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敏出了裏正家就急匆匆地進城了,到了醉風樓,正好是吃完飯的時間,醉風樓的生意很好,從大堂座無虛席就可以看出一斑。


    “秦夫人。”張掌櫃一眼就看到了她,立馬迎了出來,對她的態度,再不似從前那般,高人一等了。


    “張掌櫃,姚老爺在嗎?”書敏沒跟他客氣,她現在急於見到姚蘇,好跟他打聽朝廷的事情。


    “在,不過他此刻正在房裏用膳。”張掌櫃迴答說“我現在去稟報他一聲。”


    “是我唐突了,還是等姚老爺吃完飯再說吧。”書敏臉紅了一下,這感覺倒有些像是來蹭飯的。


    “是秦夫人來了嗎?老爺請你進去一起用餐。”書敏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仆人打扮得人走了出來,直接將書敏請了進去。


    書敏紅著臉朝張掌櫃笑了笑,跟在那名仆人後邊進了醉風樓的後院。


    後院有一個美麗的天井,圍著天井建有兩層的閣樓,都是客棧。穿過這排房子,分別有幾處小天井,每一處天井都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姚蘇的房間就在這其中一個小院裏。


    “這就是給貴客住的客棧啊?”望著這迴廊,花園,還有那設計精巧的房子院落,書敏心中詫異不已。


    莫約走了四五分鍾,終於到了姚蘇的房前,這明顯是一處客廳,裏麵擺設與一般的堂屋無異,不過奢華了許多。


    “秦夫人。”姚蘇看見書敏,起身對她拱拱手算是行了見麵禮。


    “不好意思,姚老板,打攪您用膳了。”書敏也迴了一個禮,說道。


    “無妨,我說過,你可以隨時過來找我。”姚蘇臉上流露出一貫的笑容,說道“秦夫人還沒有用膳吧,一起吧。”


    書敏點點頭,也沒有跟他客氣,在桌子一旁做了下啦,馬上就有人為她端來了碗筷。


    “秦夫人急著找姚某,不知有何事?”姚蘇問道。


    “不知姚老爺有沒有關於朝廷征兵役和糧食消息?不瞞您說,現在整個村子都因為這事十分不安。”書敏蹙著眉問道,村裏人不安,她也不安。


    “你們村的消息真夠靈的。”姚蘇笑道。“這事情京城那邊還沒有確定下來。不過戰爭失利,兵役和糧食是必不可少的,隻是不知道會征多少。”


    “啊?這麽說著是真的了?”書敏得了確切的消息,心中那麽一點點小小的幻想也破滅了。


    “夫人何必那麽沮喪,以百裏村的情況,應付這兵役和征糧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吧?”姚蘇不解,他了解過百裏村,就算沒有豆腐作坊,在這一帶也是少有的富裕的村子。


    “你不明白,如今百裏村等東部的村子與西部簽訂了一個糧豆互貿的協議,東部地區多餘的糧食已經全部與西部兌換了豆子,若是朝廷征糧的話,整個臨江縣的百姓都要一起餓肚子了。”書敏憂愁的迴答。


    “糧豆互貿協議?”姚蘇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臨江縣西部土地貧瘠不適合種糧食,因此十分貧瘠,自從去年我去那裏教授豆腐以後,發現他們雖然不能重稻米,但是卻可以種豆子,反正豆子對土地的要求不高,於是在我的促成下,東西部就簽訂了這個糧豆協議。”書敏苦著臉說道,若非她極力促成這個協議,說不定百裏村就不用愁征糧的事情了。


    不過她到不後悔促成這事情,畢竟這關係到整個臨江縣未來的發展。


    “糧豆互貿協議?這個農婦還有這眼光?”雖然書敏此刻一臉的沮喪,說起糧豆互貿這件事情也是極其的平鋪直敘,可是姚蘇的心中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剛見她,以為她不過是個普通的農家婦人,即使知道她做出了豆腐,他也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後來知道她能設計機械,尤其是能夠設計殺傷力極強的武器,他才開始正視她,不過那時候他依然認為她背後有人或者有運氣的成分在。


    直到後來,楚風一直在和他的心中透露她是個人才,希望他能夠拉攏和利用,他才對她多了幾分興趣。


    雖然說他來百裏村並非是衝著秦婦來的,不過,在這短短的幾天當中,他對她又有了新的認識,覺得楚風所言非虛,並且打算長期與她合作,互惠互利。


    可是自從聽了她的糧豆貿易的由來以後,他發現他對她的評價還是太低了。


    或許她本人還沒有察覺,以為隻是做了一件對大家都好的事情,可是這裏麵包含的戰略目光,不得不令他對她另眼相看。


    “嗬嗬,趙文傑啊趙文傑,你的眼光確實毒辣,這一點我真的不如你!”姚蘇心中苦笑了一聲。


    這個秦婦,確實值得投資,他開始理解趙文傑當初為何要強行劫擄她了。


    “姚老爺?你在想什麽?”見他一沒有啃聲也咩有吃飯夾菜,書敏好奇地問道。


    “哦,朝廷的通文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達,現在我們國富民強,已經幾年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戰爭了,朝廷也有些儲備。不過這征糧一般都在秋季,若是在春季的話,征糧也不會太多,你們大可不必緊張。”姚蘇剛剛失了神,迴過神來安慰書敏道。


    “但願如此。”書敏聽他分析得有道理,心中也舒了一口氣。


    “聽聞這次蠡河一下子奪了我們四座城池,這事情是真的嗎?”解決了心頭擔心的事情,書敏變得八卦了起來。


    “嗯,”姚蘇嗯了一聲表示肯定。


    “西部的蠡河不過是小部落,他們怎麽有這本事!”書敏這段時間堵了一些關於天啟國地域的書籍,對國情也稍稍有了一些了解。


    “我到不覺得是一件壞事。”姚蘇說道,“天啟國安穩了太久了。”


    安穩了太久了,所以朝廷開始對曾經忠誠的守將下手了,這次蠡河突然進犯,也算是給他的大伯,也就是現在的皇上一個警告吧:這邊疆不是誰都能守的,若非他的胡亂猜忌,黃將軍又怎會被無故按上一個叛國的罪名?若是邊疆又黃將軍守著,就憑蠡河那小小的部落能夠侵犯?!


    況且,這次蠡河犯難,也可以成為他親王府崛起的契機。


    “噓”書敏朝他豎起了一根手指頭,說道“這話別亂說,傳到有心人嘴裏就出大事了。”


    “哈哈”姚蘇被她謹慎地模樣逗笑了,不過他神色突然一凜,說道“這附近都是我的人,除了你!”


    “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了,再說咱們是一條船上的媽咋,你翻船了,我有啥好處!”書敏嘻嘻笑道:“這話要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我還真被嚇到了呢,不過從你嘴裏說出來,一點也不嚇人。”


    “為何?”姚蘇原本就是打算嚇嚇她,沒有嚇到她也有些例外。


    “因為你長著一張好人臉啊。”書敏笑道。


    他雖然其貌不揚,可是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窩心,特別容易得到他人的好感和信任。


    好人臉麽?姚蘇不自覺地去摸了摸自己易容後的臉蛋。當初易容的時候他隻想著一定要普通和平凡,這樣才不會引人注意,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作用。


    “姚老爺,你在南方有生意嗎?”書敏想到兩季水稻的問題,覺得有必要去研究一下。


    “我的生意是酒樓和漕運,南方也有生意,夫人為何有此一問?”


    “你在南方那邊可有聽說過兩季水稻的事情?”書敏問道。


    “兩季水稻在南方並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夫人為何有次一問?”姚蘇不解。


    “那姚老爺可否知道在我們東部有沒有人能夠種出兩季水稻?”姚老爺見多識廣,也許他知道吧?書敏心想。


    “沒有,若是有的話,大家早就去種了,畢竟能多種一季就意味著多收一倍的糧食,沒有人能抵擋得住這種誘惑的。”姚蘇迴答說。


    “也對。”書敏歎了口氣,心想:看來這兩季稻沒那麽容易種出來啊。


    可是她沒打算放棄,就像姚蘇說的,這麽大的誘惑,誰抵擋得住呢?


    看來以後得多專研一下種地了,不管怎麽說我也是農戶出身啊!書敏心中說道。


    吃過飯,天色已經黑了。書敏小坐了一下,就告辭準備迴去。姚蘇命人趕馬車送她迴了百裏村。


    一陣顛簸過後,差點沒把晚飯給顛出來,書敏十分不適應現在的馬車,一下車,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獲得了新生一般。


    “坐馬車真是生不如死啊!”書敏哀歎了一下,渾身腰酸背痛。


    “惠兒娘。姚老爺怎麽說?”裏正老早就在外麵等著了,看見書敏迴來,趕緊上前問道。


    “放心吧,裏正伯伯,姚老爺說征兵征糧一般在秋季,若是發生在春季,一定不會太重的,相信我們應該沒有問題。”書敏如實迴答。


    “那就好。”裏正聞言,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隻要征糧不多,百裏村一定不會有問題的,畢竟那麽多生意擺在那裏。


    其他的村子就不好說了,尤其是西部,少不得得向東部求糧。(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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