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建民笑道:“你來試試。”

    七郎的尾巴再次衝馬建民衝去,馬建民說道:“來幾次都一樣。”說罷揮刀去砍,誰知這次那尾巴竟然跟鋼筋一般,刀砍上之後發出鐺鐺的鋼鐵撞擊聲,馬上就被纏住。

    “你以為同樣的招數能用幾次?”七郎冷笑。

    此時三娘正改變了對象,在和李伯通盤旋。三娘欲抓李伯通,可是那李伯通如同水中的泥鰍一般,鑽來跳去,三娘怎樣都抓不到他,氣的直跺腳,道:“臭道士,你別跑!”

    李伯通雖然在逃,但臉不紅氣不喘,一幅遊刃有餘的模樣:“女居士不用對我如此執著,我不近女色。”

    一句話說得三娘恨不得一爪子撓死他。

    馬建民已經被九尾纏的無法脫離,叫道:“李伯通,你還等什麽!”

    李伯通馬上從懷中掏出一個葫蘆,大聲道:“七郎!”

    七郎條件反射的迴道:“幹嘛?”

    話音未落,竟然要被那葫蘆吸進去,七郎拚命抵抗,腳在地麵拖出一道幾十米長的深痕。

    “你當我真砍不斷你的尾巴?”馬建民一刀砍掉纏繞在自己身上的尾巴,看著七郎被吸入葫蘆,大笑著對李伯通道:“你從金角那裏借來的葫蘆還真有用。”

    “虧了虧了。”李伯通抹了把汗,臉色蒼白的道:“為了收這妖孽,我真氣折損了十之八九。”

    三娘一看大驚,想去搶葫蘆,可那李伯通雖然不似剛才的靈活,步法卻非常奇怪,她甚至連李伯通的衣角都觸不到。此時馬建民已經提刀跑來支援。

    三娘眼看就要支撐不住,忽然眼睛一轉,退後幾步與二人拉開距離,叫道:“死道士,我要你們的命!”說罷手往空中一揮,竟然甩出一道花鞭,那花鞭越來越長,冒出無數的花骨朵兒,那些花骨朵一瞬間綻放,開出的花竟然是各種麵目可憎的人臉。

    此時所有人都被三娘的動作吸引,卻聽得李伯通身旁傳來一聲嚎叫,翠萍看去,那裏竟然有一個白色鬼影抱著手嚎叫。

    “原來你們是一個吸引我們注意一個來偷葫蘆。”馬建民拎著那鬼冷笑:“區區一隻鬼,還想偷天界神器?那葫蘆上全是佛教梵文,是你能碰的麽?”

    三娘急道:“佚名!”像是要跑過來,兩個道士正要戒備,隻聽得一陣劈啪作響,那些人臉花朵竟然爆炸開來,炸得塵土飛揚。

    李伯通大叫道:“小心!”

    兩個道士皆不敢輕舉妄動,待十分鍾後,原本彌漫著的灰塵忽然消失,三娘也不知去向,地上幹幹淨淨,哪裏有一點爆炸過的痕跡?

    李伯通道:“這隻狐狸精使得是幻術。”

    馬建民說:“算她聰明,要是不跑,她也得栽在我們手裏。”

    李伯通道:“那裏還有個人。”

    兩個道士走過來,翠萍本就一口氣提著,現在見救星過來,氣一鬆,就暈了過去。

    在暈倒以後翠萍曾經醒過一陣,聽到兩個道士在對話。

    “這女人如果沒有被及時止血,恐怕這條命也保不住了。”

    “是那幾個妖物救的她?”

    “那附近除了他們再沒有別人了。”

    “他們既然已經害了人,又為何要救人。”

    “不知道。這女人已經精神崩潰,看樣子她什麽都不知道。”

    “哎……算我倒黴,攤上這件事。算了算了,那千年陳釀老子也不要了,你把那公狐狸收好,先別用來煉丹,等事情真相大白了再處理吧。”

    “不行,我收著他,那母狐狸肯定會來找我麻煩。我現在真氣不足,打不過她。”

    “瞧你那點出息,怪不得和你一起就沒好事,你怕什麽?有我馬建民活著一天,那狐狸精就騷擾不了你!”

    “嘿嘿,你還別說,我算命算得你比我先死,還是個不得好死。”

    “哈哈哈,有你千算不準李伯通這句話,我就安心了。捉到的那鬼你要怎樣處置?”

    “那鬼身份不同尋常,今天先放在這吧,明晚我帶它去地府走一趟,問問閻王。”

    “你有沒有發現這房子陰氣極重?這房中的幾隻鬼死的也不簡單……”

    “嗯,我打算跟師兄商量一下,建個他的法身來鎮一鎮。”

    “光靠法身恐怕不夠……”

    兩個道士說完,就出去了。

    翠萍睜開眼睛,隱隱覺得自己躺著的這個房間似曾相識,她轉過頭,見房間角落有一個白色鬼影,被繩子捆著,他脖子上掛著一個奇怪的鎖。

    “那個鎖就是剛才那個男人脖子上掛的鎖。”老太太一邊迴憶一邊說,本來翠萍以為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可是……

    “若是讓你直接去地府投胎,把一切都忘了,那就麻煩了。”房間裏忽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男人不知是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穿著一套白色西裝,頭發披到肩部,他走到鬼影身旁,手一揮,綁著鬼影的繩子就脫落了。鬼影想逃,男人一把抓住鬼影,塞到一個袋子裏道:“我帶你去投胎。”

    翠萍眼睛一下睜大,她想起來了,這裏是那個鬧鬼的小二樓,這個人是那天讓他們住到小二樓的人。

    現在她後悔沒聽那人的話,住了一天卻不走,她又後悔聽了那人的話,來住這小二樓。

    翠萍想說話,卻說不出來,腦子亂成一團,卻也不覺得害怕,隻是嗬嗬嗬嗬的傻笑著。她越笑越開心,越笑越高興,覺得這世間萬物都沒有什麽好擔心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還是止不住。

    穿白西裝的男人看向翠萍,歎道:“這也是命啊……”說完,把手按在她頭上,翠萍感覺一股熱流從他手掌流進來,從小到大的事情在腦中一遍遍閃過,同時悲傷憤怒痛苦恐懼一起湧上心頭。

    那種感覺就像從天堂迴到了地獄一般,翠萍忽然覺得害怕,推開那個人,嚎叫著跑出小二樓。

    路途中聽到那兩個道士追了出來,一個說:“糟了,那鬼不見了!會不會是這女人放走的。”

    另一個說:“不可能,她是個人類,人類解不開我的捆仙繩。”

    “我也顧不得其他,”老太太說,“就是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後來終於跑累了,在一塊石頭上坐著休息時,忽然聽到石頭背後有小孩的哭聲,轉頭一看,那裏竟然有個棄嬰。”老太太望向兒子,“那就是二柱。”

    二柱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故事,聽得目瞪口呆,一臉不知道該不該信的表情。

    老太太歎了口氣,用精疲力竭的語氣說:“事情就是這樣了。”然後疲倦的閉上眼睛,再不說話。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老太太這段話所包含的信息太多,原來我爺爺的二叔的大爺的曾孫子竟然和李伯通認識,當初馬建民留在小二樓也許是因為鎮住小二樓的陰氣,也許是想解開小二樓的秘密。李伯通來說自己收了千年狐狸精大傷元氣不是在忽悠我,三娘追著李伯通是因為他收了七郎,佚名投胎為雷滴嘎嘎是因為改命人從中做了手腳,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能接上了。

    但現在又有了新的疑點,三娘一向敏銳,沒有理由察覺不到有人在偷聽,在小二樓和佚名的對話,顯然是故意說給翠萍聽的,目的無外乎是讓翠萍趕快離開這裏,甚至在翠萍嚇得走不動時還說話刺激她,逼她走。

    從此而知,三娘他們知道這裏會發生什麽,所以才會警告翠萍讓他們走。

    可是三娘為什麽來小二樓?他們做了什麽?為什麽那條河會突然變成死河?這些異變究竟和她有沒有關係?小二樓究竟有什麽秘密?

    改命人在這個事件裏,又充當了什麽角色?

    我正在想著,忽然聽到貔貅喊道:“糟了!”然後從玉佩中躥出,化成人形,三步兩步躍進老太太的屋中。

    二柱正在安慰老太太,見突然躥出來一個男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貔貅跑出來,一臉不甘心。我說:“你怎麽隨便出來,看把人家嚇得。”

    貔貅道:“我怕嚇到他們,還特地變成了人形,你說突然躥出一個他們沒見過的生物和突然躥出一個人,哪個比較恐怖?”

    我想了想,說:“你說的對,還是人好。”然後又問:“你進去找什麽?”

    “什麽都沒找到,”貔貅氣道,“讓他跑了!”

    我奇怪的問:“誰跑了。”

    貔貅說:“你還記得剛才我們進來,這老太太在屋裏說什麽嗎?”

    我一邊迴憶一邊說道:“她說‘我記不清了。真是那樣嗎,好像是這麽迴事’之類的,怎麽了?二柱不是說他媽喜歡自言自語嗎?“貔貅說道:“你仔細想想,二柱說她一犯病就往河邊跑,她剛才出現的時候,明明是神智清醒的,為什麽會突然自言自語,而且那幾句話,像是自言自語嗎?”

    我一愣:“你這麽一說,確實像是她在和誰對話,難道說屋子裏有人和老太太說話?”

    貔貅點頭:“我已經猜到那是誰了。”

    我問:“是誰?”

    貔貅說:“你難道沒有發現這老太太剛才說話的奇怪之處?”

    我奇道:“有什麽奇怪的?”

    貔貅說:“她把三十年前的事情記得太清楚了,甚至連那些人的表情變化都記得,這未免有點奇怪。”

    我說:“是不是這老太太做了藝術加工?”

    貔貅說:“從她失去親人,第一次昏死的時候就已經精神崩潰身負重傷,後來醒來時理應是處於情緒極度不穩定的狀態,意識也不可能完全清晰,可是她卻能站在旁觀的角度,十分鎮定的看完所有的事,甚至把所有的事全都完整而有條例的複述出來。尤其是後來在小二樓,她其實已經精神錯亂,這時候她卻能一邊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感受,一邊又記得兩個道士說的話和改命人做的事,甚至在理智完全崩裂的那一瞬間,還知道改命人對她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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