。”


    鄭王殿下人又不傻,眼又不瞎,難道他看不出來他九弟麵色不悅?可他是個仗義又善性的人啊,今晚他九弟心情似乎不太好,他不能留小語一人在這兒,說什麽他也不能再讓這個小家夥羊入虎口!


    要說起來還真怪,那晚一聽到這個小家夥說‘言語的言,語言的語’他就覺得這人對他胃口。他打眼一瞧,嘿,小模樣白淨俊俏也看著順眼。


    後來再一見,他是越看越打心眼兒裏喜歡他,同他在一起,總數不完的話。人生無趣,身邊有這麽一人陪伴著好像也還不錯。他初來那晚,他被高茁拖出去後,他給他求情來著,否則的話,他認為他這位殺人不眨眼的九弟,早送他見閻王去了。


    鄭王殿下沒理會他九弟的話,轉身走到一側的圈椅上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涼茶,大咧咧地說:“我喝口茶歇歇,你問吧,問完了我帶他迴去。”


    陸予騫有點頭痛,他闔眼抬手按了按眉心。說實話他沒話問言語,他就是覺得,他們兩人在他這裏嘰裏咕嚕的沒完沒了特別煩人,想把他這位話嘮八哥趕緊打發走,他好安靜一會兒。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老八,看這架勢不把言語帶走誓不罷休了。


    老八這人雖不靠譜了點,但人不錯,為人隨和不拘小節,他也不因自己的出身,自以為是的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子。


    難能可貴的是與別的個別兄弟一比,更能從他身上感受到骨肉親情。看他母雞護小雞仔的架勢,好像他陸予騫是那隻獵鷹一樣,想想就覺得好笑。可是老八為什麽如此維護言語呢?難道看上她了?


    陸予騫知道老八還算是個專情的人,不過長情不長情這事不好說,言語也確實有她討人喜歡的地方,老八看上也不奇怪。不過,以陸予騫暗地裏對他八哥的了解,如果他真的看上了言語,那他這次可是要白歡喜一場了。


    他掃了眼慢條斯理喝涼茶的老八,又看了看言語,沉聲道:“你懷裏抱得是什麽?”


    言語低頭一看,她還抱著從太醫那裏要來的小藥箱。她迴答:“我剛去找太醫,看他們都很忙,就想著拿藥迴來自己給您處理傷口。”


    這姑娘看著膽小,不過比起他見過的那些看到流血就尖聲大叫的女人,也還算是有膽色。他緩和略帶詫異地問:“你會治療刀傷?”


    言語迴想太醫縫合傷口的針法,處理患處所用到的藥粉,以及他的包紮手法,如果那算是標準的話,那言語……她老實迴答,“不會。”


    果真是有膽色的好姑娘!陸予騫神情冷峻地瞪了她一眼,簡潔冷聲道:“你跟我進來。”話畢,轉身往屏風裏側走。


    鄭王殿下眼睜睜的看著,陸予騫帶言語轉進了屏風裏側。對此他倒也沒多大反應,因為他自認為,有他在這裏坐鎮絕不會再出大亂了!


    不過等言語出來,他得囑咐他幾句,往後說話做事可走點心吧。你說你不懂醫術,就敢給丞王殿下處理傷口啊,萬一把皮肉處理壞了,你就是有九條小命都不頂事!不會就不會,反正眼下傷口處理完了,也沒人檢查醫術,就昧心說聲會又怎麽了呢!真是沒見過這麽實心眼的孩子。


    言語跟在陸予騫身後轉了進去,那扇屏風後麵果然是一張床榻,由於他剛剛在上麵躺過,床鋪有絲淩亂,枕頭上有微微的凹痕。


    陸予騫走進去往床上一坐,語氣淡漠地問:“鄭王跟你說什麽了?”


    小藥箱還在言語懷裏抱著,她的拇指輕摳著箱子壁,語氣風輕雲淡地答:“沒說什麽。”


    陸予騫對她迴答問題的態度和語氣不滿意,他毫不溫柔地拿過言語懷裏的小藥箱。一邊打開箱子翻找,一邊沒好氣地說:“沒說什麽嘁嘁喳喳說那麽久?你不是腿疼麽,站那說話腿就不疼了?”


    言語對陸予騫的惡劣態度感到莫名其妙,她惹到他了嗎?她撇撇嘴巴,“王爺都站著說話,我不敢妄自坐下。”


    陸予騫視線從藥箱裏移開,懶懶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神裏好像有一絲淺淺的笑意,又有一種言語看不太懂的別樣意味。還未等她看清,他便垂下眼眸看藥箱,繼續一瓶一瓶的查看看箱子裏的瓶瓶罐罐。


    兩兩沉默片刻,他看似漫不經心地質問:“我也是王爺,我讓你進來,你跟聾了一樣,你就是拿這種態度對待救命恩人的?”


    都是王爺,誰的話她敢不聽?當時的情況如果她真進來了,估計也就把鄭王殿下得罪了。想想還是跟唐曄相處舒服,他話不多人心細還不咄咄逼人。最重要的是,此刻她累死了,她誰都不想搭理,她隻想迴去睡覺。


    見言語好半天沒吱聲,陸予騫抬頭看她,“怎麽不說話了?心虛了?”


    相處這麽久以來,以言語對陸予騫的了解,她覺得她是一個很有容人之量的人。因為林子大了什麽鳥沒有,雖然他治軍嚴明,但每個人的性格缺陷,卻是難以被徹底改變的,而他卻能調配有度的統帥幾十萬人馬。


    對於他這種洞察力一流的武將來說,他能看穿你的心思,又沒多少耐心,跟他虛與委蛇不如直截了當。


    言語抿了抿唇,組織了一下語言後說:“我沒心虛,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麽。王爺您站在我的位置想想我的處境,你們都是王爺,哪個我也尊敬,哪個的命令我都得遵從,哪個我也得罪不起。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別人肯定沒法跟您比。但如果我沒進來,您覺得是我對您不敬,您想處罰我,我也無話可說。”


    一瓶一瓶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要用的藥。陸予騫抬起頭去看言語,神情有些慵懶,表情似笑非笑,眼神裏帶著明顯的研讀與探究意味。


    她的話說的沒什麽高明之處,但她有一句話令他聽起來頗為新鮮,她委屈兮兮的要他站在她的位置想想她的處境,可他為什麽要替她著想呢?


    他說:“看起來讓你待在,我們這些不通人氣的王爺身邊,倒讓你受委屈了?”


    一夜不得休息,前半夜兵荒馬亂險些被亂刀砍死,現如今又要在這聽這位王爺陰陽怪氣的話語,她這是走的什麽狗屎黴運啊!


    說實話她真的不想搭理他,可惜不能調頭就走。雖然知道他不是一個會因一句話要人命的人,但她這心裏總歸也是畏怯他的。她抽抽鼻子,“不敢委屈。”


    陸予騫微眯雙眼,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語氣雖輕描淡寫,但說出來的話卻頗為咄咄逼人,有種非要找茬挑刺的意思。他說:“不敢委屈?那你還是覺得自己委屈了。”


    調頭離開的想法越來越強烈,在認識陸予騫之前,她從來不知道人與人之間交流能如此累人。


    有時候居高位者說話時,真得選實力相當的對手,兩人地位不相上下,想說的話無需考慮對方身份隨口就來。看看他們兩個人,身份地位天與地的懸差。她曾經就因為說自己名字時,說的聽起來頗有耍滑頭的意思,便要被他給處理掉。


    言語懼怕他的權威,在他麵前有些縮手縮腳,對他的話有意見又不太敢直截了當的說,委婉解釋他卻步步緊逼,她覺得這樣下去自己不累死也得憋屈死!


    突然陸予騫看到她精致尖尖的下巴上,掛著將落未落的淚珠。他詫異地問:“怎麽了?你哭什麽?”


    是啊,她哭什麽,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被高茁侮辱時,她一滴眼淚都沒掉,可是被他這樣言辭咄咄的逼問,她竟感到十分委屈。


    男人一向煩女人哭,言語怕陸予騫看到她哭,再一個不高興又要把她叉出去處理了。她低垂著腦袋,臉都要貼上前胸了。她扭頭往肩膀上摸了摸眼淚,低聲道:“我沒哭,眼睛不舒服。”


    陸予騫歪著腦袋覷她的臉,眼眶都紅了,還說沒哭,當他瞎啊!他不過是想逗逗她,沒想到她竟也如此不經事,三言兩句就給惹哭了。女人的心眼比針眼還小,令人頭痛心煩。


    以前陸予騫並不覺得年齡到了就該娶親成家,他也不讚同高茁他們那套,什麽男人天生無法抵抗女人的誘惑力。反而他覺得女人小氣囉嗦呱燥,是個煩人的所在。


    可這個言語吧!她跟他以往見到過的那些,或唯唯諾諾,或媚顏邀寵,或被禮教約束成呆滯木偶的女人都不一樣。


    她腰板挺得直,走路英姿颯爽;她開心的時候就大聲笑,一笑露出一口瓠犀白齒;她受到侮辱時,敢奮力反抗拿刀抹自己脖子;她麵對死亡的時候,仰起頭坦然微笑;她害怕的時候像隻驚慌的小鹿,讓人忍不住想保護她;她幫他脫衣服窘迫的麵紅耳赤,還不忘明目張膽的把他看了個遍。他覺得她哪哪都挺好的,是個率真自然又勇敢的姑娘。


    可人家三言兩句逗逗她,她居然就紅著眼眶掉金豆子。這點真不好,小心眼又矯情。


    他忽地又想起了上一次的爭執,他歎了一口氣,拍拍身側的床鋪,“過來坐下。”


    他是好心想給她的腿上藥,不過語氣顯然不太好。他是出身高貴的皇子,他統帥幾十萬人馬,他還是她的救命恩人,雖然把她惹哭他有些過意不去,但如果想聽他說軟乎話,別指望!而且他最討厭女人哭,那聲音簡直了,跟催命絕音似得。


    言語抬手食指蹭了蹭鼻子,低軟著聲氣道:“我不敢坐。王爺還有事麽,沒事我先出來了,您好好休息。”


    不敢?現在是什麽意思,以為他聽不出她話裏的怨氣?


    陸予騫出身高貴,又加上從小在軍營裏跟一幫爺們摸爬滾打,根本不懂憐香惜玉為何物。雖然之前相處,她給他的感覺不錯,但是堂堂男子漢,怎能在女人麵前失了威嚴。


    他緊繃著一張嚴肅的臉,眉宇間透著冷透人骨縫的寒氣,聲音不緊不慢鈍刀子劃肉似得,“我還沒發話呢,你倒都替我安排好了,你是王爺還是我是?你出去幹什麽?跟鄭王繼續談天談地去?給點顏色,你倒開起染坊來了。”


    又來了,又來了,本以為他們已經能和平共處,沒想到幾句話不對付,又搞到了如此地步。


    即使他是王爺;即使他救過她的命;即使不久前的爭執還曆曆在目;但是言語仍舊控製不住快速燃燒的情緒,她覺得她的火氣已瀕臨爆發的邊緣。


    她抬起頭紅著眼眶,目光定定地看向陸予騫。


    陸予騫臉色陰沉的可怕,仿佛黑雲壓境,山雨欲來。他說:“你看我做什麽?又想逼著我給你一個痛快,想讓我再為你挨一刀?我告訴你,這迴我不會再救你了,想死你就滾得遠遠的,別在我跟前要死要活的。”


    眼下的爭執,竟與上一迴的爭執奇跡般的相似。那時話趕話把她逼急了,她曾說:“王爺如果覺得我礙眼,不用您動手,我自己解決。王爺如果覺得我罪不至死,請在戰勝後放我離開。”


    陸予騫遞給她一柄尖刀,“好啊,有能耐你就立即自我了解了。否則,你這輩子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多年後言語發現,當時陸予騫的一句氣話,竟一語成讖。


    那時陸予騫話音未落,被逼急了的言語,便手握利刃,刀尖直衝自己胸口狠狠刺去。結果都知道了,流血的不是她,而是陸予騫。


    麵對如此相似的此情此景,言語隻有一個念頭,立即調頭離開。


    結果她剛要轉身,那條被陳君昊襲擊過的腿,又被人不輕不重的踢了一腳。她麵色不善地轉頭看向下黑腳的人,他緊蹙著眉頭,臉色陰沉的與她對視。


    相峙良久,他開口說:“你這人怎麽迴事,脾氣比茅坑裏的石頭還臭!”說罷,伸出他的右臂左手給她看,然後問她,“還記得先前你跟我說過什麽嗎?”


    ☆、情開


    如果言語夠心思靈透,她就該看出陸予騫這是在服軟。其實陸予騫自己也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退後這一步,可是他就是不想她那麽負氣離開。


    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縈繞在他心疼,她不明白,為什麽她噙滿淚水竟讓他心頭有一絲隱隱的牽痛。如果不是她剛負氣離去的動作很很刺激到了他一下,他都不會察覺那份隱痛,那麽微弱渺小卻又是真實存在。


    可是讓一個長期居於高位,又有點倨傲不羈的人,做小低伏狀是件很困難的事。有點像強按牛頭喝水,陸予騫能主動退到這個地步已相當不容易。如果言語看不出他的退讓,那麽她走,他便隨她去了。


    言語默默的望著他的右臂左手,那些傷本該出現在她身上的。她抽了抽鼻子說:“記著……”頓了一頓,又語氣艱難地說:“對不起,剛剛是我態度不好。”


    他可是一個心胸寬廣,極為大度的男人。雖說她認錯的態度不怎麽誠懇,看在她已主動認錯的份上,他也不會跟她一般見識,同她計較。不過想要好臉色,對不起,沒有。他說:“知道自己脾氣臭,態度不好,就得改。”


    她說:“是,我知道了。那您還有什麽事嗎?我有些累,能迴去休息麽?”


    他說有,然後又拍拍身側的床鋪,“你的腿還疼麽?坐下來,我看看。”


    她聞言,錯愕地望著他,直到望的丞王殿下有些羞澀的垂下了眼眸。她的心頭微微的顫抖著,一股抓不住源頭尋不到源尾的情愫,滿滿的堆積在了她的胸腔內。她問:“您叫我進來,是想幫我看腿?”


    他抬起眼眸,神色倨傲,又有些別扭地說:“那你認為呢?難道我很閑,沒事喜歡跟你吵架玩?”


    她抿了抿下唇,搖著頭說:“我沒那麽想,我知道您軍務繁忙。”


    他第三次拍拍身側的床鋪,催促道:“那還愣著做什麽?過來坐下。”


    救命恩人猶如再生父母,他的話要聽從,她乖乖的坐下。然後又聽到他說:“你不把傷處露出來,怎麽幫你擦藥?”


    隻是擦擦腿而已,言語腦子裏沒想到男女授受不親的問題,隻不過她想到了救命恩人為了戰事已夠勞累,她不能連這麽點小事都勞駕他。她說:“您跟我說擦什麽藥,我自己擦就好。”


    她這麽一說,陸予騫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之處,不過,如此純碎是被她氣糊塗了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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