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我真的與這位徐大人沒有任何牽扯!”沈初夏急切地解釋道。


    “沒牽扯?”孫貴妃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望著沈初夏,冷笑道,“難道他說的那個,要與他私奔的人,不是你?”


    聽到這話,沈初夏一愣。她確實不知道原來那個沈初夏有沒有想與徐質私奔。不過,聽這徐質今日所說的話,又聯想到那日韋氏的表情,十有八九此事是真的。就算自己不願意承認,如果皇帝下了決心要查,肯定是能查到的。


    頓了半晌,沈初夏才說道:“貴妃娘娘,以前的事,妾,妾都不記得了。但妾如今對陛下是別無二心的,妾與徐大人之間也是清白的。”


    孫貴妃冷哼一聲,說道:“這些表忠心的話,你留著去給陛下說!看他還會不會信你!”


    孫貴妃心裏一直對沈初夏便有所不滿,如今尋了機會,還不好好整她一番?於是,她話音一落,便伸手來拉沈初夏,要拉她進殿去找皇帝。


    在沒有想到如何給皇帝解釋之前,沈初夏如何肯去?見孫貴妃來拉自己,她便掙紮起來。孫貴妃卻不依,非要來拉她,兩人在這湖堤上便拉扯起來。


    曾芷清見狀,忙上前對著孫貴妃勸道:“貴妃娘娘,還是先別拉昭妃娘娘進殿去吧。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如今殿裏有那麽多人在,你這樣拉昭妃進殿去,說她私通外男,不是明擺著讓陛下難堪嗎?”


    聽到這話,孫貴妃一怔,問道:“那該如何?難道今日就這麽放了他們?”


    “不如先把昭妃娘娘和徐大人帶到偏殿去,再請陛下親自過來問。”曾芷清說道,“這樣既可以把此事交給陛下處理,也算保全了天家的顏麵。”


    “芷清這番話,甚是有理。”孫貴妃點了點頭,“那便先去偏殿吧。”遂又來拉沈初夏。


    沈初夏這迴沒有再反抗,隨她去了偏殿,路上想著自己一會兒要如何跟皇帝解釋。


    見孫貴妃與沈初夏往偏殿而去,曾芷清迴過身,對著還跪在地上的徐質說道:“徐大人,你也過來。”


    “是。”徐質沉聲應道,起了身,跟了上來。


    到了偏殿,孫貴妃叫人把殿門守了起來,又讓曾芷清守著沈初夏和徐質,自己去了正殿叫梁洹。


    今晚這事太令人震驚,也太複雜,沈初夏不知道要怎麽解釋給梁洹才好。她不是原來的沈初夏,跟這個徐質一點感情都沒有,她來到這個世界,愛過的人隻有梁洹一人。可之前那沈初夏惹下的是非,卻不得不讓她來麵對。


    她不可能跟梁洹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哪樣非得被當成怪物看不可。可之前自己騙明蘭和韋氏的什麽喝過孟婆湯,或是在稽岩山撞了頭的梗,在梁洹這裏統統用不了啊!就算說了他也不會信,那自己到底該怎麽辦啊?


    正在這時,她聽到腳步聲和梁洹與孫貴妃說話的聲音。她知道,孫貴妃一定在加油添醋的跟他說自己與徐質的奸.情,她一下有些手足無措。


    她怕他會誤會自己不愛他,而自己根本向他解釋不了。


    門開了,梁洹出現在門口。


    曾芷清與徐質忙上前見禮。而她緊張得連禮儀都忘了。一看到梁洹,她便忍不住叫道:“陛下……”


    可是,隻叫了這兩個字,她便不知道還要跟他說些什麽了。


    梁洹向她望了過來。目光中卻沒有了平日的溫暖,全是冰冷刺骨的寒意。她知道,他肯定信了自己出杏出牆的說法。不要說他是皇帝,這天下任何一個男子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對自己不忠。她不知道,他現在心裏是怎麽想的自己。


    她咬著唇,低頭沉默著。


    梁洹收迴眼,走到座上,坐下。然後抬起頭,望了望殿中之人,冷聲說道:“說吧,到底怎麽迴事?”


    孫貴妃一聽,忙說道:“陛下,是這樣的。今晚……”


    梁洹打斷道:“不是你。”


    沈初夏抬頭望了他一眼,猶豫了片刻,然後開口說道:“陛下……”


    “也不是你。”梁洹指著徐質說道,“你說,你與昭妃之間到底有何關係?”


    徐質身子微微一震,隨即“撲咚”一聲跪下來:“請陛下明查,臣與昭妃娘娘並無私情,今日偶然見到昭妃娘娘,隻不過想敘敘舊情。”


    “敘舊情?”梁洹冷冷說道,“朕記得在上元節的時候,你們倆可都跟我說不認識對方的啊?怎麽現在又有舊情了?”


    徐質臉一白,說道:“當時臣確實沒認出昭妃娘娘來。”


    “沒認出來?這種鬼話也敢跟朕扯?”梁洹冷笑,“那你說說,昭妃與你到底有何舊情。”


    “迴陛下,我們都是犀城縣人,在昭妃娘娘進宮之前便認識。”徐質迴道。


    “僅僅是認識這麽簡單?”梁洹一臉陰鬱,“徐質,你可知欺君可是大罪?你若是不想連累你的家人,最好如實說。”


    聽到梁洹赤.裸裸的威脅之語,徐質僵了半晌,終於開口說道:“陛下,在昭妃娘娘進宮來,曾與臣有過一段情意。當初昭妃娘娘不願進宮,曾提出過與臣私奔,但臣沒答應,後來,娘娘就進了宮……”


    “私奔!”梁洹突然笑了起來。


    聽到他陰冷的笑聲,沈初夏隻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人刺了一下似的。


    以前看見梁洹的笑容,沈初夏總是覺得很溫暖,可這一迴,她卻覺得他的笑容像是從千年冰潭從浮出來的,讓人不寒而栗。


    34.第三十四章


    這時, 梁洹把臉轉過來,望著沈初夏,冷聲問道:“昭妃,你可有什麽要說的?”


    “先前徐大人說的那番話,妾也不知道該怎麽跟陛下解釋。”此時, 她的眼中已然含了淚。她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他明白,她的心中隻有他, 沒有別人。


    聽了她的話,梁洹陰沉著臉, 沉默著。


    沈初夏吸了吸氣, 將淚水忍住, 又說道:“妾自知有罪,不敢奢求陛下原諒。不過, 妾在生岷兒的時候, 曾昏死過一迴,醒來的時候, 之前的事情許多都不記得了。所以,請陛下相信, 妾並沒有騙陛下, 在中元節遇到徐大人的時候, 妾真的以為自己是不認得他的。”


    “可朕記得, 在燈市上,昭妃看見徐質的時候,一臉驚色, 可不像不認得他的模樣。”梁洹冷冷說道。


    聽到這話,沈初夏一呆。


    當時她猛然看見徐質的樣子,還以為他是胡一鵬,確實有些驚訝,想必也有些失態。


    想到這裏,她咬了咬唇,說道:“妾隻是覺得他有些麵熟。”


    “是嗎?”梁洹盯著她,冷笑出聲。仿佛在說,編,你給我接著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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