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集長篇巨製《大英雄之天下第一劍》

    第四集   年少自輕狂

    劍是名劍,人非凡人。非凡的人佩著光華絕代的寶劍,那是種什麽滋味?

    。

    劍在桌上,鞘表紋龍雕鷹,古意盎然而不失新銳。這樣的珍器本已舉世難求,何況劍的主人是當今名動八荒、譽滿六合的大人物!

    。

    秦衝又斟了一碗酒。他斟酒的姿態很平凡,簡直就是傾倒;他喝酒的姿態也很粗放,仰頭便喝,眨眼的功夫碗中酒已盡數變成了空氣。

    你若是認真觀察,一定會發現:非凡的大人物所做的事,恰恰是人們以為平凡的事。很多時候,你隻要做一件非凡的事就可以成為一個大人物,所以說,真正的大人物也並非事事都非凡。

    。

    秦衝當然也是大人物。

    。

    酒樓喧鬧非凡,夥計們都忙著招唿客人——“有秦衝的地方,就不會感到寂寞”,這句話是流傳了很久的江湖名言。

    秦衝夾了一塊特大的牛肉放進嘴裏,又倒了一碗酒。

    酒時好酒。陳藏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紅、竹葉青、醉太白按照特有比例調和,再用燒刀子、濃茅台衝烈,最終以江南最負盛名的水薄荷浸過的酒自然不會是凡酒。

    ——這種酒,豈非也是當世無兩?

    。

    牛肉還未咽下,秦衝就聽到有人向他打招唿。

    “你就是秦王劍的主人?”

    聲音冷漠,卻是出自一名勁裝少年(聶遠飾)之口。這少年筆直地站在桌邊尺許處,目光澈若秋水,寒似玄冰,貌甚俊偉,全身上下散發出三分盛氣,兩分傲氣,一分鬥氣。

    秦衝看他銳氣非凡,不禁為之一攝。

    “我是秦衝。”

    “這就是名動當今天下的秦王劍?”

    “如何?”

    “好,從現在開始,它是我的了!”

    “小小年紀如此霸道?”秦衝莞爾道,“你叫什麽名字?”

    “在下王謝!”

    。

    王謝,這個名字豈非也頗具王霸之氣?

    秦衝一邊斟酒,一邊道:“你總算還懂得用‘在下’二字。”

    王謝微微揚眉,冷道:“我以‘在下’自稱,已算客氣於你。若換了別人,恐怕就成‘在上’了。”

    秦衝微笑道:“哦?那你為何要‘客氣於我’?”

    王謝道:“隻因我敬你是個大人物!”

    秦衝道:“你知道我是大人物?你知道大人物有什麽含義?”

    王謝緩緩將目光移向桌子上的寶劍,道:“我不知道大人物有什麽含義,但我知道大人物的劍一定很好使。”

    。

    秦衝仰首豪飲,隻見他喉結滾動,碗底已朝天。他忽然重重將空碗往桌上一放,喝道:“佳釀已盡,寶劍在此,君既向往,何不來取!”

    王謝見他豪興大發,一股傲氣油然而生。

    他朗聲道:“好,我要在一招之間取你寶劍,一招過後,你不可再來糾纏——我不願傷你……”

    話猶未已,秦衝已開始大笑。

    “少年氣盛如滿月,一如我當年風采。隻是小兄弟這牛皮也吹的忒大了……”

    王謝歎了口氣,道:“為什麽每一個與我交手的人都要說我吹牛?難道人們都不知道天外有天麽?”

    秦衝依然在大笑,道:“天外的確有天,人外的確有人。你既知道這個道理,就更不該口出狂言。你年少難免疏狂,此番敗於我手後可要學得謙虛些了。”

    王謝竟也淡淡一笑,道:“還未交手怎知我會敗呢?”

    他這一笑使得冷峻的臉上跟更添生機,酒樓中的幾位少女不由看得癡了。

    。

    秦衝竟已微微合上眼皮。高手過招,往往重意而不重形,他莫非要閉著眼睛來接王謝此招?

    王謝見他神定氣閑,貌甚凝詳,似已拈花得道,殺青封筆,不由暗暗歎服大人物的氣宇。

    。

    靜。

    一切嘈雜聲一下子似已都不存在。

    靜得隻有唿吸聲。

    心跳聲。

    。

    秦衝忽然道:“等等。”

    王謝道:“如何?”

    秦衝凝然道:“你且平座。”頓了頓,又道:“酒來!”

    那酒家隻是敬重為人,一直暗睹他飲酒風采,此時聞得使喚,霎便恭然捧酒上前。他素知秦衝豪爽,也便舍了杯盞,代以碩壇。

    王謝本已蓄勢將發,但亦知秦衝為人剛正,一時也不願拂逆其意,遂移步就座。

    秦衝見他步動穩健,雖已入座而毫無怠惰姿態,暗自歎道:這少年本身豈非就是一柄出鞘的利劍?

    他看著王謝,道:“你可看到了一壇酒?”

    王謝道:“我隻看到一個酒壇。”

    秦衝無語,良久,方緩緩說道:“我隻望你莫也隻看到一柄劍。”

    王謝將目光緩緩移向秦王劍,凝視著,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不,我看到的是劍的品質,劍的精魂!"

    秦衝的目中忽然閃出幾許異樣的光芒。

    王謝繼續說道:“我入千軍如無人之境,如果隻是看上一柄劍,何不潛往皇宮大內搜索?”

    秦衝道:“大內兵器凡千萬種,雖隻是十八般基本構造,衍生之形態卻花樣頗繁。你確實意不在劍形。”

    王謝峻然道:“真正的劍客殺人從不用劍。”

    秦衝一拍封泥,邊斟酒邊道:“哦,那他用的是?”

    “是劍意,”王謝道:“意氣所之,勝之不武。”

    秦衝仰身大笑,連聲道:“高妙,高妙,這高妙出自一名後進之口,才是真正的高妙。江湖多風險,英雄重意氣,秦某平生,就喜歡結交重意氣的朋友!”

    他一拍酒壇,朗聲道:“劍本無意,因人得之。且共把這壇好酒吃盡了,秦王劍歸你就是!”

    王謝目光如電,道:“這柄劍由來已久,俠名廣傳。我要的便是俠氣相隨。可是你的話卻令我改變了主意。”

    秦衝一怔,道:“:哦?”

    王謝思然道:“劍本無意,因人得之。既然這樣,隻要心中有俠,即使草木枯枝也可與寶劍爭輝的。我何必非要寶劍不可呢?”

    他接過酒碗,昂聲道:“我雖視天下人如無物,卻無論如何不願錯失你這樣的朋友!”

    。

    酒樓恢複了喧鬧。有秦衝的地方,果然不會感到寂寞。

    你若能親眼目睹這樣一段非凡的友情的誕生,你也不會寂寞的,不是麽?

    。

    碗落,碗起,碗在空中相碰。

    壇滿,壇空,壇在桌上翻倒。

    。

    秦衝似乎有些醉了。

    他醉的時候,目光如海霧似的朦朧,朦朧之中,又透露著一線光明。

    天上地下,隻有胸懷天下而無羈於世的人,才能夠擁有的光明。

    王謝卻沒有醉的意思,盡管他喝的並不比秦衝少。

    他就像一塊寒冰,不會被任何事物融化。酒,隻會讓他更加清醒。

    天上地下,也隻有天生傲骨且無所畏懼的人,才能夠擁有的清醒。

    。

    他們就那樣看著對方,一個看著自己的過去,一個看著自己的未來。

    沒有人會懂,他們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什麽。

    秦衝緩緩將目光移向酒壇,道:“壇中的酒已空了。”

    王謝也看了看酒壇,道:“壇中的空氣卻滿了。”

    秦衝的目中又有一絲異樣的光芒閃過,半晌,方悠悠道:‘這就是歲月。”

    王謝道:“也許還是人生。”

    秦衝又開始大笑。他忽然有一種感覺,這少年,不僅是一柄出鞘的利劍,還是一柄藏鋒的寶劍。

    。

    出鞘的劍鋒芒再利,畢竟一覽無餘;藏鋒的劍雖然無奇,但卻深不可測。

    秦衝似有意一測王謝之深淺,悠然道:“壇雖已空,你我麵前卻還各剩一杯酒。”

    王謝點頭,道:“不錯。”

    秦衝笑道:“我們何不比一比,看看誰先喝完杯中的酒?”

    “這有何難,”王謝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

    驀見手影一閃,酒杯卻先被秦衝夾住。王謝並未料到此著,所幸應變奇快,另一隻手在桌下一拍,杯底受力,杯中酒激射而出。

    秦衝忽見一支酒柱射向王謝張開的口,心叫不妙,但他亦非等閑,雙手一按,酒杯便從指間彈起。

    那酒杯去勢甚急,快如流星,竟然後發先至,將空中的酒柱收入杯中。

    隻這一刹,王謝已伸手捏住酒杯,送向唇邊。誰知秦衝在彈杯時已在酒杯上做了手腳,那酒杯兩側竟開了兩個指控大小的漏洞,杯中酒自洞孔流瀉下來。

    王謝之喝了一小口,其餘大半卻被秦衝在下用碗接入。匆忙看時,秦衝已將酒碗送到口邊。

    此時奪碗已遲,王謝忽念及秦衝麵前也有一杯酒。他伸手在桌麵上一拍,那酒杯就跳起來,竟撞在碗底。

    一聲脆響,碗底和酒杯俱裂。秦衝也隻喝了一小口,餘下的酒又被王謝在下用碗接住。

    秦衝似有所預料,及時用另一隻手按住王謝的手腕。二人定睛一看,萬種雖然有酒,卻混入了碎片,於是相視而笑,一起放手。

    。

    秦衝搖搖頭,道:“我們誰喝的多一些呢?”

    王謝道:“你。”

    秦衝微道:“怎麽是我呢?”

    王謝道:“我覺得自己隻喝了一點,連舌頭也沒沾濕。”

    秦衝打了個哈哈,道:“你謙虛起來,絲毫不比驕傲時遜色。”

    王謝想了想,道:“謙虛本身,豈非就是驕傲?”

    秦衝思然道:“為什麽我覺得你說的話,都很有道理?”

    王謝笑了笑,道:“因為你是個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總是會認真傾聽別人的話的。”

    他這一笑,竟也有些傾國傾城的神采。

    你如果親眼看見王謝的笑,也一定會為之傾倒的。這笑容似乎很平淡,卻又無比矜持,更可貴的是它的真誠。

    。

    這時,一個霓裳羽衣的女子走了過來。

    她的衣裳實在很美,竟似流雲織成,每一處舒卷都無比自然。更漂亮的是她的衣領,自頸末向雙肩分開,斜逸過耳,內掩雲鬢、外襯流蘇,宛然如在畫中。

    她的衣裳極美,和人一比,卻又不算什麽了。她的每一寸肌膚,竟不似肌膚,而如月下的瀑布,從頭流瀉至腳,不見絲毫瑕疵。

    華麗的外衣,比起一身清純的顏色,不過是陪襯罷了;倘然她的內心世界又是極其美麗,那麽,這一身膚色是否亦不足為道了?

    。

    司徒靜璧美在雅,她卻是美在純。

    她一步一步走來,在桌邊尺許處立定。

    “這就是名動當今天下的秦王劍?”

    她這話,竟與王謝適才所說別無二致。

    “如何?”

    秦衝所言,亦如先前。

    “好劍……”她意蘊未絕,卻不再說下去。

    秦衝似已癡了,他看著她,道:“你喜歡?”

    “喜歡。”

    “你喜歡,它就是你的了。”

    “為什麽?”這個問題她本無需問,可是她卻問了,而且問的無比真誠。

    “因為,我也喜歡。”

    “你喜歡什麽?”

    “我喜歡你。”這個問題秦衝本不該答,可是他卻答了,不帶絲毫猶豫。

    “你喜歡,我就是你的了。”

    她話音剛落,秦衝開始大笑。他看著王謝,道:“你信不信?”

    王謝依然筆直地坐著,臉色淡定如常。他竟然真的像一塊寒冰,不會被任何事物融化,酒如是,色亦如是。

    但他卻堅定地說了兩個字:“我信。”

    。

    就在這時,兩個黑衣人一前一後走進了酒樓。

    他們的眼神,就像狼一樣冷酷。

    他們的腳步,卻像貓一樣輕捷。

    ——他們當然就是葉氏雙孤。

    。

    小二迎上前道:“實在不好意思,客官,今天位子已經滿了……”

    葉孤星聞言一怔,道:“滿了?”

    小二賠笑道:“是,是……”

    葉孤舟緩緩自葉孤星背後走出,淡淡道:“騰出一個桌子來。”

    ——他的手裏已多了一張千兩銀票。

    小二道:“客官真是大方,隻是十分滿了,實在沒法騰出來……”

    葉孤舟微微沉吟道:“既然如此,我們走罷。”轉身要離開時,卻無意中瞥見桌上的秦王劍。

    他平生嗜劍,一看便知是劍中極品,喃喃道:“好劍。”

    葉孤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看到了一個絕色美人,也喃喃道:“好,很好。”

    。

    他竟不猶豫,徑向走了過來,道:“姑娘好。”

    霓裳女子迴眸一望,道:“你……”

    葉孤星道:“在下葉孤星,賞識姑娘姿容,想請姑娘喝一杯酒。”

    霓裳女子未料他竟如此直接,環目一望,道:“喝一杯酒?”

    葉孤星見他四望,道:“姑娘可是擔心沒有空位?”他手一抖,長劍如虹,刹那間已抵在後麵一個客人的眉心之上。

    夾菜的筷子頓在半空。

    那客人顫聲道:“饒,饒,饒……”

    他說了半天,一個“命”字也沒說出來。葉孤星卻已還劍入鞘,取出三張銀票放在他麵前,道:“三千兩銀子,借座位一用。”

    那客人驚駭之下又遇驚喜,試探著抓過銀票,起身道:“好好好,正好我還有事,這……這就告辭了……”

    。

    葉孤星伸手一引,道:“姑娘請。”

    霓裳女子卻道:“對不起,我不喜歡喝酒。”

    葉孤星道:“我請喝的酒,姑娘非喝不可。”

    霓裳女子一怔,道:“非喝不可?”

    葉孤星道:“不錯。”

    霓裳女子眨巴眨巴眼睛,道:“聽你這樣一說,我偏不喝,絕對不喝。”

    葉孤星舉杯道:“你不喝?”

    霓裳女子搖搖頭。

    葉孤星道:“你不喝,就會跟這酒杯一樣——”

    霓裳女子道:“酒杯?這酒杯怎麽了?”

    葉孤星合掌一握,再緩緩攤開手掌,那酒杯竟已化成碎屑粉末,他伸手一翻,那些粉末就緩緩飄落向地麵。

    霓裳女子卻不怕反喜,道:“有意思。”

    葉孤星道:“有意思?”

    霓裳女子迴頭對秦衝道:“喂,你看這個多有趣?”

    秦衝一直饒有興致地看著葉孤星的舉止,此時終於道:“還有比這更有趣的。”

    他忽自摸出一錠滿銀來,道:“這位朋友捏碎了一個酒杯,可是要賠的。”

    王謝故意道:“怎麽賠,賠多少?”

    秦衝也學著葉孤星的樣子屈指一捏,又緩緩攤開手掌。眾人看時,那錠銀竟分成了三瓣。秦衝取出其中的一瓣,道:就賠這個數。”

    他展臂一揮,那一瓣碎銀就破空飛出,不偏不倚,釘入店小二身邊的木柱之中。店小二吃了一驚,道:“這是?”

    葉孤星也變色道:“你是誰?”

    。

    突聽一人道:“他自會賠,何須秦先生破費?”

    寒光乍現。

    一劍破空。

    劍尖不偏不倚刺入那瓣碎銀之中。

    劍柄一轉一收,已將那碎銀自木柱中拔出。

    葉孤舟伸手取下劍尖上的銀子,緩緩向秦衝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依然像狼一樣冷酷。

    ——他的步子依然像貓一樣敏捷。

    可是冷酷之中,卻多了幾分淡定;敏捷之中,也多了幾分穩定。

    ——高手過招,一定需要淡定,需要穩定。

    早在很多年前,他就體會了到這個道理。葉孤星也體會到了這個道理。可是葉孤星還是都不如他淡定,不如他穩定。

    ——是不是因為好色的人,總難免有些浮躁?

    。

    葉孤星最大的弱點,就是好色。

    葉孤舟的弱點,沒有人知道。

    。

    葉孤舟終於走了過來。他似有意又無意地看了一眼葉孤星,繼而目視著秦衝,道:“這銀子還請秦先生收好。”

    他竟又緩緩將那瓣碎銀放在桌上。

    放在秦衝的麵前。

    秦衝卻不看銀子,隻看著葉孤舟的臉,道:“你認識我?”

    葉孤舟道:“不認識。”

    秦衝道:“你知道我姓秦?”

    葉孤舟看著桌上的秦王劍,道:“我不認識秦先生,卻認得這把劍!”

    秦衝哈哈大笑,道:“看來這把劍竟比我還要有名……”一邊笑,一邊隨手去摸桌上的那瓣碎銀,忽然間就變了臉色。

    ——那瓣銀子剛被他手指一碰,竟然也散為一團粉末。

    ——就像葉孤星捏碎的那隻酒杯一樣。

    。

    也就在這一刹那,葉孤舟的劍出鞘。他的劍一出鞘,葉孤星的劍也出鞘。

    兩道劍光竟似心有靈犀,一齊飛向秦衝!

    。

    有時候,默契的形成,隻需一個眼神。

    ——沒有人知道,為了達到這樣的默契,兄弟倆曾經進行過多少次的實戰和演習。

    。

    就算秦衝有多大的本領,現在也已遲了。

    ——更何況是在驚愕之下!

    宮中有一段話說的很妙:葉氏雙孤,殺人如舟行水上,過不留痕,又如流星破空,奇快無比。

    這句話不光將葉氏雙孤的名字巧妙地嵌了進去,而且準確的形容了雙孤各自的特點。

    葉孤星殺人,講究的是一個快字。

    ——他曾在做愛的時候,一劍破門,殺了傳信的奴才。

    ——也曾在談笑的時候,取了驛站中三個大漢的性命。

    ——還曾在趕馬的時候,隨便抹了那孤兒乞丐的脖子。

    而這些人死的時候,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更可悲的是,他們連自己為什麽會死都不知道。

    葉孤舟殺的人卻不多。

    不是因為他的劍沒有葉孤星快,而是因為他不屑與殺。

    他認為自己的劍是高貴的。

    他的劍隻殺高手,不殺庸才。隻殺豪傑,不殺宵小。

    ——這也許也是雙孤最大的區別所在:一個有殺無類,偽君子也好,真小人也好,隻要觸犯了他基本上就死定了。一個則是居高臨下,尋求突破,追求超越,絕不輕易汙染手中的劍。

    此刻雙孤竟然同時出手,這世上能抵擋這要命一擊的人實在不多。

    。

    可是他們卻忽略了一個人。

    一個少年。

    ——年輕人的造詣,似乎經常容易被輕視,被低估。

    整個過程中,王謝一直很安靜。

    安靜地看著葉孤星捏碎酒杯。

    安靜地看著葉孤舟將碎銀取出還給秦衝。

    甚至在秦衝捏碎銀子的時候,他也才說了一句話。

    ——葉氏雙孤當然不會想到,這樣一個安靜地少年,竟然就是能夠獨擋他們聯手一擊的人!!!

    ——————2011年5月6日 2點41分3秒(第四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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