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楚風待夜深人靜的時候,將自己對書敏的見聞寫在字條上麵,飛鴿傳書,寄給了楚煜,看他有何其他的解釋。


    楚煜收到傳書,坐在燈下,思慮了很久。


    白天的時候是他思慮不周,秦婦身上的秘密他也十分感興趣,或許是應該好好查一查,若是背後真有什麽人,他也好盡早防範。


    至於他和書敏之間發生的事情,她不提那便過了吧。


    於是他即刻迴書楚風,要他想辦法留在秦婦身邊,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靠別了劉子愷,他們就匆匆往臨江府方向疾馳,今天已經二十三了,她得趕在二十四過小年那天迴到家。


    就在書敏他們出了洛水鎮的時候,另外一個方向,銀麵架著馬車,馬車裏春全帶著撕裂的舊傷,兩人朝著順天府方向行駛著。他們昨夜也留宿在洛水鎮,隻不過他們住在醉風樓,就與樓上樓隔著幾步之遙。


    “恩公,你的傷勢應該留在鎮上休養兩天的。”銀麵麵具下英俊的臉上透著濃濃的擔憂。


    “我沒事,我隻想快點見到惠兒娘,不知道她好不好。”春全掀了簾子,望著車窗外的風景,眼中流露出一絲急切。書敏,你等著我,千萬別出事啊。


    “還有,你別總是叫我恩公,以後就叫我春全吧。”頓了頓,春全朝銀麵說道。


    “嗯,那我們以後就兄弟相稱吧,你應該比我大一些,我叫你大哥吧。”銀麵說。


    “這聽著不錯。”春全聞言,嗬嗬笑了一下。


    從順天府到京城,快馬加鞭隻需大半日的路程,趙文傑在前一天酉時十分就抵達了京城,馬不停蹄,直接奔去了皇城軍機處複命。


    皇城軍機處是皇城最重要的一處機構之一,也是皇家軍的大本營,目前的由皇家軍大統領趙德懿統領,他手下又分為東南西北四大陣營,趙文傑就是北營的統領,月前被他派去與西營一起剿滅駐守西部邊疆的叛賊黃虎,因為黃少雲的逃逸,令他追捕至今才迴來複命。


    “你做的很好!”趙德懿端坐在上方的太師椅上,點著頭看著他。


    東南西各營的統領都在,他們望著跪在下方的趙文傑,臉上表情各不相同。尤其是西營的統帥趙伍德,明明是一起出征的,為何功勞都歸了北營,他隻是得了些許褒獎和一些金銀財寶的獎勵。


    對此,他心中充滿了濃濃的妒忌以及對大統領的不滿。不過這一切他都不敢表露出來,臉上依然露出一副真誠的笑容,拉著趙文傑說道


    “你可迴來了,大統領可天天惦念著你,聽說你受了很嚴重的傷,可還好?”


    “承蒙皇上還有大統領的庇佑,下官總算喘著氣迴來複命,比那些死在戰場上麵的弟兄,不知幸運多少。”趙文傑心中冷笑,這個趙伍德,口蜜腹劍,因為不想損失自己手底下的人,就推他的人去死,最後因為也因為他的自私和不作為,導致逆賊黃少雲突破他們的包圍逃逸,害得他追捕的如此幸苦,更是令他的弟兄損失了大半以上。這口氣他怎能隨便咽下!


    於是他出言諷刺道“大統領恕罪,與西營相比,損失了大半的兄弟,下官真是愧對北營的兄弟,愧對大統領,愧對皇上。”


    呃.....這家夥是在說我在戰場上沒有出力嗎?好個趙文傑,你膽敢諷刺我!


    趙伍德聞言心中不服,但是卻無話可說,因為相對於損失慘重的北營,他帶領的西營幾乎沒有折損。就連白馬營突圍之時,也是他故意不派兵增援,導致北營的防線奔潰,逆賊才得以逃脫。


    依趙文傑的性子,他定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定會在大統領麵前告自己一狀的。


    於是他連忙說道“這次剿滅逆賊,北營功勞最大,西營不敢貪功,我等已經全部如實的稟告了大統領還有皇上。皇上此次對北營大為褒獎,文傑兄弟居功至偉,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說道這裏,他心中苦澀不已,這次趙文傑雖然官職不變,官階卻進了一階。原本東南西北四個營的統領全部是四品官階,如今趙文傑進了一品,整整壓了他們三人一階。


    他抬眼望了望坐在上方不語的大統領,心中五味陳雜。估計那個位置傳給趙文傑是鐵板釘釘的了。


    原本四人間還明爭暗鬥的,這麽一來,還爭鬥什麽?還是趕快討好著未來的上司才是當務之急。


    “文傑兄,西營也得了不少的賞賜,不過西營受之有愧,我願意拿出一半的賞賜,來補償北營犧牲的戰士們。”趙伍德連忙站出來表態,對著大統領趙德懿跪拜了下去,說道“望大統領成全!”


    “好啦好啦,文傑啦,我知你這次受了委屈,不過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也不能全怪你伍德兄弟,既然他有心安撫你的弟兄,那麽大家就和和氣氣的,莫傷了兄弟情分。”


    趙德懿見是時候壓一壓趙文傑這小子了,於是連忙出來和稀泥,免得他又不知天高地厚,鬧得不可開交。


    “是,大統領!”


    大統領發了話了,趙文傑自然不會再說什麽,況且能讓伍德那小子出點血,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就像大統領所說的,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是是非非又怎麽辯得清。不過伍德這次這麽快就服軟,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你們三個先下去吧。我與文傑說說話。”趙德懿揮揮手,讓東南西三營的統帥出去。單獨把趙文傑留了下來。


    三營的人知道他們向來親厚,各懷著心思走了出去。


    “伍德兄,你這迴可大出血了啊,這可不像你啊,哈哈哈”一出了大門,南營統帥趙易安就幸災樂禍道。


    “易安兄,你心中也未必好受吧,大家共事多年,誰不肖想那個位置?如今文傑忽然加官一階,壓了我們所有人一頭,這難道還不明顯嗎?”


    趙伍德被他諷刺,也不生氣,不過開始了他的小算盤“易安兄,往日你與趙文傑素來有些摩擦,依他的性子,將來一定會給你穿小鞋,既然如此,不如我們聯手......”


    “唉,伍德兄,話可不能亂說。”趙易安聽出了他的意思,連忙製止道“我與文傑兄之間,無非是行事風格上麵有些不同罷了。可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再說我南營向來隻管京城治安,是四營中最人微言輕的,我可不想參與到你們那些紛爭當中去,我會死的體無完膚的。我膽小,還是不參與了。”


    趙易安嘿嘿笑道,哼著小曲兒朝自己的營地走去。誰不知道找文傑最看不慣的人是你,想拉我下水,做夢!


    見趙易安如此不上道,趙伍德臉色不太好,望了一眼東營的趙無極,動動嘴,卻什麽也沒說。


    趙無極負責的東營,專門調查各類官員,他們手上掌握著京城乃至整個天啟國官員的機密,他大公無私,鐵麵無情,在他麵前,說多錯多,還是不說為好。


    “哼!”他不說不代表他就沒錯了,趙無極路過他身邊,一聲冷哼,麵無表情的路過......


    “趙無極,你什麽意思!”見自己沒招惹他也被他冷哼,趙伍德在後麵不服的衝他的背影喊著,可是趙無極卻連個表情都沒有留給他。


    他最不齒的就是這種拉自己兄弟做墊背的人了。


    當然,他心中也很不齒趙文傑平日裏沒上沒下,流連柳巷的生活作風,認為他的做法有失皇家軍高貴的身份,可是與趙伍德想比,他還算是個人。


    “唉......你這小子,怎的在路上耽擱了這麽多天,若非我替你頂著,延遲了複命的時間,小心皇上拿你開刀!”見幾人都已經離開,趙德懿一改臉上的嚴肅表情,對著趙文傑抱怨道。活像個小老頭。


    “幹爹!”趙文傑嬉笑站起身來,隨意的走到他身後,抬起手幫他按著肩,說道“我這不是趕迴來了嗎。我就算延遲了複命,可是不敢延遲了給你拜壽的時間。”


    “你有心就好了。”一聽趙文傑還記的他的壽辰,他臉上的笑容就慈祥了幾分。


    “上次你飛鴿傳書,說你發現了一種了不得的兵器,是何模樣?兵器圖呢?”


    趙德懿好奇的問道,若是那兵器真的如這小子說的那般威力,那可是大功一件,這樣就算這小子以後繼承了這個位置,也算是實至名歸了。要知道他在京城的名聲可不怎麽好,這迴官進一階也是他費了好些勁幫他爭取過來的。


    “兵器,我已經將它送往密室那兒了,至於兵器圖......”趙文傑頓了一下,說道:“可惜我路上曾不慎落崖,那兵器圖隨我落崖跌落水中後,毀掉了。”


    扯了個謊,便把兵器圖給昧下了。這一路上他想了許久,終究狠不下心來,最終他還是做出了選擇。


    不知不覺,原來她在自己心中已經到了左右自己的想法的地步了。可惜了,當時就不該放手的,這麽一來,再見麵又當是何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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