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也沒好氣地說道:“躺在床上,又沒事做,自然隻有睡覺了。”


    他側眼看她:“你想做什麽事?”


    看他目光火熱,她心尖兒一顫,趕緊說道:“妾想睡覺。”


    他一哽,白了她一眼,說不出話來了。


    見他麵色不好,沈初夏更不敢說話。


    兩人就這般僵了半晌,終於,他先開了口:“那個,岷兒睡了嗎?”


    明顯地沒話找話說。


    “睡了。”她點了點頭。


    “那個,辛苦你了。”他望著她,聲音異常柔和。


    “陛下,妾不辛苦。”她嘿嘿笑了起來,“岷兒也是妾的兒子嘛。”


    “嗯,以後,我,我多來看看你們母子。”看她額頭上有一綹頭發垂下來,有些遮著她的眼睛,他伸手把那綹頭發撥開。


    “陛下忙,不用操心妾與岷兒。”沈初夏裝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反正這些日子,妾與岷兒也習慣了。”


    聽到她這話,他的手微微一僵。


    半晌,他低聲問道:“阿蔓,你是在怪我嗎?”


    “啊?妾怪陛下什麽?”沈初夏一愣。不是說越有權勢的男人,越不喜歡被女人黏著嗎?自己已經如此懂事了,怎麽他好像還是不高興啊?


    “你不怪我從未來臨英殿看過你們母子嗎?”他道。


    她一聽,這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這事,連忙給皇帝寬心道:“沒有,沒有。妾知道陛下事務繁忙,肯定沒有空過來,妾從來不敢怪陛下,也從來沒有怪過陛下。”


    “確實忙!”他自嘲般地笑了起來,“這麽忙居然還有空跟你烤香腸,看月蝕,卻沒有空來看你們。”


    這下,沈初夏徹底找不到話說了。


    她拚命為他找台階,他卻拚命拆自己的台。


    他默了默,又說道:“以前,我確實不太喜歡你,所以,不想來看你,也不想來看岷兒。”


    沈初夏也不知道死了那個真正的沈初夏,在那個晚上到底做了什麽事,讓皇帝這麽討厭她。她不敢亂說話,又不敢不理皇帝,隻好胡亂地點了點頭,說道:“哦。”


    看她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梁洹心頭又有些悶。在他與她的關係中,他總覺得是自己一頭熱地鑽了進去,她卻總不怎麽來氣兒。


    “對了,你為何要裝作不認識我?”他冷不丁兒地問道。


    她脫口而出道:“陛下,妾沒有裝啊。”


    “你沒裝?”他眉頭皺了起來,“你是說,你真不認識我?”


    她臉一僵。都和他生了一個孩子了,怎麽可能說不認識他啊。對了,明蘭說,沈初夏與皇帝就那一夜,後來便再沒見過。


    於是,她吸了吸氣,結結巴巴說道:“那,那天晚上,妾怕,怕得要死,根本沒,沒敢看,看陛下。”


    說起那天晚上,他心頭更不爽,對著她便質問道:“你不說那晚還好,你一說我又不痛快了。那晚明明是你來撩撥我,怎麽後來又哭得死去活來,好像我強迫你似的?”


    看他這一臉不爽快的模樣,沈初夏明白了,這應該就是他不喜歡沈初夏的原因了。她也不知道那個沈初夏到底是怎麽迴事,會那樣,不過,如今她才是沈初夏,她必須要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咬了咬唇,裝作一臉嬌怯的模樣,說道:“妾怎麽知道會那麽疼啊?再說了,陛下明知妾初為人婦,也不知道顧惜人家。”說著便把臉埋到被中,一副不勝嬌羞之態。


    看她這模樣,梁洹心頭一動。那天晚上,自己好像是有點粗魯,難怪她受不了,會哭得那麽厲害。這麽一想,之前對她的厭惡,瞬間便化作了憐惜。


    他把錦被往下拉了拉,把她那含羞帶怯的小臉露了出來,然後傾下.身,附到她耳邊,輕聲說道:“那晚是我粗魯了,今晚我輕些,不會再疼了。”


    他的嘴唇觸到她的耳朵,癢癢的。她渾身一下便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她都差點忘了,今晚還有事情要辦。而且,此時她什麽都沒穿,他隻在把被子再往下拉一點,她就要被看光了。想到這裏,她的臉燙得跟火炭一般。


    她越是嬌羞,梁洹心頭便越覺得癢。他忍不住伸出手,捏住她的小巴,讓她把臉抬起來。


    唇慢慢靠近。


    雖說沈初夏也是個有經驗的女人,可她前麵那一輩子,隻與胡一鵬做過這些之事。因而,看著梁洹那張俊臉慢慢靠近,她還是有些緊張,趕緊把眼睛閉了起來。


    看著她一臉肉緊的模樣,梁洹心頭一悸。他停了下來,惴惴不安地說道:“阿蔓,你不會又咬我吧?”


    原本緊張的沈初夏,聽了他這話,忍不住“撲哧”一笑,人也一下便放鬆了下來。她抬起雙眸望著他,忍笑說道:“上迴我又不知道你是皇帝,才會咬你的。”


    看她在自己麵前說話,又以你我相稱,就像之前兩人在蘭草院時那般隨意,他心頭有些歡喜:“隻有皇帝才能親你?”


    “是。”她抬起眼,小心觀察著他的表情。


    他嘴角輕輕一彎:“你說錯了。”


    “啊?”她一愣,不知道自己這話哪裏錯了。


    “不是隻有皇帝才能親你,是隻有梁洹才能親你。”話音一落,他的唇便輕輕覆了上去。


    聽到他這句話,她心頭像被人輕輕撓了一下似的。她微微一頓,然後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


    他嘴裏有竹鹽的鹹味,和著清淡的酒香,令人沉醉。


    第十三章


    見沈初夏如此順從,梁洹終於放下心,也愈加不安分了。原本捧著她頭的左手,慢慢放了下來,從錦被的側麵伸了進去,向她胸口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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