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瞧見趙菁進來,方迴了點神,笑著道:“你說怎麽就這麽巧,偏這個時候又懷上了一個?”她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想了想又道:“這樣也好,改明兒你過了門,要是也懷上了,那咱兩個娃兒還能一起做個伴呢!”


    趙菁聽了這話臉上發燙,怎麽這一個兩個的,都當生孩子那麽簡單呢?哪裏就那麽容易就中了?比投籃還準?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蘇蘇不會讓姑姑和侯爺不孕不育的~~~噗。


    ☆、第115章


    除了侯府正堂明德堂,玲瓏院是侯府後院最好的院子, 當初徐老太太讓徐思安認孫玉娥這個義女的時候, 並不是隨口說說的。孫玉娥雖然姓氏未改, 也沒有列入宗祠, 卻也是在侯府的小祠堂中,跪在老侯爺的牌位前,給老侯爺上過香的。那時候徐思安想的很簡單, 既然是侯府的血脈,看在已經故去的老侯爺的份上, 他可以認下孫玉娥, 讓她不至於流落在外。


    而此時的玲瓏院看著卻有幾分凋敝, 雖然五月份仍舊是百花爭豔的時節,但徐思安的出現,還是讓原本就安靜的小院更添了一抹肅殺之色。


    “去把大姑娘喊出來!”


    徐思安沉著臉,斂袍坐在玲瓏院的正廳, 指節略帶節奏的敲擊著一旁的梨花木茶幾,眉眼中帶著幾分冷厲肅然之色。玲瓏院原先的丫鬟已經被趙菁全部換走了, 此時在這邊服侍的, 都是侯府家生奴才家才選上來的小丫鬟,有些人壓根沒見過徐思安,見他在廳中一坐, 幾個小丫鬟都嚇得四散跑開。


    徐思安在廳中等了片刻,孫玉娥才從房內慢吞吞的出來,表情如喪考妣, 看見徐思安坐在廳中,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道:“義父……義父我真的知錯了……”


    徐思安抬眸冷冷的掃了孫玉娥一眼,十三四歲的姑娘便如此歹毒,他連多看她一眼的興致都沒有。


    “你不用在我跟前哭,沒用,那日在鬆鶴堂我一鞭子便可了結了你,隻是念及老太太畢竟疼了你一場,我也不想傷了她的心。”


    徐思安說完這些又看了孫玉娥一眼,問她道:“我現在問你兩個問題,你隻需點頭或者搖頭。”


    從鬆鶴堂迴來的時候,孫玉娥還以為徐思安是真的要為自己受過,可如今瞧見徐思安這透著幾分厭惡的眼神,她已經完全明白了當時徐思安的用意了。他是當真的不喜歡自己,不惜以自罰,來讓老太太放棄自己。


    孫玉娥認命的點了點頭,等著徐思安開口,她現在是真的有些怕了,她的一切都是老太太給的,一旦老太太再也想不起自己有這個孫女,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她不想穿著髒兮兮的衣服在田埂上玩耍;也不想從此以後不能唿奴喚婢,穿漂亮的衣服;也不想連一樣像樣的首飾也沒有。


    “你還想不想當這武安侯府的姑娘,做本侯的義女?”徐思安冷冷開口,淩厲的眉峰透出幾分肅然,讓孫玉娥忍不住就顫抖了起來。


    孫玉娥強忍著哭腔點頭,眸中蓄滿了淚,她若是迴到了興隆莊,那才是眾人的笑柄。


    徐思安冷哼了一聲,仿佛對這個答案毫無意外,他又定定的看著孫玉娥,對她道:“很好,那從今天起,你和孫家再無任何關係,從今以後不準再見孫家任何一人,尤其是你那祖母。”


    徐思安說完這一句,頭也不迴的從椅子上起身離去,孫玉娥哭著撲倒在徐思安的足下,抓著他一片衣襟道:“義父……義父……為什麽、為什麽這樣對我,義父……”


    徐思安低下頭,橫眉掃了眼淚流滿麵的孫玉娥,麵無表情的甩袍離去。


    從玲瓏院出來,徐思安迴了前院的議事廳,沒有趙菁在,梁上的小侍衛倒掛著金鉤和徐思安閑聊起來。


    “侯爺,啥時候也讓我去戰場上玩一玩呢?”


    徐思安挑起眉梢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爺爺說你們家三代單傳,要不這樣,等你生了兩個兒子,我再讓你去戰場上溜一圈?”


    “侯爺你騙人!你都還沒兒子呢!為什麽你能去打仗!”


    小侍衛說完這一句,隻聽見門外幾聲幹咳,急忙一個空翻從梁上翻了下來,笑著迎上去道:“祖父!”


    “外頭玩去!”周管家沉著臉唬了他一句,嚇得他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茶幾上沏好了熱茶,徐思安請了周管家坐下,抬眉問道:“興隆莊的孫老三收到了信了?”


    周管家點了點頭,略喘了一口粗氣定了定神,開口道:“信是孫老三當著我的麵看的,話也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孫老三說他明日就動身,帶著孫媽媽迴兗州老家去,從此不再踏足京城半步。”


    徐思安端著茶盞略思量了片刻,微擰的眉宇漸漸鬆開,點了點頭道:“此事就拜托周管家善後了。”


    周管家點了點頭,繼續道:“侯爺放心,孫老三為人持正,倒是有些他父親孫正的品格,他知道此事之後也是大驚,羞憤難當,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老侯爺畢竟已經去了,便是這事情傳了出去,也不過就是眾人聽了個笑話,老太太傷心一場,可他們孫家要如何善後這個偷了漢子的老母,卻比侯府更棘手幾分。”


    徐思安放下茶盞歎了一口氣道:“他能想得明白便好,這種事情捅了出去,對誰家都沒有好處。”


    周管家聽了這話稍稍點頭,見徐思安臉上的眉宇鬆開了,隻笑著道:“侯爺這邊沒什麽事情,那老夫就先下去了,老太太請了我去鬆鶴堂商議侯爺大婚賓客的名單,我可不得不去了。”


    徐思安聞言臉上一熱,想著再過幾日自己就要大婚,如今連賓客的名單都沒整理出來,這也實在讓人覺得有些棘手。一想到自己都已經成過一次親了,徐老太太怎麽連這些還沒弄明白,徐思安自己也覺得有些絕望。


    用過了午膳,鬆鶴堂裏頭頗有些暑氣,給徐老太太捶腿的小丫鬟已經有些困得抬不起手來了。張媽媽拿著名錄一家一戶的念出來,老太太聽著家家都覺得耳熟,可就是想不出來和侯府到底有些什麽關係。


    “你等等,這個鍾家又是哪家,我怎麽就記不得了呢?”徐老太太以前從不做功課,如今臨時抱佛腳就有些難了。


    張媽媽倒是有耐心,隻笑著道:“老太太又忘了,這鍾家是老侯爺有個表妹,當初嫁給了鍾家去的,原也是老侯爺的部下,他家如今兩個兒子,也都在侯爺的麾下,算是親戚,也是故交。”


    徐老太太聽了略點了點頭,又問:“那剛才那個賀家呢?也是老侯爺的部下?”


    “賀家不是,賀家是大姑奶奶的姑奶奶的夫家,大姑奶奶的姑奶奶是寶哥兒和慧姐兒的親姑母,雖說如今大姑奶奶去了,可也不能就這樣斷了聯係。”


    “這都七拐八彎的了,都要請?”老太太這會子已經完全糊塗了起來,抓過張媽媽手邊的名錄看了一眼道:“你這哪兒來的?”


    張媽媽便笑著道:“這是前年侯爺大婚,因是太後賜婚,所以名錄是內府的公公和我們府上的管家一起擬定的,上頭應該全得很!”


    老太太聽了這話,略擰了擰眉道:“既然這麽說,那就把這上頭景國公府顧家的親戚全撇開了,其他的統統再請一遍便好了。”


    張媽媽聽了這話不禁澀笑,瞧見小丫鬟都快睡著了,上前拍了拍小丫鬟的肩膀,喊了她下去倒茶去,自己來給老太太捶起了腿來。


    “老太太說得有些道理,隻是這其中也有和我們兩家都是親戚的,必定也要請來,還有一些是老侯爺的故交,也不能不請。”張媽媽正說著,外頭小丫鬟進來傳話,說是周管家到了。


    徐老太太聽見周管家來了也提起幾分精神來,忙坐起了身來,吩咐小丫鬟喊他進來。


    “周管家你來的正好,以前老侯爺交際的人家,你門清呢!我家如今卻是沒有什麽親戚了,有的也都在兗州老家,早八百年就不聯係了,你看著外頭長聯係的人家都請了,也就大差不差了。”


    周管家才進門,就聽見老太太已經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他往她手邊的小幾上看了一眼,笑著道:“老太太這兒有上迴侯爺娶親的名錄,那就再好辦不過了,除了景國公府那邊的親友,剩下的就差不多了。”


    老太太一聽這話,笑得何不攏嘴道:“我剛就是這麽想的,沒想到你跟我想的一樣,我尋思著,景國公那邊的親友,但凡是能跟我們府上沾親帶故的,也都請過來,好讓他們知道,咱侯爺又娶媳婦了!這迴娶得比景國公府的姑娘還好呢!還是皇上賜婚的,是攝政王的妹子!”


    周管家拿著名錄看了一眼,笑著道:“老太太的主意是不錯,就怕這帖子下了過去,他們不敢來倒是真的!”


    徐老太太聞言,隻不屑道:“他們愛來不來的,人不來,禮還能不到嗎?我就是也想坑他們一把怎麽了?”


    周管家和張媽媽聽了這話隻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張媽媽笑著開口道:“周管家,您就按老太太的意思辦了吧,趙家瞧著也是沒什麽親戚的,總不能這一迴還沒上一迴的排場大吧?那可就委屈了侯爺和菁姑娘了!”


    周管家擰眉想了想也是,侯爺頭一婚可是被坑慘了的,這一迴說什麽也不能就這樣湊合了過去,一定要大辦一場!


    ☆、第116章


    興隆莊上的三進宅院門外,停著五六兩的馬車, 幾個婆子正在往車上裝東西, 孫媽媽擰著眉心站在門口掃了一眼, 忽然一個轉身, 挺直了腰板往正廳裏走去。


    莊上的眾人正各自整理行裝,廳裏沒有別人,隻有孫老三坐在那裏吧嗒吧嗒的抽著大煙杆, 粗獷的臉上一雙眉宇緊皺。


    孫媽媽提著裙子就往廳中的靠背椅上一坐,冷著臉道:“要走你們走, 我不走, 又不是做了大官還衣錦還鄉的, 在京城有什麽不好,要迴兗州那小地方去?”


    哐當一聲,孫老三手中的煙杆磕在了地上的青石板磚上,見著廳中左右無人, 一個箭步衝到孫媽媽跟前道:“你老是當真想留在京城呢?還是想等著侯府的老太太咽了氣,您好去坐那侯府老封君的位置?你不要臉, 我還要臉呢!”


    “老三!你說什麽?你這個混賬東西, 我辛辛苦苦的把你們拉扯大了,你就這樣對你老娘我?要不是我,你如今能做這麽大一個莊子的莊頭, 玉娥能在侯府當姑娘?你能娶上媳婦像個爺一樣的過日子嗎?你還有臉說我!”


    孫媽媽惱羞成怒,站起身來,一個勁的捶著孫老三的胸口。


    孫老三隻是讓她捶, 等她捶得沒了力氣,才恨恨道:“我要知道我如今這一切都是要靠老娘偷漢子得來的,我早臊死了,那孫玉娥姓孫嗎?你說啊!你倒是說說看!”


    孫媽媽聽了這話臉上卻僵硬了幾分,落在孫老三身上的拳頭無力的捶了下去,退後兩步頹然坐在椅子上,看著孫老三道:“他居然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你……”孫媽媽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直了雙眼道:“我要去找他去!他不給我臉麵,我何必給他臉麵……”


    孫媽媽說著就要往外頭去,卻被孫老三一把拉住了又按坐在椅子上,苦口婆心道:“娘啊!你醒醒吧!還嫌自己不夠丟臉?你鬧啊!你鬧出去你自己了浸豬籠,我還要替你收屍去!咱就這樣算了!侯府沒說把玉娥送迴來,反正她娘如今也改嫁了,我們遠遠的迴老家去,過些安生日子吧!你掐著指頭算算,您老還有幾年活頭了?兒子我還要做人呢!我還指望著您兩個孫兒將來能有出息呢!”


    孫媽媽聽了這話終是一愣,抬起頭看了孫老三一眼,一向精神奕奕的表情竟然透出幾分頹然來,哭笑道:“我要是當時沒找人了去退親那該多好,這會子當侯爺的就是你了,那輪到那個徐思安啊!這世上終究是沒有後悔藥這樣東西……”


    孫老三見孫媽媽如今還沒清醒,隻忍不住搖了搖頭道,見外頭正好有小丫鬟經過,便喊住了她道:“你扶著老太太往房裏歇著去,東西收拾好了,我們明兒一早就走。”


    孫媽媽聞言也是無話可說,任由小丫鬟扶著往房裏去,想了想又轉過頭來,對孫老三道:“要迴兗州也成,總要讓我往慈航庵走一趟,把你爹長生牌位的香油錢續上。”


    ※※※※※※


    永壽宮中繁花似錦,正是一年春夏交界時最好的風光,周熠穿著一身銀灰色四爪金龍的緄邊蟒袍,一路闊步從禦書房而來。魏太後站在廊下喂著八哥,那八哥更是通了靈性一般,一口一個“太後千歲”的喊著。


    幾個小宮女太監瞧見周熠進來,慌忙都各自福身,魏太後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眉梢透出一分似有似無的笑意來。


    “王爺今日怎麽肯抽空往哀家這邊來。”魏太後拍去了手中的鳥食,宮女們拿著金盆讓她淨手,她一邊擦著手一邊抬起頭看著周熠,從他嚴肅的表情中看不出絲毫的波瀾來,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那日端午宴,王爺為何不過來,那些世家女將來都有可能成為皇上的後宮,王爺也應該多關心關心。”


    周熠聽她說完,微擰眉心,緩緩開口道:“本王今日來找太後,就是為了此事。”


    魏太後抬起頭,濃豔的眉宇往周熠的臉上掃了一眼,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正殿,“王爺可是瞧過了哀家送給王爺的那幾份卷軸?覺得如何?康太傅家的嫡幼女,品行端靜,容貌出眾,哀家以為可為皇後人選。”


    周熠跟著魏太後進了正殿,坐在魏太後下首的雕花靠背椅上,刀刻斧削的眉宇中透出幾分淡然,抬頭道:“本王以為,皇上年幼,如今還不適宜大婚,太後若是為了想要皇上早日親政而心急此事,大可不必。”


    魏太後眉中閃過一絲疑惑,開口道:“王爺的意思是?”


    “本王聽杜太醫說,皇上年少,若過早開辟鴻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況且那康太傅家的小女兒如今也不過才十三歲,太後娘娘大可不必操之過急。”周熠說完,扭過頭看了魏太後一眼。


    魏太後卻是笑著道:“王爺剛從禦書房過來,可是見過了皇上?王爺如今當真是越來越疼皇上了,他先前就跟哀家說起過不想立妃的事情,沒想到還請了王爺來當說客。”


    周熠聞言眉宇卻依舊淡然,站起身來對魏太後道:“皇上大了,有自己的主張了,太後難道不該高興嗎?太後先前擔心皇上迷戀趙菁,如今趙菁不日就要大婚了,太後也可以不必為此懸心了。”


    “你……你怎麽知道!”魏太後擰著眉開口,想了想周熠所言卻也有幾分道理,遂開口道:“罷了,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皇上畢竟年幼,立後之事,是可以暫緩。”


    她淡淡的開口,端著茶盞催下了眉來,轉頭問周熠道:“王爺知道趙菁何日大婚嗎?她跟了我一場,如今要嫁人了,好歹也得給她備幾樣添妝的。”


    “五月十八。”周熠負手,轉頭看了魏太後一眼,繼續道:“至於添妝,就不必了,本王和皇上已經商量好了。”


    “你!”魏太後拍案從椅子上站起來,瞧見周熠已經走到了殿外,她站在那邊看著那一道背影從宮門口轉身離去,心裏空得說不出話來,心緒卻不住的翻騰著,仿佛永遠都平靜不下來一樣。


    周熠從永壽宮轉身離去,他在門口頓了片刻,視線的餘光甚至還能看見宮門上燙金的扣環。他歎了一口氣,抬起頭往前邁開步伐,就著正午熾熱的陽光,看見宮牆的拐角上站著的一個纖細窈窕的身影。


    周熠愣了片刻,不可能會是她,宮裏的宮女都穿著一樣的衣服,梳著一樣的發式,隻是連這樣站立的姿態都和那人一模一樣,卻是極少見的。他繼續邁著步子往前走,直到走到了那個宮女的身後,他才停下了腳步來。那人在他的麵前轉過身來,半邊的身子隱在宮牆的陰影中,抬起頭看著他道:“王爺,還記得我奴婢嗎?”


    周熠垂眸想了片刻,抬起眼皮道:“春秀姑姑,你是特意在等本王嗎?”


    春秀擰著帕子的手指忍不住絞動了起來,看著周熠的眸色中透出一絲絲的懼怕,卻又撞著膽子道:“王爺,奴婢想出宮。”


    “你想出宮,和本王有什麽關係?”周熠玩味的看著春秀,眸中透出一絲戲謔和不解。


    那人卻依舊挺直著脊背,咬了咬唇瓣道:“王爺,奴婢當年是和趙菁一起,被王妃送進宮來的,王妃告訴奴婢,趙菁是她的……”


    她說到這裏,忽然覺得喉中一緊,周熠如鐵鉗一樣的手掌已經按住了她纖細的脖頸。她的身子貼著身後的宮牆慢慢的升高,整個身體幾乎離開地麵,她驚訝的尖叫起來,滿眼驚恐的看著周熠,掙紮著大口唿吸。


    “王……王爺……若是殺了我……這個……這個秘密……就當真守不住了……王爺要不要試一試……”


    她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周熠,下頜處越來越緊的鉗製讓她完全沒有辦法唿吸,她漲紅了臉用力唿吸,眸中暴出血絲來,雙手不斷的摳掰著按住自己脖頸的大掌,然而毫無作用,周熠的大掌還在慢慢收緊,緊到她連一絲一毫的氣息都無法汲取。正當她認命的閉上眸子等待死亡的時候,脖頸處的鉗製陡然鬆開。


    春秀整個身體癱軟的倒在地上,猛然進入肺腔的空氣讓她嗆咳了起來,她有些頹然的靠著背後冰冷的宮牆,抬起頭睨著周熠,大口大口的喘息。


    周熠鬆開的手藏在身後暗暗的握拳,臉上冰冷的沒有一絲表情,橫掃了她一眼道:“你給本王安分點,趙菁大婚之後,本王自會向太後求你。”


    春秀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陽光照在周熠的身上格外刺眼,她抬起頭看著周熠離開的背影,卯足了勁喊道:“王爺一言九鼎,那奴婢就在永壽宮等著王爺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下午要是寫出第二章會有二更,大家不用太著急催洞房,時間到了自然會洞房的,但洞房的前提是要劇情符合邏輯,不然一堆bug我真的無法圓迴去了= =


    ☆、第117章


    孫家的馬車到了慈航庵的門口便停了下來,兩個小丫鬟扶著孫媽媽下了馬車。孫媽媽揣著一個放著香油的籃子, 轉身吩咐了一句, 獨自往庵堂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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