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毀了就算了吧,兵器在也是一樣的,讓司造處好好研究一番,花點時間也是一樣的。”趙德懿聽說兵器圖已毀,心下歎息了一聲,說道。


    “你也別在我這裏杵著了,身上還有傷,迴去歇息吧,明日跟我進宮,你那些賞賜還得你自己去跟皇上要去。”


    “晚上,我陪幹爹吃飯吧。”趙文傑見他才這一會兒就趕他走,連忙提議說道。


    “怎麽?又想從我這裏要什麽好處?”趙德懿最了解這個義子,晚上不去花街柳巷,要和自己吃飯準有事求自己。


    “幹爹,我就跟你吃個飯,你反應那麽大幹嘛。”趙文傑痞笑著說道“不過我的玉扳指給宇文那小子做嫁妝了,現在左手拇指空空的......幹爹你這裏不日前不是搞到幾個上等的和田玉扳指嗎?給我個玩玩唄。”


    那幾個玉扳指是西部小國的貢品,隻隻都是上佳品,這小子居然好意思開口。趙德懿一臉黑線。


    “罷了,罷了,庫房裏,你找管事的自己去挑一個吧。”他無兒無女,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舊藏各種玉石,拿他的收藏品,簡直在剜他的肉啊。


    可惜趙文傑並沒有這種覺悟,得了趙德懿的承若,歡天喜地的去找管事去了。


    “幹爹的收藏真是越來越豐富了啊,估計就是皇宮也找不到比這裏更珍貴的玉石了。”望著庫房裏那一排排架子上珍藏的頂級玉石,趙文傑時不時地拿起來把玩。


    “趙大人小心些,這個是大統領最喜歡的玉佩,上等地水種翡翠,這麽大的一整塊的翡翠非常罕見,大統領每日睡前都要摸摸才睡得著。”管家吳叔看著趙文傑隨意掂量把玩,嚇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連忙出聲說道。


    “你說幹爹也真是的,寶貝自然要拿來欣賞的,都把它們藏在這暗無天日的庫房裏麵,簡直是一種浪費。”趙文傑聞言說道。不過倒是把那塊翡翠玉佩好好的放了迴去,心中卻計較何時跟幹爹借出去玩幾天。


    吳叔心中汗了一下,這話也就趙文傑才敢說,趙德懿有四個幹兒子,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趙文傑是另眼相看的。


    至少,他從來沒有讓其他三人來過這個寶庫。


    “幹爹收藏的扳指在哪邊?”趙文傑把玩了一陣子,也沒有看到一個玉扳指,於是問吳叔。


    “玉扳指在另外一邊。”吳叔趕緊在前麵帶路,繞了兩排架子,才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打開一個櫃子,裏麵每一行都放著不同大小的盒子,架子的最上方有個描繪著複雜花紋的古樸的木盒,可惜上了鎖,看不到裏邊的東西。


    架子的第二排,有個長方形的紫檀木做的盒子,趙文傑也不讓吳叔幫忙,自己就動手打開了那個木盒,裏麵並排放了十個玉質通透,卻各不相同的玉扳指,這是個玉扳指,玉質各不相同,但看得出來都是頂好的那種。


    “就你了!”趙文傑一眼就看中一隻羊脂玉晶瑩剔透,沒有一絲雜質的扳指,拿起來套在左手拇指上,就像是定做的一樣,剛剛好。


    吳叔見他選了那隻,動動嘴,想說什麽,卻什麽也不敢說,隻好恭恭敬敬地帶了他登記去了。


    這玉扳指真不錯,玉質細膩,觸手溫熱。比原先的那隻還要合他心意。


    “幹爹的收藏,果然是頂尖的。得了他的好處,今晚的飯還真的好好陪他。”趙文傑心想。或許是得了寶貝,心中的鬱氣也似乎消散了許多。


    看著心情不錯,喜滋滋的吃著飯的趙文傑,趙德懿的心在滴血。


    那一套十隻玉扳指,都是前朝著名的玉雕大師玉承德手筆,世上僅有十二隻,他好不容易收齊了十隻,那十隻當中,就數這羊脂玉扳指最精細美觀,價值也最高。


    這小子的眼光怎地如此毒辣?!


    他不僅心疼,肝疼,連胃都在疼。悔不該引狼入室。當時直接讓吳管家拿一個給他不就行了嗎?


    “幹爹,你臉色不太好,身子不舒服嗎?要不要叫太醫來看下?”


    趙文傑見他臉色有些蒼白,還留著些許細汗,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事,你吃完飯就早些迴去吧。”趙德懿揉著自己的小心肝胃脾腎,想來個眼不見為淨。


    一看趙德懿的表情,趙文傑就知道他所謂何事了。得意的揚起自己的左手拇指,對著他說道:


    “幹爹,你會是心疼了吧,不就是一個羊脂玉的玉扳指嗎?改天我叫人去西部,幫你尋更好的玉來,給你雕個十個八個的。”


    “滾,你能隨便雕個十個八個的,幹嘛總是打我庫房地主意?”這是玉雕大師玉承的得意之作,就算能尋到更好的玉,玉承大師早已作古,那價值能相提並論嗎?


    “幹爹,你火氣別那麽大,傷身子。來喝碗水魚湯,降降火!”趙文傑聞言嘻嘻一笑。


    誰讓幹爹你的東西是最好的呢?


    “我這次去西部找到了一塊上好的雞血玉,已經拿去給程墨大師了。幹爹你不是一直想要程墨大師的作品嗎?”


    程墨是當代著名的玉雕大師,已經收山多年了,除非有美玉打動他,否則,出再多的錢財,他都不會再出手了。


    趙德懿也算是玉癡,早些年也求上門過,可惜一直沒有找的可以打動大師的美玉,因此,他的庫房裏麵程墨的作品寥寥無幾。


    “算你有心了。”聞言,趙德懿的臉色終於好了些。擼著胡子喝了那碗甲魚湯。


    吃完飯,趙文傑就識趣地離開了,他知道最然幹爹被程墨大師出手的雞血玉作品暫時哄住了,可是他若是還在他麵前晃悠著,估計一會兒他又要心肝胃脾腎都要糾結到一塊去了。


    如今戌時剛過,時候尚早,加上又是年關,京城的大街上燈火通明。


    他的府邸離得不遠,於是他便負手走了迴去。


    刀疤早就迫不及待的迴到小桃那兒了,宇文那小子如今如今也成親了,他走在漫漫長街上,不自覺地想起了書敏。


    “你知道嗎?我沒有交出圖紙。”他摸了摸袖口裏麵那節細細的竹筒,心道“這樣證明我愛你你是否能放開一切,迴到我身邊來?”


    抬起頭望了望天空,沒有月亮,連星星都沒有。


    嗬嗬,抬頭望月好像是她才有的習慣吧?好像月滿她就會開心,月缺的時候她就會歎息。


    “下雪了”


    天空忽然飄起了雪花,雪花越來越大,行人帶著喜悅的心情,加快了步子,小販則是有些不情願地收起了攤子。


    大街上很快變得寂寞了起來。


    “趙大人,趙統領?”一輛馬車徐徐行來,在趙文傑的身邊停了下來,馬車豪華精致,還帶有女人胭脂的香味,這種胭脂香氣濃鬱帶有些異域的味道,全京城隻有一個人喜歡,而且這個人趙文傑還很熟。


    “牡丹姑娘。”趙文傑抱拳行了個見麵禮,牡丹的丫鬟香草連忙掀了簾子,邀請趙文傑上車。


    誰不知道京城雙傑愛紅粉,柳巷花叢覓知音。


    牡丹是天香閣最紅得姑娘,也是全京城數得上的名妓,私底下大家也知道她是趙文傑最愛的紅粉之一。


    馬車很大,很舒適,趙文傑一上車,就慵懶地半躺在車上的褥子上麵,微眯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


    牡丹人如其名,雍容中帶一些華貴,華貴中又帶一些嫵媚,雖然是名妓,卻也沒有落了俗套,自成一種風情。


    她此時看趙文傑慵懶地模樣,拿了一串葡萄去喂它,嘴上卻嗔笑道“一來就沒個正形。”


    那一笑風情萬種,莫說是個男人,就連一旁伺候習慣的香草都被它晃瞎了眼。


    “你不在天香閣呆著,怎的跑出來了?”趙文傑吃著葡萄,眼神似乎有些迷離,問道。


    “三皇子設百花宴,我也在邀請之列。沒辦法隻好去應酬應酬。”牡丹迴答,


    “切,這時節設什麽百花宴,那些文人就是矯情!”趙文傑啐道“那你怎這麽早就迴來?那家夥為難你了?”


    這個三皇子就是京城雙傑的另一傑,與趙文傑其名的皇埔祐傑,這兩人誌同道合卻相看兩厭。


    牡丹姑娘不僅相貌出眾,才情更是無雙,當年皇埔祐傑也是牡丹的追求者之一,可是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如此有才情的姑娘怎麽就選了趙文傑這麽粗俗的一介武夫,私底下常常以“牛嚼牡丹”嘲諷趙文傑不配得到牡丹的青睞。


    所以趙文傑才有後來那一問。


    “隻是覺得無聊罷了。”牡丹搖搖頭,聽得趙文傑擔心自己,心中一暖,偎依進他的懷裏。


    一旁的香草很識趣的爬到車外麵去,將車廂留給了兩人。


    “你一走就是月餘,京城有各種傳言,甚至說你已經戰死了,奴家好擔心。”牡丹將臉貼近那寬厚的肩膀,麵露擔憂,聲音溫軟纖弱,“你既已經迴來,不若今晚留在天香閣陪奴家,讓奴家好好伺候您。好不好?”


    ********在懷,趙文傑又怎會說不字?


    雪開始越下越大,整個京城都被籠罩在這朦朧的雪景中,馬車裏麵卻溫香似玉,溫暖如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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